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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湘西1949-第39部分

小说: 湘西1949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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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柯山立即想到了一个人。

“贺玉宝同志。”

“是他?”柯山的心中一下子踏实了许多。

“就是他。”聂科长接着说道,“你到凤凰后,谭科长和贺玉宝会依据具体情况做进一步的安排。记住,贺玉宝的身份决不能暴露,即便是谭科长也没有见过他的本人,这也是贺玉宝点名让你配合他工作的原因。明白吗?”

“是。”柯山答道,但心中也生出一个疑问,贺玉宝提出让自己配合,说明他与军部的联系是畅通的,可是为什么不直接汇报敌人的藏粮地点呢?难道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在行动中,要适时抓捕吴刚等首要分子,但前提是必须要确保自身安全以及总体任务的完成。”

“是。”

“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就我一个人 ?'…'”柯山试探着问道。

“哈哈,我就知道你要提出这个问题。”聂科长笑着指点着他,“已经安排好了,还是小石和贺二虎。需要武器弹药,你自己去领就可以了。”

柯山不好意思地笑了。自从回到沅陵,小石被正式编在军直警卫营,隶属张排长;贺玉宝则被编在了工兵营。由于他们参加了沅陵至辰溪的公路抢修、保卫任务,因此柯山与他们见面也很少,这次终于又可以在一起了。

“记住,时间紧迫,我有关部队正在向牛牯寨一带运动,你们早一天摸清敌情,对敌人的打击就会多一分把握,明白吗?”聂科长严肃地说道。

“是。”

“还有什么问题吗?”胡部长问道。

柯山起身立正,“没有了。”

天刚蒙蒙亮,柯山便打好背包来到指定地点准备上车出发,却被匆匆赶来的聂科长叫住了。

“柯山,”聂科长从衣兜里掏出一封信,“这是前天收到的你的家信,原本准备等你回来……不过,我想……”

柯山没等聂科长说完,便惊喜地一把抢过来撕开,颤抖着双手飞快地阅读着,“我当爸爸了!”他惊叫一声,“老婆给我生了个女儿,还说等坐完月子就回区政府上班。我走后,她就被组织上分配到区政府协助工作了。”

聂科长也开心地笑了,关切地问道:“家里都好吧?”

“都好,都好。我的信他们也收到了,知道我已经到了湘西,让我安心工作。”柯山又从头到尾读了一遍,连连说道,“谢谢,谢谢。”仰头默算,自从去年7月离开北京至今,居然已经有10个多月了,当时还不知道妻子怀孕的事。突然感到鼻子有些发酸,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不好意思地咳了两声,连忙将信收进了衣兜里。

然而,聂科长却伸出手来说道:“这封信,还是由我暂时保管吧。”

柯山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恋恋不舍地掏出信递给他。

聂科长装好信,又掏出一个公函信封,“近期迫于我军压力,部分匪首已有避退甚至归降的意图。这是一封劝降信,在遇到紧急情况时,你可以把它亮出来。这些土匪虽然凶蛮,但也颇具古风狭义之道,还算是比较讲究‘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的。”

“是。”柯山郑重地接过来,深知这封信的分量,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份感动。

“还有,”聂科长拿出一块手表,“这是胡部长让我转交给你的。还是那句话:你一定要亲手交还给他。”

柯山乘军用卡车先来到辰溪,与张排长、小石、贺二虎会合后,直奔凤凰。

当他们在第二天赶到凤凰县城时,已是下午了。在军管会接待干部的安排下,先安顿好住处,柯山便去找谭定忠科长。

谭科长显然已经接到上级的通知,并没有寒暄,直接告诉他:傍晚,去城东门附近的“徐记姜糖”,找徐老板。

吃过晚饭,柯山远远地跟在谭科长的身后,走进昏暗的曲折小巷中,七转八转,谭科长在一家店铺前略微停顿便走了。柯山缓缓走上前,只见一个40余岁的男子正在一下一下地拉扯着什么。抬眼看去,接着摇动的烛光看清匾额上写着“徐记姜糖”,知道就是在这里接头了。

“您是徐老板?”柯山走上前轻声问道,眼睛四处打量着,似是在看商品。

“嗯,大军同志想买点什么?”徐老板扭头满脸堆笑地答道。

“听说你以前是卖蜡染花布的,还有存货吗?”

