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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女将叶央-第16部分

小说: 女将叶央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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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枝。”叶老夫人抿了下饭后清口的淡茶,吩咐道,“把大小姐的东西都搬到沉香堂左次间去,好好收拾。大郎回来没有?”

    等云枝低声应了,她身旁有个圆脸丫鬟回话:“回老夫人,大少爷已在等着了。”

    “三郎,阿央。”叶老夫人缓缓放下茶盏,离开座位,眉目舒展开来,“我们走罢。”  



第27章 人全了

    去哪里?

    从老夫人的脸色来看,她虽不苟言笑但应该也不会拉叶央去打板子——再说她也没做什么错事儿吧?只犹豫了片刻,叶央就跟上去。当然,还是祖母打头,三哥居中,她垫底。

    府里九曲十八弯,叶央转的头都晕了,仅知道是往北边走,穿过两道长廊一条小径,老夫人顿住脚步,便到了。

    ……原来是这里,叶央心中感叹。

    叶家的宗祠,院落四周都砌着厚重的石墙,屋脊高耸屋角飞扬,院里没有树木,显得空旷。祠堂正厅的落地窗刻有竹木花草,正门则有一整只猛虎,栩栩如生。楹联上刻的是“是训是行赞乃祖武;有典有则贻劂孙谋”,叶家先祖对后人的期待,一目了然。

    一进这里,叶央顿时生出一种庄严感,连口大气也不敢出,老实地跟在后头。叶三郎似乎早有预料,倒没表现的多惊讶,只垂了头走过小院,迈过门槛。

    除了逢年过节祭拜祖先,或者出了什么大事,女眷不能单独进出宗祠。眼下才六月多,并非年节,叶老夫人选择这时候进祠堂,那就是出了大事。

    宗祠内部比院落中更加空旷,里面早就有了两个人在等着。其中一个端端正正地跪在众多牌位前,连个蒲团都没有,脊背笔直一动不动;另一身着紫色朝服的人似是刚到,正从香台拿起火石,点燃蜡烛,沉重的大门在身后关上,唯有烛火给屋里添了一丝光。

    一扇门隔绝内外,有片刻时间叶央分不清现在是白天还是夜晚,阴冷气从祠堂的每一个角落里漫上来,让烛火摇晃个不停。

    “祖母。”穿紫色朝服的应该就是叶央的大哥,躬身后立到一旁,十足的稳重,只在转身的时候看了叶央一眼。

    老夫人点点头,却说:“起来罢。”话是对着跪在地上的叶二郎说的。

    “见过祖母。”叶二郎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明显是跪的太久,腿脚都麻木了,连着脸色都惨淡。

    就算叶央再怎么不喜欢他,此时心里的气也不免消了一半。

    诸多世族权贵中,叶家或许不是朝堂上最有势力的,但一定是最热闹的——祠堂最热闹。叶央放眼望去,烛火光芒影影绰绰中,密密麻麻的牌位,几乎摆不下,而且是从某一代才开始的突然增长。听说祠堂扩建过一回,当年的叶家主人是为了让子孙后代能同时进来拜祭,却没料到那些空出来的地方,都放了死人。

    或者说他当初,就是为了容纳下越来越多的牌位,才扩建的祠堂?

    叶家在前朝就有个荫职的武将职位,不大不小,过日子刚好。哪怕不跟着大祁的开国皇帝打天下,也能衣食无忧。可偏偏先祖不甘心一生仅此而已,拉着全家老小轰轰烈烈地干起了改朝换代的活儿,冲锋陷阵鞍前马后,毫无怨言,才换来了如今的爵位。

    “大祁未建朝前,叶氏子孙共有一百一十四人。”

    被无数先人的牌位注视着,老夫人缓缓开口,声音不似平常老人那般无力,中气十足。三个孙儿知道祖母是要训话,姿势更恭谨了些,叶央也深深埋下头,突然明白祖母的意思。

    ——三朝而过,现存的叶家人,只剩个零头了。

    其中固然有老死的病死的,但更多是未留下血脉就埋在沙场上的。

    大祁从开国起就战事不断,不仅安内还要攘外。太…祖皇帝是个冷硬派,但也没有多余粮草去供应将士,彻底消灭敌人,御驾亲征拿下当年的雁回长廊,扩张了西疆的地域就是极限。

    祠堂中一时寂静,连呼吸声都听得清楚,叶央突然很庆幸自己回来的够早,或者说,年纪够小,不然过几年才死,按理说未出嫁的成年女儿早逝,也要立个小牌位在偏堂,那时候她就得面对自己的灵位了。

    叶老夫人深深吸气,堆在皱纹中的眼睛沁出一丝泪光,面向诸多先人,深深弯腰行大礼,颤抖道:“叶氏祖先在上,苍天开眼,家里的人,全了!”

