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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部分

谋杀法则-第3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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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怪人,又抬起了他的另外一只手,他双手捂着头,身体俯得更低了。他的嘴里反复地呢喃着沈承和沈世康的名字。

    看到这一幕,沈承笑了起来,几近疯狂。

    “李毅然,你知道吗,于霏死了。”沈承提到了母亲的名字。

    我的身体猛地一颤。

    “就在前几天,她死了,我不想杀她,不过她死了,怪不了任何人,要怪,只能怪你当年留下的罪孽!还有你的儿子,他就在这个祠堂里,我不知道我现在说的话,他有没有在听,但是,他已经猜透了你的身份,他承受着前所未有的痛苦,这一切,也是因为你!”

    沈承继续大笑着,我的身体彻底瘫软了,江军悄悄问我,需不需要立刻行动。他有些担心,这种状态的沈承,可能会不顾人质的安全,对红衣出手。


第743章 疤痕

    我摇了摇头,我已经没有了思考的能力。我突然觉得,躲在这里,默默地承受,就是最好的办法了。因为,我不知道我出去之后。究竟要帮谁。一边是李家对不起的沈承,一边是一个几乎可以被我确定为是父亲的人。

    江军在提及红衣的时候,说话声顿了顿,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红衣了。

    “李毅然,我们的账也该算算了。这么长时间的追踪,你终究没能逃过我们手心。”唐影轩算是直接承认了他脱离势力的目的。这段时间,他的确去寻找红衣怪人的踪迹了,他身上的伤,也是在这个过程中留下来的。

    追寻红衣,路途艰辛,唐影轩面对的。不仅仅是红衣一个人,还有他身后强大的犯罪团伙,可是,他真的做到了。他得到了红衣前行的路线,和沈承联手,安排了今晚的复仇计划,红衣,插翅难飞,生机渺茫。低医上扛。

    “你和高旭凡那叛徒,合谋杀了师傅,利用了小蒋,今天,我要亲手杀了你,替他们两个人报仇!”唐影轩说着,也朝着他们走近了一步。

    红衣怪人嘴里还在发着痛苦的声音,他连头都不抬了。就算当日。红衣怪人身受重伤,都没有这样的表现,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红衣怪人奇怪的行为表现。王辉着急了,他又怒喝了一声:“你们两个,真得不管人质的死活了吗?”

    唐影轩和沈承都停下了脚步,他们同时看向惊慌失措的王辉。唐影轩冷笑了一声:“我只想报仇。”

    “王辉,放下人质,你走吧。”这个时候,沈承突然做了一个决定。

    王辉也是一愣:“什么意思?”

    “我能放走你们另外一个同伙,自然也能放走你。今天的行动,是我私人的行动,放下人质,离开,我只想要李毅然的命。这是一个交易,给你一分钟的时间考虑,否则。你也把命留在这里吧。”沈承冷冷的语气,让王辉犹豫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王辉身边的红衣怪人突然开口了。他的声音里满是痛苦:“你以为,你放了人质,还能安全走出这里吗,外面全是警察。”

    红衣怪人提醒了重犯王辉。王辉立刻醒悟过来,他对着沈承怒喝:“你耍我?”

    “我没有耍你,这是你最后逃走的机会,或者,你决定跟着你身边的这个人,一起走向死亡?”沈承的一句话,又让王辉犹豫了起来。长达十几秒的考虑之后,王辉正要开口,可是唐影轩突然说话了。

    “你这么笨的人。当年是怎样犯下滔天巨案,又是怎么逃过警方追捕这么多年的?”唐影轩戏谑的声音响了起来。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王辉手里挟持的人质,趁着王辉发愣的时候,突然反肘打在了王辉的腹部。

    王辉吃痛地叫了一声,身体不自觉地往后退。那名人质,飞身一个反踢,竟然直接把王辉给踢飞了。王辉丢了枪,在唐影轩的枪口下,落在地上的王辉不敢再动弹了,他不可思议地盯着那名人质。

    事到如今。我已经明白过来了,沈承敢放他们进这座小镇,自然是有后手的,而后手,正是这名人质。看他的身手,绝对不像是一个普通的人,想必,他是一名身手极好的刑警,他早就按照沈承的安排,到这座小镇等候着了。

    这个时间,在小镇上行走的人,几乎没有。而他,就刚好看到那个走夜路的人,情况紧急,这些人看到路上有人,一定直接抓了当人质,而他,一直表现得很害怕,把所有人都骗过了。沈承一直在动摇王辉的心思,就是为了让他分心,而唐影轩的那句话,彻底让王辉丢失了防备。

    果然,那名人质对着沈承敬了一个警礼,说道:“沈副队长,还有需要我做的事情吗?”沈承对他点了点头,让他先离开祠堂,并通知外面的人,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闯进来,也不能再放其他人进来。

