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大亨-第2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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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天没怎么刮胡子，发哥的胡子茬更长了，如果这时候来个认识他的人。一定会忍不出这个仿佛刺猬的男人，就是帅哥周闰发。
　　　　发哥的敬业态度让陈笑棠很是欣慰，不过他更加欣慰地是这部戏的外景终于可以拍摄完毕，毕竟在这里花钱如流水，整个剧组吃喝拉撒，沉重的负担压得他都快喘不过气来。二百万港币的制作费已经空空如也，后期还有剪辑和宣传，以及发行费用，看起来只能向邵氏公司借了。
　　　　“CUT！”这个镜头拍摄完毕，陈笑棠大喊了一声。让人们准备下一个场景拍摄。这时候胖子叹息着凑过来，对陈笑棠说：“棠仔啊，你觉不觉得这部戏太文艺了一点？还有情节格调也稍显沉闷，恐怕看惯了喜剧的香~港观众会不喜欢……”
　　　　陈笑棠知道胖子所说的是事实，本来在拍摄这部戏的时候，陈笑棠并没打算把它拍摄的太过于沉重，可是拍着拍着，他就有些驾驭不住原先的剧本，朝着更加“文艺范儿”的方向发展。
　　　　这样的变化是陈笑棠始料未及的，那感觉就像写小说似得。本来已经列好了大纲，可是写着写着就跑题了，按照新的路线发展。
　　　　从这一点来看，陈笑棠觉得，自己作为导演。这种驾驭剧本，驾驭剧组。驾驭拍摄的能力还有待提高。
　　　　另一方面胖子也指出了，最近两年香~港电影超级卖座的基本上都是喜剧片，比如《最佳拍档》，《A计划》，甚至陈笑棠自己主演的《倚天》，因为有恶搞的成分，也添加了不少的喜剧元素。
　　　　说白了，香~港观众在高速发展的经济压力下，精神上迫切希望得到安慰，而喜剧电影无疑是他们最佳的选择。
　　　　可是现在陈笑棠执导的这部《末日危途》，不管是从哪个方面来看，都与喜剧两字不沾边，甚至还可以看成是“苦逼”电影。
　　　　胖子叹息了一声后，说道：“所以我怕这部戏会票房不佳；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弄不好，连你的老本都会赔进去！——要不要我找几个美女盯着你，一见你晕过去，就帮你人工呼吸？”
　　　　“免了吧，我心里有数。”陈笑棠笑笑，不否认，这部戏很不适合香~港观众的口味，要知道香~港以前可是被称之为文化沙漠，如今自己搞出这么一部艺术类的电影去放映，那不是寿星翁吃砒霜——找死吗？！
　　　　所以陈笑棠突然有一个主意，能不能让这部戏在西班牙首映！
　　　　当陈笑棠把这个破天荒的想法说出来的时候，胖子立马瞪大了眼睛，连带旁边的摄影师杜克风也傻了眼。
　　　　“不会吧，棠仔，你说什么，这部戏要在这里首映？”胖子嘴巴里能塞进一个咸鸭蛋。
　　　　“是啊，有什么不对。尽然这部戏是在这里拍摄的，那么在这里首映也很应该啊。”
　　　　“但问题是，我们人生地不熟，这部戏的角色又都是中~国人，这些鬼佬会买账吗？搞不好，整部戏连一个观众都没有！那么可就糗大了，以后还怎么回香~港？”
　　　　陈笑棠呵呵一笑，“这一点你放心，既然我打算在这里做电影首映，就已经有了计划。”
　　　　“真的吗？我可是把宝全都押在了你身上，万一输了，我连裤衩都没得穿！”
