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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谋唐曲-第23部分

小说: 谋唐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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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庋拿┛痈矣糜枚嗪茫≌胱牛翎愿瞽j介绍道:“殿下,这位就是皇上的爱将王忠嗣,小时候长在宫中不知道殿下还记得否?”
  王忠嗣是个谨小慎微的人,可不敢顺杆爬说什么“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的话,赶紧欠身敬上一碗酒道:“在宫中经年也未能和殿下相识都怪忠嗣福薄啊,忠嗣今日有幸为殿下出力甚感欣喜,请殿下满饮此杯!”
  “父皇常常惦念你,这次回京要多留几天才好,王将军如同我的兄长,千万不要这样见外!”李璲接过军用酒杯爽快的一饮而尽,紧跟着就回敬一碗。说实话李璲心里对王忠嗣是又爱又恨的,几年后掌兵数十万控制万里边疆,草原上的一时英雄都覆灭在他手里,百战百胜!所以威望极高、功劳太大。但唐朝镇藩节度使不兼任、不常驻的规矩也就从他开始打破的。
  王忠嗣不好意思的欠欠身,借坡下驴道:“末将可不敢以兄长自居,还指望殿下今后多多提拔呢!”越是心底的大实话坦露出来,越显得真诚可交。
  “王兄日后展翅高飞一番坦途是一定的,覆灭吐谷浑就靠王兄了呢!”李璲很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这句如同算命的判语让几人都是一惊,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连萧嵩都哑火了,要是到如今吐谷浑和大唐可是亲密的很……王忠嗣找不到合适的措辞只能小声说一句“不敢当”,李璲也不介意,给他个神秘的笑容后,终于逮到机会望向了王忠嗣身边的壮汉,装出莫测高深的表情问:“这位是?”
  “噢,小人哥舒翰,是王都督的侍卫长。”壮汉一个抱拳,行礼很是随意,并不把这个未成年的王爷放在眼里。王忠嗣连忙斥责一声,但李璲这点儿气度还是有的,摆摆手反而往上贴,笑道:“本王敬壮士一杯!”
  “啊?”哥舒翰心道这王爷太奇怪吧,敬我个小侍卫一杯是什么意思?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李璲瞟他一眼道:“传言哥舒将军少年时曾是豪侠,如今岁数大了连酒都不敢喝吗?”
  “谁说的!”哥舒翰的江湖气顿时澎湃起来,抄过大碗就灌进嘴里,一滴都没有洒。李璲哈哈大笑,王忠嗣还以为王爷要发火了,连忙劝慰:“一介武夫不懂事,王爷不要见怪!”又转头喝斥哥舒翰道:“殿下赏识你,还不谢过!”
  哥舒翰大咧咧的道声谢并不认真,李璲却认真起来,站起身板着脸道:“王将军可知本王为何赏识你这个侍卫?本王是羡慕你啊!”在王忠嗣茫然的目光中,李璲吟唱出那首后世尽人皆知的诗篇:“北斗七星高,哥舒夜带刀,至今窥牧马,不敢过临洮!哈哈,这是戈壁上传唱的童谣,本王却以为这是一首谶语!哥舒将军他日必将大放异彩,到时望你还能与本王同饮。”
  哥舒翰惊恐的瞳仁都放大了,仪王的神异长安城无人不知,难道还擅长算命?嗯!听说道尊师徒就在仪王府常住,想必是了……想到这里,哥舒翰恭恭敬敬的给李璲行个礼道:“若有那一日,哥舒翰致死受殿下驱策!”
  李璲心里乐疯了!古人都是一诺千金重的啊,今天不能带你走,将来你也是我的人!
