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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千山万水-第8部分

小说: 千山万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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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C望着草原尽头,慢慢弯身,将她身上的小家伙拎起来,丢了个冷眼示意她别动。三两下解开豹仔身上的纱布,他将重获自由的小豹野放回右侧草丛中。

艳半坐起身,沿着TC的视线,看见一头体型庞大的母猎豹紧紧盯着这里,蓄势待发,似乎在警告他们不要轻举妄动。小豹子摇摇晃晃走到母亲面前,母豹伸舌温柔舔洗一下它撒娇的小脸,一口叼起儿子,像来时一样无声离去,现场一触即发的危机才告解除。

轰隆隆隆——母豹离去不久,阴霾密布的天空出现一架姗姗来迟的庞然大物。

艳连声招呼都没打,起身越过素来不对盘的教官,准备与同伴会合整装回国。

走上坡顶时她逗留了一下,凝眸眺望猎豹母子双双消失在地平线的那端。

听见身后的脚步声,艳整顿心神,掉头正想走下长坡,单手叉腰的女军医已站在草原另一头向她热烈招手。

“小妹妹,你醒啦,正好,过来过来。”女军医手上夹着烟,招手的动作加大。“你泡的咖啡好喝极了,再来一壶。大猫泡的难喝死了,真不知这孩子怎么长大的。”

“大姐——”身为突击行动的总指挥,大猫揉额哀吟:“老母鸡停好了,你还泡啊!迈克大夫是美利坚品种,脾气超级粗糙,大姐,让我求一次吧,拜托。”

“少在老娘耳边啰哩巴嗦。他能让我们等,我们不能让他尝点苦头啊?大夫?我呸!凭他一个老母鸡驾驶也敢在老娘面前展威风呀!”女军医变换洒脱的三七步,面向在草原中央稳稳降落的运输机。“迈克“大夫”!过来喝杯咖啡,提提神!”

运输机驾驶看见女军医指着手上的咖啡杯,意会了,爽快朝这边比了个OK手势。

大猫见状,凄苦的哀吟立即抽尖为不平的质问:

“那个活在石器时代的死老顽固!他为什么这么听大姐的话啊?上回在牙买加叫他多停一分钟,他跟我讨价还价了十分钟,你们有染哦!不清不楚哦!”

“谁教你不跟大姐上,我欲火焚身,找不到人能怎么办?”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自暴自弃!吃不到我,你也用不着屈就吧?美利坚大老粗?”见魁梧如喜玛拉雅山的美国佬雄壮走来,大猫双手一摊,语毕.

“怎么,中年美女不能有性需求?少跟老娘啰嗦开不开化那套啦。”差丽女军

医双手豪放一摆,眼睛眯了眯,远远目测朝这里接近的绝艳少女。“小娃儿,你的漂亮脸蛋是不是流血啦?不是那里……额头,对,就那边,被小豹子抓伤了吗?过来大姐看看。脸蛋可是咱们大美女的生命,马虎不得,过来我看看。”

血?下坡的脚步霍然停住,艳秀鼻微皱,纳闷望着指腹上的血丝。

她确定她脸上没受伤,为何……

“TC,你也给我过来!大姐看不下去了,缝个九针不算娇生惯养,你额头上的血滴个不停,过来!大姐这趟没有机会表现,忧郁得很,过来我看看,过来!”

