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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君心似我心-第8部分

小说: 君心似我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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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水柔唤住了他。 「柳郎,我不是说这个。」

啊?不用洗手?他愣在原地。

「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水柔走进房里,出来时,手中拿著个包袱。

「那是什么?」

她只是笑著将包袱打开。一摊开,里头是件深蓝短袄。「柳郎,这是我替你做的,你来试穿看看。」

「我的?」他动容。

从来没人替他做过衣裳。

「嗯,我怕你冬天出外冷著了,所以替你选了能御寒的衣料。来,先吃饭,吃完了饭,你再试试合不合身。」

「哦!」他呆愣地扒了几口饭,迫不及待地说:「我吃完了。」

水柔含笑看著他孩子气的举动。「吃完了就来试试吧!」

他听话地走到她跟前,拿起了短袄,要拿之前还用手在身上擦了擦。

「这……这是绍皮!你哪来这么多钱?」他摸著身上的皮袄,既惊又喜。

她微微一笑。「还记得你曾替我买过的布料和绣线吗?」

「记得。」他点点头。

「我用那些做了几件衣裳,还绣了些图案,布庄老板很喜欢,出了三千两将它们买走了,这貂皮便是用那些钱买的,说来还多亏了你买的那些布料呢!」她检视著,伸手拉了拉皮袄。「嗯,下摆稍短了些,回头我替你改一改。」

三……三千两!?他低头看这身短袄。手工的确精细,袖口还绣了两只蓄势待发的猛虎,看来——栩栩如生。

「你还喜欢吗?」她期待著他的回答。

「喜欢,可是……」他以为她说的「会些针线活儿」,只是会些平常的缝补,却没想到竟比他猎的兽皮还值钱。「你不该为我——等等,你把所有的钱全花在我身上?」

「不,还有一些我又买了些布料做了衣裳,剩余的,就存在你平常放钱的罐子里。」

他还以为她买那些布料都是要自己穿的——

「手给我。」他突然道。

「手?我的手?」

他不再多说,上前握住了她手,翻开手心。「你花了多少时间做这些事?」

「没……没花多少时间的。」她羞涩地要缩回手,却让他紧紧握住。

「你胡说!」没花多少时间会让这双手长茧?

「柳郎——我只是——」

「只是什么?你做这些事为什么不让我知道?」他显得有些懊恼。「以後不许你再这么做,即使是为我,听见了没?」

「但我只是……本来……那天……在布庄时就要告诉你的……」她脸色黯淡下来。可是陈红在……她在心底说完。

「水柔——」他抬起她的眼。「我不是在责备你,我只是——不想你这么辛苦。若是缺钱,多打几只猎物就行了,我不要你替我做这些事。那些钱,你自己留著慢慢用,知道吗?」

「可是柳郎,我——」

「还有件事,我一定要跟你说清楚。」他抱起双臂,打断了她的话。「我和小红……不是你想像的那样,就算我和她之间有过什么,那都是在认识你之前的事了。我这样说,你懂吗?」

「水柔……懂得。」

「那就好,我不希望你一直记挂著这件事。还有——」

她抬起眼,等著他的下文。

「虽然我不喜欢你这样,但还是……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我很开心。」他执起她的手心,在上面印下了一吻。

「柳郎——」听见他极少表露的情感,她泪盈於睫,向前一步搂住他的腰身。

「水柔?」

这……这是怎么回事?怀中娇小的身躯让他一时间错愕不已。他说了什么话让她有这么热情的反应?他激动地反手搂住她。早知如此,他早就什么都说了。

她自他怀中抬头,只见一张阳刚的脸庞堆满了笑意。

没说话的,他低头吻上了她的唇。渴切地、温柔地,以行动代替了千言万语。

她承受著他细密的亲吻,像是要吞掉她似的,从眼睫、下颚,到胸口,处处都留下他的印记。火热的气息流连在她唇问、耳际,她不自禁地颤抖著,双腿几乎要无法支撑。

不一样,这次不一样!她强烈地意识到自己的情感。

初夜的情况再度回到她脑海,当时的痛楚仍记忆犹新。但这次,她却毫无畏惧。因为这是熟悉的、深爱的柳郎;因为她知道他不会伤害她。

感觉到她的放松,柳彦双手滑下她的背脊,搂住了她的腰臀,支撑住她即将瘫软的身躯。唇,仍舍不得离开她的。

两人沉重的喘息清晰可闻。

「水柔——我可以吗?」他稍稍放开她,粗嗄的声音里有一丝犹豫。

她抬眼,被吻肿了的双唇欲言又止。终於她轻轻地点了下头,表情不胜娇羞。

几乎是立即地,他自喉际发出一声狂喜的低吼。然後,毫不犹豫地,他拦腰抱起她,粗鲁地踢上了房门。

第七章

望着身旁娇美的妻子,他的唇角不由得持续地咧着微笑,满足得像只偷了腥的猫。

他终于等到她了!水柔不安地动了一动,发出一声璎咛。他抚上她如云的秀发。‘疼吗?’附在她耳边间,温热的气息扑上她的。

‘柳郎?’他的举动让她自睡梦中惊醒,失措地望着他。看她柔弱的模样、绯红的小脸,他笑了。‘别起来。’他按住她的肩。

‘昨晚你累着了,我要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嗯?’接着他吻上她的颊。

‘柳郎你‥‥要出门了吗?’她移动酸疼的身子,红着脸整理着衣裳。

‘嗯,今天 起得晚了些。’他话中有话。‘再不出门不行了。’