“大军同志听错了吧。”徐老板上下打量着柯山,并没有停下手中的活计,“我家三代都是做姜糖生意的,哪里有花布买。”

柯山这才注意到徐老板手里拉扯的原来是姜糖,只见他将糖稀一头固定在一个铁环上,先扯出3尺多长,重合起来再拉扯,在烛光映照下,那糖稀泛着琥珀色彩,煞是好看。

“那给我扯两尺姜糖。”柯山说道。

“大军同志玩笑了,花布论尺扯,姜糖可是论斤称的。”见接头暗号对上了,徐老板停下手中的活计,包了两包姜糖地给柯山,一边收钱,一边低声说道,“明天这个时候,你再来一趟。”

由于有秘密任务在身,城中又势必会有敌方的眼线,因此柯山在这两天并没有过多去出去走动。以前他从书中也对凤凰有所了解,知道这里是苗疆重镇,居住的多是骠悍不逊的苗族、土家族,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而“湘西王”陈渠珍、“苗王”龙云飞在此地经营多年,既拥兵自重乃至逼迫国民党湖南省主席何健下野,又曾携湘西子弟奋死拼杀在抗日前线,一直是国民党政府颇感头痛的“盲肠中的盲肠”。同时,这里又是民国首任内阁总理熊希龄以及沈从文的故乡,既有安邦治国之人,又有妙笔生花之士。如此一来,此地的文武之道及“湘西匪患”之名,便交织呈现出一幅颇为有意思的景致。

在第三天,柯山换好便装,带着小石、贺二虎趁夜色未褪,悄然出了凤凰城北门——壁辉门。踏着石礅跨过沱江,柯山回首望去,只见壁辉门高高耸立,临江修建的城墙向两边延伸而去,远处是虹桥飞架两岸,再远处便是临江依山而建的一座座吊脚楼。

按照约定,柯山他们与徐老板在一处山洼会合,彼此并没有说话,一行4人便隐入群山之中。天黑之前,徐老板领他们钻进一个山洞,吃了些东西,便各自躺下休息。

柯山却一点也没有睡意,频频地看着手表,直到临近深夜12点了,洞外才连续响起3次鸟叫声,徐老板回了3声。只见一个黑影闪身进山洞,低声问道:“都到了?”听声音,来人正是贺玉宝。而徐老板并未答话,拿起地上自己的小包袱与贺玉宝擦肩而过,钻出了山洞。

柯山这才意识到贺玉宝是在问自己,连忙兴奋地说道:“都到了,就差你了。”小石、贺二虎听到动静也都坐了起来。

“嘿嘿。”贺玉宝走上前,借着篝火的余烬辨认着柯山、小石、贺二虎,“好,现在是一个都不差了。”

小石、贺二虎也认出对方。贺二虎兴奋得差点儿跳起来,“阿宝哥!”

“嘘——”贺玉宝在嘴边做出噤声的手势,“废话少说,现在我先把情况说一下。”说着,拣起3块石头在篝火旁摆下一个三角形。

柯山、小石、贺二虎都围上来,静静地看着。

贺玉宝指着其中稍大的一块石头,说道:“这里是龙汉章盘踞的牛牯寨,有六七百人,大多是国民党正规军残部以及他在当地的亲信,吴刚平时龟缩在他这里。”然后又指着左右两个稍小的石头,“左边是张玉琳,有五六百人;右边是陈子贤、张平、周兴,有1000人左右。我现在是陈子贤的副官。”

通过贺玉宝的介绍,柯山大致了解了整体态势——

龙汉章深知本地人关系错综复杂,又自恃是国民党嫡系,因此只接纳外乡来的正规军残部,而隐藏进山洞的粮食,也是由他们以及他的几名亲信看护。湘西地区拥有特殊的地质地貌,因此山洞遍布极广,贺玉宝一时也没有搞清楚粮食的具体隐藏地点,继而想到了柯山。

别看龙汉章的兵力并不多,但部下多是受过系统训练的正规军,因此战斗力最为雄厚,又有可以和台湾方面通过电台直接联系的吴刚坐阵,加上陈子贤匪部与张玉琳匪部在左右拱卫,而龙云飞部还可以适时增援,因此更是有恃无恐,叫嚣“只要有粮食在,就可坚持三五年,静待国军反攻大陆”。

从地形上看,我军若夺取且保障粮食安全,必先直击龙汉章部,控制藏粮山洞,并拿下牛牯寨。可是,这必然要先通过陈子贤、张玉琳匪部的火力网,而若龙云飞闻讯前来打援封住退路,我攻击部队甚至有全军覆没的危险。即便是出现僵持状态,或选择先逐一攻取陈子贤、张玉琳匪部,以扫清障碍,但龙汉章就会适时烧掉粮食,然后遁入大山,不远便是贵州境。

不过,毕竟他们是因为暂时的利益纠集到一起的,因此是各怀心事。龙汉章总以正统自居,并通过吴刚向台湾方面自吹自擂、邀功请赏,欲作湘西老大。而陈子贤身为暂编第1军军长,自认是目前仍坚持在湘西并经国民党任命的最高军事长官,因此对吴刚居然与龙汉章走得很近而心怀不满,可是他的直属武装已经被我军打散,堪称孤家寡人一个,继而不得不依附在张平、周兴匪部。虽然张平、周兴从编制上隶属暂编第1军,但历来的匪性让他们对陈子贤并不买账,而且彼此也是心怀芥蒂。陈子贤一方面左右逢源,以巩固自己的地位,一方面又小心翼翼地招兵买马,以扩充实力,贺玉宝就是借此成为了他的副官。

