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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姜姒虐渣攻略-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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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问过问道子。”

“那你怎么过来的?”

姜姒又是一个问题。

上一世的谢方知支持七皇子夺位,最后七皇子登基,怎么说谢方知也该是大大有功。

可以说,姜姒一直觉得这人智计卓绝不输给傅臣。

他怎么过来的,这就成为一个问题了。

姜姒是死了,所以重生,那谢方知呢?

谢方知眼底透出几分回忆,不过那仅有的几分伤怀被他喝酒的动作拦了,姜姒看的时候,只看见谢方知一脸的平淡:“我也死了啊。”

死了。

轻飘飘的几个字,说出来真是讽刺。

姜姒忽然不知道说什么。

她脑海之中浮现出来的,竟然是最后谢方知怜悯她,告诉她一些事时候,那有些落寞的表情,细细想起来,原本谢方知也是丰神俊朗人物,偏偏那时候竟有些枯槁。

只可惜,她当时沉浸于自己的世界里,很难想到这些。

即便是想到,也不会联想到谢家失势上。

今生再想一次,事情就明白了许多,可姜姒不敢问他,到底谢家最后如何了。

一口一口喝酒,谢方知的话忽然少了起来。

干喝酒也没意思,若有个小菜三两碟,不更好?

谢方知道:“四姑娘上辈子死得不明不白,我谢乙也没什么好下场啊……您想知道我怎么死的,又是谁杀了我吗?”

他比姜姒只好一点,不过今生是否能扭转乾坤,真的太难说。

谢家颓势已现,一个人又如何能力挽狂澜?

连他父亲谢江山都跟认命了一般,退居山林何其难得?对谢家而言,已近乎奢求。

谢方知死得凄惨,刚借着入宁南侯府的机会,悄悄去与姜姒说了话,出了来,就看见了傅臣……

他凝视着姜姒的眼眸,仿佛要用目光将她一点一滴地描绘,然后他扯唇一笑,道:“万箭穿心。”

“真疼啊……”

谢方知把玩着手里这一只粗糙的酒碗,笑道:“我死时候就知道了,你多半也死了,不过没有想到竟然能与四姑娘相见于此时此地,未必不是缘分……”

“这样的缘分太稀罕,我倒有些受不起。”姜姒心里百般的困惑,又道,“若以你此生种种看来,上一世你仇人似乎还不少。”

“朝中哪里有什么真知己好友?不过是尔虞我诈。谢氏一门乃是士族依旧,根基太深,若不能连根拔除,当皇帝的都不能安枕。所以谢家没了……”

他当时在府门处见到傅臣的时候便想,他幸得谨慎不曾对姜姒说出真相,如今还能略伪装一些,可傅臣早已经不知从何处知道,心知肚明,更何况傅臣辅佐七皇子,比他更为本事,要帮着皇帝除了谢家。

昔日兄弟,一朝反目成仇,既为江山,也为美人。

而他谢乙不够狠,也不该舍不下姜姒,以至于露了端倪,还想要瞒天过海,借着傅臣送她去庄子上这机会,将她接走。

想来,那些都不过是傅臣放下来的诱饵,真不知他谢方知到底是以什么罪名死的。

太不堪了……

谢方知想都不愿意想,在知道姜姒也回来的那一刹,他也真不知自己到底是高兴还是害怕,可满脑子也只有一个念头:她还好便好。

这一世,还有许许多多的机会可以补救……

可如今,这女人要嫁给傅臣。

姜姒听谢方知说什么万箭穿心,便明白了过来……

只是她没想到,谢方知竟然也知道得很少。

“那上一世到底……”

“也许傅臣成了治国安邦的能臣,也许七皇子倚重他也忌惮他,他最终步了谢家的老路,又或者将宁南侯府的传统继承下去……或者,起兵谋反。”

最后两个字声音很轻,可谢方知一想起那一日傅臣冰冷的眼神,便觉得这是完全有可能的。

好歹他与傅臣也算是认识这么多年,若背后没人做推手,即便两个人要因为朝堂上的利益而分道扬镳,也不会决裂得如此彻底。

谢方知的一切推测都是有端倪的。

比如,大婚之夜那一盏酒。

谢方知按了按自己的额头,绕开了话题:“那些都是陈年旧事了,如今时间赶,也来不及细说。谢某只是觉得,四姑娘上一世有心结解不开,这一世若要尝试,也不该冒险,不如商议个万全之策来,再作行动。”

“原本就在想。如今你最知我底细,我也不瞒你。”姜姒实则是个很坦诚的人,尤其是在谢方知的面前,“傅臣此等郎君,错过了哪里寻第二个去?他体贴,护我,重我,也发誓不骗我,纵使上一世他有千般万般不是,如今他也不曾对我不起。女子这一辈子,又能遇到几个似他这般用情之人?我不是铁石心肠,我还爱过他。纵使要叫我死心,也最好明明白白地,否则我以为是我错诬了他。”

重活一世不就是为了改变吗?

她与傅臣,指不定能有个好结局?

