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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部分

盗墓之王-第2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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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哥阻止了我。他对那个婴儿千般呵护,更引起了我的愤怒。”

女人的嫉妒,是几千座随时都会复燃爆发的活火山,可能毁灭整个世界。

我向南面的昏暗夜空望着,对大哥的目的地感到有些困惑:“他要去天梯?进入苏伦说的‘第二座阿房宫’?去做什么,难道那里真的有来自神秘世界的某种东西?”

“终有一天,天哥说要离开,带着那个孩子去危机丛生的兰谷。我无法阻止他,也无法从他嘴里问出更多关于‘水蓝’的消息,于是留下一张字条,悄然而去。如果我不能伤害别人,至少可以送掉自己的性命。我要再回七十二连环洞去偷‘碧血夜光蟾’,哀莫大于心死,从知道他只爱水蓝的刹那,我的心已经死了。

“上天真是愚弄苍生,我想死,偏偏死不了,而且把那宝贝成功地盗了出来,再次回到这里,看到的却是人去楼空。他的留言只有寥寥几句——把我的刀,留给悟透刀法的人,保重。从此以后,我就再没见过他,江湖上也永远地失去了他的消息。”

她悠悠地长叹了一声,起身向南,遥指远方:“风,你说,那边,会不会就是他去的方向?”夜风呼啸着卷动她的头发,纷飞如雾,一想到她为了大哥,将自己的青春全部埋葬在这片丛林里,我心里也多了深深的歉意。

“我不知道,但天晴之后,我们会一直向前,跨过兰谷,到达天梯。”为了苏伦,我没有别的选择,当然,也不会放过任何与大哥有关的线索。

瓶里的酒已经空了,何寄裳说完了所有的心里话,笑中带泪地感叹:“多年以来,你是第一个安稳地听完这个故事的男人。曾有几个人,嘴里说愿意听,但心里只有说不尽的龌龊的男人,全部葬身在护寨神的蛇吻之下。风,谢谢你,让我把全部悒郁倾诉出来。”

我微笑着点头:“该说谢谢的是我,这么一个动人的故事,只埋在心里是最大的浪费。”

“今晚,或者可以好好睡一觉了,毕竟,所有的心灵负担已经放下,不再困惑。”她有了微醺醉意,身体摇摇晃晃。

“何小姐,那个婴儿,叫什么名字?”我问了关键性的问题,记得自己的幻梦中,大哥用“风”来称呼我,难道何寄裳听到我的名字后,不会有所察觉?

何寄裳想了想,仰面一笑:“名字?他还那么小,没起名字,天哥只叫他‘娃娃’。”

我的心骤然一痛,眼眶立刻湿润,幸好她并没有发觉,晃晃荡荡地走下石阶,头也不回地挥手:“晚安。”然后走入最近的一座木楼里去了。

“娃娃,娃娃……”我低声复诵着这个名字,体会着大哥对我说不出的真心关切。我相信自己感受到的幻觉都曾真实出现过,比如在北海道寻福园的书房里、在闲云大师带给我的关于阿房宫的幻象里——他一直把我带在身边,直到后来可以安心托付给手术刀之后,我们才正式分开。可见,我在他生命里是备受牵挂的,与那个“水蓝”相同。

“水蓝是谁呢?”我信步走进一楼,仍旧睡在何寄裳的床上。

屋角燃着一炉香,烟雾从盘绕的蛇嘴里飘出来,丝缕不绝。我下意识地起身,用杯子里的残茶浇熄了火头。我不需要这些帮助睡眠的香,自然能够平静入睡。

这是当年大哥一手建造起来的房子,并且在这里长时间居住过,所以,二楼上才会留下他的影像。何寄裳并没有提到他留下的刀,只有莫名其妙的“刀谱”,那么,刀去了哪里?在手术刀的叙述中,从来没提到他随身携带着什么宝刀,所以在我印象里,大哥是一位仅凭赤手空拳就能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大英雄。

“刀谱?逾距之刀?宝刀?”我脑子里反复盘绕着这三个问题。

其实何寄裳有句话说得很对,逾距,就等于光速,练成了“逾距之刀”的境界,就等于具备了与光速相同的轻功,自然能够从任意角度切入时间的轮回里。

仰望着黑魆魆的屋顶,我感觉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仿佛有什么事即将发生似的。大哥当年进入过兰谷吗?他又是怎样克服那些怪蛇的阻挠呢?他要追寻的目标,是否跟苏伦要找的一致?