    活着的,死了的,现在都在祠堂里。

    长辈行大礼,几个小辈就要跪下去。叶央也跟着双膝触地,磕头磕得有模有样,反正这具身体是原装的叶家人,跪祖宗的心理障碍不大。

    众人纷纷起来,老夫人转过身,眼神仔细地打量着失而复得的孙女,一寸一寸,连她衣服上的褶皱,不安的小动作都收在眼底。

    祖母站在最前面,后排依次是右边身着紫色华贵朝服的大哥,算年纪应该过了弱冠,举手投足间十分稳重踏实,让人不由得亲近;中间勉强站直的是跪了几天祠堂的二哥,模样生的最好却有些憔悴;左边是接触最多的三哥,年岁不大天性爽朗,很爱说话,和叶央最没隔阂。

    叶央把三个哥哥认了个遍,加上老夫人,五个人像头一天见面一样互相打量着,最后还是憋不住话的叶三郎开口:“阿央,我记得那年你头次回家,才这么……这么高。”

    他比划了半天,也没回忆出初见妹妹时她的身高,干笑着咧咧嘴。

    凝重的气氛被打破,叶央后背的冷汗也不再出的那么多,谁料祖母却开口,问了个所有人都没想到的问题:“阿央,你有几年没和你爹娘过年了?”

    叶央一愣,不知她问这个做什么,犹豫片刻后回答:“两年了。”叶将军夫妇去世两年,女儿一直带在身边,应该是每年都一起守岁的吧?

    “你们呢?”老夫人目光一扫,后一句话是问三个孙儿的。

    连最不怕祖母的叶三郎都不敢轻易开口,倒是长子叶安北说了句:“回祖母,约莫十五六年了罢。”

    叶三郎今年也就十五六岁。

    他生下来不久,亲爹就被派去镇守西疆。亲儿子和大祁疆土只能选一个,叶将军明显选择了后者。三个儿子几乎没怎么见过爹娘,或许是为了弥补,他把所有的亲情都倾注在小女儿身上。

    这些子女里,叶央虽流落在外两年,但也是最幸运的那个,她比哥哥们感受到的亲情都多。

    “十五年,祠堂的牌位又添了三座……还有什么是变不了的?”老夫人凝视叶央,叹息道,“如今站在这里的,真正成为一家人,也不知道要多久。”

    话音未落,叶三郎急急回道:“祖母大可放心,阿央近日才得以归家,可我待她却没半分生分。亲妹妹就这一个,再没有了,我不对她好对谁好,您说是吧?”末了,又用惯有的半撒娇语气,希望能让祖母展颜几分。

    “祖母说的不是你。”那番话除了直肠子的叶三郎,所有人都听懂了,话锋所指的主要目标叶二郎更是跪伏了下去,诚恳道,“祖母,大哥,安南知错了。一是不该与人交手,二是不该仗势欺人,三是不该不分青红皂白,为了面子便一味护短。”

    说穿了,贵族圈子里不管大家看不看得上谁,和平民都是两个圈子,不同交集。叶二郎看不上那个嚣张的小丫头处处和巧筝过不去,但在不知道叶央身份的情况下,突然跑出来个衣着简陋的平民让自己圈子里的人拉不下脸,还拿着兵器要伤人,就是在触犯京城中权贵的威严。

    叶央多少也明白这个理儿,宰相家的门房都比地方的七八品小官来的威风,更何况是朝廷未来的接班人和一介百姓。

    “第四,虽说我们并非世家,规矩不严,可你刚出了两年孝期便随意出门会友,老毛病又犯了么!”老夫人的尾音掷地有声,眉头皱起甚是不悦,叶二郎的脊背更弯了一些。

    叶三郎在旁边欲言又止。旁人不知道,他却清楚,那天二哥是去庙里上香的,无意间遇上了来此消暑的几个朋友,被缠得走不脱,才留下来喝了杯茶。

    可叶二郎只是垂头听训,并不分辩。

    “祖母。”叶央看看她蔫头蔫脑的二哥,心一横也跪下来,“孙女也知晓祖母的意思,二哥是局外人,他并未伤到我。况且护短也不是什么坏处,当初是因为那些人和他更熟才维护,如今我是他亲妹妹,他日后护短,也只能护我了。”

    若不是怕伤着哥哥们的自尊,叶央会很认真地告诉祖母,二哥的身手跟十三岁的自己比较,也就是个半斤八两,那点根本算不得伤。当然,她并不清楚老爹下定决心要让儿子们弃武从文,所以没怎么教过功夫。

    听上去比较严重的,也只有被刺的一剑。不过舞剑的用具并不锋利,伤口也不深,但伤叶央的人当时因为害怕,剑在她肩上便松手,所以伤口拉扯开了,视觉效果更为震撼。

    两个跪着的小辈无意间对视一眼,这还是叶央第一次正眼认真地看二哥,居然发现一屋子人里自己和叶二郎生的最像,尤其是那双略带傲气的眉眼,遮住了鼻梁以下的部分,上半张脸几乎一模一样。

    把话说透便好,叶老夫人是个雷厉风行的角色,怕兄妹因此隔阂,干脆先把话挑明,好在一个诚心认错,一个并不计较,叶央同二哥并未心生间隙——她真有闲工夫,就去找捅自己的人算账了。

