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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将军夫人成长记-第3部分

小说: 将军夫人成长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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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转过几个回廊,不知越过几座假山,在一道门前,新月和蛾眉终于说,“到了,大奶奶。”伊人还没有回过神来,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干些什么,有一些懵懂地望着新月蛾眉。蛾眉说,“大奶奶,老元帅为人极和善的,别怕。”伊人抓着蛾眉的手,说,“蛾眉,我怕,你陪我一起去。”蛾眉轻轻拉下她的手,“大奶奶,别怕,我和新月在外面等着你。”

伊人正要去抓她们二人的手,身后的门嘎吱一声开了,伊人没留神,一个趔趄,整个人一屁股跌了进去。

伊人急了,忙跳将起来。刚站好的伊人,整个人都楞了,双眼圆瞪,倒吸一口凉气。天啊,真是一屋子的人啊。

穿红着绿的人,瞪着眼直勾勾地看着伊人。伊人头发晕,一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放眼望去,这些人里面,没有一个自己认识的,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

伊人捏着手,掂量着步子,不知是该进,还是该退。

“嘻嘻,爷,你的小新娘,今个儿这打扮可真够素净的。”这声音,伊人记得,抬眼望去,真是那个千娇百媚的面孔,她正做在右侧第二个位置上,依然是一身艳红的衣裙。第一个位置上坐着昨天的新郎。

“海棠,你起来,站到旁边去。迟翔,去把你的新娘子领过来。”是一个慈祥的声音,像极了爷爷的声音,这声音让伊人觉得温暖。伊人顺着声音望去,只见厅内的正位上,坐着一个满头银丝的老爷爷,虽年岁已长,精神却好的很。

随着老人的声音,海棠的面色顿时紧了一下,但是很快她又面色如常了,她站起身来,身姿优雅地退到这张椅子的后面。正当伊人看着这一幕时,一道阴影立在她面前,抬起头,正看见昨晚见过的那个面相冷峻的男子。他应该就是迟翔了,伊人暗自想到。这男子伸出他没有温度的手,欲抓起伊人的手,伊人忙将手背在身后。

“瞧,新娘子害羞了。”有一个声音在说。

“你又知道什么,新娘子这是生气了,昨晚新郎官都宿在了别处,新娘子能不生气吗?”又一个声音在说。

迟翔径直朝前走了,伊人紧跟在他身后,不知为何,迟翔突然停了下来,伊人却不知,一头撞了上去。硬硬的后背撞得她的鼻子生疼,伊人吃疼,用手捂住了鼻子。迟翔转过身来,冷冷地看着她,伊人忙把手放了下去,头依然低低地垂着。

“哈哈。好可爱的孩子。”正位上的老人发出畅快的欢笑声。

该给长辈敬茶了。

迟翔,伊人双双跪在老人面前,下人端上茶来,伊人端茶给老人,老人接过茶,一饮而尽,说道,“孩子,告诉爷爷,你叫什么名字?”

伊人抬起头来,答道,“我叫水伊人。”

“伊人,好名字。这是你爷爷给取的名字。你爷爷当年与老朽性情极是相投,只可惜,他走的早。”老人说着有一些伤感,不过老人很快便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又说道,“好孩子,这儿就是你的家,有谁对你不好,告诉爷爷,爷爷帮你打她,好吗?”

听了老人家的话,伊人笑了,两个酒窝盛满了笑意。

迟翔和伊人又给老人家身旁的一位略年长的妇人敬酒。这妇人衣着朴素,神情端庄,面上是不容侵犯的威严。这妇人,是迟贤的儿媳,荣凤娘,是迟翔的母亲。迟贤膝下只有一子,却在一场战役中,被一只流箭射中,不幸身亡。

“孩子,这是你婆婆。”老人家指引着。

“婆婆喝茶。”伊人小声说道。这妇人端起茶杯,用嘴唇碰了碰茶杯,便将茶杯放回了托盘,只是朝着伊人点点头,并没有说话。

“左手边第一位,是迟翔二弟,迟锋。”老人家继续指引着;老元帅牙齿松落,说话略有漏风,将“迟锋”说成了“雌蜂”,伊人听闻,情不自禁“扑哧”一声笑出声来。一个大男人叫什么“雌蜂”,这不是一个大笑话吗?

“你笑什么?”头顶上传来迟翔冷冰冰的声音,屋子里静悄悄的,没一人笑,伊人顿觉失礼,忙小声说,“没笑什么。“,顺着老元帅的手望过去,左侧正端坐着的迟锋一脸的怒气。

伊人小心翼翼地将茶端给迟锋,迟锋盯了她半天,才端过茶,说道,“新娘子,这么没有规矩,你娘没有教过你吗?”

