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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长安花里十年歌-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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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莘想,枉他称自己为朋友。
  姬莘终于站起来,举起手掌,走近沈子衿,“世事无奈,我无权责怪任何一个人。我自己又何曾做好了。”
  每个人都有权选择自己的路。不管怎样,他都是他最好的朋友。
  姬莘露出招牌的玩世不恭的笑容,伸出手掌,“人生得意须尽欢···”
  “陪君醉笑三千长·”沈子衿笑道。
  双掌相击,两只手用力握在一起。
  第8章 殷勤理疏狂,莫断肠
  郢城近日人心惶惶,不知从哪传来的瘟疫已有好几个人感染上。官府已经封锁了城门,挨家挨户的检查是否有感染病人,一旦发现,立刻隔离。
  现在已是十一月下旬,今年的第一场雪下得不是很大,但地上还是有薄薄的一层积雪。羡鱼穿着白缎绒袄,外面系上一件淡蓝色波样披风,缓慢的行走在有些空旷的大街上。这些日子她常和穹月见面,每次都约在醉仙楼。连姬婴也惊讶羡鱼和穹月的感情怎么一下变得这么好。
  穹月其实注意羡鱼很久了。那次幽篁里她弹琴,羡鱼跳舞,她就觉得这女子没有她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大大咧咧,有自己的细腻想法。后来看她和姬莘等人的相处,又觉得她真诚可爱。上次在醉仙楼又见识到她的豪爽不拘小节,心内很是钦佩。
  “穹月姐···”羡鱼走上二楼便扑向早已坐好的穹月。
  羡鱼对穹月的介怀从很久之前那次醉仙楼相聚后就消失了。就算自己喜欢姬婴,可看到穹月的诸般好处,羡鱼对于姬婴和穹月之间的感情也释然许多。
  “冻坏了吧。”穹月伸手帮羡鱼暖着手,一面将早已备好的温度适中的茶水递给她。
  “谢谢穹月姐。”羡鱼笑道,从怀里掏出一方手帕,“上次你教我绣的三月桃花,你看我绣得怎么样?”
  穹月接过,只见手帕上绣着一副烟雨桃花。清澈的小溪旁坐落着一户人家,一枝桃树枝横倾在屋顶。枝上有三朵桃花,一朵刚刚打骨朵,一朵含苞待放,还有一朵正粲然开放。点点细雨打在花上,玉露凝脂般剔透。
  “江上人家桃树枝,春寒细雨出疏篱。虽然阿鱼你的绣功还不纯熟,可是你绣的手帕像一幅画,很美,很有意境。”
  “真的吗?”羡鱼欣喜道。然后娇柔的用手抵住下巴,无限娇媚的说,“看来我还真是心灵手巧啊。”
  “你啊···”穹月拿手捏捏羡鱼的脸颊。她总能被羡鱼的古灵精怪逗乐。
  “我们的羡鱼想送给谁呢,是不是秦公子?”
  “怎么可能,”羡鱼惊讶穹月居然会这样猜测, “我只当澈哥哥是大哥而已。”
  穹月摇摇头,“好了,不打趣你了。最近郢城因为瘟疫闹得满城风雨,你听说了吗?”
  “恩,我听四皇子说皇上已经下旨要彻查此次瘟疫的病源起因,并且在全国张贴告示寻治愈方子。”
  “婴哥哥还叮嘱我这段时间少出门。阿鱼,你也要小心一点啊。”
  “王爷,”萧城跪在地上,言辞恳切,“请王爷顾全大局。”
  姬婴站在书房的窗前,眼神凛冽,“我绝不会任他们摆布的,你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再也不要提去认罪的事。”
  萧城默默站起来,心中动容。皇上已下旨彻查病源,若被查到是他打死了小厮而引发的瘟疫,到时必会牵连王爷。萧城心中很是复杂,又是焦急又是感动。王爷口中虽然不说,但他知道王爷是为了保全他。
  那日萧城正要去书房找姬婴,不料路过花园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在说穹月。要知道,三王府治下森严,决不允许乱嚼舌根。萧城悄悄走近,看到张青正和一个小丫鬟说得起劲。
  “那个梁小姐,你别看她表面冷若冰霜,洁身自爱,其实私下风流放荡得很。”
  “不会吧,我看梁小姐温柔贤惠,平时对我们这些下人虽不怎么说话,但也算很好的了。”“你呀涉世未深,她若不会使手段,三王爷怎么会那么照顾她。她故作清高,其实私下说不定早就和三王爷···”
  萧城再听不下去,走入花园一脚踢到张青肚子上,“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在这儿乱嚼梁小姐的舌根。”
  张青抱着肚子跪在地上颤抖着。
  “说,是谁让你这么说的?”萧城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声音冰冷如冬日的寒冰。他从十岁开始就跟随姬婴。他比姬婴大两岁,可是姬婴却比他还要老练。姬婴虽总是冷冰冰的,可却很信任他。他知道,姬婴内心比谁都要苦。可自从梁小姐来府后,姬婴私下渐渐爱说话了,也有了笑容。所以萧城不能容忍别人对梁小姐的半点污蔑。
