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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部分

将军夫人成长记-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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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人蹲下身来,眼睛红红的,紧紧握着他的小手,不知说什么好,一把将他抱住。

“娘,你哭了吗?是无痕不乖吗?”无痕抱着伊人的脖子,轻轻问道。

柳如是过来,将无痕牵到自己身边,蹲下身来,问,“无痕,是一个小小男子汉,是吗?”

无痕很认真的点点头,说,“我是男子汉。”

“那,我们现在是男子汉之间的对话,不能哭,好吗?”柳如是的表情很严肃,无痕不自觉的点点头。

“京城里有无痕的祖爷爷,奶奶,他们都好想念你,今天,你娘要送你去京城去看看他们。”柳如是盯着无痕的眼睛说。

“我娘去吗?”无痕问道。

“你娘今天不去,但是过几天,她会去接你回来。”

无痕一听伊人不去,便有些想哭。

柳如是马上说,“你是男子汉了,你若哭了,你娘她也会哭的。”

无痕扭过头去看伊人,看见她的眼中果真全是盈盈欲滴的泪水。这孩子伸手一抹眼中的泪,哽咽着说,“我不哭。”

他说着,便过来牵伊人的手,说,“娘,过几天,你一定要记得接我回来。”

这个孩子的懂事,让伊人的心更加的难受。

她一手牵过无痕,转过身来,朝着青龙叫到,“召集所有的弟兄们,随我下山。”青龙心中虽疑惑,但是瞧寨主的神情,知道执行才是硬道理,于是青龙领命,一阵旋风似的下去了。

柳如是一皱眉头,抓过伊人的手,问,“你弄这么大阵势,这是要干什么?”

“我的孩子,为什么要送给他们,我今天要去抢人。”伊人的话掷地有声,声音里全是愤怒。

“你这样鲁莽,只会让花姑婶婶他们陷于险地。”柳如是的声音全是威严。

可是伊人早已听不近这些,她甩开柳如是的手,说“他若敢伤我娘,我定让他出不了青云镇。”伊人怒目圆瞪,咬牙切齿地说道。

柳如是还要再说什么,伊人手一挥,说,”不要再多说,我主意已定,多说无益”话还在嘴边,人已经大步流星地来到了寨子门口。

寨子门口,青龙早已率领着全寨兄弟候命。

紫英牵过来伊人的马,柳如是将无痕抱上马,伊人随之翻身上马。勒紧缰绳,加紧马肚子,马儿便向前窜去,耳边全是风的呼呼声。

寨主在前,青龙率领着大部队紧随其后,虽然伊人说召集所有的兄弟,但是青龙久经战场,知道空穴很容易被人袭击,还是留下了一小部分的兵力在寨子里。

听风寨的寨主率领着听风寨大众从山上疾驰而来,全镇皆以为奇,都跑出来看。众人都知道听风寨的寨主是那“运筹帷幄,决策千里之外”的女诸葛,从不亲自涉足战场。但是今天见她骑着马,首当其冲,朝着望湖楼而来。

第一百七十一节:追逐

大部队刚停稳,望湖楼的老板举着一封信,匆匆的跑过来。

信呈上来,伊人打开来,读着读着,好看的眉头就紧紧蹙在了一起。身后的柳如是见情况有变,马上过来,问出了什么事。

伊人脸色十分不好看地说,’他走了。”

柳如是当然知道他是谁,问道,”去哪里了?”

伊人将信递给柳如是,原来是信纸上写着:明日傍晚,牛头城郊外见,不许带一兵一卒。纸上墨汁还未干。伊人调转马头,声音发了狠,说声追,马便要向前窜去。柳如是一脸严肃拦在马前,厉声道,“你这是干什么?”

“他并没有走远,现在追还来的及。”

“发什么疯,你率领这么庞大的队伍去追赶朝廷的大将军,你可知,你可知犯了什么罪?”

“我不管,是他不遵守诺言在先。”

“你若不惊动他,他会赶往牛头镇吗?”柳如是一句不饶她,柳如是从未这样跟她说过话。伊人更气,说,“我管他是什么朝廷命官?我就是要追上他。”

柳如是看伊人如此的蛮狠,没好气地问道,“你可知你率领的是什么部队?你这样大张旗鼓,是要造反吗?”

这话伊人不爱听了,她反问道,“那你说,我率领的是什么部队?”

“是山匪,你自己不知道吗?偏要我告诉你。”柳如是说的十分淡定。

伊人最听不得这样的话,不待他把话说完,手中的鞭子就朝着柳如是狠狠地抽过去。柳如是不避不闪,伸手就将破空而来的鞭子抓在了手里,暗暗一使力,就将伊人从马背上拽了下来,伊人摔在了泥地里。

青龙、朱雀一见寨主被人这么欺负,立刻红了眼,要策马上去。吴风忙上前拦住。

柳如是收了鞭子,飞身下马,走到伊人面前,一把将她拽了起来。吼道,”疯够了吗?”

伊人满面怒色,也嚷起来,“我怎么疯了,我要去救我的父母,有什么错?”