　　　　“放心吧，比起你来，我更担心这次首映，你输了还有裤衩，我输了的话，可就要从头再来！”陈笑棠目光笃定。
　　　　实际上从拍摄这部戏到现在，陈笑棠就在考虑，这部戏究竟适不适合在香~港放映。一开始，他的打算是本着不亏不赚，靠自己那点人气，把这部戏在香~港推起来，可是自己人气究竟如何，他也实在没把握。因此他就开始动脑筋，既然这部戏走得是国际文艺范路线，何不在西班牙首映呢？
　　　　正所谓，墙外开花墙内香，如果这部戏能在西班牙引起火爆，在欧洲雄起，那么再杀回香~港，一定非同凡响！
　　　　当然，如何让这部戏在西班牙首映，那就要看陈笑棠自己的高招了。
　　　　下一个镜头快要开拍。
　　　　这段戏讲的是发哥饰演的角色遇到了一帮恶汉，这群人饥饿难耐，想要把发哥的儿子夺走吃掉，为了保护自己的儿子，发哥与这群恶汉展开了一场斗智斗勇的恶战。
　　　　其实像人吃人这种朝沉重和可怕的题材香~港也有过这样的电影，那就是八零年，大导演徐可执导的《地狱无门》。
　　　　这部戏讲得是，民国初年，某一偏僻乡村，不知何故，村民吃人成癖。由乡保安队设陷阱，凡外乡人过境，均被抓获送往屠房生剐，然后在祠堂分肉。一位密探追缉汪洋大盗，刚巧与小偷同船而来，懵懵然踏入地狱之门，继而展开一场惊险故事。
　　　　徐可的《地狱无门》可以说是对当时社会的一个影射，将整个香~港社会大环境用一个不知名的村子作为隐喻，而其中的人与人之间的冷漠，蔑视直至互相残杀，与现实中的残酷斗争又有何区别？人与人之间的竞争到了尔虞我诈的地步，仿佛又再现了鲁迅《狂人日记》笔下的疯狂世界。
　　　　影片中的村落，屠宰房，以及人物的装饰都有极强的暗指性，试图构置出一个不同于常人但又觉熟悉的奇异世界，影片中的吃人可以说是对于中~国传统尤其是自五四以来的文学情景和世界想象的一个巧妙的回应和深化，结尾部分，女人捧着心的定格尤其意味深长，当我们自以为已经远离那万恶的世界时，却不知那万恶已经在心里生根发芽，哪里可以逃脱人吃人的世界？根本无路可逃，因为人心就是残忍而嗜杀的。
　　　　而在拍摄这部《末日危途》的时候，陈笑棠不经意地就想起了这部戏，于是就将《地狱无门》中的主题也借鉴一部分过来，希望重新包装这种观点，通过人吃人的隐喻，达到讽刺的目的。（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九章。疯狂的杀青戏（二更）

　　　　为了拍摄“人吃人”这段戏，陈笑棠特意找了剧组的几个人来客串这群暴徒和恶汉，并且用化妆技术把他们画的凶狠一点，枯瘦一点——因为饥饿啊，谁见过肥头大耳油光满面的流浪者？——
　　　　另外，也不知道胖子从哪儿找来了五六套街头流浪汉的破烂衣服，使唤这些演员们穿上。
　　　　这下那些演员们可就惨了，本来以为能演戏还有钱拿，挺有趣的，可是穿这种…这种衣服，老兄，有没有虱子啊？！
　　　　但可恶的胖子王京，却像地主老财压迫佃户一样，“欺凌”这些客串的临时演员，大有你们不干，就没饭吃！
　　　　苦也！！！这伙人彻底被压迫着上了贼船，原本在剧组干活好好的，偏偏想要露脸拍什么鬼戏，现在可好，身不由己，被残忍地“逼良为娼”，在胖子的淫威下，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穿上了那些可能有虱子的流浪汉衣服。
　　　　“哇，好臭啊！”
　　　　“哇，好脏啊！”
　　　　“哇，好酸啊！”
　　　　……
