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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天龙卷-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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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心,无论你用什么手段,休想我会答应。”

焦天祥怏怏站起,耸肩道:“老朽是一番善意,公子又何必敬酒不吃吃罚酒呢?”

江涛怒目道:“你应该问问何四姑,看江某人是不是可以轻侮的人!”

焦天祥阴笑道:“老朽早知公子艺出名门,赤阳指无坚不摧。但是,上了这条船,只怕就由不得公子了。”

江涛霍地挺身而起,喝道:“你想怎样——”一句话未完,焦天祥忽然长笑一声,探手扣住舱蓬,猛一用力,全身后仰。小船登时翻转,两人一齐落水。

江涛自忖泳术甚侍,落水后毫不慌乱,闭住一口真气,轻轻折腰剪腿,潜落数尺。正划水泳行,突然发觉一线白影从后测疾窜了过来。

焦天祥不愧“银须鳌”三字称号,虽在急流之中,分波穿浪,仍然其快如飞。由后一探手左手五指竟扣住了江涛的后颈脖,右臂横翻,便想点闭他的穴道。江涛一惊,急忙缩颈弓身,一手反扣焦天祥腕脉;另一只手肘奋力一记“肘槌”,猛捣而出。焦天祥毫无防备,胸前重重挨了一下,痛澈心肺,连忙松手。

两人一触即分,都提高了戒心;各自穿波绕了一个圈子,全神搜寻对方位置。

河水浑浊,不比海水清晰;加上水流湍急,在水底交手,一切步法把式都失去了效用,全凭水性深浅决定胜负;而这一点,江涛自然远不如执掌巢湖二十八寨总巡江的焦天祥。不过,焦天祥也未料到江涛的水性会如此娴熟。原先以为只要把船只弄翻,使江涛无法发挥“赤阳指”威力,举手之际便可以生擒活捉;谁知大意轻敌,竟吃了一次闷亏。于是踏浪倒退出两三丈,卸去外衣,摘下腰间分水峨嵋刺,决心先废了江涛两条腿;然后捉他上岸,胁迫抄录“擎天七式”剑谱。

焦天祥恶念一起,身形飞快地在水中兜转数匝;满头白发飘散,状如历鬼,挺刺又向江涛扑来。

………………………

第二十六章 釜底抽薪

江涛吃亏在水性不及焦天祥,而且手无寸铁;见状大惊,忙不迭张口吐出腹中余气,施展“坐水法”——整个身子宛如一块顽石,直向河底沉落。焦天祥不舍,调头急追而下。

江涛沉到河底,脚下触及一片污泥,忽然情急智生;双臂用力搅动,泥浆翻滚,顿时扬起一蓬黑忽忽的浊浪。趁污泥暂时掩蔽了焦天祥的视线,匆匆解下儒衫,塞进一大把水草和石块,绕了绕,束成一条布棍。

他料定焦天祥被泥浆所蔽,必然会向上游方向略为浮升;于是故作惊恐,向下游逃避。

焦天祥果然上当,身形一转,顺流追了过来。江涛有意让他迫近,倏忽间手足并用,骤然改变了方向。

这时,江涛身在河底,故可进退自如;焦天祥浮在水中,随波逐流,却不易煞住势子。

两人一上一下,交错而过。焦天祥心存顾忌,不愿伤了江涛性命;峨嵋刺向下一沉,划向江涛腿股。那知江涛早有准备,顺势侧翻;两手抡起那寒满水草。石块的儒衫,对准焦天祥迎头砸到。

一个有意,一个不防;一个定桩牢稳,一个却是身不由己。饶是焦天祥躲得快,让开头脸,终未避过肩呷。儒衫内塞满水草、石块,又被江涛贯注内力,软中带硬——焦天祥这一下挨得甚是不轻,右边肩骨尽碎;手一松,峨嵋刺也掉落污泥中。

