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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奈何-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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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卧房内却远不是他们想象的旖旎,秦励把落雪放到床上,又给她脱掉另外一只,落雪一只玉足就托在手里,又赶紧放下。其实每日同床共枕,每天上朝前都会趁落雪不知“偷香”,却第一次在她清醒的时候如此堂而皇之的亲密,脸有些发红,忽然听到落雪说:“这鞋只能扔了,好好的就剩一只了。”
  秦励看落雪神色似乎很惋惜,默默的把鞋子放下,犹豫很久,终于忍不住问出来:“落儿,‘霏霏’是怎么回事?”目光游移,不知道看向哪里。
  落雪想了一下,正色道:“我也不知道安王怎么知道我是霏霏。我在望江楼表演时从来都戴面纱还化了妆,不会有客人知道我是谁。而且我在那儿弹琴唱歌,也不会动箫,我本以为不会有人知道,也不会影响你的声誉。这次,我想安王这里我们还是以不变应万变吧,我想死不承认他也没办法吧,他堂堂一个王爷应该也不至于四处传播吧。对了,你是不是和他关系还不错?”
  秦励木然点点头。落雪继续说:“那应该更没问题了,就算他不知道怎么知道我是霏霏,知道我是你的妻子,想也不会有什么动作。”
  秦励并没有想到声誉问题,听到落雪对龙栩没有什么特殊感情,约略放了心,暗中后悔之前告诉龙栩他们名义夫妻的事情。“那你们之前有没有什么交往?”秦励装作不经意问道。
  落雪有些不屑:“我怎么会和这种花花公子来往,况且他还是陈紫嫣的未婚夫——陈家也是,为了攀龙附凤什么都不顾。他在我们望江楼本来也是一直捧绮颜,我总是唱完就走,虽然也遇到过他几次,不过有顾晖照顾,也不曾来往过,我也不明白他怎么会认出我来。”
  龙栩的事情秦励基本放了心,又听提到顾晖,索性一并问清楚:“这样啊。对了,我一直奇怪,你和望江楼怎么回事?”虽然带了几分酸意,秦励问这些,已经恢复往常的神气。
  落雪看看他,笑道:“你也这么大好奇心啊。这要是说清楚话就长了。”
  秦励挑眉,示意她说下去,落雪似是觉得好笑,还是言无不尽:“我在陈家的地位你知道。我们那个别院上下都是不招待见的,所以虽然有例银贴用,也常常被扣,特别在大哥还不参与府内事情的时候,过得很清苦。我想让家里人都过好些,再加上,我还要为以后做打算。”说到此,落雪看看一脸恻然的秦励,“如果不是你,陈府哪天如果想起我的婚事来,谁知道怎么安排,所以我要做好逃婚准备,还有我走后林伯他们生计,所以我很需要钱,需要自己想办法。有次上街看到望江楼那么好的地段装潢竟然生意萧条,很是可惜,就请人照顾晖商量,出了些主意,再从中分红,我就成了东家之一。”落雪说的自豪,又想起什么来补充道:“那边的生意我现在也不能丢下,我们可说好了我个人的事情你不能干涉的。而且我会男装过去,也不会影响‘恩爱夫妻’的名义。”
  “真的是你!”一两年前望江楼名声鹊起,京里人都说顾晖身后有个高人,秦励之前也怀疑和落雪有关,可听她这样轻描淡写地说出来,还是不免惊叹,“那你怎么又去唱曲了?”
  
                  皇威
  “唱曲?”秦励不知道为什么落雪听到这个说法眼睛里闪闪的都是笑意。“我需要钱啊,开始顾晖说什么都不让我上台,我只好在后面教她们,直到有天月怜突然病了,才让我顶替。” 
  落雪往床里挪了挪,秦励不知道她是不想离自己太近还是想让自己坐好,总之跟着也在床上做好。落雪没有什么反感表示,继续高兴的讲:“我唱的很成功,大家很喜欢,顾晖之后给我订的份额很高呢。”
  这有什么高兴的?秦励不明白,不过也没敢问,懒懒的考着床沿看她,落雪却不知在想为什么拧起了眉毛,“怎么了?”秦励伸手怜爱的轻抚她的额头,落雪怔了一下,似是无意识的低头避开。 
  “我想起来大哥知道我的身份,难道是他告诉安王的?奇怪啊,他们好像也没什么交情,干什么出卖我。”落雪想着微嘟了嘴,红润润的嘴唇让秦励忙垂下眼帘,强压住心中悸动,
  “你哥?”秦励想着那个脸色落寞的人,觉得他不大可能这样做。
  “是大哥教的我弹琴,有些曲子他知道。”落雪解释,又想了想,“不对,应该不是大哥,他一点也不喜欢安王的,更觉得我唱歌有辱家风,每次都不高兴我唱。”
  我也不想那么多人看到你,秦励心想。
  “不说这些了,你怎么办?”落雪问道。
  “我?”秦励不明所以,疑惑的看着落雪。
  落雪扶额叹息:“真是被你打败了。你今天打了皇帝的亲弟弟!”
