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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不曾与你遇见-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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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人?”周晓红听到这两个字嗤笑起来,好像只有她把他当做大坏蛋,而他周边的人都当他是好人一个。陈嫂,女儿,弟弟,公司上上下下的职员。“是啊!好人,没人不说他好。我好像到现在才有些了解他这个人,我从来不知道他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他也从来不对我说。” 
在公司,大家都安慰她,说曹总吉人自有天相,老天会保佑他的。后来,她也慢慢了解到丈夫是个什么样的人,譬如,他积极为退伍军人安置工作,建立了伤残军人基金,每年都要去看望一次去世战友的父母,等等等。 
“姐夫出差路过我那里都会去看我,他还对我说,别当他是姐夫,就那他当哥哥看待,他人真的很好,一点没架子。你知道,姐,他还曾经和我连队的连长拼过酒,我们连长后来老是问我姐夫什么时候去。”周晓斌笑着说出曾经的趣事,那是他刚刚分配到所属部队,曹秋成借着出差的机会去看他,正巧碰上他们连长,连长听说曹秋成也是当兵出身,于是提出一起喝酒,结果是曹秋成用两瓶老白干把连长放倒,于是乎连长对曹秋成的崇敬之情溢于言表。 
“他就是那么一个人,到哪儿都能打成一片。”周晓红不禁笑了笑。 
“所以,老天是公平的,姐夫一定会好的。”周晓斌坚定地说道。 
“是啊!一定会好的。”周晓红念叨。 
吃完晚饭,周晓红带着弟弟回到家,家里本来就准备了一间周晓斌的房间,周晓红给弟弟铺上干净的床单,舀出枕头被子,把周晓斌安顿好,周晓红回到房间。 
在卫生间洗漱的时候,周晓红透过面前的镜子看着自己,手指抚摸着脖子上戴着的珍珠项链,那天发现项链之后便被她重新戴了起来,期望曹秋成醒来第一眼便能看见。 
她想告诉他,自己不再回避两人曾经的过去,因为没有过去便没有他们两人的现在。 
这天深夜,有位不速之客来到曹秋成的病房,站在病床前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曹秋成。 
“你怎么还不醒?”那个人问道,“我一直在等你醒过来,这样我就不用成天惶恐不安的过日子了,警察一定会查出我就是害你的主谋,可你为什么还不醒?非要这样折磨我吗?我都快要疯了,你知道吗?” 
来人就是方易,他跌跪在曹秋成的病床前饮泣。那天看着救护车离去,一开始他希望曹秋成不要被救过来,只要曹秋成醒过来一定不会放过自己,可当听到曹秋成没有大碍后,不知道怎么的,他又松了一口气。每天早上醒来,他都在等待着警察会敲开他的家门,度过难熬的一天后,晚上睡觉却又反复做恶梦,梦中都是曹秋成倒在地上的情景。一段时间折磨下来,方易整整瘦了二十斤,人都脱了形,把曹万芳急得,以为儿子得了什么绝症,抓了好几副中药吃下去都不管用,请了一位名医来看,医生把了把脉说是心血淤滞所致,吃药无非解表,只有病人自己放开心胸才得好,曹万芳怎么也想不通儿子有什么烦恼之事,问了又不说,可把曹万芳愁的。 
“求求你早些醒吧,把我送到牢里去,那我就解脱了。”方易抓着病房边喃喃自语,“我知道自己是懦夫,我不敢去自首,走到警察局门口好几次了,可我就是不敢进去。所以,哥,你早些醒,求你了。” 
不知在病床前跪了多久,方易才慢慢爬起来,拖着酸胀的两条腿一步步挪出医院,抬头望了望黑沉沉的天色,他的世界如同这黑夜,要何时才能迎来曙光。 

第七十五章


隔天是周末;周晓红和周晓斌来到医院;碰巧的是曹家一大家子也到了医院,妞妞看见周晓斌兴奋地又蹦又跳,从曹峰怀里挣脱出来要周晓斌抱。 
“舅舅;舅舅;妞妞好想你呀,你有没有想我?”妞妞歪着小脑袋对周晓红撒娇。 
“当然想;舅舅不是来看你了嘛。”周晓斌抱住妞妞,笑着回答。 
“很想很想吗?”妞妞好像对周晓斌的回答不甚满意;又问。 
周晓斌呵呵笑出声来;“非常非常非常想。” 
“那还差不多。”妞妞这才满意,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周晓斌顿时被妞妞逗得笑得更大声起来;这个小家伙真是太可爱了;难怪姐夫那么疼她。 
周晓红很久没见到方易了,万万没想到方易现在变得如此消瘦,简直和印象中的那个人对不上号,周晓红走到他跟前,小声问了一句,“你怎么变得这么瘦?生什么病了?” 
方易不做声,默默摇摇头。 
那头,曹万芳对蔡红英边叹气边唠叨,“我家方易不知怎么搞的,也查不出是什么毛病,瘦得脱了形。嫂子,能不能介绍一个好些的医生给我。” 
蔡红英憋着一肚子的气,表面装作无事样的看着蔡红英。思忖着小姑也太不像话了,明着是来看侄子的,可嘴里冒出来的都是自己的儿子,难不成天下有儿子只有她吗? 