说着穿戴好了猎装,准备走出房门,但一双脚却仍停在原地不动。

‘柳郎‥‥我送你出门‥‥’她一脚踏下床,却因突来的移动皱了下眉心。

‘我不是说了要你休息的吗?’他弯下腰,仍把她抱回床榻。‘乖乖在家等我回来,知道吗?’随即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嗯。’水柔低下了头,小声地回答。

归心似箭!这是柳彦此刻的心境。

背上背着一只比人还高的猛虎,但脚下的步伐却未因此而稍歇。不是因为他的轻功高,而是为了想快些见到水柔 他的小妻子。

心中如此想着,回家的脚步显得更轻松了〃

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幸福!想起水柔的笑、水柔的泪,和水柔的娇羞,他的心跳便不由自主地加速。现在若有人问他,这世上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他一定会毫不考虑地回答 水柔!

是的,在不知不觉间,水柔已经完全地占据了他的心,而他竟愚蠢地直到现在才发觉。也许在揭开头盖的那一瞬间,他就已爱上

了她,只不过他还不自知罢了!

蠢蛋!他暗骂自己。不过,至少他现在明白自己的心意了,而水柔呢?她也爱着他吗?爱着他这个粗鲁的莽夫?肯定是的!否则她不会

把自己交给他!想起水柔那经常酡红着的小脸,他傻笑着。

他们的小屋就在眼前,他加快了脚步前进。

等等,一个异常的现象吸引了他的注意。通常这个时候,水柔不都是已在屋前点起油灯了吗?今天为什么仍是一片漆黑?

‘水柔 ’他的心没来由地恐慌,丢下背上的老虎,拔腿就往小屋狂奔。

老天!求求你别让她出事!忍住一颗要跃出喉头的心,他不敢再往下想。

‘水柔?’他破门而入,狂乱地喊着。‘你在哪儿,你没事吧?’空荡荡的屋子里,充斥着他的回音。

不!他发疯似地搜遍每一角落,连床底都不放过。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水柔人呢?

‘水柔 ’他再度狂吼。

没有人回应。

他不该留她一个人在山上的。他恐慌地抓住头皮。谁都知道山上多不安全,屋里仍保持整洁,不像有人闯入。那么她|古不会是出了小屋,被山贼

不!不会的!他冲出屋子,往小径跑去。‘水柔!你在哪儿 别吓我!你快出来啊!’小径上也杳无人踪,一只松鼠被吓得跌落了地。

他仍不放弃地在林里搜寻,整座山林里只听得他急促的喘息和狂乱的脚步声。天!水柔!我会找到你!你一定要活着!

水柔可能遭人杀害的情景浮现在他脑海,他的心猛地抽痛。不!我绝不容许这种事发生!有谁胆敢伤了我的水柔,我会要他生不如死!

夜色渐深,眼前的景象也越来越难辨。不,他不放弃!没找到水柔之前,他是绝不会放弃的。

突然,他灵光一闪。也许,也许水柔现在已经平安回到家了!说不定她只是故意躲起来要吓吓他而已。对!一定是这样!

他再度拔足狂奔,奔向那属于他俩的爱的小屋i

‘水柔!’他带着笑推开房门,点起了油灯。这个小坏蛋,让他这么着急,要是找着了她,他非得好好‘惩罚’她不可!

房内空无一人。他执起灯火,床上一个阴影吸引了他的注意。

‘水 柔?’他的声音开始微微颤抖。‘是你吗?’他走近。

那是一个蓝色包袱,和她昨晚拿出的包袱是一样的。他放下灯火,伸手解开,昨晚的皮袄赫然出现在他眼前,皮袄上,放着一封信。

他颤抖着手,取出信件。信纸上密密麻麻的字,除了第一个‘柳’字外,他什么也看不懂。

这是什么意思?他瞪视着这封信,好似上面涂满了毒药。这是水柔留给他的信?这表示什么?她对他做了什么?

‘不 ’一个狂乱伤痛的吼声自小屋传出,响彻整个山林。

‘开门!该死的!快开门!’急促的敲门声在黑夜里响起。

‘谁呀,三更半夜不睡觉,跑到人家家里鸡猫子喊叫。就算是赶着投胎也用不着这么急嘛!’王大夫穿起了外衣,嘴里叨念着走到门前问;‘是哪个扰人清梦的混蛋?’

