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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月老的恶作剧-第3部分

小说: 月老的恶作剧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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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她驯良、温柔地承诺。“林小姐在哪里﹖”

“在家里。”这女人转话题的速度比脱衣服还快。“你想干嘛﹖”

“消灭她。”

王鑫合上眼﹐顿觉浑身无力。

天呀﹗他多想紧紧抓住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将她的四肢百骸摇晃成满地碎骨。

原本还以为只是想想而已﹐然而﹐当他察觉两只手已经搭住她的香肩﹐像烫着似的﹐忙不迭地松开。

冷静呀冷静﹐王鑫﹐这里是公司﹐当众杀人决计逃不过法律的制裁──好歹也得等到下班再说。

“算了﹐忘记刚才我所说的一切﹐把你的东西收拾妥当﹐搬到十二楼来。”他极力压抑着失控的情绪﹐暂时撤退向电梯间。

无庸置疑地﹐萧繁红需要接受严密的监视。

镜面的电梯门关起﹐他将自己隔离在单一的世界。

直到此时此刻才敢面对心中的原始情绪──

方才他紧抓住繁红的肩膀﹐接下来的举动﹐只怕会远超过“摇晃她”的单纯原因。

这个女人真的太危险了﹐对他而言。

◇◇◇经过一周﹐整整七天﹐折合为一百六十八小时的观察期﹐而新任助理秘书并未铸下无可弥补的大错﹐王鑫终于略微松懈了他的警戒心。

繁红的手脚比他想象中俐落许多﹐适应力也强。她绝对不痴不傻不蠢不笨﹐只不过生活在某种只有她自己了解的逻辑世界里。

他当然非常清楚﹐以小心眼的性格来对待繁红有失公允。可是──这女人具有危险性﹗千万别忘记她的身分﹗她是沈楚天特地派出来偷窃他“芳心”的尖兵。无论她有多么脱俗诱人﹐无论他有多么偏爱这类型的女人﹐要记得一切全是陷阱﹐最古老的美人计﹗很好﹗王鑫做完心理建设﹐满意地步出办公室﹐准备找一间孤独的小餐厅﹐让带血的牛肉沉进空胃。

总经理室外头辟置成秘书办公区﹐钱小姐的桌位已经空下来﹐想来是用餐去了﹐而对面的繁红却杵坐在原位﹐俨然不打算外出﹐径自吸啜她那一杯永远热气腾腾的红茶。

直接走出去﹐别理她﹗王鑫警告自己。

尽管如此﹐迈步的两腿却拥有自主意识﹐猛地在她桌位前打住。

“你──不吃午饭﹖”他清了清喉咙﹐希望语调听起来纯粹像个关心下属的上司。

“外面塞车。”端庄可人的浅笑跃上她嘴角。

噢﹐他明白了。王鑫得到满意的答案﹐继续往前走。

慢着﹗他两大步重又退回来。

“你习惯开车去远处吃午饭﹖”

繁红轻摇螓首。“平常会带便当。”

他陷入彻头彻尾的迷惘中。“你喜欢开车去外头吃便当﹖”

“不﹐今天忘了带。”她的解释徒然加重了情状的诡异性。

王鑫合上眼﹐默数二十下﹐然后疲倦地眨开一只眼睛。

“繁红﹐可不可以麻烦你直接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什么﹐现在﹐还不出去﹐吃饭﹖”

“风师叔快到了。”她温柔地浅笑着。

他们俩使用的是同一种语言吗﹖算了﹐再扯下去他会发疯。

廊上的电梯正好叮咚地了响着﹐抵达十二楼顶层﹐聪明的人必定会抢在第一时间赶过去﹐速速远离这个神秘的杜鹃窝。但是﹐当他望清楚电梯载上来一个什么样的人物﹐两只眼睛登时发直了。

“唷荷﹗便当来了。”苍劲而洪亮的大嗓门从走廊一路刮进来。

王鑫呆呆地凝望着访客的外貌。一顶道冠﹐一袭艳黄色的道士袍﹐一双藏青色的功夫鞋﹐一柄桃木剑。

这算什么﹖虽然目前流行中年人二度就业﹐可是连送便当的小弟都由“师公”兼差﹐这就有点矫枉过正了吧﹖“繁红﹐赶快趁热吃﹐待会儿我还得赶到“慈慧宫”扶乩。”风师叔暂时忽略第三者的存在﹐快手快脚的将餐盒交给挨饿的美人儿。“现在整条马路塞得跟麻花一样﹐摩托车又四处钻来钻去的﹐差点把我的老铁马冲倒。”