第二部 一笑倾城

— 第 4 章 … 蒋家兄弟的真面目—

我翻了个身,看着没有任何遮掩的门口,真的有点担心那条护寨神会不会半夜偷偷溜进来。

五毒教的人终生与毒虫为伍,身上早就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毒素,蟒蛇闻见,避之唯恐不及。而我们这些外来人不同,在毫无防护措施的情况下,被蛇虫袭击是在所难免的事。

石阶上忽然有了动静,我警觉地探身向外一望,有条白色的影子倏地闪了进来,轻功飘忽到了极点,在一楼稍停,随即飘上二楼,无声无息,形如鬼魅。

我看得清清楚楚,那是何寄裳,只是换了一件银白色的长袍,神情极度迷惘。

“是梦游吗?”这是我的第一反应,迅速弹起身来,跃向楼梯。没有灯光的情况下,楼里的光线非常黯淡,只能凭借外面的满地雪光反映进来隐约辨物。

“唉,天哥,天哥,你究竟去了哪里?”何寄裳连声长叹,声音从窗口方向传来。

我从楼梯的拐角悄悄探出脸去,看到她正屈膝坐在窗台上,一手支着下巴,面向窗外。

“只道不相思,相思令人老;几番细思量,还是相思好。天哥,当年你思念水蓝的心情,我现在日日重温,你知道吗?这么多年过去,难道你就狠心一点消息都不给我?江湖上的人,都在传说你已经死了,但我知道,你还活着——如果你不在了,我一定会有肝肠寸断的感觉,但现在,我只是相思欲狂,却没感到生离死别的痛。告诉我,你在哪里?刀山火海,我也要去见你……”

我不想无意中偷窥到何寄裳的秘密,悄悄退回来,仍旧躺回床上,竖起耳朵谛听着。

何寄裳自言自语了一阵,慢慢下楼,停在我窗前。我感觉到她凝视的目光,从头到脚,在我身上来回逡巡着。

“你是谁呢?你到底是谁呢?为什么我感到你跟天哥有那么多共同点?告诉我……告诉我……或许,我们该结成同盟,穿过那个古洞,一起去把天哥找回来?对吗?”

我闭着眼睛,调匀呼吸,做出熟睡的样子。

她俯下身子,伸出冰凉的手,按在我的额头上,梦呓一样地低语着:“天哥,他是你的什么人?当年那婴儿是你的什么人?为什么不告而别,难道是我不够好吗?我虽然身为大山深泽里的苗人,但甘心情愿为了你,离开五毒教,永远忘掉族人,跟着你千山万水、天涯海角。告诉我、告诉我……”

我感觉她的五指正在渐渐发力,马上提气上冲,不动声色地抵御她的抓力,并且做好了随时反击的准备。她的手指如五柄钢钩一样在我额头上收紧,忽然间又松手后撤,惊惶地低声叫着:“不,不,我不能杀他,他是天哥的宝贝,杀了他,天哥永远不会原谅我——”

陡然间,她呼地旋身冲了出去,跃下石阶消失了。

我跟着跳起来,隐蔽在门口的阴影里,却再没看见她的影子。

一想起她的手指和说话时的语气,我就能猜到她当年曾这样对待过还是婴儿的“我”,心里不禁掠过一阵冷涩的战栗。一个还不会说话的婴儿,怎么能抵御她这样的江湖高手的突袭?幸好老天有眼,让我顺利地活下来了。

再度躺下后,睡得很香很沉,迷糊中睁眼,太阳已经升起在窗口。

“早,风先生。”站在窗前的竟然是飞月,脸色稍稍有些慌张。石墙遇险后,她的情绪一直不太好,失去了唧唧呱呱、连说带笑的动力。

“发生了什么事?”我掀掉被子,弹身而起,同时也听到了一大群人嘈杂说话的动静,其实,就是这些吵嚷声把我惊醒的。

阳光有些晃眼,门外石阶上的雪早就化成了水,一片湿漉漉的。我摇摇头,调整情绪,先要弄明白出了什么事。

飞月向门外一指:“妃子殿那边的人都到了,不过,小关带领的人,已经变成了六具尸体,血水染红了长溪。具体的事,大家都在等你定夺。”她的头发显得非常蓬乱,衣服上也压了很多褶痕,想必跟我一样,都是刚刚从梦境中突然醒来。

之前我早就有不祥的感觉,李康在电话里向我报告时,我已经猜到了几分。

我带着飞月下了石阶,所有的人都在木楼中间的大路上站着,三五成群,吵嚷个不停。蒋家兄弟站在飞鹰面前,指手画脚地说着什么,神情相当激动,看到我出现,马上丢下飞鹰,向我大步走来。

巴昆兄弟围着一张担架木立着,担架上被薄被覆盖着的人,当然就是曾经不可一世的席勒。

“风先生,蒋家兄弟要求领钱撤退,一直在暴跳咆哮,大哥就快翻脸了。”飞月在我身后,低声补充。她的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嘲讽,也难怪,以蒋家兄弟这样的身手,惹恼了飞鹰,只怕要栽大跟头。这些民间武师永远看不懂江湖上的大风大浪,走到哪里也是大呼小叫的,总像在自己村子里的一亩三分地上。

“风先生,给我开支票,我们马上离开探险队,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简直过够了!”蒋光气哼哼的,袖子半卷,露出筋肉虬结的胳膊。他毫不客气地瞪着我,仿佛是债主光明正大地上门讨债一样。

我盯着他粗糙的脸,想起苏伦就是听了他们兄弟的叙述才执迷不悟地深入大山,直落到今天这种音信杳然的境地,不禁有点动气:“要钱没问题,不过,你得再把从前的那段经历重新讲给我听。我要了解全部的细节,讲完了,我开支票给你,大家一拍两散,怎么样?”