倒是站在一旁的方华盛觉得妻子的话实在不妥,也看出蔡红英隐藏的不悦,把曹万芳拉到一旁,小声地斥责,“你这是做什么,来看秋成的,说什么方易的事!” 
曹峰看了看一身军装的周晓斌,听曹秋成提过,周家姐弟没了父母之后,周晓红一手抚养起年幼的弟弟,而周晓斌也没辜负姐姐的期望,考上名牌大学,现在在军队工作。 
“工作怎么样?顺利吗?”曹峰问道。 
周晓斌怀中还抱着妞妞,回答,“挺顺利的。” 
曹秋成还是老样子,安安静静躺在病床上,医生毫无办法,周晓红只能无尽地等待。 
看过曹秋成,一拨人在外吃了饭,之后各自回各自的家。 
曹秋成住院以后,王建辉偶尔会到家来看看周晓红。每次来,王建辉都会谈起曹秋成的案子,因为缺少目击证人,始终找不到嫌疑人,更别提案子的进展了。 
“只希望成哥早些醒,只有他才能找到那些人,还有幕后主使。”王建辉每每都这么说。 
“我也不求别的了,他醒了就好。”周晓红也总是这么答。 
越是小小的愿望越是不能实现,曹秋成还是不醒,周晓红感到疲惫不堪,累的时候就跑到医院病床前唠叨。 
“你是不是觉得躺着很舒服?我都快累死了,你的那些业务我实在做不来,你再不起来我就把你公司折腾垮,看你的那些弟兄上哪儿去!” 
周晓红把头歪靠在曹秋成脸旁,语带威胁地诉说着,“妞妞被爷爷奶奶接走了,她挺好的,听她说都是爸爸接送上下学,她还和我抱怨,说爷爷和妈妈一样,都不许她偷懒逃学。” 
“我在你抽屉里找到这条链子,就是你给我买的第一个新年礼物,我还以为你把它给扔了,没想到你还保存着。看,我戴着呢,漂亮吗?” 
“我说了这么多话,你能不能答应我一声?你是不是在怪我之前总是不理你,所以这样惩罚我?”说着说着,周晓红哽咽起来,“我知道自己对你不好,老是不给你好脸色看,知道你会忍着我,还故意变本加厉的,我答应你,以后不会了,会对你好的。你醒醒好不好?” 
“你不是想要个儿子吗?你总躺着我怎么给你生儿子?”周晓红说完抬起头来看向曹秋成,他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她有些气了,“你再这样躺下去我就找别人生去,气死你得了!” 
尽管她这样威胁,曹秋成还是一动不动,静静睡着。 
转眼又是三个月过去了,一天的半夜,周晓红放在床边的手机突然响了,她惊醒过来,爬起来抓过手机一看,号码是医院的,她的心立刻提到嗓子眼,再看看时间,这个时候会有什么事! 
她忐忑不安接通电话,“喂,你好,我是。你……说什么?再说一遍!醒了?什么时候?我马上过来!” 
原来是医院来电话告诉周晓红,曹秋成突然睁开了眼睛,把半夜起来上厕所的护工吓了一跳,急急忙忙喊来医生。经查,曹秋成确实有了感官反应,于是马上通知了她。 
周晓红随便套上一件衣服便往医院跑,到医院后得知,曹秋成醒了半个小时后又睡着了,周晓红在他病床前坐下,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深怕错过他下次醒来的时间。 
坐着坐着,周晓红把头放在曹秋成身边闭上了眼睛,陷入浅浅的睡眠中。 
曹秋成又睁开了眼睛,头顶是一片雪白,他不记得自己是如何躺在这里的,印象中他只是出了一个短差,那天雾很大,周晓红送他到了大门口,为了妞妞的事情还在和他争论。 
曹秋成的手指动了动,感觉碰到了一个人,他低眼看去,一个头颅就搁在他的手边,他费劲力气才抬起手,放在那人的头发上,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叫声,“晓……红。” 
“晓红,晓红,晓红。”在梦中,周晓红总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可就是睁不开眼睛,等她好不容易抬起头睁开眼睛,看见曹秋成正盯着自己,呼吸瞬间凝滞,周晓红对视上他的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老……婆。”曹秋成又冲周晓红笑了笑,他用了很大气力喊出来的字怎么听上去是那么微弱,他担心她听不见。 
“你醒了?”周晓红踌躇地问,也许自己还在梦中没有醒来,万一要是个梦怎么办? 
“醒了。”曹秋成回答。 
“……”周晓红又愣了几分钟,和对视着,狠狠瞪着他,然后爆发出来,抬起拳头捶到他的身上,“你怎么才醒!你心真狠啊!你怎么能这样!” 
曹秋成哭笑不得看着周晓红,自己不过是睡了一觉,她至于如此吗? 