“你要去救你的父母,你可曾想到身后那些与你生死与共的兄弟们?他们也是有父母的,他们的父母也等着他们拿钱回去养家呢。你只管带着他们横冲直撞,将他们的生死置于何地。”

柳如是的话就像小鞭子似的抽打在伊人的身上,身上的蛮狠慢慢收敛了去。

她呆立在泥地上。站着,听风寨的人都陪着她站着。无痕走过来,抓抓伊人的手,仰着头,问道。“娘,你和师父吵架了吗?”

伊人一把揽住无痕,拥着他朝自己的坐骑走去。坐在马上,并不说话,便策马朝着青云山狂奔而去。

青龙、朱雀带着众兄弟跟在伊人的身后,马踢起的灰尘将柳如是包围起来。待灰尘落地时,他尘土满脸地凝望着大部队远去的方向。

柳如是回到寨子时。寨子各处已经掌起灯来,大家都井然有序地各忙各的。柳如是进的大门口,寨子里的人都客气的跟他打招呼。

来到后院,紫英几个正在照顾无痕睡觉,却不见伊人,在好几处找了找。都没有见到她的身影,心里正在着急的时候,紫英走过来说,寨主在后山陪着那些紫貂。

柳如是来到后山,果真看到伊人正蹲在紫貂棚前。寂然无声。

看到伊人落寞的身影,柳如是心里酸酸的,早上对伊人的行为实在是太过急躁了。柳如是调整好心绪,走到伊人身旁,也蹲下来,抓一把食物喂食紫貂。因为这些食物,紫貂变得欢腾,棚子里发出吱吱的叫声。

伊人只是盯着这些紫貂,并不理睬他,柳如是用胳膊肘碰碰伊人,逗着她,问,“还在生我的气,是吗?”

伊人依旧不理。

柳如是拉过伊人的胳膊,说,“我看看早上摔的怎么样?”伊人猛地甩开他的手,愤愤地说道,“讨厌,摔死也不关你的事。”

“声音这么大,看样子,早上并没有摔的太重。”柳如是自我解嘲地笑笑。

伊人一听这话,却变了脸,“下这么重的手,现在跑来假惺惺。这是看我好欺负吗?”柳如是却不笑了,神情也严肃了,“我若不发火,你能冷静下来吗?”

伊人被他问得说不出话来,只是恨恨地看着他,这因为生气而涨红的小脸,让柳如是忍俊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他一把抓住伊人的手,说,“好了,别生气了,早上的事,如是哥哥向你道歉,下次,再急,也不朝你发脾气,好吗?”

其实伊人早就不生气了,见他这么诚信地道歉,当然也一笑泯恩仇。

伊人站起身来,仰起头来,说,“其实要原谅你也很简单,你明天陪我和无痕一起牛头镇。”

柳如是并没有马上答应,而是笑着说,“你不邀我一同去,我也是要去的,明天见了迟翔将军,不许耍性子,一切听我的。”

这话不轻不重,却透着威严。伊人撇撇小嘴,说,“若不听你的,是不是又要摔我下马?”

柳如是笑笑不置可否。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递到伊人面前,说,“今天早上,虽然不曾用太大的劲,但是摔下马来,肯定有地方磨破了皮,这个药膏涂上,不会留疤。”

伊人不接,很不屑地说,“你的药膏,我才不稀罕。”

柳如是一把抓住她的手,将药塞进她的手里,说,“自己擦。”说着便走开了。

伊人在后面追着叫,“塞给我也没用,我就是不用你的药膏。”不过这声音追不上柳如是的脚步。

这一次的较量,让伊人知道,对于无痕,迟翔是志在必得。而且,无痕是迟家的血脉,回京城见见自己的祖爷爷和奶奶,也是无可厚非的事,自己若苦苦阻拦,就显得小家子气了。

想通了这一点,伊人的心情就没有那么沉重了,这一个夜晚,她依然陪着无痕。

听风寨的夜晚无风亦无浪,平和的很。

而在百里之外的牛头镇,却没有那么平静了。

昨日,迟翔料到伊人会率听风寨大部队来抢人,就和卓辉带着兵士远赴牛头镇。牛头镇临近京城,伊人就是再大的胆子也断不敢带着一群’‘乌合之众’前来挑衅。但是什么事都有一个万一,为了以防万一,迟翔飞鸽传书给迟飞,让他带一队人马前来牛头镇与自己汇合。

迟翔率领着队伍在一间名曰’福来”的客栈落脚。这客栈,伊人离家出走那时,迟翔带着她住过。想着那时,两人立在窗前看雪花满天飞,而现在两人竟然落得兵戈相见的田地。这是岁月弄人,还是自己的不争气?柳如是的心里满是感伤。