　　　　埋怨声四起，有的人甚至趴在地上干呕起来。这样极品的道具服饰，谁人能受得了？！
　　　　胖子却在一旁，抖着萝卜腿儿，得意地笑，得意地笑——兄弟们，你们就忍着吧，这可是胖爷我从垃圾桶千辛万苦扒出来的货色——属于老鼠蟑螂的最爱！一般人，还穿不到呢！嘎嘎嘎！！！
　　　　胖子抖腿奸笑的神情很欠揍，如果再给他一条皮鞭的话，那十足就是活生生的土匪恶霸。
　　　　这边，陈笑棠和杜克风驾驭摄影机试了试效果，突然觉得人似乎还太少。于是陈笑棠就挥手对正在得意地笑着的胖子说：“阿京，你也上去，客串一下！”
　　　　“啊呀？！你说什么？！”胖子立马愣在当场。
　　　　“好耶，京哥来也，我们一起！”
　　　　“还愣着干吗？过来吧，咱们一伙的！”
　　　　“天地有正气，大仇终可报！强里隆冬强！！！”
　　　　那些“佃户”们高呼。“我们还留了一套最臭的衣服给你！”
　　　　胖子：“……我扑你个西瓜，棠仔——我这么胖怎么能客串？你不是要瘦骨嶙峋的演员吗？我警告你哦。我只要一上场。那就不是世界末日了，是胖子有明天——”
　　　　陈笑棠摆手：“少啰嗦，有了你的胖，才能突出他们的瘦！”
　　　　胖子无语。
　　　　摄影机开始沙沙地在轨道上移动。
　　　　镜头内，发哥与胖子一伙人对持着。
　　　　特写镜头。胖子一伙人打扮的不伦不类，尤其胖子穿着破衣烂衫，完全掩盖了他的白胖，脸蛋子上甚至还特意抹了锅灰……显得很猥琐。尤其这身衣服的臭气，更是熏得胖子蛋疼。
　　　　眼神，此刻胖子一伙人望着发哥推车中的孩子。眼神是饥渴的。这种眼神很不好演绎，为此，陈笑棠就给他们每个人设计了一个表情，比如舔嘴唇，眼睛发光，还有脸上肌肉抽搐，以及拳头紧握等小细节。通过这些细节来间接映衬他们饥饿难耐之余，人性的灭绝。
　　　　当然为了能让观众理解这种人吃人的感受。陈笑棠还特意给这些人讲戏，说你们就试着在脑海中幻想自己已经饿了三天三夜，眼前突然出现一只焦香清脆的烤乳猪——
　　　　特写镜头，胖子舔了舔嘴唇，目光阴森地瞅着小推车中的小孩，对发哥说：你可以走，把这孩子留下。
　　　　这群饥饿难忍的家伙们，朝着发哥父子俩围拢过来。
　　　　发哥眼看他们逼近，突然掏出一把手枪：你们再过来，我就会开枪。
　　　　胖子一伙人停止住了脚步，对于子弹的畏惧，却没能让他们把饥饿的目光从孩子身上转移。
　　　　胖子：你枪里面能有几颗子弹？一发，还是两发？或者，连一发都没有？
　　　　这是一场智慧的较量。
　　　　颇有些无间道的感觉。
　　　　发哥：有没有，你可以上前一步试一试。
　　　　胖子鼓掌：你这是在考校我的胆量么？
　　　　发哥：你说呢？
　　　　胖子有些舍不得地把目光从发哥身边的孩子移开，笑道：这个世界早已经崩溃了，有了胆量又如何？拯救不了你，也救不了别人。
　　　　摄影机后头，陈笑棠一摆手，工作人员鼓起吹风机，将麻袋中的落叶吹散开来，扑撒到了发哥等人的头顶，纷纷落下。
　　　　发哥的眼睛一眨不眨，他知道，只要自己一眨眼睛，这些人就会一拥而上。
　　　　胖子的眼睛眯了起来，他在等待时机，这顿大餐他吃定了！
　　　　此刻整个场景和画面颇有些古龙武侠小说的意境。不过在这种意境中，陈笑棠加入了西方牛仔电影元素——
　　　　落叶中，胖子一伙人手中的武器——匕首，铁链，都在微微地抖动，仿佛西部片中牛仔决斗时手指的弹动。
　　　　终于，一片树叶飘落到了发哥的眼睛上，遮住了他的视线。
　　　　胖子：杀呀，干掉他！
　　　　特写镜头，歹徒往前冲。
　　　　遮挡住发哥视线的落下落下。
　　　　枪声响起，砰砰砰！！！
