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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新唐遗玉-三月果(1-4卷)-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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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醒了么?”

  卢氏听见阿生的声音,忙上前将门打开,抬眼看见立在门口露齿而笑的阿生,微愣了一下,答道:“我们都收拾好了,咱们这就走么?”

  阿生嘴角愈发咧起,道:“东西先放屋里罢,咱们下楼吃了早饭,再走也不迟。”

  卢氏点头,“那好,我们这就下去。”说完她又看了一眼阿生那一嘴有些晃眼的大白牙,暗自嘀咕着这人今早心情这样好难道是拾了钱不成。

  遗玉跟在卢氏后面迈着小步子走下楼梯,踩完最后一层台阶,又转身向前走了几步,抬眼就看见坐在大堂正中矮案前,离她五步之遥的主仆二人,阿生还好,依旧是昨天那身灰白布衣,可他身边正把玩一只浅口茶杯的那人,却差点晃瞎了遗玉扫过去的眼睛。

  那眉眼自然不用说,其实和昨日也没什么不同,依旧那么淡淡雅雅的,可是昨日让遗玉印象深刻的那些些偏执之感却不见了踪影,今日仅是他换了一身衣服,便让人察觉出不同来,遗玉自觉得两世为人,也从未见过如此衬穿蓝色之人。

  裁剪合身的冰蓝丝绸面料对襟长衫,衣襟同窄袖口处是更深一色的宝蓝锦织夹靛蓝腾云绣纹,那正只握着茶杯把玩的莹润手掌拇指处是不同与昨日碧玉扳指的嵌蓝宝石戒指。一头乌发全数拢起结在头顶,拿一只嵌双珍珠单碧玉的三指宽银质发冠扣住,又有一莲头白玉发簪从中穿插。

  依旧是轻阖的双目,却不见昨日眼底淡淡青色,反突显出垂首时细密睫毛微微的抖动,依旧是昨日略勾的挺鼻,可现下却在那身莹蓝的映衬下,显得柔和些许,依旧是昨日那张淡薄嘴唇,却因饮水沾染一丝润泽,显得艳丽几分。

  那少年依旧是昨日严整之态,正襟危坐之姿似从为改,仅双腿规矩地盘了,坐在草席的软垫上,浑身上下隐隐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味儿,宛若一块巨型的蓝玉石雕,虽成色决绝,却不容亵渎。

  贵气逼人!遗玉只能想到这个成语来形容眼前的翩翩少年,昨日她看不透的那点偏执,分明就是被少年刻意压制住的贵气,如今看来,这位少年恩公,也不像她原先所想仅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哥而已。若不是他容色中尚且带有淡淡稚色,加上遗玉心性坚定,恐怕还真会被对方晃了神去,只是但见这副光景,想必再过个三五年,待他脱去了那些许稚色,定也是个途惹女人垂泪伤神的孽根祸胎。

  走在前面的卢氏同刘香香也是好不容易才回了神,待她们坐定之后,除了脸皮较厚的遗玉外,都略微有些脸热,暗自后悔刚刚失态,竟是将这位少年恩公给盯了个穿。

  似是在察觉到她们走近时,常公子浑身的贵气就开始淡淡收敛,等她们坐下时候已经明显比刚才惊鸿一瞥时候黯了三成颜色。

  天色虽早,楼下也已有三五房客在他们附近坐了,其中不乏盯着常公子愣神之辈,卢氏刘香香余光扫去,心有同感,也就放下了刚才那点尴尬。

  阿生知道自家主子这身打扮太过招眼,可是昨日的衣裳已经沾染了尘土,这位主子本就不喜隔日同穿一衣,已经因为是在外赶路收敛了不少毛病,但也至少讲究个洁静,阿生便只能给他换上这仅剩的一身干净的。

  看见旁人眼中的惊艳,阿生心中无奈之感油然升起,见卢氏三人虽差点被他主子晃过去,但又很快恢复的神色,不由对其高看几分,又不着痕迹地打量坐上这三个梳洗干净的女子。

  原是以为不过是几个乡下女人,昨日三更半夜遇见时几人仓皇逃窜,等到白日又满身灰土让人看不太真切,想他那时还惊讶向来喜洁的主子怎么忍耐同这几个满身尘埃的女子公乘一车。

  现下看了,却又内心惊异,三人皆不是寻常之姿,那年纪最长的夫人眼瞅不过三十上下,一脸端容、眉眼精干,那年轻许多的容貌秀丽、清秀可人,剩下那个看着不满十岁的小姑娘却是俏意隐现、晶肌玉骨,一副美人胚子模样。

  难怪会被人掳了去!阿生心中这样想,嘴上却客气对卢氏问道:“夫人要吃些什么,听小二说这小店的素菜包子不错,要不咱们来上几笼?”

  因先前说好卢氏付饭钱,她自然是又点了几道小菜,在等待上菜的时候,阿生却收敛了笑容,正色对卢氏开了口。

  “夫人,我有一事相问,万望夫人告之。”

  卢氏自然点头,虽心中疑惑,但却是不会拒绝眼前与她有恩之人的询问。

  阿生遂接过一旁常公子从袖口处掏出的红底荷囊,一手托到卢氏面前,问道:“夫人,不知这里面装的碧绿叶子是何物?”