伊人失礼在先,不敢回嘴,只是低着头站着。

“雌蜂,怎么说话的?她是你大嫂,以后可不许这么没规矩。”老元帅威严的声音传来。又是一声雌蜂,伊人没敢笑,不过在座的有一人笑了,那是坐在迟锋旁边的另一名男子。

迟锋这名字,叫了20多年,大家都觉得挺好的,今天,伊人这么一笑,大家才觉得这名字多么的有意思。

迟锋喝了一口茶,将茶杯放回盘子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衣袖带翻了盘子上的茶壶,滚烫的热水全泼在了伊人的手上。一股钻心的疼痛顿时击中了她,晶莹的泪水滴落在腮边,在腮边摇摇欲坠。她还挺着身子,站在原处,不吭一声。

“孩子,要紧吗?”这是老元帅关切的声音。

“不要紧。”伊人浅笑盈盈,看到伊人在笑,老元帅以为那壶水是温水,也就不在意了。站在伊人身旁的迟翔冷眼旁观这一幕,一句话也没有说。

“大嫂------不好意思,刚才手滑了一下。”迟锋拖长着声音说道。

“坐在雌蜂旁边的是迟飞,是三弟。”老元帅接着指引。

忍着疼痛,伊人继续敬茶。

刚刚笑出声的男子正是迟飞,他接过伊人端过来的茶,笑着对她说,“你的手真的不疼吗?”

伊人感激地冲他笑着摇摇头。

“你的名字是取自‘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是吗?”

伊人抿着嘴,朝他笑着直点头。

“对了,今天早晨,小桃小红在满院子嚷着说,新来的少夫人给她们每人取了一个好名字,说是叫什么新月和蛾眉,这又是出自哪里呢?”

“取自‘不见乡书传雁足,惟见新月吐蛾眉’。”伊人小声回答。

“哦。”迟飞恍然大悟的样子,看着迟翔说道,“洞房花烛夜,你不陪着你的新郎,却想着给两个婢女取名字,这可着实有趣啊。”

“三弟,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昨夜,大哥根本就不在洞房,大嫂当然有时间和那两个婢女玩啦。”迟锋在一旁接话道。

“迟翔,可有这事?”老元帅的声音听着似乎是生气了。

迟翔低下头,沉默了一会,才说道,“回爷爷,是有这事。孙儿觉得新娘太小,想等她再长大一些,再同房。”迟翔话音刚落,满屋子里的笑声。

“伊人,你告诉爷爷,迟翔可有说谎?”老元帅没笑,问伊人。

伊人忙点头。

“想不到我大哥,南疆国第一勇将,竟有这等怜香惜玉的情怀。小弟我真是自愧不如啊。”迟锋故作惊叹状。

迟飞喝完茶,将茶杯放回托盘,又问道,“伊人,你确定你的手不疼吗?”

伊人摇摇头。

“迟飞,你要叫她大嫂。伊人虽然年岁小,但是她是你们的大嫂,这规矩可不能逾越过去。”说话的是荣凤娘。

“我觉得伊人这名字挺好听的,大嫂叫着多无趣啊。”迟飞望着荣凤娘说道。

“迟飞,不许对你大娘无礼。”老元帅呵斥迟飞。

迟飞站起身来,兀自走了。

第五节:话说迟府

伊人捂着受伤的手从大厅出来时,新月正在门口焦急地等着。伊人和新月回到房间时,蛾眉已经端着凉水候着了,敬茶时,发生的事情,早就在迟府传开了。

“新月,蛾眉,刚刚的事情,你们已经知道了,是吗?”伊人说这话时,鼻子有一些酸酸的。

“大奶奶,别往心里去。奴婢给您准备了凉水,您将手泡一泡,就不会那么痛了。”蛾眉心疼地说道。

“若是用凉水泡了,我这手就废了,刚才回来的时候,看见有一处养着仙人掌。蛾眉,你去讨一点来。”伊人朝着伤手吹吹气,蛾眉依言出去了。

“大奶奶,方才,三爷递给奴婢一样药膏,说是可以治烫伤的。”新月举着一个小瓶子,递给伊人看。伊人笑笑接过来,揭开瓶盖闻了闻,便将它放在桌子上,然后说道,“新月,待会,将这还给三爷。”

“为什么?”新月愕然。

“无功不受禄,和他又不熟,受他的礼干什么?”伊人淡淡的说道。

“大奶奶,这府内,三爷为人是最温和的了,在咱们下人面前也没有什么架子。不像二爷,整日里对我们下人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新月一边帮伊人吹着手上的伤口,一边说道。

“哦,那大爷呢?”伊人随口问道。

“大爷啊,平日里很少在家的,总是驻扎在边防。逢年过节,才会回来,这回回来,也是因为婚事。大爷平日里不爱笑,不爱说话,下人们也摸不透他的脾气。那海棠姨娘……。。”

“好了,不说了。”伊人打断他的话,不让她接着说下去。

新月懂事地不再往下说了。

没一会儿,蛾眉便捧回了一大片鲜绿的仙人掌。蛾眉按照伊人说的,拿一个碗来,将仙人掌捣碎,然后将捣碎的仙人掌涂抹在伤手上,并用一块白纱布给包扎起来了。

新月望着伊人被包扎的如粽子一样的手,不禁担忧地说道,“大奶奶,这水葱似的的手,怕是要留疤了。”

伊人朝她笑笑,“放心,几日后,我的手保证会完好无损。”

新月笑着说,“大奶奶你的方子准没错。”