蒋亮眼睛里泛起了贪婪的光:“真的?”

几万人民币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我没必要骗他们,但懒得解释,转头向着飞月:“你通知飞鹰、梁威、小关、李康、李尊耳,都到何寄裳的木楼来。所有人都得认真听着,听得越仔细越好。”

这种困难重重的探险活动,如果把重任只压在一个人身上,肯定举步维艰,不如让大家都听听蒋家兄弟的话,集思广益,或许能有新的发现。至于要李尊耳参加,则是为了印证他当年的笔录是不是存在巨大谬误。

“风先生,小关失踪了,现场除了六具死尸,没发现其他人。”飞月不安地回答,马上去传达我的话。

失踪?是否就意味着被什么怪兽吞噬掉了?

我困惑地退回木楼,何寄裳倚在门前,抱着胳膊眺望对面。不出意外的话,今天下午,她很可能会拖着我再去那个位置,重复观看大哥出现的影像。

“何小姐,我有两个向导,等会儿要向大家讲述很多年前过兰谷、天梯,进入了一座庞大的地下宫殿的经历,要不要一起来听?”

我的话并不好笑,但她只听到一半就皱着眉冷笑起来:“过兰谷、天梯?不会又是骗财的弥天大谎吧?我也听过很多不同版本的谎话,这一次,我可不想让你的导游变成护寨神的早餐。”

这样的疑问与我不谋而合,我在妃子殿停留的时间极短,还来不及仔细询问这件事,才拖到了现在。

“何小姐,你进过兰谷?”昨晚的叙述里,她并没有提到大哥走后自己展开的寻找工作,但这一点是免不了的。既然大哥的目标是天梯,她也必定会追随上去。

“对。”她点点头。

酒后吐真言,现在酒醒了,我们之间的距离似乎又拉长了一点点,不远也不近,恰到好处。

飞鹰等人已经聚齐,向石阶这边走过来。经过一夜的长途跋涉,梁威的精神看起来不是太好,战靴和裤脚上到处都是尘土。

何寄裳仍然有所保留,某些人的秘密只会借酒意和*夜色*(禁书请删除)遮掩才能说出来,看来,她恰恰属于这种人。苗人的性情本来豁达而率真,想到什么马上就会表达出来,她能修炼成这种性格,想必是在这十几年里受骗上当多了,自然而然学会了保护自己,就像脸上那层丑陋的面具一样。

我善意地微笑着:“一起来听吧,我们的目标,就是穿过兰谷。如果凑巧能得到杨天大侠的线索,一定会派人返回通知你。”

蒋家兄弟可能已经习惯了在许多人面前讲述那段惊心动魄的历史,一开口便绘声绘色,像是说书人在开场登台:“三十多年前,初冬,我们兄弟俩被人追杀,一路逃进深山,靠猎杀山鸡和野兔为食物,一直躲藏着。仇家守在山外,扬言要死等到年后开春,一定要取我们的人头。没办法,我们一直向深山里走,直到有一天,发现了一条生着两条翅膀的怪蛇。当时,我们又冷又饿,找了个山洞,把这条两米长的冻僵了的怪蛇烧熟,填进了肚子。”

为了钱和名声,他们应该已经把这些素材加工了很多次,开篇便直入整体,提到了兰谷里的飞蛇。

何寄裳并没走进来,只是倚着门框,向南远眺。

“我们一路走,就发现了更多的怪蛇,路边、溪旁、山石下面、树枝上,到处都有,并且全部是已经冻僵或者冻得半死。老一辈说,怪蛇出没的地方会藏有宝贝,它们就是看守宝物的灵神。反正不能出山,我们就沿着山谷一直走下去。出了山谷不远,在一大段悬崖峭壁上,盖着一间圆形的石屋,连门口也是圆形的,不过并没有门。当时天上飘着小雪,我们不管三七二十一就钻了进去。”

李尊耳眯着眼睛微笑着,显得非常得意,这些故事他曾亲笔记录过,想必也经过了自己凭想象进行的“艺术加工”。可想而知,当别人绘声绘色地讲述自己“编译”过的作品时,这个迂腐的老乡村教师有多么得意。

“那是什么?那石屋就是天梯?”何寄裳忽然问了一句,扭过脸来。

蒋光大笑:“当然是!石屋上凿着红字,我们虽然不认识那些弯弯曲曲的字,但照着抄下来的心眼还是有的。拿回来给老李看,他学问高,认得是‘天梯’两个字。”

李尊耳故作优雅地点头,对何寄裳的提问不屑一顾。

“路上呢?什么都没遇到,就这么平平安安过了兰谷?”何寄裳的语气也很奇怪,充满了嘲弄。

蒋光一愣:“路上?你什么意思?”

满屋的人视线同时落在何寄裳身上,特别是蒋光、蒋亮、李尊耳三个,脸上带着愤怒,仿佛对任何敢于怀疑这段经历的人,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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