他惊怒之下,就像一尾负伤的大鱼,“哗”地折腰翻转;左臂反抄,竟抓住了江涛的足踝,五个指头几乎透骨而入。江涛连忙抛了儒衫,张臂一把抱住焦天祥的颈脖,死命勒紧不放。

两条身子纠缠在一起,翻翻滚滚,载浮载沉。这一刹那,谁也不敢松手,谁也无法泅水,随波逐流,一直向下游飘去。

江涛真气已经吐尽,一连喝了好几口水;但势成骑虎,那敢放松!焦天祥却肩伤严重,又遭江涛勒住咽喉,真气涣散,内力也发不出来;两眼连翻,硬憋住一口闷气,无活动弹。

随着时间的消逝,江涛灌了一肚子水,渐渐觉得眼中发黑;最后,终于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他再度醒转,已是红日当空。睁眼一看,自己正躺在一处僻静的河弯边,两条手臂仍绕在焦天祥的颈脖上毫未松开。摸摸焦天祥,却已经浑身冰凉,早断了气。江涛揉揉眼睛爬了起来,肚里还胀得难受;踉跄走向一块大石,头朝下,脚朝上,又呕出一大滩污水,神志才渐渐清醒。

他坐在大石上,怔怔望着焦天祥的尸体;回想昨夜经过,就像做了一场可怕的梦。

有生十八年来,他从没有杀过人,但眼前这白发苍苍的老人,却是被自己亲手勒死的;彼此既无深仇,也无大恨,是什么原因使自己变得如此残忍暴戾?竟致活生生地将人勒死?

为什么?只不过为了一部剑谱——“擎天七式”。

当年天竺高增达摩禅师卓锡少林寺,演讲禅宗。因见徒众委顿,竟有于坐中饨睡着,乃创“罗汉拳”十八手以教之。其目的,不外欲先强健体魄,而后易收明心见性之功,以证大法。可见武术一道,并不是为了持强凌弱,残杀争狠。然而,如今莽莽江湖,却成了血腥仇杀、强取豪夺的屠场,这与当年达摩授技的宗旨,差谬何止千里!

江涛越想越难过,心里无限懊悔,木然又回到尸体边。只见焦天祥双睛暴突,满头白发飘拂,脸上一片狰狞——似乎对未能获得“擎天七式”剑谱,犹有深深的余恨。

江涛叹息良久,寻一截断树,在河边挖了一个泥坑;抱起尸体,准备予以掩埋。忽然发现焦天祥腰间系着一条厚厚的布裹,解视之下,竟全是金叶珠宝,约值十数万银子。焦天祥把这些巨额财富带在身边,显然早已有意独夺剑谱,从此远走高飞。

江涛略一沉吟,心头却掠起一丝奇想,喃喃祝祷道:“焦前辈,安心地去吧!你生前虽然没有得到那份剑谱,但今后武林同道在提及‘擎天七式’的时候,一定忘不了‘银须鳌焦天祥’六个字。千秋万世,也将感念你的余荫。”然后,填土堆坟,并在坟前立碑为志。虔诚地拜了三拜,才迎着灿烂骄阳,大步而去。

满腹阴霾,在这一刹那间消失殆尽——因为他已决定了一件势将轰动天下武林的惊人之举,古往今来很可能是头一遭!

金陵,山灵水秀;六朝胜迹,无尽繁华。

秦淮河的弦歌,经骚客名士笔下一渲染,为金陵城披上了一袭香艳的外衣,也替金陵城凭添了几分书卷气。是以沿河一带,除了燕巢莺居、红粉勾栏之外,搜求艳词名句、刻版印书的文坊,也应市而生。

靠近河西,有一条名叫“文华巷”的小街;檐宽不过五尺,却比邻设着二十余家书坊,专营字画裱糊和印书刻版买卖。每届华灯初上时辰,文华巷中熙熙攘攘,游客络绎不绝。其中大多数都是儒服纶巾的书生文士,一个个负手踱着方步,行行止止;浏览坊间展出的诗词古画,偶尔也搜购几部绝版好书。

