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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湘西1949-第8部分

小说: 湘西1949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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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大队,随大军南下。

“你怎么也到这里来了?”柯山上下打量着他,虽然脸上还有些许学生的稚气,却已经透出日趋成熟下的干练。

“我们被抽调到了永顺县军管会,正好遇到张排长,就搭了他们的顺风车。”

此时,追击土匪的战士陆续回来。在柯山的建议下,张排长决定协助老王修好货车一起走。

柯山拉杨沁到一旁坐下,顺便问起郑文琴的情况。

杨沁说道:“我们在武汉被一起分配到了常德地委团委,主要工作是到当地学校发动学生。后来又一起被分配到湘西洪江军管会,郑文琴参加了财会班的培训,目前在洪江人民银行工作。”

在柯山的印象中,郑文琴还是那个16岁的小女孩形象,任性且泼辣,在北平解放前就曾作为艺文中学的学生参加过学生运动。北平解放后,她和杨沁报考了华北大学。在柯山所在的南工团南下后不久,华北大学、华北军政大学、华北人民革命大学也先后启程南下。在武汉时,柯山有一次外出办事,正好遇到在大街上扭秧歌儿进行宣传的郑文琴,略显宽大的干部服,列宁帽,加上齐耳的短发,绝对一副英姿飒爽的女干部模样。当时,杨沁就在她的身边。

其实,郑文琴很佩服柯山这位见多识广的大哥,当她看到身穿南工团军服的他时,就执意要从华北大学转报到南工团,最终由于年龄太小又是一个女孩子,而遭到婉拒。不过,最终还是随大军南下了。

“怎么样,对湘西的水土习惯了吧?”柯山知道杨沁是土生土长的北平人。

“刚来的时候不行,还闹了两场大病。要不是郑文琴要求分配到湘西,我才不来这个鬼地方呢。”说到这里,杨沁猛然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现在已经习惯了。”

原来,杨沁和郑文琴本来是从常德调到会同专署,因为当时会同还没有解放,会同专署就将驻地放在了芷江,后来又推进到洪江。会同解放后,他们被留在洪江参加建立地方政权工作,因此要时常下乡发动群众、组织征粮。由于不了解当地情况,还喝过一段时间的塘水,后来在好心的农民偷偷指点后,才知道当地居民一般要准备两种水:河水或泉水、塘水。前者是平时食用的,但需要远距离挑取;后者是冲刷农具和供牲畜使用的。加上吃的是当地保甲长送来的发霉的红米饭,炒大锅菜时还会不小心炒进蚂蟥,杨沁等人不久就患上了急性痢疾,随后无孔不入的蚊虫又令他们打起了摆子,幸亏从沅陵军直卫生院紧急调来军医,才得以痊愈。

“柯大哥,”杨沁从挎包中神秘地掏出个纸包,原来是一块有些干瘪却依然油黄的蛋糕,“正宗稻香村,从北平带过来的,就剩一块了。”

“应该叫北京了。”柯山提醒道。

1949年2月3日北平和平解放后,建立中央政权的工作也进入了紧锣密鼓的筹备期。9月21日召开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9月27日政协会议全体决议定都北平,即日起改为北京,并确定北京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首都。当时柯山他们正在武汉。9月28日南工团结束历史使命,他踏上了奔赴湘西的路程。在行军途中,带队领导传达毛主席在北京天安门城楼上庄严宣布“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了”的消息,随即整个队伍里此起彼伏地响起“中华人民共和国万岁”、“毛主席万岁”的口号声。

“对,是北京,已经不是北平了。”杨沁连忙改口,然后小心翼翼地将蛋糕掰开,递给柯山一半。

柯山将双手在衣服上搓了几下,接过来先放在鼻子下闻了闻,一股久违的香气沁满心脾,勾得那大半天未进米水的胃一阵痉挛。

“啪!”突然远处传来一声枪响,随即密集的枪声在山谷间回荡。

柯山连忙把蛋糕囫囵塞进嘴里。人们都抄枪站起来,四下分辨枪声的来源。此时,山上一名负责警戒的战士一边大声呼喊,一边晃动双臂,然后指着一个方向。

张排长立即进行战斗部署,他留下3名工兵和搭车的干部,扭头对柯山说了句“可能是设伏的侦察兵和土匪交上火了”,便率领战士奔过去。

柯山知道,为了保护公路和通讯线路的畅通,我军会在一些重点地段设下暗伏。他看了一眼跃跃欲试的小石,然后提枪向张排长他们追去。

翻过一个山头,只见两名解放军战士押着5名衣衫褴褛的匪兵走过来。张排长上前询问,原来他们是留守永顺军分区的141师侦察连战士,在设伏期间,听到枪声便赶过来,正好遇到这股土匪。

“战斗还没结束,有几个土匪被堵在一个山洞中。郑排长让我们押着俘虏先走。”一名战士指着远处说道。

柯山他们又翻过一个山头,只见20余名战士分散趴伏在岩石后面,枪口指向半山腰处的山洞。

张排长弯腰疾行到一个人身边,问道:“郑排长,情况怎么样?”