    那名刑警点了点头,扫了一眼现场,大步地朝着外面走去了。

    “我说过,到了这里,就没有人可以逃出去。”沈承对着地上的王辉冷冷地说了一句。王辉彻底被逼急了,他怒吼了一声,想要翻身去拿掉落在身边的枪。可是枪声响起,唐影轩开枪了。唐影轩毫不留情地把子弹打进了王辉的后脑勺。

    唐影轩对红衣怪人的仇恨,已经彻底迁怒到了其他人身上。王辉挣扎几下之后,趴在地上,不动了,他已经当场死亡了。对此,沈承并没有多说什么,对方的人,只剩下红衣怪人一个了。

    沈承和唐影轩朝着红衣怪人走了过去,红衣怪人后退了几步。

    “到现在,还想抵抗吗?”沈承冷哼了一声,扣动了扳机。枪声响起,红衣怪人迅速地朝着一边扑去,可是他躲过了一枪,却躲不过第二枪。唐影轩枪里的子弹也爆射而出,这一枪,打在了红衣怪人的身上。

    我的心一颤,但最终还是忍住了,我没有出去。

    红衣怪人站了起来,唐影轩的那一枪,竟然没有要了红衣怪人的命。江军皱起了眉头:“他身上穿了防弹衣。”对此,江军是最熟悉的,当初,江军近距离地把枪口贴着红衣怪人,连开三枪,才有一颗子弹穿透了防弹衣,伤了红衣怪人。

    红衣怪人也掏出了枪,接下来,是连续好几声的枪响。红衣怪人移动的速度大不如前了,但他终归是移动着的,光线阴暗,沈承和唐影轩两个人,也没能立刻要了红衣怪人的命。好几颗子弹都打在了红衣怪人的身上,但是都被红衣怪人身上的防弹衣挡了下来。

    红衣怪人的手臂上,脚上都中了弹。没过多久,双方的子弹全部被耗尽了,沈承和唐影轩果断地将枪扔在一边,朝着红衣怪人攻去了。红衣怪人重伤之躯,抵挡了几下,就再也没有办法抵挡唐影轩和沈承两个人的联手攻击了。

    唐影轩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匕首,那把匕首,狠狠地扎进了红衣怪人的大腿。红衣怪人嘶吼了一声,只是,那嘶吼不像是痛苦,而是不甘。曾经让所有人都畏惧的红衣怪人,如今却只能任人宰割。

    我的眼泪落了下来,我还是蹲在原地没有动。倒是江军,他着急了起来:“李教授,真的不去阻止吗,再不阻止,来不及了!”

    可是,江军的话音刚落,红衣怪人的嘶吼声就消失了。沈承的手上,也多了一把匕首,匕首,划破了红衣怪人的喉部。沈承并没有打算就这样放过红衣怪人,他高高举起手里的匕首,又准备朝着红衣怪人的喉部刺下去。

    就在匕首的刀尖,马上就要刺进红衣怪人的喉部时,沈承的手停住了。因为,我冲了出来,抓住了沈承的手。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怒吼了一声:“滚开!”沈承没有防备之下,直接被我甩飞了出去。

    一边的唐影轩正准备再动手,江军就飞起一脚,把唐影轩也踢到在地上了。唐影轩站起来,正准备再攻上来,沈承就叫住了唐影轩:“住手吧,李毅然,活不了了。”

    是的,红衣怪人不可能活下去了,他的喉部彻底被切开了,鲜血正不断地往外涌着,红衣怪人还有一点气息,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死去。

    “李可,你还是出来了。”沈承对我说。

    我没有回答,轻轻撩开了红衣怪人的头发,我看清了这张肌肉极度萎缩的脸。他的额头上,有一道剑形的刀疤,我见过,在曼叔抽屉里的那张照片上……


第744章 小丑

    我曾经数次和红衣怪人面对面,也隐隐约约看过他的脸,可是却从来没有一刻,我会想到竟然有一天,我会这样近距离地观察着张脸。红衣的脸庞,比上次更加消瘦了。他脸上的皮肤拧成一团,像是一道道很深的皱纹,又像是一道道扭曲的疤痕。

    他的脸有些变形,就连脸上的骨架都和正常人不太一样了。脸上的肌肉好像已经完全退化了,只剩下一张又皱又丑的人皮,松弛地裹着他的脸骨。他的脸颊,已经深深地塌陷了进去,就连他的眼眶,都是深凹着的。

    两只眼球,像是随时都会从眼眶里掉出来一般。红衣的喉部,完全被切开了。伤口很深。鲜血不停地涌了出来。血红,颜色很深,一瞬间,红衣躺着的地上,也被这红色的血液染红了。红衣额头上的那道伤痕,让我想起了很多事。

    在边省,库塔村,我拼尽全力和曼叔争夺的那张照片上,也有一道剑形的疤痕。那张照片,被烛火燃得,只剩下一个角。照片上本有一个人,只是他的身体,他的面孔。全部随着照片的烧毁而消失了,仅仅留下一个额头。