至于张玉琳,他从辰溪远遁凤凰,急需一个落脚点,况且自己暂编第2军副军长的身份并不足以托大,拥有的兵力在三方中又是最少,因此并无太大的野心,只想相互依托、相安无事,继而达到偏安一方的目的。相比之下,龙云飞自感年事已高,且接到过老长官陈渠珍的劝降信,已经心生退意,但想到自己曾亲自带队绞杀红军的往事,又不禁心有余悸,目前持观望态度,与龙汉章等人保持若即若离的状态。不过,其长子龙膏如却心比天高,总想重振龙家“苗王”的雄风,并且窥视那批粮食已久,设想着若解放军攻打牛牯寨,自己便可坐山观虎斗,然后以救援为由,出兵将交战双方全部消灭……

“目前,咱们的主要目的,就是要摸清藏粮山洞的确切位置。”贺玉宝说道,“同时在敌人之间制造矛盾,尽最大努力削弱他们的实力,以便为我攻击部队铺平道路。”

“具体怎么做,你就布置吧,毕竟我们对情况还不是太熟悉。”柯山说道。

“你还记得咱们伏击邓德乾后,没找到向老爹、潘巧妹的尸体那事吗?”

柯山一愣,“当然记得了,怎么了?”

“这两个人果然没有死。现在向老爹跟随吴刚在龙汉章处,潘巧妹则顶替彭明武做了张平的手枪队队长。十几天前,潘巧妹在宴会上开枪打死了张玉琳手下一个营长。前几天,我又趁机打了张玉琳的黑枪。一时搞得人心惶惶,张玉琳就有了退往贵州的意思。”

“潘巧妹打死的那个营长是不是杀死了她的父亲?”柯山问道。

贺玉宝诧异道:“你怎么知道的?”

“聂科长给我说过,当年潘巧妹被张玉琳手下一个排长霸占,她父亲进行拦阻被杀害了。后来潘巧妹逃出来流落到沅陵,嫁给了蒋特刘忠教。”柯山转而疑惑地问道,“你打张玉琳的黑枪,怎么会让他活了命?”

“嘿嘿,当然是我手下留情故意打偏的喽。若打死他,必然会引发各方的高度戒备,对我军的突袭行动不利。而最不利的是,他们因此有可能被合并到一起。我打张玉琳的那一枪是警告性质的,而且是在潘巧妹有人证不在场的情况下,他自然会联想到潘巧妹与那名营长的个人恩怨烧到了自己,因为在潘巧妹下手之前,张玉琳爱将心切,曾经极力拦阻,这便触犯了湘西古老风俗的大忌。此后再有人打黑枪,便说明他本人已经犯了众怒,有人在出头打抱不平。这样一来,脱离是非圈就是最佳选择了。当然,这也是我所希望看到的。”

“那么张玉琳准备走了?”柯山问道。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在吴刚的极力周旋下,他还在犹豫。不过,毕竟心有离隙了,今后咱们完全可以利用一下。至于怎么对付陈子贤、张平、周兴,我正在想办法。目前,咱们的首要任务是摸清藏粮地点。”说着,他看向贺二虎,“二虎,你知道二狼沟吗?”

“知道,那里不是牛牯寨的山后嘛,怎么了?”贺二虎见点到自己的名字,一下子兴奋起来。

“明天晚上10点,咱们在那里碰面。天一黑,土匪们就会收缩到山上去,你们尽量沿着山沟走,别搞出大的动静就行。”说完,便起身钻出了山洞。

第二天,好不容易捱到天黑,柯山、小石、贺二虎悄然来到二狼沟,再由贺玉宝领路向前摸去。也不知走了多远,贺玉宝突然停下脚步,低声说道:“到了,这里就是牛牯寨的山后。”

柯山仰头望去,借着微弱的月光,只见陡峭的崖壁直插云霄,心里一下子明白了贺玉宝的意图,忙兴奋地问道:“找到路了?”

“哪有那么容易。”贺玉宝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估摸着龙汉章肯定不会将自己置于绝境,这后山应该是他最隐蔽的逃生之路。不过,我在这里转悠多次也没摸到门,看样子就剩探路这个法子了,所以才把你们叫来搭把手。”说着,从草丛里拖出两捆绳子,以及一根四五米长的杆子。这个杆子仅是将细长树杈稍作修整,其中一端留下一个短叉,形成钩子状。

柯山对此是一窍不通,只是静静地观察着。只见贺玉宝、贺二虎、小石三人先是四处查看,然后凑在一起确认攀爬上去的可能性,最后小石斜背上长绳,拿起长杆钩住崖壁上的小树或岩缝,猴子一样地攀了上去,消失在黑暗之中。很快,长绳垂下来,贺二虎抓住绳子也攀了上去,然后是贺玉宝。柯山在下面焦急地等待着,不时将手表凑到眼前看一下时间。

两个小时过去了,贺玉宝三人悄然落地。“怎么样?”柯山满怀希望地问道。

贺玉宝沮丧地摇了摇头,“时间不早了,明天再说吧。”

就这样,连续3个晚上都在探路中度过。

好在有徐老板送来吃的,不会为饿肚子发愁,可是时间紧迫,胡部长、聂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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