郑排长扭头一看,有些诧异地问道:“你怎么来了?”随即说道,“有3个被堵在山洞里。他们居高临下,不好办呀。”

柯山抬头观察,只见山洞口距地面有三四米高,下边是开阔的缓坡,正面攻击势必会有伤亡。洞里的匪兵显然也非常清楚自己的优势,因此高声叫骂着,回应战士们的“缴枪不杀”声。

“我刚才派了两名战士绕到山崖顶,然后用绳子坠到洞口上方,一颗手榴弹就能解决掉。”郑排长说。

此时,两个身影出现在山崖顶,开始固定绳索。郑排长一挥手,趴伏的战士开始轮流向洞口打冷枪,以分散匪兵的注意力。

“柯干事,”小石拉了下柯山的袖子,“听声音,好像是我们柑子坪的冯大哥。”张排长和郑排长都扭头看向小石,这让他有些局促起来,但最后还是鼓足勇气说道,“我想试试劝降他们。”

山崖上的战士已经固定好绳索,正在向这边挥手请示命令。郑排长看了看张排长和柯山,然后对小石说:“土匪是在等待救援或拖到天黑,咱们不能耗太长的时间,懂吗?”

小石点点头,然后灵巧地一闪身,在战士们的射击掩护下,很快便向前推进了30余米,隐在一块巨石后面。与此同时,郑排长做了个手势,崖顶那两名战士立即伏身隐蔽,射击也停止了。

“是冯大哥吗?我是昌儿,吴昌儿!”小石大声报出了自己的原名。

匪兵停住叫骂,沉寂了一会儿,传出喊声:“是柑子坪的昌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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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投了解放军,这次就是来杀吴显贵这条老狗的!”

柯山懊恼地拍了一下大腿,可是又无法拦阻。

“你怎么保起吴显贵了?”小石继续喊道。

“我投的是周兴周团长。”

“你真糊涂!”小石嚯地站起来,挥动着卡宾枪怒气冲冲地喊道,“当年抄剿我爸和你的彭明武是不是周兴的手下?周兴是不是保着吴显贵?你说!”

洞内又沉寂了,山下的人紧张地盯着洞口。不久,从洞中扔下3条大枪,3名头缠黑帕子的匪兵钻了出来。战士们持枪围了上去。

小石跑回来看看张排长、郑排长,然后对柯山说道:“当年,我爸为了躲彭明武派丁,就是和冯大哥一起跑进山里去的。我爸被彭明武打死了,冯大哥躲不过就投了周兴。他不是土匪。”

柯山犹豫了一下,然后对张排长说:“我们正要去永绥开展工作,也需要一些了解情况的人,能否把他交给我处理?”

张排长为难地看着郑排长,因为他是此次战斗的指挥员。

“这样恐怕不太好。按照纪律,我应该将俘虏移交给我的上级。”郑排长虽然说得很缓和,但语气坚定。

柯山知道,如果将自己的任务明确告知对方,一定会得到配合,但这又是他不能做的,便说:“那好,我能不能先向他们了解一些情况?”

郑排长爽快地说道:“可以。”

柯山转向张排长,“能否将这里的情况向聂科长汇报一下,如果审查他们没有血债,最好移交给永绥方面,以便于工作。”

张排长点了点头。此时,小石已经气鼓鼓地走到旁边,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柯山没有理会他,随即分别对那3名俘虏进行了审讯。原来,小石所称呼的“冯大哥”名叫冯永年,他们经常盘踞在大青山一带,有80余人枪。昨天下午,有十几个人来到他们的驻地,领头的叫“常连长”,虽然都是头缠帕子,身穿当地的家机布衣裤,但说话却是北方口音。今天凌晨,由常连长带队到这里打伏击,命令是“抓活的”。

“本来估摸着你们的子弹也该打完了,谁知越打越多。我们队长见死伤了十多个弟兄,汽车上又没货,就要撤,可常连长不干。”冯永年说。

柯山回想刚才作战的情形,确实有几个战术动作很娴熟的家伙,恐怕就是那个常连长带来的。他对此并没有感到奇怪,因为有一些被打散的国民党正规军小股部队和散兵游勇,来不及逃跑便滞留在了湘西,有的见大势所趋选择了投诚,有的躲避起来欲伺机向川黔桂逃窜,有的负隅顽抗则加入了土匪武装,有的居然纠集起来割据一方,公然征粮派款,以对抗解放军乃至当地武装,像模像样地过起独立王国的日子。

令柯山担心的是,这拨土匪显然不是来劫财的。他快速地思考着:难道这次军事行动主要是针对我们?难道是刘忠教的情报得到了及时执行?可是自己的行动时间和方式是他所不知道的,难道还另有潜伏特务能够进行有效监控?是同福客栈的老板吗?不论怎样,自己的任务至少是变成半公开化了,下一步工作将如何开展?

