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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部分

凤御凰之第一篡后-第177部分

小说: 凤御凰之第一篡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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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贺锦年再三申明,严禁生火,以免空气愈加稀薄。
  众人紧紧围成圈,身体相互依靠,开始了漫漫无期的等待。
  所幸这次上山,四海影卫的携带能力远远高过金闲来和六月,所以,一队人马带足了十六天的食品。
  而顾城风给四海影卫的配备极为奢侈,每一个四海影卫都有一件极为保暖的狐裘和极为明贵的急救药品,这无形中提高了他们在苦寒之地的生存机率。
  除了已消耗的外,还能坚持上十二天。
  叶明飞将梧晴雪紧紧包在自已的狐裘之内,此时,他也顾不得男女之嫌,右手已贴到梧晴雪的心脏之处,将纯阳的内力源源不断地输进她的体内,给她御寒。
  梧晴雪虽然中断了软筋散的控制,但生理机能还处于不稳定中,加上高原反应,一天中几乎都处于浑浑沌沌中,所幸,四海影卫所携带的药丸足够。
  此时,她已睡了三个时辰,醒时,叶明飞便让她吃点牛肉干,喝一小杯的烧酒暖身。
  梧晴雪生性极端沉默,少言寡语,她此番被大魏如此羞辱,她心口象梗了根刺般疼,早就想一死了之,所以,她求生的欲念并不高,只是叶明飞如此待她,她不忍心推拒,脸上也未曾露出太多绝望的表情。倒是贺锦年近在旁边,感应到梧晴雪的情绪,她伸出手,轻轻抚了一下她的头发,低声道,“没什么比活着更重要,我们都会一起熬过去!”
  同一冰窟的还有贺锦年以及她的四个婢女、六月和金闲来和贺锦年身边的几个影卫,他们都闭着眼睛调息,几乎不开口说话,以保存体力。
  叶明飞谁都不担心,唯一就是担心梧晴雪,她的内力短期内无法恢复,在这种零度结冰的状况下,只怕无法撑过十天,所以,生存的意志力很重要。
  叶明飞的掌心正贴在梧晴雪的左胸之上,女儿家的身体纵是再瘦,那里也是微微鼓起,但他却毫无别念,一心一意的缓缓输入内力,查觉到梧晴心的心跳稍稍加速,便缓缓收回掌心,'免费小说'整 理好她的衣襟,下颌轻抵梧晴雪的头发,声音温厚平和,“五公子说得好,小雪,你是世间唯一完整弹过一曲《战城南》的女子,叶大哥相信你,也可以渡过这个劫难!”
  一丝苍凉浮上梧晴雪原本失怔无神的眉眼,那里原本明亮又清透。
  叶明飞稍稍揭开脸上的褐纱,俯首看着,怀中苍白瘦弱的女子让他忆起二十多年前的那个寒冬!
  带着丝丝回忆,叶明飞轻轻抚了抚她干裂的嘴唇,眸中满是疼爱,剑眉微笑,“你小时候,叶大哥也是在雪地里找到你,当时你就剩一口气,还是哭得把百丈外的父亲招来,想来你这孩子就不是短寿的命……”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絮絮叨叨地挑着梧晴雪年幼的事说着,说到后面时,梧晴雪又昏睡了过去,叶明飞唇边没了笑痕,眼中亦没了笑意,只是若无其事般又将手探进了她的怀内,贴在她的心脏处,将内力输入。
  只有上天或许知道,此时他的心就象要裂开似的,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人,却随时可能死去。
  死亡的阴影并非只绕在梧晴雪一个人的身上,他们谁也不知道暴风雪究竟什么时候才会过去!
  六月亦几度出现呼吸困难,所幸贺锦年还有一瓶的莲丹,几乎是每隔三个时辰就喂六月服下一颗,并在六月呼吸急促进,用内力帮他舒缓全身的气脉!
  一行人困在雪山峰顶七天后,天空终于放晴,众人兴奋地破开冰窟,稍活动了四肢后,马上开始整装,分成两批下山。
  第一批是四海影卫,他们以雪撬开路,延途在危险之地留下两人看护,直到半山腰出现绿化带。
  第二批是贺锦年与六月同一个雪撬,贺锦年在前,六月没有轻功,被缚在贺锦年的后背上。
  金闲来由赤焰护送,叶明飞保护梧晴雪,还有二十个四海影卫紧紧相随。
  众人以极速直直俯冲下雪山,风霜割面,但此刻一想马上回到苍月的怀抱,每个人心中都无比激动,两个时辰后,要开始减速时,贺锦年将两边的撑杆尽量往地上拖,以摩擦力减缓下滑的速度,积雪飞溅,贺锦年长啸一声,前方的影卫早已准备好迎接他们。
  在最后惊险时分,贺锦年断然抛开手中的撑杆,反手便将六月紧紧抱住,用身体护住他,双腿微曲朝前狠狠撞向四海影卫备好的松软的雪地坑。
  落地时,总算是有惊无险,这也是归功于四海影卫搜集所有人的狐裘垫底,做为缓冲。
  “难怪金闲来会受伤,估计他是直接撞在树枝上!”尽管缓冲未造成伤害,但贺锦年的两条腿被震得发软,她坐在雪地中,一边不停按摩着腿肚,一边问影卫,“第一批下来的伤了几人?”