    当初。当我看到那剑形的疤痕时,一股莫名的心酸和熟悉感涌上心头,我觉得我应该见过照片上的那个人。可是当初不知道为什么,我想不起来,直到后来,我知道我失忆过,我才知道,或许照片上的那个人,曾经在我的生命中出现过,甚至。他是我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人。

    红衣额头上的疤痕,有些变形了,因为肌肉的萎缩而扭曲,但是,剑的形状,却一直没有改变。红衣躺在地上,被我抱在怀里,他还有一口气,拼命地挣扎着,全身上下,唯一有生机的,只有他的那双眼睛了。

    这双眼睛,没有变。我的心如刀绞,我痛恨自己,为什么当初不去仔细地观察红衣的眼睛,或许看到他的眼睛,我就能早点认出他来了,这样,我或许能在很久以前就阻止他动手。造化弄人,当一个人想要隐瞒自己身份的时候,辨认就比登天还难。

    和红衣的几次交手,全在夜里,我看不清他的容貌,更看不清他的眼睛。他的整张面孔,几乎都被头发挡住了,我没有机会像这样近距离地清楚观察。现在有机会了,只是,一切都晚了。

    红衣对我怒目而视,好像巴不得杀了我一样。

    “你变了模样。”我苦涩地说了一句。红衣每挣扎一下,他喉部的血就要多涌出一些,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我怀里的红衣,突然安静了下来,他瞪大眼睛,盯着我。肌肉的萎缩,注定他没有再表现出任何的表情。

    但我知道,一个人的心不会萎缩,他有他的情绪和心情。可是,我却不知道此刻的他,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心情。我在红衣脸庞的轮廓上,找到了父亲的样子,很细微,但是这样近距离地接触,这种细微的相同,却没有办法逃过我的眼睛,和我的心。

    我记得,很久很久以前,父亲告诉过我,眼睛就是人的心,只有用心,才能看穿别人的心。往事一幕一幕地闪过脑海,父亲说过,眼睛和心是相连的,当他给那个木偶,刻上眼睛之后,木偶就像是活了。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用心去观察生活中所有的事务,可是父亲却没有告诉我,当一个人的心被蒙蔽住之后,又要怎么做。父亲的心,已经变了,他的眼睛不再明亮,不再辨别是非,不再有柔情和慈爱,有的只是满目的愤怒,仇恨,嗜血。

    我的手轻轻地抚上了红衣额头的疤痕,这道疤痕,是我留下的,我竟然没有想起来。

    那天,父亲坐在老家的门前,天上淅淅沥沥地下着雨,雨滴落在青石路上,溅开一朵朵水花。父亲坐在一条小板凳上,他满是旧伤疤的手正忙碌着。父亲的短发被雨水微微打湿,但他却毫无察觉。

    整整半天的时间,陪着父亲一起的,还有我。我坐在木门槛上,托着下巴盯着那个父亲的背影,父亲在制造一把特殊的刻刀,这把刻刀的刀柄微微弯曲,看上去并不好用,但是对于左撇子的父亲来说,那把刻刀很趁手。

    当父亲把刀柄固定在刻刀的刀身上的时候,他终于站了起来。刻刀很锋利,父亲举着那柄小小的刻刀,放在自己的脸前,他双眼微眯,仿佛在欣赏一件伟大的艺术品。父亲终于完成了刻刀的制作。

    后来,父亲用这把刻刀刻出了一个栩栩如生的小木偶,木偶的模型,是我。父亲用这把刻刀,刻尽了芳华。当我在边省的木棺里找出这把刻刀的时候,这些记忆就已经被我记起来了,可是,后面的事情,当时我却怎么都想不起了。

    我只记得,忍耐许久的我在父亲的刻刀被制造完成的时候,站了起来,朝着男人跑了过去。我的嘴里叫了一声:爸爸。记忆到这里便戛然而止,此刻,记忆继续延续了下去。我朝着父亲扑了过去,入神的父亲,竟然没有听到我的叫唤声。

    我抓住了父亲的腿,父亲手里举在面前的刻刀,朝着他的额头刺去。鲜血溅了出来,血和天上落下的雨水一起落在地上,化开了。我抓着父亲的腿,血也落在了我的脸上。大雨还在淅淅沥沥下着,从那之后,父亲的额头上,多了一道很深的伤疤,再也抹不去。

    下一个记忆的片段,便是父亲坐在门前,为了刻了那个木偶。只是那个时候,父亲已经开始慢慢蓄起了长发,发丝将他的额头上遮挡了起来。时间一年又一年过去,我几乎没有再看到过父亲额前的疤痕。

    或许是因为时间太久远,又或许是因为,这段记忆,也被抹去了。

    我记起父亲对我说的话,我微微闭上了眼睛,我试着用心去感受。父亲的身影,红衣的身影,慢慢重合在了一起。我前所未有地确定,李毅然和红衣,是同一个人。可惜的是,我没能看透父亲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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