  “萧大人,奴婢什么也不知道,求萧大人饶了奴婢吧。”丫鬟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张青的身子剧烈颤抖,可是却不说一句求饶的话。
  萧城等了半会儿,张青仍无动静,他不禁冷笑,叫来两个侍卫,“将这两人拖下去,女的责打二十大板罚去洗衣局,男的···”
  萧城面若寒霜,“男的杖毙,拖入城南乱葬岗。”
  萧城如今想来,当日之事很是蹊跷,一个小厮怎会有如此大的胆子,不仅乱嚼舌根,还一点不求饶,一副一心求死的样子。
  “王爷,我想此事疑点很多,不如我去查查张青这人的背景。”
  “我已经派人查过了。张青家贫,家中有一个瘫痪的哥哥,还有一个妻子和不满两岁的儿子。”
  那就是软肋很多了。萧城心想。
  “那我去找张青的家人。这段时间张青见过哪些人,有什么反常的表现,我会一一问清楚的。”
  萧城站在城南郊区张青家前,静静看着眼前的一切。两间破旧的茅草房,因连日大雪,房顶被积压得像是随时要倒塌,可是院子里却被打扫出一条很洁净的小道。萧城走入右边的小屋,里面只有一张桌子几张凳子,角落里有一大一小的两张木床。小床上躺着睡得正熟的小男孩,丝毫不知有陌生人闯入。挨着的屋子里应该是腿伤瘫痪的张青哥哥的卧房,里面不时传来微弱的呻吟声。萧城站在男孩床前,在他的右手边有一道门帘,里面不时迸出哔哔剥剥的声响。萧城掀开门帘,看见一农妇正在烧火做饭,灶上熬着一小锅稀粥。
  农妇听见萧城故意放重的脚步声,敏感的一下回过头。看见萧城,农妇脸上出现惶恐不安的神情,手中的饭勺也掉落在地。
  “你很害怕?可你的脸上却一点不惊讶,”萧城道,“你料到有人会找你,是吗?”
  农妇捡起地上饭勺,转过头去,不说话。
  “张青前段时间应该跟你说过有人找他办一件重要的事,并且他向你说了一些很反常的话,像临别遗言一样。”
  农妇竭力掩饰自己的神情,可萧城还是看出了她脸上的惊讶。他微微一笑,他猜得没错。
  “那人是谁,张青应该也对你说了,你还记得吗?”
  “大人,我听不懂你的话。”农妇声音隐隐有些发颤。
  “我知道张青一定告诉过你,因为这是你们活命的砝码。你放心,只要你告诉我,我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们的性命。”
  农妇仍然只是抓紧手中饭勺,“我不明白大人在说什么。”
  “你的儿子才两岁,还那么小,你忍心置他于不顾吗?”
  萧城看见农妇猛然看向他,眼神凌厉得像是被侵犯的猛兽,拼命要保护怀中的幼崽。
  她的嘴唇翕动着,像是要说什么,但仅仅一瞬,农妇马上低转过头,“大人请回吧,我没有你想要的答案。”
  萧城静默,他想着农妇已有一些松动,若是一再逼迫恐怕只会适得其反。萧城起身离去,打算明日再来。
  走出屋子的时候,萧城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小孩。他的身上盖着厚厚的打了许多补丁的棉被。天气虽然寒冷,可他的脸色很红润,嘴角上翘,不知梦到了什么好玩的事。
  夜幕笼罩,张青家亮起烛火,农妇正端着碗一口一口用小勺给孩子喂粥。
  “娘,吃。”小孩话说得还不流利,却用手把小勺推到母亲嘴边。
  “言儿乖,娘亲不饿。”农妇心满意足的笑着,再次把小勺递到张言口中。
  夜色里,三个黑衣人悄悄进入院中。
  微弱的烛火终于熄灭,破旧的茅草房,无声的伫立在飘着小雪的夜幕下。
  第二日一大早,萧城再次来到张青家。小道上还未来得及打扫,有些薄雪。茅草房的房门紧闭着,在雪天显得非常寂静。
  萧城隐隐感到一丝不对劲。
  房里空无一人,萧城的心跌入谷底。他翻遍所有东西,没发现一点线索。
  萧城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心慌,他从来都是一个遇事很镇定的人,也很少会因为什么而动情。可是想到昨天茅草房中见到的情景,无缘无故被拉入斗争的母亲和不谙世事的孩子,如今不知所踪,生死未卜。而所有一切都对王爷不利,现在又失去这唯一的知情人。萧城有些不敢再想下去,要是皇上查到了,会怎么处置王爷。
  姬婴坐在书房,想着刚刚萧城进来回报时的自责和愧疚,不由握紧拳头。好一场阴谋,既能打击他的气势,又能伤到他的左膀右臂。萧城根本未做错任何事,若换做是他,他恐怕会把乱嚼舌根的人五马分尸。说他狠也好,他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在意的人。
  “以为这样就能打倒我吗?”姬婴冷冷笑道。他在意的人,不管是谁,他都一定会拼命保护。
  “事情办妥了。”沈子衿从小舟上走到醉枫亭,挨着姬莘站着,低下头看着池中自在悠游的鲤鱼。
  “后悔吗?”沈子衿突然问道。
  姬莘转身做到亭栏上,望着夜空,“我不想去想后不后悔。我既然是申国的四皇子,母后唯一的儿子,我只想看到母后的笑容。”
  他怀念那个小时教他写字,念诗,牵着他的手带他去找父皇,一起在御花园散步的母亲。姬莘看着夜空道,“想太多只会平添烦恼,于事无补。” 
  姬莘朝他笑笑,“你说呢?”