“冯大哥,吴显贵还在围城吗?”小石走过来问道。

“在。”冯永年斜了一眼柯山,恨恨地说道,“活得还好着呢。”

“彭明武呢?”

“他和周兴因为一个女人闹翻了,就投了张平。”冯永年说完,迟疑着反问道,“你们真的要去抓吴显贵吗?”

柯山用眼神制止了小石,问道:“你知道周兴现在在哪里吗?”

“在葛藤寨。不过他总是神出鬼没的,白天在葛藤寨,晚上就带几个人进山里住。”

“在他身边最近是不是出现了几个新来的人。”

“当然有了,以前我就没见过常连长。”

柯山是想问那两名特务的情况,看样子他并不知情。

随后,大家押着俘虏往回走。

小石拉柯山故意落在后面,央求道:“柯干事,你能不能想想办法把冯大哥保出来?”

柯山看了小石一眼,严肃地说道:“小石,你现在已经是一名革命战士了,一切行动要听从指挥。冯永年是不是土匪应该由上级来判定。刚才你将咱们的任务给暴露出去,也是犯了纪律。”见小石气嘟嘟地将头扭向了一边,他缓和了一下语气,“现在人心隔肚皮,你能保证冯永年没有变心?如果吴显贵得到消息跑了怎么办?”

小石恍然大悟,不好意思地说道:“柯干事,我听你的。”

回到公路,货车已经修好了。

柯山将司机老王拉到一旁,问道:“我们搭车的事,你给别人说过吗?”

老王紧张地看着柯山,吞吞吐吐地说:“当时有几个司机劝我别急着走,我就说可以借你们的光。别人我绝对没说过。”

“没事儿,我就是随便问问。”

六、潜入匪区

汽车顺利地通过麻栗场进入永绥县城,柯山立刻找到永绥军管会的吕岩科长。吕科长看到介绍信后,将目前的情况做了介绍。

敌情与柯山掌握的材料基本上相同。周兴盘踞在葛藤寨,虽然行踪不定,但大致范围已确定;吴显贵目前是永绥“支前委员会”、“归劝委员会”的委员,现居住在围城;打入我内部的“苗联社”分子已经被秘密控制起来。不过在县委会议上,尚有三个问题须待进一步研究,那就是:我军主力在外,永绥境内兵力空虚,周兴匪部除了有300多公开武装外,尚有近千人的地下及外围武装,在这种情况下,是否会发生武装拒捕或劫持罪犯的情况?而且两个特务的活动情况不明,还有关于民族政策的问题,那些不明真相的群众是否会被煽动起来……等等。

“那名三孔桥被烧毁案的案犯有什么交代?”柯山问道。

“他自称叫余得三,对烧毁三孔桥一事供认不讳。”

“怎么抓住的?”

“前天,有群众揭发山上有20多名土匪,领头的是围城乡自卫队大队长余化龙,三孔桥就是被他们烧毁的。我们就组织力量去围剿,这个余得三抽大烟,最后跑不动了。”

“是群众主动揭发的?”柯山有些诧异道。

“对。三孔桥被烧毁后,受到影响最大的还是周边群众。后来,这些土匪又催派粮食、盐巴和鸦片,当地人对他们可以说是恨之入骨。而且在前一阶段,我们也做了深入细致的群众工作。”

“我需要提审余得三。”柯山说道。

“好的,我马上安排。”

在等待期间,柯山将那一老一少的体貌特征向吕科长做了介绍,对方表示不掌握这两个人的情况。

此时,小石连跑带跳地闯进门,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吊无常!柯干事,是吊无常。刚一提出来,我就认出是他。”见柯山一脸疑惑,便说道,“吊无常叫余化龙,原来是我们柑子坪的自卫队长,就是他领着彭明武上山把我爸打死的。我听冯大哥说,彭明武投奔张平后,他就当上了围城乡自卫队的大队长。”

这一意外的发现,使柯山惊喜起来,却不动声色地问道:“你提的犯人呢?”

小石吐了一下舌头,把帽子向后脑勺一转,说:“我急着给你报告,忘了带犯人。”说完转身跑去,“就来,就来。”门也随着“砰”地一声撞在墙壁上。

“吊无常”真是名副其实,他坐在那里垂着两手低着头,不时偷看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讨好,又似乎在试图从审讯者脸上摸底细。每当问他话时,他总是哭丧着脸表示非常可怜,“长官,我知罪认罪。从前我也是一个受苦的人,是个臭乡丁。烧三孔桥的事确实是周兴逼我干的,我全都如实交待了。我认罪,我认罪。”

这家伙确实狡猾,试图交待一般罪行进行搪塞,以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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