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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0部分

紫阳-第3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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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除了美好还有黑暗,不是每个男人都有一腔热血,不是每个女人都有礼义廉耻,肮脏之事无时无刻不在发生。

虽然屈正猜到孔雀王是有道高僧,但见孔雀王遭受唾骂殴打并不还手,时日一久也就不再怕他,任凭他就在旁侧念经,亦与妇人交合不误。

眼见佛法无效,孔雀王只得使用神通,就在屈正与一洗衣妇人自河边野合之时,他将那妇人变成了一具白骨骷髅。

那妇人自然不是真的变成了骷髅,这只是孔雀王神通造成的幻像,他希望以此让屈正明白红颜终会变成白骨,美人迟早只是一具骷髅。

屈正受惊过度,惨叫一声晕死过去,由府中下人抬了回去。

就在孔雀王绞尽脑汁试图度化屈正之时,莫问已经离开晋国前去寻那名为李诗韵的妇人,李公浩在经过了多日的痛苦煎熬之后已经彻底戒酒,对于一个顾家之人而言,这世间没有什么比家人的性命更宝贵,若是家人的性命受到威胁,什么嗜好都能戒掉。

莫问离开之时张洞之已经统兵出征,知道莫问要走,周贵人照例送来了一盒点心,这点心仍然是她亲手制作,虽然仍然很是难看,味道却较此前的几次好了许多。

屈正没有被吓疯,自床上躺了几日便重新下地,再次见到女人,屈正如见鬼魅,惊恐闪避,再也不会上前调戏引诱。

孔雀王见状大感欣慰,莫问见之亦缓缓颌首,孔雀王终于明白有些时候和平的劝解远不如出手严惩有效果了。

就在莫问以为孔雀王要成功度化屈正之时,屈正开始摸那些俊美少年的屁股……

第五百七十八章 刺耳的真相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令孔雀王和莫问双双皱眉,屈正前番受到了惊吓,心中有了阴影,不再喜欢女子,开始喜欢俊美少年。

仙人也是人,亦有喜怒哀乐,见孔雀王将屈正度成了断袖龙阳,莫问心中虽无幸灾乐祸却不禁暗自偷笑,出现了这种结果,怕是孔雀王此番度化是难得成功了。

男女交合虽然私密,却不违阴阳相溶之道,但龙阳断袖则不同,孔雀王唯恐污心秽眼,权衡再三只得弃阵认输。

“南无阿弥陀佛,老衲度他不得。”孔雀王叹气摇头。

“大师,你连败两场,尚不认输。”莫问微笑现身。

“南无阿弥陀佛,恕老衲直言,老衲虽然落败,心中却多有不甘。”孔雀王摇头说道。

“哦?大师为何心有不甘。”莫问挑眉看向孔雀王。

孔雀王出言说道,“我们有言在先,以佛法道法度人,老衲一直遵规守矩,但真人却不曾使用道法度人,而是三番违规,四处借势,多附皇权威逼,少用道法感化。”

“大师,借你们佛家言语,你着相了,道法也好,佛法也罢,皆无常态,其本旨不过是惩恶扬善,守中持恒,大师施之有形,贫道用以无形,以无形克异形有何不可?”莫问摇头笑↑道,孔雀王的言下之意是他不守规矩,总是用一些奇怪的方法来度人,而他则认为对付奇怪的人就应该使用奇怪的方法。

“南无阿弥陀佛。”孔雀王沮丧摇头。

“大师,贫道可于顷刻之间度化此人,你信是不信?”莫问手指屈正和那书童所在的正房。

孔雀王闻言大感惊诧,沉吟过后抬手北指,“请。”

莫问微笑点头,迈步北行,穿墙而入,房中随即传来了惊恐的惨叫,惨叫尚未停息莫问已然穿墙而出。

“言之度化,你怎地杀了他?”孔雀王自然知道莫问进屋之后做了什么。

“杀亦是度化,”莫问正色说道,“大师,你们倡导的不杀生并非慈悲,而是迂腐伪善,暗藏哗众取宠之意,世上有仁善之人,就会有霪邪之辈,惩恶扬善方为正道,对付这些霪邪之辈,杀掉是最有效的方法,若是你早些将他杀掉,便不会有那么多的妇人遭其祸害。”

“南无阿弥陀佛,我佛慈悲,与世无争,老衲与真人打赌本就有违佛家本意,真人以那诡诈之法占得先机,为求一胜不惜起兵开战,老衲做不得这些事情。”孔雀王缓缓摇头。

“哈哈哈哈,与世无争?大师,你有与世无争之心,他人不见得亦有此心,你将我中土百姓教化的与世无争,不杀蝼蚁。外邦他国若是起兵来攻,我们如何自保?难不成他们见我中土百姓拜佛念经,便会心生怜悯,放过我等?”莫问笑道。

“人心本善,哪怕杀生屠夫本性亦善,只要教诲感化,晓之以理,终有放下屠刀之时。”孔雀王说道。

“大师,你可是人为这世上并无坏人 ?”莫问隐去了身形,屈府众人听到惨叫,已经自四处来此查看“正是。”孔雀王亦隐去了身形,所谓隐去身形是对凡人而言,二人还能看到彼此的存在,亦能听到对方的声音。