　　　　镜头从地面上扬，映照向天空，灰色的天空。
　　　　传来孩子的哭喊声，爸爸！你不要死啊！！！
　　　　还有胖子不甘的吼叫，为了一个孩子，你值得吗？这个世界早已经破碎了，什么狗屁亲情，狗屁仁义，狗屁慈祥，还有狗屁的爱情——
　　　　砰地一声，又是一声枪响。
　　　　胖子的声音戛然而止。
　　　　虚弱的声音：至少，我们还有希望……
　　　　………
　　　　“CUT！很好，现在我宣布——《末日危途》这部戏，杀青！”作为导演的陈笑棠突然站起来大喊一声。
　　　　这声音犹如春雷，霎时间就把所有人震得窜了起来。
　　　　“好耶，终于完工了！”
　　　　“哇塞。杀青了，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我要先洗个澡，再喝一瓶啤酒！”
　　　　……
　　　　看着大家兴高采烈好像过年一样高兴，陈笑棠心中也很轻松，毕竟忙碌了整整七天，所有人的心血和汗水，都洒在了拍摄现场，为了一个镜头。一句对白。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大家全部拿出最大的诚意和精力，终于打造出了这部戏最终的卡带。
　　　　那一刻，陈笑棠的心情是轻松也是激动的。作为第一次执导电影，他这个导演还有许多的不足，可他毕竟成功了，在大家的帮助下，成功地拍摄完成了这部戏。
　　　　而此刻，最不爽的人恐怕就是胖子王京了。只见他像大马猴般跳动着脱掉身上的破烂衣服，这么臭的衣服本来是他去街边垃圾堆里扒出来的，一方面可以节约成本，二来也可以戏弄一下那些演员们，可谁知道到头来却戏弄了自己。搞得现在他浑身发臭浑身痒痒……
　　　　酒店的房间里。
　　　　胖子光着屁股在洗浴间狠搓，大把的沐浴露往身上倒，然后又拿香皂猛擦——
　　　　浴室外面。陈笑棠和杜克风正在看样片，做剪辑。两人时不时地讨论几句。然后将在香~港拍摄的一些镜头——主要是赵亚芝的一些戏份——剪辑到这些镜头期间，作为倒叙片段，形成一个完整的故事。
　　　　在这里不得不提一下赵亚芝这个客串发哥“老婆”的角色。因为忍受不了世界末日的摧残和压迫，她在痛苦中，最终选择了自杀，以此来逃避恐惧。
　　　　赵亚芝的演技可谓一流，在观看样片中，不禁陈笑棠对她演技大赞，就连杜克风这个鬼佬也竖起大拇指夸赞不已。
　　　　就在两人一边议论一边做剪辑的时候，胖子好不容易把自己搓掉一层皮后，光着屁股蛋子出来了。
　　　　“喂，你帮我闻闻看，还臭不臭啊？”胖子很风骚地凑到杜克风面前问。
　　　　杜克风连忙捂住鼻子。
　　　　胖子诧异：“怎么，还臭？不可能啊，我已经洗了三遍，连沐浴露都用了大半瓶！”说完还嗅了嗅自己的胳肢窝。
　　　　杜克风：“不是臭，是有一股骚味！”
　　　　胖子：“……？！！”
　　　　半晌，“有没有搞错——那是男人味！”
　　　　在接下来的几天，陈笑棠开始埋头做另外一项工作，那就是给《末日危途》这部戏创作主题曲。
　　　　一开始，陈笑棠因为考虑这部戏要在香~港放映，因此设计创作的都是中文歌曲。他研究过光良的《童话》或林忆莲的《至少还有你》，这两首歌用得好的话倒是挺合末日风格情节的，可惜的是毕竟是爱情主题，对于凸显父子情亲方面有所不足。因此陈笑棠只好退而求其次。
　　　　后来，开始选择周杰伦的《世界末日》，感觉有些太颓废了，不适合主题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