‘开门!’柳彦狂暴的吼声自门外传出。

彦小子?他这种时刻来敲他的门做什么?门咿地一声打开。‘彦 ’

话还没出口,衣领就一把被柳彦捉住。‘水柔有没有来你这儿?’

‘喂喂,你镇定点行不行。’看他满眼血丝,脸上的表情像是快疯了似的。‘水柔她怎么了?别急,你慢慢说‥“

‘不在 她还是不在 ’柳彦无力地垂下手,整个人虚脱地坐倒在地。

这时王大夫终于急了。‘水柔不见了?她会到哪儿去?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拉起柳彦。‘彦小子,你先进来,坐下来说清楚。’

瞧他这副狼狈样,不先让他安定下来不行。

柳彦仿佛行尸走肉般让他拖进屋里,由着他安排着坐下,让他灌了口茶。自始至终,他失神的双眼就紧盯着手上的东西不放。

‘你那是什么?一件皮袄?一封信?来,放开手,让我瞧瞧。’王大夫自他手中强取过皮袄和信件,摊开了信迅速地读着。

‘柳郎,请原谅我的不告而别‥‥’

‘你说什么?她信上写什么?’才听到这一句话,柳彦暴怒着捉起他的衣襟。

‘嘿嘿,彦小子,别冲动!’王大夫按住他的手。‘你至少得先让我念完这封信吧!’

柳彦这才放下了手,坐回椅上。

‘好,我念喽!’王大夫清了清喉咙,继续念下去。

柳郎

请原谅我的不告而别。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侯,我已经远在千里之外了。别找我,也别怨我,因为不值得的。

你知道,我原是个富人家的女儿,因为家境没落才不得不下嫁给你。

本来,我以为我能够适应山野的生活,但事实证明,我再也无法忍受下去了。我无法忍受一辈子过着贫穷.孤单、一成不安的日子,所以,我选择离开。

柳郎,不要怨我嫌贫爱富。你想,戎一个富家出身的女子,能长期屈居山野之中吗?当然不可能。甚至,当我写这封信时,都得担心你是否看得懂。

我知道你对我的好,你也该看得出我在试着接受你,一度,我也曾被你的体贴所感动,本来,我也以为自己能办到的,但对于一个自小饱谙诗书的我来说,嫁给一个连大字都不识的夫婿,这教我情何以堪?

所以我走了。离开这个全然不适合我的生活。

也许我真该算是个虚荣的女人吧!

像我这样虚荣的女子,是不值得你用真心付出的。

床榻上的皮祆我已经替你修改过了,钱罐里的五百两就当是我对你的赔偿,赔偿你娶了我之后的金钱损失,相信应该足够了。至于我的生活,你不用担心,没有你,也许我能过得史好。

柳朴,我走了。相信我,我们并不适合彼此。没有我,你一定很快就能找到戽于你的幸福的。有时,幸福就在你身边,只是你尚未发

觉罢了,不是吗b

别为我难过,也别因此而恨我,不值得的。

看看你的周遭,比戎更通杏你的人就在你身畦。

忘了我吧,柳即,一如我忘了你一样。

水柔

‘她真的这么写?’柳彦的声音听来异常地冷。

‘彦小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搞成这样啊?’王大夫皱起眉头,凝望着手中的书信。水柔会是这样的人吗?‘喂,你‥‥还好吧?’看着柳彦异常铁青的脸色,王大夫不由得担心起来。

‘我?不能再更好了。’听了他的话,柳彦反常地笑了起来。‘能及早发现污…炮女人竟是如此无情,岂不是太好了吗?’说完竟大笑起来。

‘彦小子,你别‥‥事情一定是另有隐情‥‥’他不相信凭他老人家多年的阅历,还会看错人?‘依我的观察,水柔那丫头对你‥‥

有很深的感情,更何况,她不像是那么虚荣的人。’

‘不像?她信上不是说了吗?我连她写的信都看不懂!呵!好一个情何以堪!这样你还认为她对我有感情?’柳彦冷笑。‘老头,我不是三岁小孩。’

‘这‥‥’王大夫愁眉不展地抚着他的长须。‘所以我认为‥‥一定是另有隐情‥‥’

‘隐情?那你想听听我的隐情吗?告诉你,我爱她,直到昨晚,我才发觉自己已经无法自拔地爱上了她,但‥‥她却留给我这个?’

他举起手,抢过信撕个粉碎。‘从今以后,我不会再爱上任何人!’

‘彦,你别闷闷不乐嘛,水柔不懂得你的好,可是我懂啊,你 ’

‘住口!别再提那个女人!’柳彦将酒杯一摔,霍地站起身来。

‘好好好,我不提,以后都不提了。’小红按住他的胸膛安抚他。‘喝酒,让小红好好伺候你喝酒。’

柳彦坐了下来,执起酒杯一饮而尽。

‘彦,那你以后‥...不打算再娶了吗?’小红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脸色。

‘怎么?你还想跟着我?’柳彦冷笑,又灌下一杯酒。

她抢下他的酒杯,看着他那连憔悴时都那么引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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