“我去叫医生。”周晓红边抹眼泪边说,不等曹秋成还想说些什么便走出病房。 
周晓红找来医生,医生在给曹秋成做全面检查,她则坐在病房外等候。 
几个医生围着曹秋成,给他量这个量那个,问了他不少问题,曹秋成这才知道自己居然睡了有大半年,那就难怪周晓红见他醒来会有那样的反应了。 
检查进行了将近一个小时,医生出来告诉周晓红,曹秋成已经恢复所有意识,到目前为止未发现不良现象,但由于他躺了太久的时间,身体各方面功能都有不同程度衰退,今后还要进行严格的复健才能恢复完全健康状态。 
听了医生一席话,周晓红才敢相信一切都是真的,这才敢给公婆打电话通知曹秋成醒来的消息。 
这之后是一片忙乱,公婆,曹万芳一家,王建辉,公司同事,老战友,一拨拨人要来探望,曹秋成足足接待了一周才得到充分的休息,几天来都没空和周晓红好好说上几句话。 
安静下来后,周晓红陪在曹秋成身边,曹秋成尚不能站立,只得坐在轮椅里。周晓红推着他来到院中,灿烂的阳光洒在两人的身上,曹秋成握住周晓红的手轻轻抚摸。 
“没想到我睡了那么长时间。”他说着。 
“是不是把你过去缺的觉都补回来了。”周晓红轻笑,直到现在她才真正确定曹秋成不会再一睡不起了,先前两天,早上起来她都在担心曹秋成不睁开眼睛。 
“我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辛苦你了。”曹秋成对周晓红发出一个笑容,听公司股东说了,他不在的这段日子,都是她在苦苦支撑,业绩虽下滑不少,但好歹挺了过来。 
“辛苦什么,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要是没有他们,我也撑不下来,要说,还是你过去打的底子牢。”周晓红如是说。 
“那也不容易了,我知道的。”曹秋成还是这样说,要一个女人撑起几千号人的公司不是件容易事,也听来看他的股东们夸奖她,都说她是块可塑之才,待在家里真可惜了了。可曹秋成没有让周晓红抛头露面的想法,他的女人就该待在家里享受,每天只要照顾好他和儿女就行了,天塌下来有他顶着。 
“秋成。”周晓红突然严肃下来,问道,“我想问问你,那天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你为什么会受伤?你明明不该去那儿的。” 
曹秋成收起了笑,沉默片晌,“老婆,什么都别问,可以吗?” 
“可……”周晓红感到奇怪,睚眦必报的曹秋成为何变了一个人,醒来后对这场事故只字不提。 
“别问了,等将来,将来有一天我会告诉你的,但现在不行。”曹秋成摇着头说道。 
“好!”周晓红也不再贪心,她的愿望已经实现了,他醒了就好,至于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将来他想说的时候必然会说。 
曹秋? 
傻淖纯龊昧艘恍弥芟觳辉诘幕崆那恼依赐踅ɑ裕灰俨檎饧缸印? 
“为什么?你命差点儿丢了,你不想知道谁干的?”王建辉和周晓红一样的反应,惊讶地问。 
“建辉,我知道谁干的。”曹秋成对王建辉说道。 
“谁?”王建辉追问。 
“建辉,我不能告诉你,这件事情只有我知和他知,我不能说出去,要让这件事烂在肚子里,希望你明白我不得已的苦衷。”曹秋成回答。 
王建辉盯着曹秋成看了好一会儿,终于点点头,以他对曹秋成的了解,如果曹秋成不想追究,那个人一定在曹秋成的心中有些分量。 
“是自己人干的,是吗?你不想说是谁,是吗?”王建辉说出自己的推断。 
曹秋成微笑着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又是一个深夜,一个身影潜入病房,在病床前站定。 
曹秋成在那人进来的那一刻便醒了,他没睁开眼睛,等待着那人的行动,等了半天也不见那人有所举动,曹秋成轻轻叹了口气睁开双眼,顺手打开床头灯。 
灯光照亮方易的脸,那张苍白憔悴形如枯槁的脸。 
“我一直在等你,你终于还是来了。”曹秋成起身半靠在床头,抬头望着方易,指了指床边的凳子,“方易,坐下。” 
方易依言慢慢坐了下来,咕哝着叫了声“哥”。 
“你还愿意叫我一声哥,说明你还没坏到家。”曹秋成说,“为什么?方易,你那么恨我?甚至恨到想要我的命。” 
“哥!”方易叫了起来,“我没想要你的命,真的!我发誓!”边说边举起手发誓,“我只是让他们吓唬你一下,没想到会出意外,完全是意外。哥,你相信我!” 
曹秋成看了方易几秒钟,点头,“我相信,不然你不会来救我,我那时虽然有些迷糊,但我能听见你说话。” 
“哥!”方易一下从凳子上滑下来,跪在床边,“哥,你让警察来抓我好了,这些日子我过的不是人过的日子,成天惶恐不安,可我又不敢自首。哥,你让警察来抓我走,我不反抗。” 
曹秋成嗤笑了一声,“方易,起来,到了这个时候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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