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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帝台娇(网络版)-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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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之中,此时已然是桃红柳绿,一派草长莺飞了吧?

    她眼中光芒闪过,想起年年此时,青年男女们结伴而出,到了灞水之畔,以兰草与芍药相赠,更有风雅之人,或以树叶题诗,或以灯盏画谜,曲水流觞,蜿蜒而下,留待有缘之人,结成一段佳话……

    “维士与女,伊其将谑,赠之以芍药……“

    她喃喃念起《诗经…郑风》之句,心中却是黯然悲怆,不能自以——

    “那年的诗谜,你到如今,大概也没猜出来吧……萧策。”

    她清渺一笑,微微颤动的羽睫将一切心事遮挡,却是不愿将帘幕放下,只是朝外而望。

    “今日是上巳节,这可是姑娘们的好日子。”

    朱闻轻骑而来,不着一片甲胄,日光映着他白袍飒然,眉目鲜明之下,更无半点颓意,只见少年的意气风发,宛如喷薄之日,不可抑制。

    “燮国也过这节日吗?”

    疏真悄然问道,神色有些迷惘忧悒,眉心处总不见松开。


第二十七章 上巳

    朱闻讲起本地风俗,眼中越见欢畅,“这里和京城唯一不同的,便是没有那般文雅,而是比较直接。”

    他咳了一声,不知怎的,面上竟是一红,“少年男女若是有意,只管在河沐之时,彼此敛衣尾随而去,到了林中……”

    他微微一笑,到此便不再往下说。疏真瞥了他一眼,神色间不见半点恼怒,却是极为平静道:“各地风俗,虽然一致,但总因民风有别,所有变迁,这也不足为怪。”

    “这一日,虽然有些香艳,却也是有意的男女互诉衷肠,互赠信物的好日子。”

    朱闻策马停在她的车驾旁,深凝一眼后,便纵身一跃,进了车中,却是引得周围众人面面相觑。

    他从长袖中取出一物,不由分说的,就要替疏真簪在头上。

    那是一支翡翠双色玉簪,巧妙环青黄二色,雕成一对翩然蝴蝶,珠联璧合之下,竟似真物一般。

    “上次送你的琉璃簪遇到刺客时失落了,这支你先用着吧。”

    语意听着轻描淡写,却实在别有内蕴,联想起他方才所说“互赠信物”之辞,疏真眼中一片了然。

    她略微偏过,却并不愿接受这郑重心意,只是叹道:“何必呢……”

    迎着朱闻焦灼炽热的目光,她清宛一笑,“我比君侯你大着好几岁,韶华将凋,却是配不起这物件了。”

    挺拔的阴影瞬间逼近,将她钳制在车厢狭小一角,朱闻咬牙道:“本君从不把什么年龄放在心上。”

    “再说,”

    他近乎蛊惑的,伸出手抚摩她温润如玉的额头,“你若是韶华不在,这普天下的女子,大都要去羞愧投河了。“

    “五载年华,宛如鸿沟,况且我面容有瑕,此番去王城,定会让你被众人耻笑。”

    疏真正要再说,阴影蓦然投下,如流水一般无所不在,两人之间再无任何间隔。她屏住呼吸,却只觉鬓间一丝凉意——却是那支玉簪,已然绾在脑后。

    “我还从未送过女子什么物件呢……”

    近乎不平委屈的低喃后,朱闻仿佛怕再遭什么拒绝,转身跃上马,正欲策马而去,却又回身笑道:“差点忘了,今晚住在附近镇上,没有你们京城的‘曲水流觞’,倒是有一场水边会饮,你若愿来,一定能尽兴而归。”

    语毕,便一骑绝尘,朝队伍最前方去了。

    “水边会饮……?”

    疏真禁不住微笑起来,鬼神神差的,心中的郁结,倒是消散了些许。

    她别过头,望着东南方向,越过千山万水,眼前仿佛出现了环绕京城的灞河。

    她低语道:“在京城这些年,我却是从未尝试过在水边饮乐——灞河如此风仪,我们曾经放灯遥望,却从未想过轻亵玩乐。”

    “也许,是我们太过食古不化了……”

    她轻叹着,却是终究没吐出那个名字。

    ——————

    天朝皇城南林殿

    天色渐暗,宫人们已然点上蜜蜡灯炬,却被萧策挥退。踌躇许久,他终究从包裹中取出一物,以火折点燃。

    那小小一簇莲花灯在殿角静静燃烧着,耀得他眼角刺痛,萧策揉了揉眼,将书案上高叠凌乱的奏报轻轻推开,站起身来,望着那灿然一团灯焰呆呆出神。

    恍惚还是那年上巳夜,他与她含笑携手,鲜衣怒马,放灯猜谜之后,便渡过被灯火映得如龙宫琉璃般的灞河,去到那几无人烟的荒郊小栈。

    那时候疏真正好廿岁,却仍一手挽了盏莲花灯,一手被他牵着,甜甜蜜蜜在粗木桌前吃着水玉豆腐羹,昏暗而狭小的店堂里,豆腐在锅中咕嘟咕嘟冒着热气,两个人的眼神暖得只能看见彼此,而檐外正是大雨如注。

    他揉了揉眼,一切的幻景都在下一瞬消失了,只有那小小的一盏莲花灯,在不远处幽幽闪光,在满殿辉煌映衬下,那般孤寂萧索……就象是,最后见到她的一眼。

    她就那样微微笑着,含笑看着自己从她胸中拔出利刃,颤巍巍伸出手,挣扎着,好似要抓住些什么。

    那时候,自己是怎么做的呢?