艳闻言,整个人僵在草浪中。

以为是梦中那人,以为……若不是那个梦中人,也是那头好玩的小豹子,但……艳掩着犹带血腥味的唇瓣,心中怒气横生。

猛然扭过头,恶狠狠瞪着山坡上的男人。TC正要低头点烟,不意瞄见小姐欲置他于死地的狠眸,他对她挑了挑眉,颇觉有趣地轻笑两声,低眸点着了烟。

草原上方飘来一片又灰又浓的乌云,大风起兮、云飞扬。

TC站立坡顶,静静看着艳忿然甩头而去,看她过肩的秀发被强风打乱,霞光染媚她纤雅的背影。远方一声雷动,世界在他俩的脚下风起云涌。

他要笑不笑,只是静静看着她,远远地就这么看着她……

※※※※※※※※

丹麦席尔德岛

轰隆隆隆——北欧入夜后,一架军用运输机笨重地飞出丹麦领空。

三万六千呎的高空氧气稀薄,夜云疏淡,夜凉如水。

从席尔德岛为期三个月的钻油平台突击训练解脱,佣兵学校的学员们闹翻天,

截然不同于出发当天的低气压,回程的飞机上气氛活泼热烈,就算指挥官临时决定今天有夜间伞训,他们必须摸黑跳伞回佣兵学校,也阻挡不了娃娃兵喧哗的热情。

流年似水。

今天是她十九岁的生日了,今年太忙,没时间染红蛋替自己庆生。

她从不会忘记这件事,从来不会,那等于是遗忘疼她怜她的已故老院长。

那是她七岁的回忆了。那年孤儿院经费严重短缺,老院长一天到晚拜会企业主,忙着筹款,那天他奔波到半夜回来想起是她生日,老人家实在没钱买礼物送她,于是亲手染了个红蛋,半夜偷偷叫她起来吃。

她记得那天晚上的月亮和今天一样缺了半边,并不圆满,她心头却暖洋洋。

老院长那天风霜满面,西装皱巴巴还没换下,陪她坐在大门口帮她剥着烫手的蛋壳,募款不顺的老脸笑得好温柔、好开朗,没有一丝在困境中求助无门的忿懑。

他明明疲于奔命还不断称赞她天资聪颖,要她好好读书,将来即使在困厄之中也要保持乐观坚强的心性,凡事要往好处着眼。

很八股地说什么天无绝人之路,不要被环境轻易地击倒,人定胜天。

老人家这一番劝世塞言她珍藏在心,记得很牢,无一刻或忘。

她很珍惜老院长疼惜她的心意,很珍惜很珍惜。所有爱过她的、怜惜过她的心意她都珍惜着,也想回报,他们却都等不及她长大。

生命的来去,究竟是怎么回事?有规则可循吗?

为什么有的人恣意穿梭于枪林弹雨中,经常地置身险境,总能毫发无伤?

有的人一生大病小痛不断,随时注重自己的病体,到头来还是不堪一击……

“嘿,你魂魄又跑去流浪了?”

“她最近一坐下来,常常就这样发呆。哈啰,小妹妹,你有心事吗?”

四只肤色各异、粗细也各异的手臂,一同在魂不守舍的面容前挥舞着,直到她们昵称为小妹妹的女生眨眨她出神的瞳眸,猛然魂兮归来。

“抱歉,你们谈到哪里了?”艳对来自不同国家的姐妹淘歉然一笑。

“我们谈到啊,要为你补办一场庆生派对。”来自拉丁美洲的热情妞儿向另外三人眨眨眼。“回苏格兰以后,我们要请猛男穿上格子裙为你来一场钢管舞。”

“不必了!”艳大吃一惊,抵死不从道:“学校多的是猛男,我看得很腻了!”

机舱内,心灵严重受创的嘘声迭起,陷艳于不义的姐妹淘笑得东倒西歪。

“我错了,各位大帅哥。”艳呻吟着,将微红的脸掩入掌心问。

“跟我们约会我们就原谅你!”有人好心提出弥补方案,附议声热烈四起。

“可以啊。”应付男人的手腕一流,姐妹淘出面替清纯小妹妹应付一票色魔。

“艳观念保守,喜欢一对一的关系,不喜欢关系杂乱的男人。”光第一道关卡已可听见机上三分之二的男娃娃在惨烈悲号。“她也不喜欢肌肉太发达的男人。”

“还不喜欢有胸毛的男人!”