  “他该打。”秦励想起来就生气,当是自己反应怎么那么慢,他一出现就该打走,就算当时不打,也不能让他碰到落雪。
  “拜托,我的好夫君!我是听说你和他交好,可是关键在皇帝那儿啊。”落雪说的恨铁不成钢。
  “到皇上那儿我也不怕。”他敢轻薄落雪,就算到了皇上那儿,他也说不出什么来。
  “你呀,要我怎么说好!”落雪无奈的解释,“你怎么不明白,事情怎么样不是你我说了算,是皇帝说了算啊!而且皇家讲的不是理,是权。你以为皇上为什么非要把公主嫁给你?”落雪瞪他一眼,也不等他回答:“还不是因为你大功初建,威信渐起,皇帝不放心,你以为因为你是大宁国少女白马王子啊!结果我们昨天刚设计拒婚,骗小公主还行,老皇帝那儿可没那么容易过关,你偏在这个时候打了他弟弟!”落雪越说越恼怒。
  秦励不由得更认真地审视落雪,是的,他从来知道自己的爱人一个奇女子,整个大宁也找不到第二个,可他还是没想到她一个未参与朝廷的女子,对朝廷的事情认识得这样清楚。而且,还这样直言不讳——甚至大逆不道的说出来。听她分析得这样透彻,哭笑不得之余更是震惊不已,还有那种不确定不安宁的直觉又从心里慢慢溢出,不可遏制。
  “ 怎么了?你怎么怪怪的看着我?”落雪也看出了他的不寻常。
  “没什么。”那种不安越来越强烈,秦励甚至不敢问出来,强迫自己不再去想,“那我应该怎么做?总不能上折子跟皇上请罪,说龙栩他……”秦励觉得说不出来。
  “不能这么做。”落雪低着头闷闷的,“我们怎么说都不好。我只觉得我们该低调,可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办。”说到这里,她抬起头,看秦励的目光有些自责,有些担忧。
  秦励见她如此,心里高兴,他不自觉动容的看着落雪,竟问出来“你是在为我担心吗?”
  落雪被他脉脉直视的眼光看得有些不自在,“我,现在是你妻子,我可不像被你连累。”说着似乎受不了帐内暧昧的气氛,拨开帐子“嗯,洗洗睡吧,天色不早了。”要逃下床才发现只有一只鞋子,只好看着秦励,一双大眼睛显得既无辜又无奈。
  秦励不知道自己笑得多温柔:“落儿,你的鞋子都放在哪儿?”
  
  虽然刚过节,秦励第二天还要上朝,趁她没醒,轻轻碰了碰自己觊觎以久的红唇,才逃出去准备上朝。因为落雪的话,秦励谨慎的上了朝,可是,他还是没想到,皇上会以那么冷厉和愤怒的目光注视自己。
  “秦励,你可知罪?”高高在上的皇帝口气里有说不出的阴冷。
  落雪说得没错呢,秦励明白皇上的意思,却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如果再来一次,他还是同样的选择,也没有开口,紧紧抿着嘴唇,跪在地上。
  “怎么,难道朕冤枉你了?”哗啦一声,愤怒的皇帝把茶盏狠狠地摔在秦励身上,秦励没觉得多疼,只是茶叶茶水湿淋淋贴在身上很不'炫'舒'书'服'网',却不能动手去擦。
  满朝文武都跪下来道:“皇上息怒!”心思却各不相同。
  “末将不敢,皇上没有冤枉末将。”秦励压着不忿,一字一句的吐出言辞。
  “哼!”见他如此,皇帝怒火才下去些:“不敢?朕看你敢的狠呢,这一次殴打亲王,下一次是不是就弑君犯上了!朕念你年少失怙,一直对你关爱有加,又不顾反对,亲封元帅,没想到,朕竟养了你这样忘恩负义的人,你就这样报答朕!,”皇上说的痛心疾首,一怒之下似乎被呛了一口气似乎喘不上来,偏偏茶已经被摔下去了,旁边的大太监急得哭着为皇帝捶背一边说:“皇上皇上,您仔细自己的身子骨啊,您别为这种人气坏了身子啊!”宫人端上来新茶,大太监服侍皇帝喝了,皇帝这才好些,半靠在龙椅上斜睨着底下被皇帝的怒火吓得瑟瑟发抖的众臣。
  秦励跪在当中,也不能再不开口,端端正正叩了首道:“皇上息怒,皇上恩典秦励时刻铭记在心,秦励情愿一生为皇上效命,捐生赴死,以谢皇恩。”这个世上,自己唯一想要的就是落雪吧。
  “罢了!”皇帝苍凉的叹了口气,“老将军为国捐躯,你有今天也是朕之过,只怪朕对你太过怜惜纵容,教导荒疏,朕对不起秦老将军在天之灵啊!”宝座上的皇帝似乎要流下泪来。
  “皇上仁德!”一众臣子和皇帝一样感动悲痛。
  父亲!秦励想起父亲,悲从中来,父亲,你若在世,可能告诉我该怎样做?我只要一个落雪,只要一个落雪,怎么会变成这样?