    萧策眯起眼,想起自己那时,冷淡而鄙夷地将她的手拍开,残酷刻薄的一句,最终将那人凄清的眼神冻结成冰,随后,逐渐熄灭——

    “你骗了我这么些年!如今真相现出,还有什么话说?!”

    ……

    剧烈的疼痛从他心中漾起,事情已过去半年,萧策想起这一句,却只觉得浑身发冷,心口处空落落,好似丢失了什么。

    他打了个寒战,只见莲花灯因窗缝中吹拂的阴风而明灭不定,终究,一闪而灭。

    殿中又陷入了长久的昏暗之中,萧策孑然一身,就那般在大殿中央立了半宿,直到宫女前来低声禀报,这才打断了他的思绪——

    “长公主殿下请您过去一趟。”

    他眼中冒出不易察觉的冷淡和不耐,却终究颔首,头也不回的去了。

    (5日两更已完毕,虽然迟了些,某非却是一直在尽量努力~


第二十八章 入宫

    青峦翠嶂,早已是草长莺飞时节,北地的春来迟,却也微带暖意。柔风掠过巍巍山峦,漫长队伍由官道缓缓向前,玄黑石岩砌就的城墙遥遥而现,王都五里外的接亭前,早有一应官员迎侯。

    朱闻远远就看见了,却是微微眯眼,慢慢收敛起面上笑容,一派冷然肃穆,略一示意,早有两旁从人收起绸幕。

    朱闻缓缓从中踏出,周围王臣们屏息凝神,都想一观这位长居北疆,传言中桀骜莫测的王子。

    朱闻着一袭玄锦衮服,广袖高冠之下,眉目因日光照耀而越发白皙清逸——这样的相貌,即使是在崇尚儒雅的南地,都有些过分柔弱了。

    一片不轻不重的哗然声微微响起,仿佛是在水波中荡漾的片片涟漪,若有若无的眼色交换下,众臣终究回过神来,上前行礼参见。

    朱闻微微一笑,薄唇勾起一道冷锐的弧度,“各位都是我燮国的柱石,孤在你们面前也是一介后生晚辈,如此多礼,实在生受不起。”

    这话说得极为谦和,内中有几个倚老卖老之徒,就此顺势不拜,转而深揖,一时众人称颂之语云起。

    一阵忙乱见礼后,华盖仪队在前,越发庞大的队伍由金卫在两列引导,浩浩荡荡入了王城。

    车驾碾过青色巨石,粼粼作响不绝于耳,疏真坐在车中,由窗边挑起一缝,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燮国王城。

    宽广至远的长街,略微粗犷却仍实在的巨砖,燮国以玄黑为正色,街道商肆虽不如天朝京城的非凡气度,却也是颇见规模。

    天朝自诞于高祖,便分封诸侯于各地。初时,北齐、下唐、南晋、陈等国土地丰饶,物产珍奇,乃是宗室和幸臣所有,而燮国土地贫瘠寒冷,又靠着穷凶极恶的北狄,于是被封给了一位朱姓的有功武臣,朝廷更顺势收其兵权,可算是极为划算的分派。

    却不想朱氏在此落地生根,二百余年间励精图治,又连连与北狄血战数十次,生生将疆域扩大了三倍,此消彼长间,竟成为天下举足轻重的势力!

    疏真心中闪过这一切,不由涌上无数感慨,只是如今龙困浅滩,落魄至此,除了空发感慨,却也无法可想。

    入城之后,一应女眷从人皆先安置于驿馆,朱闻须先去朝见燮王再作论处。

    一行人有条不紊进入驿馆后,用过了午膳,却也不愿打开行李,只待朱闻回转,一府人等全数进入新赐下的府邸。

    “你们猜……王上到底会赐给君侯哪一处宅子呢?”

    瑗夫人微笑着拨弄绣帘上垂下的如意结,一边百无聊赖的问道。

    燕姬正静坐室内,由她两个宫人往指尖涂着蔻丹,她方才沐浴,洗去了一身风尘,却是要迫不及待装扮一番了。

    她闻言并不抬头,只是懒懒打着呵欠道:“论起消息灵通,姐姐乃是我们这里第一的,您若是知道什么,我们便洗耳恭听。”

    瑗夫人轻声笑道:“妹妹这么说,倒好似我成了个包打听——王上的意思,谁能料得着呢?”

    她目光宛转盈盈,“我只是在担忧……我们在王城这里人生地不熟,若是再住得远些,宫里的贵人们就越发想不起我们这些人了。”

    燕姬闻言,嗤的一声笑,“姐姐感情还想在宫里夫人们面前挣些体面?!您可别忘了,君侯这次入京,可是要迎娶正妃的!”