“大师,你错了,若是世上都是好人,那阴阳太极就只有阳正而无有阴邪,若无阴阳相生相克,何来世间万物千种?”莫问摇头说道。

“真人,你我不需互辩争理,老衲虽然不曾度化他们二人,却并不一定落败。”孔雀王摇头说道。

“大师是前往凉国度那李诗韵还是前往晋国试那李公浩?”莫问问道。

“那李公浩若是破戒饮酒,其九族亲人便要惨遭杀戮,他焉敢破戒饮酒,老衲又如何忍心让他饮酒惹祸?”孔雀王再度摇头。

莫问闻言知道孔雀王的言下之意是怪他威胁了李公浩,但他并不认为威胁有什么不对,方法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必须是好的,这也是道家的行事准则,不求对方领情,只求对方受益。而佛家一味使用柔和慈悲的方法,对方听就听了,不听也不使用强硬的方法去制止和扭转,任凭对方自作自受,最终落得个“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的悲惨下场。

“大师,你去度那李诗韵吧,你若不成,我再前往,与你一月工夫。”莫问摆手笑道,孔雀王并没有立刻应承,莫问让他先去,明显有让他之意,他若先去,哪怕胜了也是胜之不武。

“大师,恕我直言,哪怕与你十年时间,你也度不了那李诗韵。”院子里的人越来越多,莫问缓步向外走去。

“何出此言?”孔雀王并没有恼羞成怒,而是随着莫问一同离开这血腥之地。

“因为药不对症,佛法不适于他们这些人,度化他们需要使用我中土道法。”莫问笑道。

“真人此言太过武断。”孔雀王摇头说道。

“大师,你我多年之前便已相识,贫道言语可能多有尖锐却绝非昧心之言,在贫道看来,佛法只适用于两种人。”莫问竖起一指,“一,罪孽深重而有心回头之人,道家认为天道承负,作孽太多很难回头,而你们佛家认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不管做过何种坏事,只要真心悔改就能修得正果。如此一来那些罪孽深重而有心回头之人自然会选择信奉佛家。”

“南无阿弥陀佛,真人此言有断章取义之嫌,我佛慈悲,普度众生,若是那恶人生出善心,也应与其一条退路,若是因他先前做过恶事就将其拒之佛门之外,会令他们越陷越深,永堕苦海。”孔雀王出言反驳。

“大师,若是慕容振雄不再妄杀,佛门是否也接纳他?”莫问自屈宅门口的台阶上坐了下来,此时是二更时分,天上有月。

“那是自然,佛门慈悲,绝不舍弃任何一个有心向善之人。”孔雀王走到台阶下方站立,并没有坐下。

“甚好,甚好,你们的这种教义,能够让所有做过坏事的人投向佛门,寻求佛法庇护和良心慰藉”莫问冷笑说道。

孔雀王闻言意欲出言辩解,莫问抬手打断了他的话头,转而出言说道,“杀一人不怕,佛门接纳于我。杀千人不怕,佛门还接纳于我,那干脆杀上几万,只要我杀累了,放下了屠刀,佛门都会接纳于我。你们这不是慈悲,你们这是助纣为虐,任何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承担后果,做了错事坏事,理应弥补赔偿,接受惩罚,若是罪恶滔天只能以命相抵,而不是逃入佛教寻求庇护,要知道投入佛门并不能消除所有罪孽。”

“真人此言过激了。”孔雀王皱起了眉头。

“大师认为贫道所言有过激之处,而不是认为贫道所言全无道理,”莫问再度竖起一指,“除了坏人投入佛门,还有一种人也会选择佛法,那就是无能软弱之人。”

孔雀王再度皱眉,即便他是有道高僧,莫问的这些言语还是令他感觉不甚悦耳。

“无法谋生果腹,遁入空门。情场失意灰心,遁入空门。遇到打击挫折,遁入空门。这些皆是软弱之人,人生在世无人不需要承受压力,无人不需要面对困难,无人不曾肩负责任,那些因为一时之打击就选择逃避和放弃之人难道不是无能软弱之辈?”莫问笑问。

“南无阿弥陀佛,真人此番言语,令老衲失望非常。”孔雀王摇头长叹,莫问的言下之意是信奉佛法的不是坏人就是懦夫,这让他异常不满。

“大师,莫要动嗔,佛法确有广纳庞收,安贫慰苦之能,这一点我道家是做不到的,咱们言归正传,与我让你先行,你去是不去?”莫问手指凉国方位。

“公道自在人心,此番斗法不比也罢。”孔雀王摇头说道。

莫问闻声站起,微笑说道,“既然大师不去,贫道就去了,慕容振雄乃是恶人,按我道家行事之风当是出手斩杀,为民除害,要度而不杀确实困难,不过其他几人要想度化并不困难,贫道于一个对时之内若是不能令那李诗韵改头换面归正心性,贫道请你吃酒。”