  过了很久,皇帝似乎才从往事中恢复过来:“罢了,老将军只有你一脉子息,你,好自为之吧!”又看看旁边的大太监:“高顺,宣旨!”
  高顺拿出拟好的圣旨,宣读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一品护国将军秦励,自恃功高,竟敢以下犯上,欺侮皇室,如不加惩,他日尔将弑君乱政乎?唯朕念尔年少无知,故秦老将军子息单薄,不予深究,唯降为四品偏将,望深察君父爱护之心,痛改前非……钦此!”秦励有些木木的接旨谢恩,交了兵符帅印。众臣见此事了结,又跃跃欲试,机灵的早已上来吹捧皇上仁德,间或批评秦励,皇帝没有听完,就摆摆手说乏了,疲惫不堪的看了看秦励散了朝。
  
  
 
                  夫妻
  一夜之间,他秦励就从忠心耿耿的国之栋梁变成了居心叵测的乱臣贼子,秦励有些木木的。其实,他何尝不是把皇帝当成了兄长?也许因为平日“积威”,虽然秦励被贬斥,大臣们也没有谁敢过来冷嘲热讽,当然他冰冷似铁的样子也没人过来劝解,三三两两的走光了,他的名义岳父更是几乎是撒腿就跑。秦励走出殿门时,空荡荡的宫院内只剩下目无表情木桩似的卫兵。这些不是他训练的,他也不用再去练兵了,皇上应该派了新人吧,秦励想。一只麻雀不知怎么飞到附近,似乎被肃杀的气氛吓到立刻飞远了。秦励突然想起第一次知道龙栩眠花宿柳还想把自己拉过去的事情自己发怒的情景,面对自己的训斥,龙栩淡笑着看着天边的云说:“这样很好啊,人人皆知不成器的风流王爷,皇兄就可以放心了。现在的皇兄先是皇上,后是兄长。”风吹着他宽大得衣袖喇喇作响,自己无言以对。秦励转身想到内宫看看他,却在门口被太监拦了:“太后说了,我们王爷可禁不住您打不能见您。”早没了平日的恭谨殷勤,低着头也不知道什么表情。秦励无意识的紧紧攥了攥拳头,无奈只好打道回府,不知道龙栩怎么样了,昨天盛怒之下,真的把他打伤了?自己并没有用内功,怎么竟成了这样!走出宫门,张正已经牵马等候,似是已经知道了,秦励也没说什么,翻身上马,想起落儿说怕被自己连累,看来真不是不可能啊。“爷,爷……”忽然听到张正的声音,秦励回头,张正却讷讷的不敢看他。“说!”秦励勒马回头,说的短得不能再短。“我们,我们,直接,回府吧。”张正磕磕巴巴说完,低下头不敢看他。不是要回府吗?秦励有些不明白,再仔细一看,发现黑马走熟了路,自己带着他向城西兵营的方向走,马儿不耐烦,拿蹄子刨地,似乎不知道为什么不走了。秦励带马回到向府里的方向,轻轻拍拍马头,心中涌起些悲凉,对马儿说:“ 你不明白啊!”其实自己也不是很明白呢,只是这兵营不用再去了……
  回到府里,落雪竟然不在!忠伯看他气不顺,也没多说什么,只说夫人早上就出门了。她不在,她竟然不在!秦励一个人在内厅,竟觉得从未有过的空荡和冷清,起身到了书房,吩咐了人不许打扰,坐到桌前,烦闷不已,觉得桌上的东西都面目可憎,挥手哗啦都扫到桌下,忽然看到其中有落雪写的兵书,忙捡起来,用衣袖擦了擦,想起落雪又跑出去,恨恨的想砸到桌上,终是没舍得。看看自己面前一片混乱,把书放在桌上,转身躺到床上看着帐顶发呆。
  秦励不知道躺了多久,门“吱呀”一声,“夫君!”秦励抬眼看是落雪,端着些饭食进来。秦励气闷,想喝斥她出去,可两个字到了嘴边还是没吐出去,只闭上眼睛不理会。 “这……”落雪看到满地狼藉,摇摇头没说什么,把东西放在小桌上,走到秦励床前:“夫君,该吃饭了。不早了。”
  “不吃!”秦励感觉到她温暖的气息,眼睛都不睁开就拒绝了。
  “怎么和小孩子一样!做这种亲痛仇快的事情。”
  亲痛仇快?至于用这么严重的词吗?秦励有点哭笑不得,继续不动声色的闭着眼睛,却感到落雪起身离开了,正后悔中,她又返回来,秦励闻到一股甜香萦到鼻端,紧接着是落雪柔柔的声音:“你闻这点心多香,我特意从望江楼带回来的。”
  听到望江楼三个字,秦励刚刚好转的心情立刻急转直下:“你去见顾晖了?”他睁开眼睛怒视自己“不守妇道”的妻子。
  “怎么这么看我?”落雪水灵灵的眼睛里透着惊奇:“不是早和你说过吗?我要出门赚钱的。”
  秦励想起第一次见顾晖向落雪手里塞东西,继续不高兴:“你现在还缺钱?”
  落雪浅笑:“我现在不缺了,不过是我应得的银子当然要拿回来,有总比没有好,你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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