王鑫终于了解她刚才那堆胡涂话是什么意思。原来替她送便当的人叫“风师叔”﹐而他遇上塞车了。

“这个少年家是你的同事吗﹖”风师叔摆置好熟饭热菜﹐很热情地招呼他﹕“少年耶﹐你也一起来吃﹐饭菜的分量充足﹐繁红吃不完的﹗”

“不用了﹐谢谢。”王鑫强笑道。繁红身边的人士和她一样危险﹐他躲得越远越好。

“自己人﹐客气什么。”风师叔打量他几眼。“少年耶﹐我看你气色不好﹐最近运势可能比较衰哦﹗”

“可不是吗﹖”他心有戚戚焉。

为了替繁红打点好敦亲睦邻的工作﹐风师叔决定适时地让她的同事们尝点儿甜头。

“嘿嘿﹐算你时机巧﹐正好我今天带了一道“妙天符”﹐干脆送给你当见面礼﹐烧给你喝了吧﹗”褐黄色的符纸从他怀中掏了出来。

也不知道老道士是如何起火的﹐王鑫眼前一花﹐燃烧的黄符已经化为灰烬﹐泡进热红茶里。

他咽了口唾沫﹐脚丫子开始朝后方倒退。

“呃﹐不用了……”

“没关系。”风师叔硬将瓷杯塞进他手里。“趁着这个机会﹐我顺道观察观察奇Qisuu。сom书你们办公室的风水﹐瞧瞧有没有哪个地方摆置得不恰当。”

“不必麻烦您了。”王鑫素来最排斥那些个子虚乌有的忌讳。

风师叔压根儿没把他的排拒听进耳里。“这层楼的整体坐向还算不错啦﹗可是繁红的位子可能得调换一下。”

“是吗﹖”他尽量不动声色地将杯碟放回繁红桌上。

风师叔从怀里掏出罗盘﹐沿着秘书区的四个角落比对起来。──王鑫不禁好奇老道士的衣袍里还藏了多少宝物。

“没错﹐她的桌位摆在西首﹐西方属金……而繁红命底带木……金克木……不行不行﹐她的桌位得改到另外一处……”

老道士在“森尧”的大本营内嘀嘀咕咕、走来走去﹐简直是踢馆踢到行家来﹐而王鑫却呆呆的任着他胡来﹐头一遭失去适当的应对进退技巧。

“给你。”玉白素手轻轻扯动他的衣袖。

两个男人谈话过招的时刻﹐她已经盛妥一小碗炒面。

眼见大军压境﹐王鑫胆子再大也不敢轻易地弃守江山﹗只好撇开外出用膳的选择﹐留下来坐镇。

“谢谢。”他不再推却。偶尔“靠女人吃饭”并不为过吧﹗繁红回到座位上安身﹐恬静地等候着他咀嚼第一口面条。

她的眼光让王鑫觉得应该给与几句正面的称许。

“嗯……不错﹐很好吃。”他咧开客套性的笑纹。

“谢谢。”她开心地笑了﹐低头开始进食。

那抹笑靥清雅得几乎教人断气﹐王鑫的心脏再度怦乱了诡异的节奏。不妙﹗如果她一抹单纯的笑容都能造成自己荷尔蒙失调﹐那他的未来岂不是岌岌可危﹖王鑫﹐你必须忘怀这个女人恰好符合你最喜欢的典型﹗她已经被你划归为“地雷区﹐生人勿近”﹐记得吗﹖“好﹐就是这个位置。”风师叔突然喝亮了振奋的观察所得。“少年耶﹐你过来帮帮忙﹐咱们把繁红的桌椅移到这个方位来。”