    她这句说得尖酸刻薄,瑗夫人面上挂不住,微微有些涨红,正欲反驳,却听前庭车马沸腾,人声一片,立刻喜道:“是君侯回来了。”

    疏真在一旁听得昏昏欲睡,听见一声声通传,知道朱闻归来,勉强将眼帘开了一缝,却见朱闻大步而入,面色阴沉,半晌都不说话。

    “君侯……您这是怎么了?”

    瑗夫人惊得从榻上起身,上前欲扶,朱闻轻轻一甩挣开,玄色朝服中央的蛟龙在日光投射下越发森然。

    “收拾东西吧,我们的下榻之处已经赐下了。”

    他的声音低沉,仿佛在压抑着万千复杂情绪,却终究说了出来——

    “父王下诏,让我们搬入睦元殿。”

    “啊?”

    “怎……怎会如此?!”

    瑗夫人与燕姬对视一眼,齐齐发出惊叫声,美眸中满是不敢置信。

    疏真在一旁冷眼旁观,虽然不清楚这个宫殿的具体含义,却知道事情有异:除世子外,成年王子不该在内廷居住,此番燮王赐下这个住处,到底是何用意?!

    ——————

    于是又是一阵忙乱,车驾齐整后,便开往王殿而去。

    朱闻到了疏真身边,这才将胸中一口郁气吐出。

    “睦元殿……”

    他缓缓的,低声开始说道:“是我父王年轻时住的居所,他那时并非世子,但因兄长体弱,于是一直长居内廷——后来那位王伯薨了,他这才迁入世子专属的东明殿。

    疏真心念一转,立刻明白了这其中奥妙,“这是燮王龙潜之时的居处,是不能轻易赐人的——这其中涵义深长,倒是要恭喜君侯你了。”

    她有些似笑非笑,朱闻被她这一句气得胸闷更甚,“你是在恭喜我早登极乐吧!”

    疏真见他真有些动怒,于是收敛了笑容,低声道:“你父王真要把你放在火上烤了。”

    朱闻剑眉皱出长纹,简直是咬牙切齿,“这哪是赏赐,这是在把烫手山芋往我怀里扔哪!”

    停了一停,他面色越发阴郁不善,“我那位世子大哥,大概已是恨得夜不能寐了!”

    (我知道我已经欠了好几章,在这里向大家保证,欠的今后都会补上,不补完不上架)


第二十九章 故人

    一行人迤俪而去,入了王宫,向睦元殿方向而去,待收拾停当,却已近黄昏,草草用了膳食,却也不再讲究繁文缛节,各自安歇而下。

    一夜无话,翌日一早,按例宫中便排出宴席,也算是接风洗尘。因是后殿娘娘们出帖,瑗夫人与燕姬一干姬妾不敢怠慢,过午便开始梳妆打扮。忙个不休。

    朱闻倚在窗边,瞥一眼疏真,见她仍在运针如飞,一身素淡,于是奇道:“你不用梳妆打扮吗?”

    疏真抬眼,“如此盛况,我去了也不过给你丢人现眼,只怕有人要讥讽你不识美丑……”

    朱闻怒往上涌,“谁敢?!”

    “这毕竟是王宫,娘娘们都是你的长辈,难道你能用刀剑让人闭口?!”

    疏真放下针线,状似无意的抚上自己的脸,终究叹了一声,别过头去。

    朱闻见她如此,心中也黯然,想起宫里那群妇人的尖刻嘴脸,倒也不忍她去受这委屈奚落,他心下一软,正要答应,却若有所觉,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心志坚韧如你,也会在意这些庸俗妇人的絮言?”

    他目光犀利,眨也不眨地看向静坐的紫色纤影。

    疏真不慌不惊,“就算我不在意流言闲语,也要为君侯你的颜面着想,不可让你为难啊!”

    朱闻静静听完这体贴温婉之言,禁不住大笑,“你何时变得这么贤淑?真让本君惊奇!”

    疏真黛眉一蹙,正要反驳,却只觉上首余光在下一瞬被遮蔽,抬头看时,却见朱闻已到了身前。

    略带些粗糙的大掌抚过她的脸庞,仿佛对待无上珍宝一般小心翼翼,那般男子的灼热气息在她肌肤每一寸间蔓延。随后,手掌慢慢伸向发髻,触及温凉的翡翠蝴蝶簪,很是满意地把玩着,随即,将它由发间缓缓抽离。

    长发披散蜿蜒而下,另半边晶莹无暇的容颜显露出来,因久不见日光而苍白异常。

    “这半边面容……真是天上地下的倾城之姿。”

    朱闻沉声笑道,黑眸中闪着危险莫测的光芒,看入疏真眼中,心中不由一颤,升起警兆——

    只听朱闻低笑道:“你之所以不愿去赴宴,是怕这天姿国色被谁看到?”

    他语带调侃,似乎一派轻松,疏真心中凛然一惊——平日里只见他率性诙谐的一面,但今日看来,却有着洞察人心的压迫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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