  “伤了七个,都在腿,不过无碍!”影卫言简意赅,接着劳作,将缓冲的坑填得更松软些。
  六月毕竟从不曾受过这样的极训,早已晕得在一旁狂呕,一旁的影卫就拿了颗药丸示意他含在嘴里。
  一个时辰后,所有的人都成功滑到目的地。
  梧晴雪虽然陷于昏迷,所幸无性命之忧,负责金闲来安全的赤焰在最后冲击时,摔断了腿,一个影卫帮他包扎后,表示由他来负责。
  赤焰一路照顾金闲来,两人已培养出革命友谊,笑道,“闲来兄,这回我们可是难兄难弟,下了山,一起喝上一壶如何?”
  六月正在漱口,闻言半靠在一棵歪瘦杨树干上笑,“她媳妇儿没准就在山下等着。”
  贺锦年弹了一下六月的鼻头,顺着六月的口吻调笑,“我们家小六月也知道啥叫媳妇儿了,赶明儿,锦年哥哥也帮你寻一门亲事如何。”
  众人哄笑,六月羞红了脸,将脑后的大帽子往前一翻,半盖住脸,撅着嘴不作声。
  贺锦年挨了上去,牵了六月的手,却不再取笑他。
  一行人整装后,开始下山。
  众人终于可以揭开蒙了十几天的褐纱,冬季的树木虽然萧条,放眼过去一片枯黄,但比起一望无际的白茫茫,显得格外让人赏心悦目。
  下山仍然由金闲来带路,一路只停驻过一次,在猎户的木屋里,影卫升火暖酒,各自饮上一杯后,吃了些干粮,睡了三个时辰,又开始动身。
  快到山下时,天边已渐现出曙光,再翻过一个小山坡后,贺锦年看到,远远有几处露出的灰瓦屋顶。在经历困在雪山之巅七日七夜后,此时看人烟的景致,不由让人生赶恍如隔世的感觉,她激动地腾出一只手,轻轻拍了拍睡在自已肩头上的六月,“六月,醒来,我们到了!”
  六月哼哼叽叽两声,没多大反应,依旧昏昏沉沉地,为贺锦年施法已耗了六月大半的精力,加上雪上山的高原反应,到此时,六月已是强弩之末。
  几乎是由贺锦年一路背着一山,不少影卫提出要轮着背六月,因为贺锦年看上去文弱不堪,连身高都矮了六月半截。
  贺锦年一律拒绝!
  于她而言,在二十一世纪强训时,十二三岁开始,就每天负重奔跑十五公里的,背一个人,累时,还可以休息一刻时,根本就是小菜一叠。
  “兄弟们,山下有大鱼大肉、美酒佳肴等着我们,冲呀!”不知是谁高声喊了一声,瞬时,整个队伍精神一震,众人加快了脚步下山。
  虽然那几处的民房看似在眼前,但真正到了脚踏平地时,又是整整过了一个多时辰。
  第一批先下山的四海影卫已经先他们一步联系到明州郡帝王行营中的戴少铭。几十辆马车已经等在山下。
  贺锦年挑了一辆较宽敞的马车,马上吩咐驶往明州郡帝王行营。
  六月又疲又累地靠在最里面,马车里烧足了碳火,温暖得让人欲裁头就倒下去睡。
  贺锦年一身影卫的打扮,半眯着眼一动不动地靠在椅背上,看着西灵春给上官凝冻伤的脚上药,而后,马车里的人都各自找了个舒服的地方靠着,阖眼休息,只有她身心俱备却无一丝的睡意,茫茫然地听着马蹄和车辕转动的交错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到后腰有些僵硬,方撑起身带着一丝醺意几分疲倦地换了一个姿势,瞄到车尾边上叠放的六个食盒,她轻轻推了推阖眼休息的六月,“那里好象有吃的!”
  六月倦意霎时消散,象个急不可耐的孩子般将食盒打开,扑面而来的香气几乎使西灵春等人的眼泪都要落下来。
  从进入大魏牢笼之始,西灵春四人就没有象样的饱餐过。而这次攀登雪山,众人足有十三天没吃过热食,尽管那些食物的价格远远高于普通的白米饭,可谁受得了一连十几天只啃牛肉干、粟子红枣饼充饥。
  贺锦年心头挂念着顾城风,只喝了半碗参汤便没什么胃口,感觉马车的速度又缓慢了下来,她便掀开厚重的窗帘,眯眼看着外面白茫茫的一片,天空又飘起鹅毛般的大雪来。
  “怎么慢下来了?”贺锦年归心似箭,恨不得添了双翼马上飞到顾城风的身边。
  侍卫回首喊了一声,“回五公子,马儿眼睛被雪迷蒙了,不肯放开蹄子!”