伊人望着自己包扎的面目全非的手,说道,“你们两人给我讲讲这府内的事吧,今天在大堂内看到,这迟府真是一大家子的人哦。”

蛾眉慢条斯理地说道,“咱们府上最厉害的人是老元帅,但是家里正经管事的是迟夫人,咱们大老爷去世的早,所以我们下人都认为,这迟府最有实权的是迟夫人。大爷和二爷是迟夫人所出,大爷常年驻守在外,二爷、三爷在京城内经商,经营着好些商号呢,二爷娶了好几房夫人,这些夫人,各个都是一等一的漂亮,整日里把二爷逗的别提多开心了。”

“哼,那些姨娘又算得上哪门子的夫人,正经的夫人还是碧云轩的**奶了。”新月在一旁插上了话。

蛾眉是温和性子,并没有和新月争辩,又接着自己的话说。

“三爷是隔壁祥和苑的姨奶奶所出,三爷虽然是庶出,但是老元帅着实喜欢,所以旁人不敢说三爷半个不字。三爷性子好,对我们下人都是极好的。”

“大奶奶在吗?”三人正谈的有趣,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蛾眉去开门,不一会儿,听到蛾眉在屋外叫着,“大奶奶,**奶来瞧您来了。”

伊人一听,忙起身出来,刚走到门口,整个人呆在门口,再也迈不开步子,嘴巴不知觉地“啊”了一声。

门外所站之人,脸肿如盘,双眼镶嵌在圆盘之中,只能寻得两条细线。

蛾眉乖巧,见状,忙向伊人介绍到,“大奶奶,这便是**奶,听说您的手被烫伤了,特意过来看看。”

伊人也觉察出自己的失态,忙上前施礼道,“多谢**奶挂念,现已无大碍了。”

**奶站在原地,并不曾上前,笑笑说道,“方才,在院中,见蛾眉过来讨仙人掌,便顺口问了一句。蛾眉这丫头也没说多清楚,我怕一片仙人掌不够用,特意让小翠搬过来一盆仙人掌。”**奶说着,便让身旁的小翠将手中的仙人掌搁在了台阶上了。

听**奶这样说,伊人更觉得过意不去,连忙招呼她进屋坐。

**奶却摇摇头,说道,“我这幅怪摸样,可别沾污了新人的新房。若没事,我就先回去了。”说着便转身招呼小翠一同走了。

待二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伊人三人还站在门外,没有回过神来。

就这样站了好一会儿,伊人问道,“她脸怎么肿成这样,为什么不找个大夫给瞧瞧?”

“大奶奶,是有所不知了。这病来的突然,似乎是春天的一个夜晚,**奶整个人就肿了,请多少个大夫都瞧不出病因来。二爷有那么多如花似玉的姨娘,见**奶的病总不见好转,便索性不理了,不再请大夫来医治了。”新月说道。

“大奶奶,您是不知道,这**奶以前可是这京城数一数二的美女,二爷花了多少心思才娶回家的,哪知红颜薄命,好了没几年,却摊上这个病,现在二爷连一面都不想见她,那些姨娘仗着二爷的胆,早不把**奶放在眼里了。二爷若不是惧着老元帅的厉害,早就将**奶休了。哎。。。。。”

听蛾眉的话,话语里竟是惋惜。

“原来是这样啊。”伊人听着她二人的话,若有所思地说道。

话说迟翔和伊人一同出了大堂,伊人和新月回了新房,迟翔径直去了书房。多年戎马生涯练就了他淡漠的性子,不喜热闹。

前几日,老元帅强行命令他回京城和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孩子成婚,为这事,他大为恼火,和老元帅大吵一架,但老元帅说,这是军令,军令如山,必须接受。

迟翔见老元帅那么强硬,还以为是京城的哪一家名门闺秀,可是婚礼时,才发现是一个半大的丫头。

迟翔坐在书桌前,想起刚刚在大堂时,伊人那个傻样,心中着实烦透了。

“将军,我是海棠,给您送一些甜点。”门外是海棠甜腻腻的声音。

“进来。”

海棠端着盘子,弱柳扶风般走了进来。她将盘子搁在了书桌上,整个人软软地靠在迟翔的身上。

“盘子端进来了,你可以出去了。”迟翔看着书,并不理睬海棠的一腔柔情。

“爷,昨日,您对海棠百般疼爱,今天这是怎么了?”海棠有一些不高兴了。

“那你希望我怎么对你?”迟翔看着海棠问道。

“我,我……”海棠支支吾吾半天,才说道,“爷,就让海棠在这陪着您,好吗?”

“你待在这干什么?这些军事图你能看的懂吗?”迟翔淡淡地问道。

“我,我可以帮您斟茶倒水,还可以帮您磨墨。”海棠说的有一些急切。

“出去吧,我喜欢清静。”迟翔已经埋首在那桌前的军事图了,将海棠晾在了一旁。

海棠讨个没趣,只得离开。走到门口,又回转头去,问道,“爷,您今晚,也上我屋吗?”

迟翔没理睬,海棠只好走了。

出了书房后,海棠径直去了伊人所在的院落,站在门外,看着装点喜庆的院子,眼中闪出一些异样的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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