  第9章 殷勤理疏狂,莫断肠
  “皇上,城中有一个老者揭了皇榜,说是能治愈瘟疫。”张德申俯身站在皇上身侧。
  “那就让他治着吧,治好了重重有赏。”皇上翻看着手中的奏折,眉头紧皱。有人上疏参奏吏部尚书沈公觉,滥用职权,任人唯亲。
  张德申看着皇上的表情,犹豫了一会儿,又说道,“这老者脾气有些古怪,说是不要赏赐,只要皇上答应一个条件。”
  皇上放下奏折,转头看着张德申,示意他说下去。
  “他说,请皇上让他随意调用太医院的任何药材,并且···让太医院院首梁文道做他的助手。”
  “这老者是谁,竟然知道太医院院首的名字,还敢让他做他助手。这事梁太医知道了吗?”
  “梁太医听说后欣然允诺,说只要能找到治愈瘟疫的方子,让他做什么都可以。”张德申回道,“至于这老者,回报的侍卫只说他叫翁子须,蜀地人士,其他一概不知。”
  “既然梁大人已答应,那就一切按照翁子须的要求办吧,还有半月就是除夕了,瘟疫不能再蔓延。”
  “是。”张德申道,“还有一事。秦大人查到,感染上瘟疫的几个人,都是城南的农夫,患病前都曾路过城南郊区的乱葬岗,并且见到过一具浑身血肉模糊的尸体。那几日薄雪刚下,尸体在雪水中散发着腐臭。瘟疫的源头就是它。”
  “死者的身份查出来没有?”
  张德申细眼瞧着皇上神情,毕恭毕敬的站着,“是···三王爷府中的小厮,张青。”
  皇上看着桌上摊开的奏折,慢慢道,“此事先不要张扬出去。”顿了一会儿又说,“让秦澈查清楚此事的来龙去脉。”
  “左边···右边···左边一点···”羡鱼站在姬莘书房门前,指挥着楼梯上正在挂灯笼的沈子衿。
  姬莘靠着廊柱笑得一脸开心,“想不到堂堂沈公子,翩翩少年郎,如今也有听人指挥的时候。”
  “你现在就笑吧,”羡鱼回头看着姬莘,“等子衿把四王府布置好,咱们就改道去沈园,到时就得轮到你去挂了。”
  “我家可得好好布置,我买了好多灯笼还有剪纸,到时就有劳咱们的风流才子了。”沈子衿从楼梯上下来,拍拍手,一脸的幸灾乐祸。
  “我不答应,想我郢城第一浪子,怎么可以给别人贴窗纸呢。”
  羡鱼白了一眼一脸委屈的姬莘,这人怎么不会脸红的。
  “过新年,当然要自己的心意才好啊,自己布置的房子才有意义嘛。”羡鱼拍拍他的肩,“走,趁现在还早,去沈园吧。”
  等布置完沈园已经是晚霞满天了。在沈子衿的提议下,他们去了兰苑。
  石桌上,照样用小火炉温着绿蚁酒。羡鱼端着酒杯,突然长叹口气。
  “怎么了,我的鱼儿还有不开心的时候?”姬莘玩笑道。
  “我只是想这瘟疫什么时候能治好啊。听说揭皇榜的翁子须每日在他的竹庐中试验着各种药材。”
  “这种事你就不要烦心了,总会好的。”沈子衿道。
  姬莘端着酒杯静静喝着酒,不说话。
  “我还听说城南的那些贫民,好多都因为今年的粮食减产而过不好年呢。那些小孩还那么小,却不能过上一个开心富足的新年。”羡鱼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低,“那些小孩如果能在新年吃上一顿好饭,得到一个小小的玩具,一定会很开心。”
  沈子衿点点头,“可这种事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解决的。国富才能民安,当今皇上半生励精图治,无奈北有容国,南有禾国。战争连连,税收沉重,也是不能避免的。”
  姬莘仍然不说话,看着花圃里的兰花,不知在想什么。
  兰苑里种着春夏秋冬四季兰花,沈子衿每日都会抽空亲自打理。夕阳此刻刚刚好落在院墙,羡鱼忽然起了兴致,“先不说那些不开心的事了,我给你们舞剑吧。”
  “你也会舞剑?”姬莘好奇道。
  “不要小看我,我可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羡鱼接过小厮陈二递过的剑,快步走到院中空地。
  姬莘和沈子衿都饶有兴致的看着羡鱼。羡鱼双手抱拳行了一个礼,随后便迈开步子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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