  卢氏是知道遗玉昨日被常公子“顺”走了那装了薄荷叶子的小袋子的,于是答道:“里面是薄荷。”

  见阿生仍是一脸不解之色,又补充道:“单薄的薄,荷叶的荷,是一种味道麻麻的植物叶子,可以泡水喝,治喉痛、清肺热。”

  阿生恍然,又问道:“我也算走南闯北,却没见过这种东西,是叫薄荷么?夫人是在哪里买的这薄荷荷囊。”

  卢氏听他这么一问,面色有些古怪,阿生看了还当对方不好回答,刚要开出昨天与主子商量好的条件出来,就听卢氏干干地说:“我女儿自小喜欢摆弄野花野草,这、这薄荷是她从我们村子西头河边捡回家,养着玩的东西,名字也是她自己胡乱取的。”

  遗玉在一旁听了,嘴角微抽,心道若不是她清楚效用,哪里有闲工夫弄些“野花野草”回家养着“玩”。

  阿生听了她的解释,脸色微变,对卢氏点头后,便扭头去问遗玉:“小妹妹,这薄荷你可还有。”

  遗玉老实答道:“就剩下这一袋了。”

  阿生听她如此回答,神色顿时哀怨起来,他昨天想的还好,最好能打听出来这东西什么来历再派人去找,然后问她们买上一些,以供公子现在使用。

  可两种打算现下都落了空,这玩意儿竟然是人家小姑娘?饬着玩的,更糟糕的是人家身上也只有这么一点了,而今早起来,难得睡了一个好觉心情尚佳的主子,却开口提醒他:这荷囊虽然管用,但是味道比昨日淡了一些,大概只能用上三五日便会没了味道。这可怎么是好?

  阿生正在烦恼的当儿,遗玉的小脑子里也闪过了许多猜测,刚想开口劝慰满面愁色的阿生,就听见那低低的嗓音响起。

  “有种子么。”

  第三十九章 龙泉镇

  只因为常公子突然开口问了这么一句,几人呆了呆。

  阿生听了他问话,暗道还是自己主子聪明,原本他想的是等入关以后就派人快马去靠山村移几株薄荷草回来应急,却没考虑到了地方却找不见那“野花野草”的可能,倒不如要了种子来,就算找不到也能等上一阵子种出来,总比什么都没要强。

  于是他嘴上也就顺着常公子的话又重复问了遗玉一遍:“小妹妹,你有这薄荷种子么?”

  遗玉不知道他们两人心中所想,但也不会直接去问他们要这薄荷做什么,答道:“有的。”

  阿生又问:“可否卖给我一些。”

  一旁卢氏听他这么说,容色一敛,插话道:“若是恩公需要,只管拿了去就是,说什么买的,却是让我们羞愧了,”然后她又扭头对遗玉说,“你且拿了那薄荷种子出来,全数交给恩公罢。”

  遗玉虽然好奇这两人种薄荷有什么用,却不会吝啬这点东西,于是点头答道:“在包裹里放着,等下咱们路上我取了给恩公。”

  说完她不等阿生脸上喜色扩大,又好心地补充,“只是,这薄荷不大好养,我也是琢磨了好些时日才摸到些门道,若是用种子种植难免不易成活,还是分根种植比较好,若你真有心养活这东西,我就仔细把注意事项讲给你听听。”

  她这话虽是掺了水的,但也有几分实在,原她是拿了自己的血喂养薄荷草的,本不用怎么顾及它的生态习性,可是毕竟养了三年,一些技巧和发现还是有的。

  阿生见她答起话来口齿伶俐、条理清晰,心下赞叹之后才忙点头应好,于是遗玉就细细把种子植法跟他讲了,又把那分根种植的要点也一并交待了,只是阿生越听脸上苦色越浓,这东西还真不好养活,长在河边生命力强,养到宅中却是娇贵了,遗玉这么零零总总一长串交待下来,他倒是听了个晕头晕脑。

  遗玉看他神色就知道对方已经听混了,暗叹了一口气后,说:“不如等我们到了地方定居下来,我种成了再送与你们。”

  阿生看了常公子一眼,得到他默认后,便冲遗玉微笑点点头,又对卢氏说:“那就多谢了。夫人,不知你们准备在哪里定居,长安附近的乡镇有不少,你们却是挑了哪一个?”

  卢氏道:“我夫家原也是关内人士,九年前我才寡迁到了蜀中,只有长安附近一个叫建兴的小镇还些印象,不知你听说过么?”

  阿生是知道卢氏是个寡妇的,却初听她讲说婆家是在关内,虽然好奇也不便多问,又仔细在脑中搜寻了这个叫做建兴的小镇,片刻后有些疑惑地对卢氏说:“夫人,这长安城附近的乡镇不论大小或是穷富,我都略知一二,你所说该是长安城南半日脚程的一个小镇子,只是,那地方现今可不是什么好去处啊?”