姜姒喝了一口酒,如今钻进牛角尖了。

谢乙虽是局中人,可看得原是比她清楚的。

可他也知姜姒这一颗心,从来没在自己的身上,那些个情情爱爱,从来都牵挂在傅臣的身上。

更何况,傅臣乃是上一世伤她甚深之人,也必定叫她印象深刻,所以她所有的目光近乎都落在了傅臣的身上。

以傅臣的本事,这等的人品与才学,又怎么可能不能俘获一女子的芳心?

姜姒两世为人,加起来也没二十年,哪里去磨一颗磐石心?

姜姒这样想,也没错。

即便是谢乙,重活一世之后也不能将两世之人匹配上,有时候恨之入骨,有时候他们又兄弟相称,一如昔年。

皇爷还没死,太子也没倒,七皇子还是七皇子,傅臣还是傅臣,他谢方知还是谢乙,而不是小谢相……

“兴许你是对的。”

但凡那件事没人插足,也没人在背后搞鬼,他谢乙再怎么喜欢姜姒,也只敢在心里压着,断不敢胆大包天至那般田地。

后来,也都是将错就错,留给他们的也不过是死路一条,去何不去得潇洒风流一些?

虽则最后又挣扎出千万般不想死的意思来,可他终究还是死了。

谢方知很累,从来没有过的疲惫。

他知道的比谁都多,想的更远超姜姒,姜姒因见识所限,只得半个后院半个侯府,谢方知却是天下事皆知,有时候一块儿堆上来,他都忙得抽不开身。

他带给姜姒的苦楚太多,而姜姒从没喜欢过他,这样来看,叫她嫁一个她不喜欢的人,又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若姜姒没将这话说开,说她中意傅臣,那谢方知或恐还可骗骗自己,也许她心里有我。

可现实是,姜姒明明白白要选傅臣,他一个插足进来的,又能说什么?

姜姒如今已无言以对,谢方知的消沉也传递到她这里,让她好一会儿没说话。

她忽然想起来,自己还有个问题想问。

“上一世,我喝了丫鬟端来的鸩酒,说是我三姐姜妩叫人送来的。之后一梦回了柳镇,我便在想,谢公子当日对我摇头,说不知那替身是何人,如今姜姒再问谢公子一句,当真不知吗?”

“……如今你要嫁给傅臣,知道了也是平添心结。”谢方知淡淡地,可手指甲已经压在酸枝梨木桌上,出了一道道的深痕,只是姜姒看不见罢了。“四姑娘莫不是想与那人叙前缘?”

是了,这等不正经的口吻才像是自己。

谢方知心里说了一声,便感觉面上一凉。

他似乎已经习惯了,举袖抹脸,浑不在意,如今倒是忽然找回了精神一样,道:“四姑娘恼羞成怒又泼我酒,难道是被我说中了?”

“是啊,被你说中了。”

姜姒知道他不正经,索性也跟着不正经起来。

破罐子破摔,谢方知又不是不知她底细,冠冕堂皇的话她都懒得讲了,只道:“若找见这人,未必不可续续前缘,才华不低谢公子,风度不输傅如一,翩翩好儿郎,上哪儿寻去?谢大公子若知道,到底不如成全了我们这对儿苦命鸳鸯?也算是阴差阳错一桩好姻缘。”

“……”

那一刻,谢方知真的很想起身将这女人按到自己身下去,叫你胡说八道!

这满嘴的胡言哪里像是个闺阁姑娘?

可他又痛得快言语不出,抓心挠肺,恨不得此刻自己已然化成了灰去。

千般难,万般险。

谢方知终究知道她如今也学得一副胡言乱语,十句话里只有半句真,戏谑道:“成全你们有何难?四姑娘要找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才华不低谢公子,只有我自己,风度不输傅如一,天底下除了我还能找到谁?如今,四姑娘不嫁傅臣,立刻与我双宿□□去,可好?谢某定对姑娘一心一意……”

姜姒默默地举起了自己手中的酒碗,看向他。

谢方知自动闭了嘴,眼底那神情已然复杂到极点,末了只有一点寒夜星子般的静寂。

耳边终于清静了,姜姒将酒碗扔了下去,冷笑道:“你自视甚高,只可惜不入我眼。谢公子,若你知道,不如告诉了我,也好免过今世一场灾祸。”

“四姑娘若是知道了,心底不会有心结吗?”谢方知出奇地冷静,“一日夫妻百日恩,偏四姑娘心底未必不恨此人。不知道尚罢,若知道了,傅臣此生又不负你,岂非平白痛苦?”

“……”

此言不无道理。

姜姒竟然轻而易举地就被说服了,约莫她自己心底也是这样想的。

是,有些事,不知道更好。

傅臣若不负她,这辈子为什么不好好过呢?

姜姒道:“我只等事起那一日……不若我二人什么也不做,谢公子暗地里查傅臣那边,且瞧个明白,谢公子知道得定比我多。若他有半分欺瞒于我,还请谢公子不吝告知……姜姒,真只有来生再报了。”

来生……

来生是他为她当牛做马也抵偿不了吧?