“愿赌服输,若是真人能够做到,老衲请你吃酒。”孔雀王面露微笑,道士要明辨阴阳,故此心中始终存有喜怒,而僧人不用,僧人不需要明辨阴阳,故此他们心性较道士要平和一些。

“一言为定。”莫问点头笑道。

此前一直是孔雀王度化,他在暗中观看,此番他要在孔雀王的旁观之下度化一人,让他看看道士是如何度人的。

二人瞬移来到县衙,由于时日尚早,莫问便没有急于出手,此前他的本体已经召出本方土地问明了那李诗韵的情况,李诗韵是个四十岁上下的妇人,其夫为凉国一处山县的县丞,亦就是县官,这妇人虽然名字雅致,却是个远近有名的妒妇,脾气暴躁,欺压夫君,虐待公婆,殴打小妾婢女,先后毒死过两位有孕在身的小妾。

一个对时是十二个时辰,前四个时辰莫问一直自府外等候,待得辰时方才现身出现,迈步走向县衙……

第五百七十九章 落荒而逃

到得县衙门口,莫问被衙役拦了下来。

“道长,有何贵干?”由于凉国有崇道之风,故此衙役虽然阻拦莫问,言语还算客气。

“贫道要见田县丞。”莫问说道,此处名为金山县,县丞姓田名汶阳。

“道长寻我家大人作甚?”衙役又问。

“眼下他有一劫难,贫道特来救他。”莫问说道。

两位衙役听得莫问言语面面相觑,对视过后其中一人出言说道,“道长此言不虚?”

“若有虚言,愿受责罚。”莫问笑道。

“道长请稍候,小的这就去通禀。”其中一位衙役将威棒交予同仁,转身入内。

不多时,一位中年男子自后院穿堂而过,来到门口。

此人身形魁梧,长的一表人才,虽是文官却有武将之相,但此时这位“武将”受伤了,左脸有数道血痕,怀中抱着一只狸猫,这只狸猫是替罪羊,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他脸上的伤痕不是狸猫所为,因为狸猫的爪子没有那般宽。

“大人,就是这位道长。”随之而出的衙役手指莫问冲田汶阳说道。

“道长来自何处?”田汶阳上下打量着莫问。

“自虚无中来。”莫问微笑答道。

田汶阳见状半信半疑,将狸猫交予身旁衙役,冲莫问拱手问道,“道长乃是九天之上的仙人 ?”

“仙人不假,却不曾住在天上。”莫问点了点头,除了避免俗人不必要的纠缠,多数时候仙人并不隐瞒自己的身份,毕竟仙人不是那藏头露尾的蟊贼,没有必要故弄玄虚。

田汶阳见莫问言谈随意,神色从容,心中便信了他几分,侧身抬手,“道长请入内奉茶。”

莫问缓缓点头,迈步而入,田汶阳并没有请莫问前往后院,而是带着他自县衙大堂的木椅上坐了下来。

“请问道长,本官有何劫难?”落座之后田汶阳出言问道。

“丧命大劫。”莫问正色说道。

田汶阳闻言面色大变,寻常装神弄鬼的游方野道多会骗钱求物,绝不敢说出这种骇人的言语,由此可见莫问与那些野道大不相同。

“请道长明示。”田汶阳侧身相询。

“田大人孝道有亏,草菅人命,天地有感减禄削寿,此时大人所余寿数已经寥寥无几,怕是不过三日就要进棺入土。”莫问正色说道。

孔雀王此时就在莫问旁侧,只是凡人见他不到,听莫问如此说话,他不禁眉头大皱,莫问说的是假话,田汶阳是个长寿之人,不得九十亦得八十,别说三天,就是三十年都死不了。

田汶阳闻言亦为之皱眉,他皱眉的原因有两个,一是若是莫问所言不虚,他就没几天了。二是在怀疑莫问是不是在危言耸听,毕竟嘴巴长在人身上,怎么说都可以。

“田大人出生之时乃是横胎,几乎要了令堂的性命。二十三年前的夏日,田大人自山中狩猎,网得一鹿,后见其怀有身孕,便放它活命。六年前小妾马尚花毙命,田大人自其棺内放玉璧三枚。片刻之前,令正以茶杯扔砸大人,大人歪身闪过,令正趁势冲上,挠了大人脸颊,大人以右手拒之,又被咬伤了右臂。”莫问缓缓说道,多年之前的那些事情是他自本方土地口中得知,而不久之前发生的事情他的元婴窥察得知。

莫问说完,田汶阳面无人色,顾不得左右在旁,快速离座冲莫问深深作揖,“原来是真仙来到,田某有眼无珠怠慢了仙长,仙长快请上座。”

“不知者不罪。”莫问摆手说道,要想让世人信服,必须有真正的神异威能,单是危言耸听是不够的。

“仙长容禀,田某敬侍双亲,断案秉公,不知何时犯下那不孝重罪,亦不知草菅人命罪从何出,还望仙长明示指点。”田汶阳躬身求教,面对仙人,他是不敢坐的。

“你当真不知吗?”莫问沉声问道。

莫问言罢,田汶阳抖若筛糠,不敢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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