花姑一家人虽然是当作人质,但是迟翔并没有亏待他们,而是以礼相待。半夜时分,迟飞带着一队人马赶至福来客栈。

兄弟相见,并没有多少话,迟飞虽然听从了迟翔的召唤,飞奔而来。但是内心还是非常反感迟翔的做法。

伊人心中再怎么愤懑,也不会带着大部队千里迢迢追踪而来,现在劳师动众,只会使得双方关系更加的恶化。

迟飞提出去看看花姑一家。迟翔自知自己的举动让花姑一家反感,只是让迟飞一人去了。

迟飞来到二楼的一间雅间,雅间外站着好几个兵士。

进入房间,迟飞客气的打招呼,花姑只是冷眼地看着他,并不回声。迟飞自嘲地坐下来,倒一杯水端给花姑和水伯,没话找话说,花姑不理他,也不喝他倒的茶,水伯偶尔还回应几句。

这样冷淡的气氛确实是尴尬不已。迟飞厚着脸皮问一问伊人的情况,花姑却仇恨地说,“只要和你们迟府脱了干系,我们伊人就会好的很。”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但是花姑一家人这样的敌视和冷淡,让迟飞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只得站起身来告辞。

站起身来的时候,脚在桌脚处绊了一脚,人站立不稳,朝前倾去。幸亏眼疾手快,一把撑在了桌面上,才侥幸没有摔到。

站稳后的迟飞正欲离开时,花姑却眼珠不错地盯着他的腰间,像是发现了什么,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

这神情让迟飞疑惑,他顺着花姑的眼神看向自己的腰间。原来花姑紧紧盯住的是自己腰间的一块红玉。

花姑看了好一会,才问道,“这玉是你的吗?”

迟飞答,“这玉自小便带在身边,很有些日子了。”

“这玉是谁给你的?”

迟飞拿起这块红玉,在掌心揣摩着说,”这是我娘留给我的,说是做一个念想。”

“你娘?”花姑反问道。

“呵,我娘生下我便去世了,只给我留下了这个。”迟飞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里全是感伤。

花姑听了这话,也伸手摸摸这玉,长叹一声,便不说话了。

一旁一直不做声的水坤,却说,“伊人姐姐不是有一块一模一样的玉吗?”

花姑忙回过头,狠狠瞪了他一眼,说,“小孩子家家的胡说些什么?”

水坤无端受这一番斥责,心怀不满地走开了。

第一百七十二节:相会牛头镇

水坤无端受这一番斥责,本来转身了的,又心有不甘,又回转身来,嚷道,“我怎么胡说了,姐姐脖子上的那块玉就是这样红红的,咱们家不就是因为那一块玉而获罪吗?”水坤嚷完这一句,还抗议似的看着花姑。

花姑当然迎头给了他一记暴栗,水坤受疼,跑到水伯身边去了,水伯埋怨地看着花姑,说,”有话好好说就行了,做什么下这么重的手?”

水家人的这一番闹腾,却扯住了迟飞的脚步,他皱着眉头,急切地问,”大嫂,真有这么一块红玉吗?”

花姑本不想说,可是在迟飞的注视下,支支吾吾第说,“好像是有这么一块红玉。”

迟飞激动起来,双手扶着花姑的肩膀,问道,”可是,这红玉是非常稀罕的,为什么大嫂会有?”

花姑瞪他一眼,不高兴的回一句,“什么稀罕东西,就许你有,我们家伊人就不许有?”

迟飞一听,更是急切,手中渐渐用了力,花姑受疼,哎呦叫出声来,猛地将迟飞推到一边。

水伯走上前来,一把扶住迟飞,说,”你是干什么?都是衿悠的孩子,分什么伯仲?”

迟飞手里握着红玉,问,“衿悠是谁?是我的母亲吗?是伊人的母亲吗?”

迟飞从小就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在迟府是不允许提起的所在。很小很小的时候,看着大哥、二哥在迟夫人膝下承欢的时候,也哭着找自己的母亲,可是,得到的却是冰冷的一句,“你娘早死了。”

再哭,再闹,就是一顿无情的斥责。

于是,小时候的迟飞就知道了。并不是所有人都有母亲的,于是,当看到迟夫人带着大哥、二哥玩的时候,自己就一个人躲的远远的。

小时候。正是需要那个温暖怀抱的时候,也这么孤苦的过来了,后来,慢慢长大了,心也慢慢的变得坚强。

现在,突然听到这个话题,他才突然发现,原来自己的心里还是有着隐隐的期待。

水伯看着迟飞的样子,心有不忍,便点点头。

见到水伯点头。迟飞却笑了,“原来我也是有娘的孩子。”明明是带着笑的,声音听在耳里,却是伤感的。

“你和伊人是同母异父的兄弟,你母亲是我的大姐。五年前为救伊人,被流箭射伤,不治生亡。”水伯说起这件事,还是唏嘘不已。

“那个白衣的女子?”迟飞问道,那日,他也在刑场。那白衣女子扑向伊人的决绝,他总是难以忘记。

他一直在想。那女子到底是伊人的什么人,能冒着这么大的危险,来救她?现在他终于明白,那是她的母亲,也是自己的母亲。

迟飞颓然地跌坐在椅子上,神情有些恍惚。问道,“她有两个儿女,为什么要将自己的孩子送给别人来养?世上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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