  “和王将军好好学习吧!”李璲点点头,没发现萧嵩身后的胖文士很有些陶醉的、在那里摇头晃脑一遍又一遍吟诵着那四句童谣。
  此刻高仙芝主动向李璲举杯道:“高某也敬殿下一杯,愿殿下心想事成大展宏图!”这话很有味道,若是个注定的闲散王爷你祝人家大展宏图等于骂街,但高仙芝的表情明显不是反讽的心情,李璲自然心领意会,碰了一杯。高仙芝恭谨的道:“早就听闻殿下的才名,今后仙芝有什么疑惑,还要请殿下指点。”
  李璲早就等不及了,对历史的进程等不及了!盛唐在对外战争中的转折就是高仙芝对阿拉伯帝国的坦罗斯之战,那之后中华的铁手再也没能伸到伊犁河以西了。
  顺着高仙芝这句话头,拉着他的手迫不及待的说:“指点可不敢当,但今天有缘,本王就送你个期望!呵呵,”知道李璲又要有出人之语,众人都是竖起耳朵来!李璲晃悠着酒杯缓缓说道:“高将军既然在安西都护府任职,那就多向盖嘉运、夫蒙灵察讨教高原作战的战术吧,将来高将军有机会跨过大小勃律的话,可以看看波斯、大食、甚至于大秦的风土人情,那里的秀丽山川不弱我大唐呢!”
  高仙芝倒吸一口冷气,看着李璲狡黠的目光和转动的酒杯,心脏怦怦乱跳!仪王殿下这是对我多大的器重啊?这是指望我为大唐开疆拓土一直打到大秦去吗!高仙芝愣在当地,还是封常清背后捅他一下才醒过来,郑重的对李璲道:“承殿下吉言!仙芝定不负殿下所托,有朝一日将大秦的秀丽带回来献给殿下!”
  又一个效忠的!李璲今天很是满足,虽然是长线投资,但毕竟很有把握。此刻李璲颇有深意的留个话茬儿道:“此话不妥!将军该将它献给大唐才是……至于本王嘛,那时候将军若记得交情,把你这马夫借本王用几年就好了,哈哈!”李璲目光炯炯的看向那个其貌不扬、又黑又瘦的马夫……封常清啊封常清!你比高仙芝强呢!高仙芝将来有可能还是败给默罕默德,你可是常胜将军啊。
  此时轮到年岁最长的张守珪被萧嵩介绍,李璲不等萧嵩说话,就先自来熟的凑上去笑道:“去年瓜州城破败不堪之时,吐蕃军卷土重来,有奇才镇定自若在城楼歌舞饮宴,醉酒高歌声震百里,一把寒光剑舞出霹雳搅碎了天上的云,吐蕃数万大军迟疑不定以为天神下凡只能退却,此人又率军追击斩敌无数,呵呵,一出儿空城计吓退高原狼想必就是张将军您了!”李璲越说越大声,到最后端着酒杯走一圈,如同给众人说书一般。
  张守珪老脸通红,抚须摇头,不好意思的笑道:“殿下真是太过谬赞了!”众人都是大笑。
  酒过三巡,远处飘来踏青士子们的歌声,飘飘渺渺的甚为悠扬清脆,这里众武人也羡慕不已,那个被张守珪唤作“禄山”的胖子就咋咋呼呼的要过去抓几个玉面书生过来陪酒唱曲,被张守珪一巴掌扇了个狗啃泥,萧嵩忙拦下,笑着劝道:“张公莫要生气,这胡儿倒真是直爽的可爱。”
  李璲差点儿一口酒喷在萧嵩脸上!心道这不是十多年后唐玄宗对安禄山的评语吗?倒被你先看走眼了。却有萧嵩身边的胖文士过来打圆场道:“拉几个外人过来毕竟不自在,不如咱们自己对诗唱曲岂不开心?”