谢方知只觉得自己穿着一身盔甲,可盔甲下面全是淋漓鲜血,而他面色如常,甚至笑一声:“谢乙此生只为美人折腰,四姑娘上上美人,使唤谢乙,应该的。况,若是四姑娘他日贵为侯夫人,可也欠着谢某许多大人情呢。”

坦坦荡荡的谢乙,顿叫姜姒生出不少好感来。

她也淡笑,又道:“若他负我,替身之事,还请谢大公子告知于我。”

谢方知道:“果要与此人再续前缘?”

“……再续前缘?”姜姒凉薄地笑了一声,清亮眸子看谢方知,声音舒缓而柔和,只道一句,“碎尸万段吧。”

那一瞬,谢方知的手从桌面上垂了下去,笑得已有些勉强,略一眨眼,又将情绪藏回去,笑道:“届时谢某定将此人亲手交到四姑娘手上,叫四姑娘泄去心头只恨,千刀万剐,叫此人,永世不得超生。”

这话说得歹毒。

也许那人也只是听命从事罢了……

才华这等东西,只要事前有人捉刀代笔,无一不能伪装。

先头姜姒所言,也不过都是戏语。

若傅臣不负她,这人谢方知定会悄无声息处理掉,姜姒权当上一世的事仅仅黄粱一梦,不曾发生;若傅臣负她,妾让她看看自己到底是怎么栽下去,又是哪些人害她栽下去。

原本一个人也怕,可如今多了个谢方知,她心里倒安定下来。

背后虽有姜荀等人撑着,可姜姒毕竟不能对他们说这些,可对着谢乙,她什么丢脸和狼狈都已经在他面前了,不管是肮脏拙劣手段还是天真愚蠢内心,谢方知都了然于胸,姜姒反倒敞开了,一笑起来时候反而越加明艳。

殊不知,这明艳越是灼人,落入系诶防止眼底越是叫他心肺俱焚。

两个人前后喝完了一坛酒,待到人将姜姒扶走时,谢方知已经觉得脚下有些晃。

他不知道是酒让自己晃,还是他从姜姒口中探知的那些叫他晃悠,像是踩在云端上一样,下一刻就要跌下来。

靠着门板,谢方知紧紧按着自己额头,想要往前面走,却打了个趔趄,一手扶了桌角,另一手按着心口,不知觉间竟已经笑出了声,苍白得很:“我只恐你未必会被傅臣所伤,回来却要被我狠狠伤一回……”

他说了,可她不信。

又怎么会信呢?他原也轻描淡写说,而姜姒也是戏语,根本不曾有什么“前缘再续”,她要的不过是“千刀万剐”。

姜姒未必喜欢傅臣,她只是寻找一个让她彻底死心,也彻底心狠的理由。

不管结局如何,但凡傅臣负了她,她便有理由开始报复,只因她心底还有那么一星半点的善念,毕竟此世傅臣什么也没做。

她背后有姜阁老,有姜荀……

陈防己也不是什么简单角色,这一世姜荀姜姒也没得罪陈防己,她手里每步棋都是好棋,也难怪有底气做这些了。

她就是要傅臣伤她个彻彻底底,好磨没她那一点善心肠。

有时候谢方知想啊,他怎么会这么了解姜姒……

这女人才是彻头彻尾的虚伪,又阴险又阴暗,偏偏谁都觉得她温婉柔美是个好姑娘。

可纵使他知道她对他乃是利用多于感情,也阻止不了他喜欢她。

便是叫他成姜姒手里一柄剔骨刀,他也心甘情愿。

 第七十章 慈母心

不管怎么说,至少在知道了谢方知与自己乃是站在一起之后,姜姒就已经平静了许多。

她需要操心的事情一下就少了起来,回府之后,身上难免带了一些酒气,所以没有先去拜见周氏,而是回了自己的屋。

先将一身衣服换下来,收拾打整过一番,姜姒才往周氏屋里去。

她到的时候,姜荀正坐在屋里与周氏聊天,刚好说到姜姒哪里去了,便见姜姒穿着一身鹅黄衫子进了来,于是一笑:“姒儿妹妹瞧着今日心情还不错?”

姜荀之前进来的时候,可看见周氏脸色不大好。

姜荀丧母早,周氏待他又好,姜荀早已经将她当做了半个母亲,周氏自然也亲近姜荀,因而将今日遇到的事情,都告诉了姜荀。

所以,姜荀以为,姜姒回来的时候应当不大开心,可他瞧她眼底竟是一片通透,难以见着什么抑郁与不安,反倒出奇。

姜姒眼一扫,便知周氏一定是对姜荀说了什么了,她浅笑,坐了过来:“定是母亲又对荀堂兄说了什么了,我太了解他,也太了解娘了。”

周氏叹着气,瞧她换了一身衣裳,便问:“怎么又换了一身?”

“方才与银瓶姐姐去写诗文,不小心弄了些墨迹,总不好这样来见母亲,所以换了才到。”姜姒随便找找了个借口敷衍过去。

周氏道:“谢姑娘与你好,我只盼着你见着她能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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