这些浑身酸气的墨客骚士,也就是徽歌选色的风流种子。因而文华巷的生意跟秦淮河乐户勾栏有一个相同的地方,那就是:白昼门可罗雀,入夜则户限为穿。

这一天,午牌初过,巷子里静悄悄地;书坊学徒都半掩店门,躲在柜台后面打吨。巷口忽然缓步走进一位身着宝蓝色儒衫的英俊少年。他一路游目张顾,从巷口走到巷尾,又从巷尾走回巷口;徘徊约有盏茶之久,才停在一家招牌叫做“吟风斋”的书坊门前。

“吟风斋”是文华巷中规模最大的书坊,独占四间店面,壁上挂满了名家字画;左边是柜台,右边则是一张宽大的裱糊桌子,沿墙一圈全是书橱。这时候,一名身穿黑衣短褂,年约五十余岁的瘦削老人,正在柜台内吸烟。旁边竹凳上,坐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学徒;嘴角诞水直流到下巴,身子一冲一冲地打吨儿。

少年略作沉吟,便举步进了“吟风斋”。瘦削老人闪着一双细眼,向少年微笑颔首,懒洋洋招呼道:“公子要买什么字画?全在这儿,请随意选吧!”

少年摇摇头道:“我不买字画。”

瘦削老人笑道:“那公子是想买书?书橱在那边,绝版珍本,应有尽有……”

少年又摇摇头,道:“我也不想买书。”

瘦削老人一怔,轻轻放下烟袋,站了起来;做了恍然领悟的笑容,低声道:“公子莫非有家传名贵字画要出让?”

少年仍旧摇头道:“我也没有字画要出让。”

瘦削老人双目一张,茫然问道:“那么,公子来意为何?”

少年没有回答,反问道:“敢问老人家是本店店东吗?”

瘦削老人笑道:“不!我是店中主事师傅。”

少年道:‘我想见见贵店店东,有要事相商。”

老人道:“敝店主人不在店里,此地大小事务,都由我作主。公子有何吩咐,告诉我也是一样。”

少年凝目道:“任何事都作得主?”

老人点头道:“不错,大小事务,都能作主。”

少年迟疑了一下,道:“我想刻印一本书。”

老人笑道:“这容易,敝店雇有熟手工人,刻版细致,收费低廉。不知公子要刻印什么书?”

少年道:“我要刻印的书,必须立等应用,十分急迫。贵店能不能全力赶制,在明晨卯正之前,如期交货?”

老人微诧道:“要那么急?”

少年端容道:“是的,因为这本书太重要。在全书没有印妥之前,我不希望被人知道,所以必须尽快赶印完毕,绝不计较费用多寡。”

老人沉吟片刻,问道:“公子那本书,共有多少页?”

少年道:“不多,共仅十余页面已。”

老人又问道:“欧印多少本?”

少年想了想,道:“一千本。”但紧接着又道:“如果实在来不及,先印五百本也可以。”

老人皱眉道:“一夜之间,刻印千本,这倒是件为难事少年焦急地问:“办不到?”

老人耸耸,道:“难!难!难……”

少年一探手,从怀里取出十张金叶,放在柜台上,低声道:“只要能办到,资费先付;如果不足,还可以再增补。老人家看行吗?”

那瘦削老人眼中一亮,笑道:“公子果然精明!不是敝店夸口,金陵城中除了吟风斋,谁也办不到。”

少年大喜,道:“老人家尊姓大名?”

老人笑道:“不敢当,敝姓姚,公子呢?”

少年却没有说出姓名,正色道:“姚师傅既蒙允诺承印,不能不奉告一事,这本书关系重大,刻版之时,最好多雇人手,分工赶制;付梓之后,原版必须焚毁,千万不可对外宣扬。”

姚师傅微笑道:“公子放心,代客守秘是做生意的规矩。”

少年肃容又道:“在下绝非危言耸听,如有困难,姚师傅现在拒绝还来得及;一旦承受下来,却须格外谨慎,万勿等闲视之。”

姚师傅点点头,道:“公子原稿可曾带来?”