“更不喜欢没三字经不会讲话的男人!”机上的女娃娃玩起接龙游戏。

条件洋洋洒洒列举完,机上的男子兵团也全军覆没了。

姐妹淘们顺利完成任务,向佣兵学校数一数二的大美女竖起战胜的大拇指。这类无伤大雅的小玩笑是密集训练之余额外的身心调剂品,艳与大伙笑在一块,眉眼间的窘意已去,没发现姐妹淘们交换不怀好意的眼神。

“你不反对我们明年请猛男为你庆生喽?”来自肯亚的俏大姐突然甜甜地说。

笑意凝在嘴畔,艳知道老大姐们今天不准备饶过她了,不禁呻吟:“我可不可以离席?”她对这种话题好没辙,偏偏几位大姐很爱拿这种事情取笑她。

果然,爱死艳受窘俏模样的姐妹淘愈逗愈乐:“昨天你真的被吓哭了吗?”

“我说了我没有嘛!”艳双颊胀红,不具说服力的驳斥立刻被疯狂大笑淹没。

“艳?哭?”

“你们怎么欺负小妹妹的,这么厉害,居然能让她哭出来?”女军医和女教官加入长舌阵容。“昨天不是说要让小妹妹开心开心,怎么反而惹哭她了?”

“这个话题你们要继续吗?”艳如坐针毡。“不想旁听的人可以离席吗?”

女军医闻言,诧异望向惨遭姐妹党联手“缉捕归案”的艳。

逃脱不及的她碍于姐妹淘是出于一片好意,又急又尴尬,一向果敢坚忍的小脸红通通,惊慌无助全写在脸上,表情可怜得教人好想加入欺负她的行列哦!

难怪人家喜欢捉弄她,看天不怕地不怕的美女失去镇定,是多么赏心悦目的画面呀!女军医和女教官互觎一眼,和几个顽皮妞儿一样睇出兴味来。

昨天娃娃兵应丹麦特种部队之邀,和他们举行一场联合军事演习,很争气地大获全胜。在教官团建议下,这次的行动总指挥TC大发慈悲,同意放学员一天假。

艳一票热情奔放的欲女姐妹淘,说是忍耐她两年,拒绝再放她一个人留守军营,苦苦抱着枪械弹药不放,四个人合力将她拖出去玩耍。小妹妹这两年好拼命,以校为家,全年无休,圣诞夜也能听见她一个人在靶场专注于打靶的枪声。

秋冬夜晚的打靶声听起来好寂寞,她不爱听,更不爱看到美女留白青春呀!

“大姐,你听听,昨天我们特地拜托舞男扮成热情海盗取悦艳,她居然哭了!

为了讨好她,我们动用“关系”将丹麦最大牌的脱衣舞男请过来耶!”

“那不叫热情!那是猥亵!”昨天的惊吓历历在目,艳掩脸抗议完,她周围的女人已经笑歪了嘴。她气闷,干脆让她们笑个过瘾,一不做二不休道:“我承认被那个舞男吓一跳,可是我没哭嘛!我不肯抬头,是、是不想看见他光溜溜的样子!又不好看!”整个晚上,那个金发暴露狂始终近距离地站在她面前,好恶心!

“你男人缘好,可以照三餐点来吃,不约会真没道理!”

“有美貌不会妥善运用,拥有好身材她也随意躇蹋了,舍不得露出一点肉搔搔

男人的心眼。我们为你的保守作风感到前途多难呀,小妹妹。”

一票大姐们剽悍强势,年长她少说七岁以上,艳只能翻白眼聆听训示了。

她喜欢取悦自己,不吝于展示身体,露肩露背露露大腿在她都算OK,只是,这种程度对于从“欲望城市”影集走出来的大姐们而言太小儿科。在她们来说,没露出半个乳房都不算露肉,这是观念上的根本歧异了,多说无益,不辩也罢。

“艳长得美,身材也正点,两年没性生活会气死造物主的。”