  “那你来唱!我个胡人可不会那风雅事儿!”安禄山憨憨的捧着自己的肚子,好像在和胖文士比身材。一对滴溜溜的小眼睛正忙着扫向远处游胜的男男女女,偶尔抹一把嘴角的口水,哇呀呀,那拖地长裙紧裹的玉腿好直啊!就是薄纱半透明的看不清那胸前的傲娇嫩不嫩?安禄山如坐针毡的什么姿势都别扭,要不是上官在此,早就冲过去了。###第42章 吴道子白描输泼墨
  青衫文士不输于安禄山的圆脸上笑逐颜开,尤其冲李璲拱拱手,很有些试探的说:“那在下就先献丑了……东出卢龙塞,浩然客思孤。亭堠列万里,汉兵犹备胡。边尘涨北溟,虏骑正南驱。转斗岂长策,和亲非远图。惟昔李将军,按节出皇都。总戎扫大漠,一战擒单于。常怀感激心,愿效纵横谟。倚剑欲谁语,关河空郁纡。”
  胖文士一步一字,一首乐府诗随口而就十分轻松,绝对不输于三国时期的曹子建!诗罢已经在草地上踏出一圈荒芜,微风拂过,断草纷飞,正映衬了整首诗中的萧瑟黄沙的景象,竟让几位将军听痴了。
  “和亲非远图!”萧嵩捻断数根须,微眯着眼睛仔细琢磨,好似老僧入定。李璲却打破平静窜了起来,大叫道:“原来是仲武先生!本王早该想到的!”拉着胖文士的手就舍不得松开了。
  李璲很清楚,这是著名的边塞诗人高适字仲武,难怪上次自己称赞“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知君”是最豁达的送别诗,他会那么古怪,那不就是他高适的诗吗?但更重要的,高适不光是个诗人,很多人不知道他还是个有卓越眼光和管理才能的政治家!史书记载安史之乱后唐玄宗命众皇子镇藩节度,就是高适看出其中的隐患而劝谏,后来永王李璘叛乱,又是高适分析江淮形势断言永王必败!而且此人善于识人、度势,先在潼关辅佐哥舒翰,不等兵败又追随玄宗入蜀,总能提前和潜在的敌人划清界限。所以才达到两次出任节度使的高位。
  前世读唐诗时,李璲看高适的生平介绍,总是想起三国时期的宰辅荀彧、鬼才郭嘉和毒士贾诩!高适近乎是那三人的结合了。自己身边就缺少这样一个大智慧的人啊!
  “上次相见本王对先生念念不忘,今日再会可不容先生拂袖而去了,哈哈!”李璲满脸的恳切,让高适不好意思道:“上次是在下无礼,还望殿下恕罪!”
  李璲转头对萧嵩言道:“璲有个不情之请,还望老国公能够割爱!”刚才对哥舒翰和封常清都没有这么迫切,李璲这样直接表明意图,萧嵩倒也不小气,笑道:“高先生只是做客萧氏,本来就来去自由,哈哈,不过老夫好歹有引荐之功,殿下如何谢我?”
  “哈哈,那本王就为仲武先生那首诗贺一首长短句,以助老国公酒兴吧!”李璲心情大好,前世学过的诗词唰唰唰的在脑海中闪过,不用多久就挑了一首合适的,开言吟诵出一首破阵子词:“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好词章!好才华!”几名武将都是大嗓门,顿时吸引了过路许多人驻足,尚且不当回事,尤其高适,找到知音一般唱起来:“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该当如此!夫复何求?”
  “武人中是哪位有此文采?还请一叙!”围观的人群中挤出一个瘦高的老者,破旧的道袍不能显示其真实身份,但手中几只颜色各异的秃笔好似从不离身似的夹着,人群中顿时有人叫破:“哎呀,那不是书画圣手吴道子吗?”
  今天真是群星闪耀的日子,李璲听到后打眼观瞧,吴道子果然仙风道骨。只可惜吴道子并未注目李璲,他的目光从这里众人身上一一扫过,那几个有官职的全都认识,向萧嵩、张守珪等随意的拱拱手,在不认得的人里寻找,最后停留在高适身上!吴道子很没头没脑的叫道:“就是你!你肯定会画画!”