少年道:“已在身边,但不知贵店有无静室?”

姚师傅一拂衣袖,将金叶纳人银柜锁好,沉声吩咐那小学徒道:“小六子,关上店门,今天不做生意了。”然后向少年招招手,领着他直入店后。

转过内间门,是一片小巧花园。花园对面有间敞厅,一条朱漆雕栏长廊,跨接着前后两进房舍;廊下悬挂着五、六个鸟笼,园中散溢着淡淡花香。这“吟风斋”后院,竟是那么雅致宜人,毫无商贾市侩俗气。

少年暗暗点头称赞,跟随姚师傅穿过长廊,进入敞厅右侧一间静室。

静室不大,但几椅陈设俱甚考究。八仙漆桌上,摆着一盆水仙,满室幽芳,纤尘不染。

那少年环顾一遍,忽然问道:“贵店只有姚师傅和那名小学徒居住吗?”

姚师傅笑道:“内眷都在第三进院落;这儿是待客的雅堂,平时很少人进出。”

少年皱眉道:“贵店房舍共有几进?”

姚师傅道:“连店面共五进,后院另有门户,所以都不须从前面经过。”

少年方始释然一笑,从贴身内衣中取出一束纸卷,交给姚师傅道:“这是原稿,请姚师傅过目。”姚师傅连称不敢当,接过纸卷。只展开看了一眼,脸上霎时变色,连忙又合了起来。

少年注目道:“姚师傅怎不详细看看书中内容广姚师傅干咳了一声,笑道:“不瞒公子说,老汉识字不多,看了也不懂。公子请留下尊址,以便明晨按时送书交货就行了。”

少年摇头道:“不必了,我想亲睹刻版,立等取书。”

姚师傅凝思顷刻,道:“也好,公子定坐一会,老汉这就去安排。”说着,收起纸卷,告罪向厅后而去。

………………………

第二十七章 市井奇人

不多久,敞厅屏风后传来一阵急促的步履声;姚师傅领着一位斑发老人匆匆返回。

少年一望那斑发老人,险些吓了一跳。敢情那老人竟长得奇丑无比!残眉断鼻、兔唇猴腮、颚骨高耸、耳轮招风;两只眼睛一大一小,瞳仁斗挤在一起;瘦削无肉的脸颊上,斑斑点点尽是麻坑。

总之,那老人五官面貌无一不丑,而且丑得令人心悸。但却有一点奇怪,两只大小不一的斗鸡眼中,竟满蕴着湛湛神光;纶巾博带,一袭古铜色儒衫,更隐含着慑人风仪。举止一派潇洒,跟丑陋的面貌,简直无法相配。

姚师傅抢前一步,含笑引介道:“公子,这位就是敝店店东,白老员外。”

少年“哦”了一声,拱手道:“原来是白老员外!在下琐务登门,有扰清静,老员外多赐有谅。”

那奇丑老人哈哈笑道:“老朽白吟风,浊世鄙俗之人,营营绳利之辈。公子这话,不嫌太过分客气了吗?”

彼此寒暄几句,宾主归座,那少年却暗暗皱了一下眉头。因为白吟风眼神奕奕,谈吐脱俗,分明不是普通商贾一流人物;而姚师傅自从请出主人,一直显得过分恭敬,侍立身后,连坐也不敢坐下。这情形,也不太合东家戌师席的礼数了。

白吟风从袖中取出那束纸卷,丑脸上笑意渐敛,十分诚挚地说道:“敝店是生意商家,公子乃是主顾;论理说,生意上门,老朽奉迎唯恐不及,实不该多作赘语。但是,适才拜读了公子这本原稿,却有几句不情之言,想跟公子竭诚谈一谈。悖理之处,公子幸勿见罪。”

少年淡淡一笑,道:“愿闻老员外高见。”

白吟风正色道:“这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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