  贺锦年倚着车窗,看着身后的马车全部停住,眸光夹了几许火气变得幽暗难辩,少顷,她放下帘子,转首斩钉截铁道,“我骑马先一步,灵春,你们帮我照看好六月。”说完,她掀开轿帘就步出马车,从马车头解下一只马,飞身骑上。
  六月知道贺锦年心系顾城风,也不相劝,朝着贺锦年大喊,“阿锦,把褐纱蒙好脸,小心伤了眼睛!”
  “放心吧!”贺锦年头也不回地应了一句,她低压低上半身,双腿紧紧夹住马腹,拉车的马体形矮小,能负重,耐力强,但速度并不快,所以,没有配备马鞍,骑起来极难掌握平衡。
  贺锦年艰难地骑马独自前行,雪愈下愈大,马儿时不时地排斥前行,贺锦年拨出剑,不停地用剑身拍打着马,逼迫它前行。
  一日后,她身体的疲累正达极限之时,她感应到前方有影卫的气息,她的心刹时软成了水,疲累一扫而空——那是顾城风的贴身影卫!
  他来……接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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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锦年骑惯了雪箭和雪声,嫌弃此马的速度实在差强人意,加上心急如焚,索性弃马而下,提气丹田,腾身跃起,朝着前方四海影卫的方向掠去。
  前来接应她的有十个影卫,其中有三个是顾城风的近身四海影卫。
  厉茂先行下马,朝前一揖,“五公子,属下等人收到叶大人发来的飞鹰,就此赶来接应,请五公子上马车!”
  “原来是叶明飞!”贺锦年心没来由地一缩,突然感到极度的不安,却一时之间什么话也问不出来。
  一阵狂风吹过,头顶上的束发有几缕从鬓间落下,随风拂动。
  贺锦年揭开脸上的褐纱,将那缕不羁的发耳撩到脑后,怔仲了半晌,“厉茂,带我去见皇上!”
  影卫厉茂迟疑一下,面目表情道:“五公子,皇上龙体欠安,圣驾已回燕京!”
  “龙体欠安?怎么回事?”贺锦年横生不安,见厉茂一副犹豫不决的神色,陡然拔高音调,吼道,“厉茂,有什么话不能对我说,快说——”余音未尽,也不待厉茂回答,贺锦年的两指已如电地搭上厉茂的脉门——
  “五公子恕罪,四海影卫宣章,任何人不得私自透露皇上**!”厉茂身躯微微一震,胸腔淡淡起伏用内力对抗,眼睛直瞪着贺锦年,似是激愤难平。
  过了半晌,贺锦年突然一掷甩开的手腕,纤手倏地直扣上厉茂脖子上的动脉,吸了一口冷气,断然下令,“再动,就拧断你的脖子!”
  她一触厉茂的心脉,感受到的竟是厉茂对她执意离开苍月,引起一连串生变的不满。
  但厉茂是四海影卫,他马上以内力干扰脉息,贺锦年只粗粗看到一些片段,便无法再进一步探究下去,不得已方扣上厉茂的颈动脉。
  她很快从厉茂的大脑皮层下提取一张张愈来愈消瘦的面容,重重叠叠中唯有一双桃花眸至始自终萦绕的皆是寂寞孤单。明知道看到的不过是别人的记忆,贺锦年是那般心疼,张了张口,寒风瞬时灌进腹中,冻得几乎干裂了她的五腹。
  厉茂身后的另一个顾城风的随身影卫厉敏,突然上前一步,咬了咬牙,缓缓地匍匐下拜,手掌触着冰雪之地,深深一磕,“五公子,恕阿茂方才冒犯!希望五公子能够开解皇上,属下就算是死,也死得其所!”
  “起来说话!”贺锦年颔首。
  众人便亦不想再瞒,你一言我一语将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事全部说了出来。
  这一个月多来,看着帝王身体迅猛破败,而他们却不能做任何的声张,帝王白日在军营中与将士探讨军情,夜晚,彻夜在议政大殿批复燕京六百里加急送达的奏折。
  吃不下,睡不着,他们心里焦急,却无计可施。
  四海影卫的存在,就象是帝王身边的一个影子,没有帝王传唤时,就算是帝王遇到袭击,也不得出现,除非是遇到生死一刻。他们不可以过问帝王的任何私事,甚至在帝王昏倒时,也只有影卫方能现身。
  可自第一次顾城风昏倒,影卫传来云泪后,所有的影卫都被顾城风调至百丈外。
  至始自终,贺锦年死咬住嘴唇才没打断厉敏等人的汇报,她耐性地听,从头到尾,从顾城风何时开始吐血,又拒绝云泪为其诊治,何时开始频频在议政大殿昏倒,却不允许影卫传御医。
  如何不爱惜身体三日三夜不睡,接见一批又一批的将士,并亲自督战……
  贺锦年忍耐到了极限时,她连眼睛也不敢眨,仰天苦笑,寒风从面颊上刮过,霎时就风干了她眼中的湿意,她连哭的资格也没有!
  她曾做预测过最恶劣的后果,所以,她留了信给他,为了防止这封信传递出了差错,她把信交给了她最信任的姐妹。
  她以为,他会看到她的心,相信她,信任她,好好地爱护自已!
  可为什么,她历尽千辛万苦回来时,还要让她承 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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