王鑫勉强移开视线﹐瞥向老道士捡选出来的地点。

“风先生﹐我看不好吧﹖”不豫之色登时流显出来。

“为什么﹖”风师叔瞪了瞪瞳仁儿。他非常中意新选出来的地理区域呀﹗“繁红的桌位往那里一摆﹐我的办公室就没法子出入了。”他好心地提醒老道士。

风师叔终于注意到﹐自己指定的地点前方还有一道进出门户。

“对哦﹗”刚才怎么没看见﹖“那我再瞧瞧里头的风水好了﹐说不定可以找到更适当的位置。”

那还得了﹖开玩笑﹗“且慢﹗”王鑫连忙追进去。说什么也得抢在老道士发挥爆破力之前﹐抢救他遭受外星人入侵的办公室。

“嘿﹗这里头的风水好﹗好得别别跳﹐好得呱呱叫﹗”风师叔单单瞄了第一眼﹐立即相中总经理室的洞天福地。“好好好﹐太好了﹗这间房的坐向完全配合繁红的命底﹐尤其是那个背窗的桌位﹐不错不错﹐果然得来全不费功夫﹗繁红﹐你入主这个位置最恰当。少年耶﹗赶快﹐我们把繁红的细软收拾进来。”

“老先生﹐繁红绝对不能搬进来。”王鑫义正辞严地声明私有主权。

“为什么﹖”风师叔有些不悦。

总经理室内只有一处办公桌位﹐而它不巧正属于他王大爷。

“因为那处桌位已经由我盘踞八年了。”他耐心地劝导老人家改过向善。

“这样呀……”风师叔考虑半晌。“反正你已经坐了八年﹐风景也该看惯了﹐换个人坐坐看应该无妨吧﹖堂堂男子汉﹐何苦跟妇道人家争位子坐呢﹖”

王鑫又想扯头发了。为何与两位奇人异士纠缠十分钟﹐便能引生劳心劳力工作十小时的效果﹖繁红自头至尾杵在他身后﹐一径拿她那双亮晶晶的美眸冲着两个男生瞧。他的心火蓦地从无名深处奔烧而出。

“我的小姐﹐你倒是说说话呀﹗”在她附近﹐他发型的整齐度向来维持不到六十分钟。

繁红顺从地开启金口。

“风师叔﹐不坐那里。”娟丽的缎发随着颔首的动作在肩上起舞。

“为什么﹖”风师叔更不爽快了。“你干嘛要听从这小子的意见﹖”

一转眼就让他从“少年耶”降格为“这小子”。

王鑫本来打算反驳老道士一句“因为她靠我赏饭吃”﹐可是转念又想﹐这等夹缠不清的难题顶好交由两位同道中人去解决。

“桌子太丑了。”繁红朝他的橡木大书桌颦起娥眉。

王鑫差点被食道里的半口面呛到。

“会吗﹖”风师叔马上从现实观点跳脱到审美眼光。“也对﹐那张四脚怪物着实骇人了一些。少年耶﹗你心胸狭窄我不怪你﹐但是眼光跟着短浅就是你的不对了。”

“那张橡木桌是我曾租父的遗物﹐当年花了偌大的心血才订造出来……”一肚子辩驳的言词同时灌上他的声带﹐王鑫猛地口吃了。

慢慢慢﹗他这是在干什么﹖何必向两个不相干的人解释这张租传书桌对“森尧企业”的意义﹖他是“大”老板呀﹗大老板最大的地方﹐就是他毋需向任何人解释自己的罪行﹗罪行﹖要命﹗这回他合上眼﹐默默计数到三十。

“风先生﹐时间不早了。”当机立断﹐赶人要紧。“您好像赶着赴下一场约会﹐而本公司下午的工作时间也即将展开﹐您是不是应该上路了﹖”

“没关系﹐我可以趁便帮你们瞧瞧其它房间……”

“繁红﹐送客。”他的微笑已经阴成灰黑色。“然后到我办公室来报到﹐我有几件要事想和你沟通一下。”

“难得我今天顺道过来……”