    前朝守旧,比如为长辈戴孝至少要三年,哪怕是为了生计不得不离家奔波,也会被人耻笑,而祠堂里也根本不会有女人的牌位,规矩繁多到死板的地步。大祁皇帝却改了许多,孝期减至两到三年,期间若是生活困难背井离乡,未能完成守孝,只需日后补上,宗祠中男丁的妻子逝世,牌位上也可以写清女方姓名,冠上夫姓注明“某某氏”加个名字就好。

    连叶央在宗祠中也有一席之地——她属于有了正式姓名,也就是满百日可又没活到成年的,没资格立牌位,但作为夭折儿女被写在一本册子上。

    最后由叶家长子准备毛笔朱砂,由叶老夫人亲自执笔,一抹鲜红从册子上划去了她的名字,“叶央”才算活过来,这还是头一遭。

    总的来说,大祁建朝不过三代,前朝的死板规矩被打破,还没拾起来,生活种种处在新兴状态。叶央觉得,生活还不赖。  



第28章 该怎么戴

    厚重的宗祠大门在身后合上,先出来的叶老夫人像往常一样,不要任何人搀扶,走得稳稳当当,其后是兄妹四个一字排开,腰间都挂了一块通透的美玉,水色中透着温润,四块拼起来恰好能成为一整块。

    叶央把玉戴的最为纠结。

    外人只知叶家的孩子都有块刻着名字的玉,却不清楚最后一块的细微不同。原本的四子叶安西胎死腹中,玉佩便给了小女儿,那个“央”是后来刻到背面的。叶央很纠结的是,她该怎么戴?

    若“西”字朝前,那不符合她的名字,若“央”字朝前——那是玉佩的背面,并未雕刻什么花纹,看上去怪怪的。

    走了一阵,老夫人突然停下来道:“我再问一次,你扶汤盆的那招,是从哪儿学的?”

    本以为这事已经过了,不料她又提起,叶央上前毕恭毕敬地扯谎:“……是爹爹教的。”

    自学成才的理由用过,祖母不吃这套,那就把亲爹搬出来吧。可老夫人转身,幽深的眸子凝视惴惴不安的叶央,却道:“你爹不会这招,你没说实话。”

    叶央全身都僵了,不知该不该这么早就把师父的存在说出来。在西疆时,她爹娘不清楚有这个人的存在,所以叶央下意识地想隐瞒。

    可观察了一阵,尽管叶老夫人在质问她,可脸上没有愠怒,更多的是探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祖母在高兴?

    叶央一头雾水,但叶老夫人直白地点名她“没说实话”后,居然就这么走了!

    或许是祖母和师父认识?叶央百思不得其解,红衣师父现在都不知道游荡到哪儿去了,想问问他也没机会,还是等日后同祖母感情深一些,再去跟老夫人打听吧。

    叶安北下午要回大理寺,出了宗祠就走了,也没和叶央说上几句话,只吩咐说晚饭过后在内院花园里摆上茶点果子,要赏昙花。

    叶老夫人没说什么,算是默许四兄妹在一起说说话,联络一下感情。

    当晚刚过了戌时没多久,叶央就往花园凉亭里走,步伐很急裙裾翻飞。按说昙花要稍晚一些才开,但他们兄妹的心思明显也不在这上头,况且院中总共两三株并非名品的昙花,随便看看还行,却当不起那个“赏”字。

    白天的暑气早被晚风吹散,不冷不热,教人通体舒畅,凉亭四周挂着灯笼,早就有人候在那里,或斟茶或吃果子,十足的悠闲。

    “哥哥万福。”大家族出来的丫鬟礼数都很到位,经过一下午的强化学习,叶央终于从云枝那里学会了大祁的问候方式,双手指尖相对,身体微微前倾,有模有样地行了个万福礼。

    下人都在远处候着,周围都是自家人,便随意了许多。

    叶安北换了身常服,此时正端坐在重檐四柱六角凉亭正中的石桌前,动作斯文优雅抿了口茶水;叶二郎横跨在木质长椅上,曲起一条腿背靠亭柱喝着果子酒;叶三郎倒真正像个赏花的人,半蹲在亭外的几株昙花前凝神看着……然后伸手揪了一片叶子下来。

    “阿央来了。”叶三郎莞尔,快步走回凉亭,拿了个桃子扔过来。

    夜色下,叶央没看清是什么,却下意识伸手接过,动作自如,发现是吃的,就啃了一口沉甸甸的甜润水果。

    兄妹四个互相看看,彼此觉得新奇又熟悉。叶央想问家里的情况,自从听了祖母在宗祠的话,她很想知道哥哥们少了爹娘照料是怎么过来的,而叶家兄弟则很好奇她这些年在外头经历了什么。

    想说的太多,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开口,倒是叶二郎略略举高手中酒壶,别扭地开口:“二哥给你赔罪。”说罢,一饮而尽。

    “我早就不放在心上了。”叶央找了个大哥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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