  高适确实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绘画方面和百代画圣相比那就不入流了,好奇的问道:“先生何以认为在下会画画?”
  “挑灯看剑,吹角连营。的卢飞快,弓如霹雳!这样的画面不是擅画的人写不出!”吴道子一把年纪还是稚子心性,想什么说什么毫不拖沓,清澈的眼眸如泉水流淌在高适的脸上。高适不禁很是惭愧,拱手道:“吴大师认错人了,那首长短句是仪王殿下所作。”
  高适闪身一旁,用手指向李璲,吴道子“喔”了一声张嘴就冒出:“教化天下文人对韵的仪王?难怪了……不过殿下的绘画可远不如诗文,那些新式瓷器上的彩绘就是明证!”天底下敢这样和亲王说话的恐怕也只有这个老顽童了。
  李璲突然灵光一现,要是骗吴道子一幅画那得价值多少美金?若是再镌刻到粉彩瓷上呢……想想都恐怖……李璲道:“在吴先生面前本王甘拜下风,呵呵,先生认为新式瓷器上的彩绘不好,不知本王能否求先生神笔将新式瓷器臻于完美?”
  “向老夫求画的人很多……”吴道子立刻变了脸,近乎鄙视起李璲来,老天真不等于大傻子,不屑的说:“文邹邹的拐弯抹角和直接说都是一样的结果,即便是殿下,也要知道老夫动笔价值几何!”吴道子扬起头颇为自豪,倒不是真的想要李璲花多少钱买,而是稍微委婉些的拒绝。但不经意间又画蛇添足的补了半句:“除非在绘画上让老夫欣赏。”
  萧嵩等人都无奈苦笑,堂堂王爷被驳面子,可对这人还没法计较,吴道子的大名谁不敬重?正愁如何为殿下分忧,李璲却是露出奸诈的笑来,萧嵩看到他的表情时就揪住了高适,知道李璲又有坏主意了!果然李璲大叫一声:“好!一言为定!若本王能在绘画上给先生一些惊喜,那就请先生为本王瓷器作坊帮工一天,先生意下如何?”
  这话对别人说很是无礼,但对于吴道子却很对味,够直白有傲骨,心道你要是能给我惊喜那就不会有那些不入流的图案出现在彩瓷上了,吴道子一言不发直接把手向前一伸,意思就是把那一堆笔递了过来。李璲却不接,淡淡的说:“本王不会画画,也就用不着笔了。”
  旁边几人差点儿晕厥……你刚说在绘画上向人家叫板,怎么又说不会……仿佛看出众人的疑惑,李璲补充一句道:“画画不一定用笔!何况吴先生也不指望我能画得比他好,而是只说要一点儿与众不同的灵感嘛!”
  吴道子的沉默大概是认可李璲这个解释。有人铺开一张粗糙的宣纸,李璲端着酒壶闭目沉思……前世电视里看过教授中国画的节目,里面哪些是唐朝还没有的呢……宋徽宗的工笔花鸟,那颜色的运用美轮美奂,可我不会!大写意中徐悲鸿的马、齐白石的虾、黄胄的驴都是寥寥数笔极致传神的,我还是学不来!看来真的只能表示个意思了。
  李璲睁开眼,抄起一个酒杯直接舀起一杯墨,快速的一道儿又一块儿的泼在纸上,不能等它变干,左右开弓两个酒杯舀水再次泼在已有的墨层上,只见墨汁迅速晕染开,正因为那些不均匀,各处浓淡无数的变化,李璲笼住袖子直接上去抹,让下方的墨迹散的更宽些甚至连成一片。
  这时候绝大多数人都皱着眉还看不出仪王画的是什么呢,如果这也叫画的话!唯有高适和吴道子瞪大了眼睛心中有个图画同时展开了……李璲也觉得自己水平太差、胡乱涂鸦实在看不出是什么东西,但说好了不用笔的嘛,灵机一动并起右手食中两指,食指蘸浓墨、中指蘸淡墨,并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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