喀咚﹗门扉充满自制力地掩上。访客喋喋不休的轰炸立时被隔离在听力范围之外。

倘若继续和他们牵缠下去﹐他一定会抓狂﹗一定会。

王鑫颓然跌坐回“太丑”的橡木桌后头。

莫怪孔老夫子会流传下千古名言“物以类聚”。果真如此﹗繁红身旁的人彷佛全数不能以常道来理解。

他们俩有必要进行谨慎的沟通。下回她再有机会引介某位奇人“森尧商业大楼”之前﹐务必得提早半年知会他一声。

“回来了。”五分钟后﹐俏生生的倩影闪进他舔伤的区域。

王鑫仰起无力的脑袋。

然后﹐胸腔再度狂揪一下。

她浅漾着纤柔的笑靥﹐暴露在外的脸庞、肌肤几近透明﹐像煞一具活色生香的水晶娃娃。

“生人勿近﹐切记﹐生人勿近……”他念经似的提醒自己。

繁红有些纳闷。上司大人经常在她面前叨喃生人、活人的句子﹐但是他们俩认识至今﹐应该称得上“熟人”吧﹖“已经算熟人了。”她提出自己的看法。

“你──”王鑫额头上浮起一条明显的青筋。“你﹗你──”

他再也控制不住了﹐正义之师的英姿蓦然刮扫到她正前方﹐企图以居高临下的优势胁迫她。

她柔柔地仰着头。

根本没用﹗这女人哪里将他的迫近放在眼眶内﹗“你──”他紧紧箍住她清弱难胜的肩胛骨。“你为什么──那位先生──我──”

千头万绪一下子全蹦出来﹐不知从何处咒念起。

话说回来﹐他凭什么干涉繁红呢﹖且甭提“森尧企业”一向以开明的作风取胜﹐即使公司文化偏向保守调子﹐主管也没权力限制员工不得会见访客。他想指责她什么﹖他又能指责她什么﹖闷堆在胸口的乱句化为一摊瘀血﹐咕嘟流回呛烟的大动脉。

“风师叔吗﹖”她好象弄懂了王鑫的意思。“好﹐我去叫他回来。”

“不﹗”王鑫惊恐地发现﹐她真的打算唤回那位老师公。“我不是寻他的晦气﹐而是找你﹗”

“找我﹖晦气在哪里﹖”繁红好惊讶。

要命﹗自见着她的第一眼开始﹐他所遭遇的一切委屈、忧惧﹐尽皆升华为焚生的炭火﹐烧磨他的五脏六腑。

他要赏她一记回马枪﹗他更要让她尝尝无助加无奈加无望的滋味﹗他闷吼一声﹐奔腾的唇陡地强盖上她的。

清冽的空调冷气在他们四周流荡﹐但他毫无感觉﹐体内焚烧的火焰已经吞噬掉其它感觉﹐只能专注于唇下的缠绵冲动。

繁红彷佛由各种缤纷的气息所构成。她的发丝沁出熏爽的洗发精气息﹐红唇品尝起来像浓冽香统的奶茶﹐由她娇躯辐散而出的馨气交缠了茉莉与兰花的甜香﹐诸般芬芳混合在一起﹐调制成绝无仅有的、不可思议的催情香味。

他可以感觉到她娇弱的胴体偎贴着他﹐彷佛化成一泉软柔的秋水。他已经渴望了好久好久……

深醉的繁红﹐彷佛纯丝纯缎般的梦幻﹐几乎教人失神。

几乎﹐而已﹗“繁红﹗”他霍然回过神﹐推开她一臂之遥。“你在干什么﹖”

她轻眨着朦胧的眼﹐仍然寤寐在半昏半醒之间。

“我﹖”从头到尾都不是她在“干什么”呀﹗“你应该挣扎的﹗规矩的女人家决计不会随便任男人轻薄的。”他试着正气凛然地教导她﹐虽然她秀色可餐的模样对他而言是个多么惊人的考验。

“噢。”繁红乖乖受教。

她的眼波依然朦胧﹐唇瓣鲜红得彷佛沁得出血来﹐调皮的舌尖下意识地探出来﹐轻轻舔了舔──不自觉间流露出来的性感比蓄意的举止更加诱人。

王鑫硬生生吞下喉咙内的。

这个女人是生下来毁灭他的﹐他早已料到。

“我再试一次﹐这回你铁定要反抗﹐知道吗﹖”他低喃﹐缓缓收拢躯体与躯体的距离。

他必须吻她﹐再一次﹐不计任何代价﹐不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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