  “我没记错的话,那镇子确实是在南边;怎么?那里有什么去不得的么?”卢氏脸上带着一丝紧张地问道,她是从计划着逃跑那天就想到了去这个叫建兴的小镇子,当年她在关内居住时候也去过一些地方,只是离长安近的都是富县,印象中也只有那个建兴小镇朴素些。

  “我记得那建兴镇是这两年富起来的,只是如今镇中有一恶霸,经常做些搅扰四邻之事,你们若是迁居到了那里,恐怕也要深受其害。”

  卢氏三人听他讲到“恶霸”两字,不由想起郑立那副混世模样来,颈后皆是一寒,卢氏于是就打消了定居该地的打算,又觉得阿生是个知事的,刚想询问他,就听阿生主动开口。

  “我也知道夫人此行除了定居也要顺便找儿子的,为何不考虑在长安近处找地方安定下来?”

  卢氏也不怕现拙,坦然答道:“不怕恩公和壮士笑话,我身上盘缠并无剩有多少,原想着找个稍远点的小乡镇,花些钱买几亩地,好办手实落户籍,可现今我家中有五口人,暂且不算我那科考的儿子,也要花四份钱,若是到了那些个富地,恐怕连户籍都办不下来。”

  户籍手实相当于这个朝代的个人档案和身份证明,是朝廷普查人口流动和人口统计的标准参照,其中最大漏洞便是多花些钱买闲田便可改名换姓,朝廷对农民的政策还是很宽大的,当然若是工、商成分的人想要务农就不是那么容易了,卢氏九年前怀着遗玉带着两个儿子到靠山村时候就是改了户籍的,只是那时她带到靠山村的手实上成分已经是花钱改过的,此事暂且不提,单说如今她们若是想要在长安附近定居,必是要找了田产便宜的地界住了。

  阿生也没惊讶,若是卢氏身家过多那才让他怀疑,又拿眼睛瞅了自家主子已经停止了把玩那茶杯,开始摩擦拇指上海蓝宝石戒指的动作,心下了然。

  “夫人,若只是因为户籍问题,却是好办,你们大可不必专程挑那穷乡僻壤之地。长安城东南面五十里处有个龙泉镇,镇间民风淳朴,多是务农之家,也有些解甲归田的士族在镇上养老,周遭田产也都上等,我家公子也有些门路,帮你们三五个人办理下户籍,划下十亩闲田,寻间庄子暂住上三五个月的,也不费什么功夫,更不用花钱,夫人意下如何?”

  卢氏顿时犹豫起来,她也知道这落户划田之事对有些人来说只是芝麻小事,若是应下必然省去许多麻烦,只是已经亏欠了人家颇多,真再麻烦对方,难免有些说不过去。

  阿生倒是懂得察言观色,见她如此神态,忙道:“夫人,小妹妹还要帮我种薄荷,这落户之事确实不算大事,在我家主子眼里怕还没有几株薄荷草重要,你就应了吧,咱们也好收拾收拾继续赶路。”

  卢氏本是干脆之人,想通其中细末之后便就应了,俗话说的好,债多不怕还嘛。

  三人又对阿生与常公子诚心谢过,那包子米粥连同小菜已经一一送上,几人吃完早饭又另打包了两笼包子,装了行李继续赶路。

  第二日下午,一行人便已抵达了阿生所说的龙泉镇,马车缓慢驶进了镇子,遗玉坐在车内好奇地掀起了窗帘,但见道路一旁尽是规格齐整的民房建筑,单坡屋顶,褐砖红瓦,往前再行数十余丈,突见高门大院映入眼帘,比起先前看见的民房似是巨人一般突兀而立,红砖绿瓦,又有赤漆描柱,又行至数十丈外才再见一间华门大宅,赤漆门脸上,又有左右各四枚金色菱形门簪,上刻繁复花纹,遗玉暗自吃惊,觉得卢氏搂着她的手臂紧了紧。

  阿生便将马车停在了这街北的第二间宅子前面,遗玉透过车窗子见他利索地跳下马车几步快走到眼前这座大宅门前,伸手抓了那赤漆大门上的金色门环,使劲儿扣了几下。

  不大一会儿便有人前来应门,这扇两人高的大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一条缝隙,一个头戴藏蓝四折扣额小帽、身穿同色短衫缩脚裤、足蹬黑色布鞋家丁模样的精瘦少年从门里钻了出来,一句“谁啊”刚问出口,待看清阿生面庞,先是一愣,而后惊喜地瞪圆了眼睛。

  “李哥!你怎么来了!”这小厮不过十四、五岁年纪,虽皮肤略黑,细看却也五官整洁,一看就是个机灵的。

  阿生伸手在他脑门儿上拍了一下,大笑道:“公子回来了,快将门开大了,进去告诉李管家!”

  黑脸小厮伸了脑袋去看停靠在大门口的马车,正对上遗玉望过去的一双晶亮大眼,愣了愣神,便转身将那两扇赤漆大门左右推开了,一路飞跑进去。

  阿生又走回车前,将车帘打起,伸手扶了常公子下车,后面卢氏三人在其后依次下来,几人在门前站了一会儿功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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