“垣话我同意。”女军医点点头,伸出手,和几个浪荡女一起对小妹妹弹性佳、触感好、弧度美得让人妒嫉的酥胸又戳又捧,不忘慷他人之慨大方邀请中规中矩的女教官加入:“你不捏吗?艳的胸形饱满,发育良好,捧起来很有感觉哦。”

“让男人常常帮忙按摩,罩杯可望升级。趁年轻不要犹豫了,小妹妹。”

“找个经验老到的。有合意的男人带来我们看看,合格了,你们再上床。”

低头呆望胸前那五只仍在议论纷纷的禄山之爪,艳为她们的大胆目瞪口呆。

“我才十九岁,又不急!”花容爆红,嚷嚷着朝后方猛然跳去。

不小心被一双跨得开开的长腿一绊,差点打跌,情急之下艳随手一抓!

正在角落闭目养神的指挥官两臂稳稳交盘在胸,他微掀冷瞳,眉色沉然地睨着在他颊上抓出一道浅痕的女人。她一看见搭住的是他肩头,手臂立刻缩回,到口的歉意也自动省略了。

“哼。”

那个意向不明的冷哼,听得艳火大,她拼命忍下质问对方哼什么哼的冲动。

跟这个只会板脸刁难人的臭教头对峙两年,她还是很难适应他莫名其妙的脾气。艳按捺住火气,尽量减少与他正面接触的机会。

原本已经够讨厌他,一年前被他莫名偷吻后,除非必要她根本不想看见他。

她不想研究这个人吻她的动机,绝不是因为对她有好感。她异性缘佳,从小被追求到大,这一点她还能够分辨的,他只是一时无聊想要恶整她吧!

脸臭、个性差,对女孩子完全不体贴,这种人居然不乏女孩子投怀送抱?怪哉!

光是这两年,她至少目睹十宗以上的惨案在她面前发生。

真讨厌,不想看都不行。从靶场回她的宿舍一定要经过臭教官的小木屋,学校不实施宵禁,她时常打靶到一、两点,这种时辰,最容易看见不该看见的东西。所以,她老是撞见臭教官将对他投怀送抱的女学员扫地出门的画面。

有一次她想假装没看见快速通过,可能因为太惊吓,她居然在他面前跌倒了!

幸好,只须再忍耐一年,她就可以永远摆脱顾人怨的教官……艳在心底呻吟。

这种吓人情况她还要忍受一年吗?这些女生没有别的选择吗?学校明明有很多器宇非凡的男教官啊,比如大猫教官、比如沙夏教官,他们对女孩子都很好呀!

明年,明年结训之后她该何去何从呢?在英国她连个住所都没有……蹙睫沉思中,看见TC指示跳伞长就定位,艳主动戴好氧气面罩,眼神又落至机外的云层。

凌晨两点十四分,机长宣布他们正式进入英国的领空。

学员热烈欢呼到一半突然鸦雀无声,欢乐的气氛随着指挥官的出现而不复在。

“检查装备。大姐,你归位,氧气接头接上。”TC走到跳伞长身旁站定,回头催促女军医时,目光在艳心不在焉的脸上逗留了一眼。

咚!跳伞灯号亮起,舱门打开,冰冷的气流冻得人手脚一阵酥软.

在跳伞长指挥下,娃娃兵们鱼贯冲出运输机,一个个呈自由落体向下坠去。

高空的冷风锐利似剑,来回拉扯着还在听候跳伞指示的娃娃兵的心。每一次高空跳伞都像在赌生存机率,大家忐忑不安,跳伞前的心情和脸色都格外凝重。

因为在这种高度下跳伞,只要有个意外人生就到此为止了,小命即使勉强捡了回来,多半也是生不如死了。跳伞的意外五花八门、不胜枚举,譬如,现在浑身抽搐、倒栽葱跌下机的女教官——

事情发生得太快,娃娃兵们全部傻在当场,犹反应不过来,TC和排在女教官身后一个人影已双双冲出机外,逆风一跳!

体型高大的TC下坠速度快,加上跳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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