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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7部分

官道之步步高升-第4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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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不是林登山,而是向晚晴。
楚天舒献媚道:“领导,今晚上想吃点什么?”
向晚晴说:“天舒,我刚接到通知,有一个秘密采访任务,让我马上动身去省委宣传部报道。”
楚天舒忙问:“什么任务?要多长时间?在哪?采访谁呀?”
“都没说,也不让打听。”向晚晴急急忙忙地说:“不聊了,我要出发了,你好好在家呆着,拜拜。”
挂了电话,楚天舒很是纳闷,这算怎么回事呢?既不告诉地点,也不说时间,连采访谁都不告诉,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神秘任务啊。
本来兴致勃勃准备做几个上午刚学会的拿手好菜给向晚晴一个惊喜,这么一来,楚天舒的兴趣大减,看看时间,才三点多,《红楼梦》也看不下去了,他把书一扔,身子仰靠在椅子上,脚架在阳台的栏杆上,闷闷不乐起来。
过了几分钟,手机又响了。
接通一听,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楚天舒心思在向晚晴身上,只觉得有些耳熟,却一下子想不起是谁来。
对方咯咯笑道:“小弟弟,告诉你,我不是纪委的,你放心好了。”
楚天舒这才醒悟过来,是岳欢颜,便说:“姐姐,我是过来人了,手里还有纪委下的结论,才不怕呢。”
岳欢颜说:“小弟弟,你放了人家一马,新市长没重用你呀?”

第757章 伤心离别
楚天舒说:“重用个屁,人家把我打发回家了。”
“那正好啊,过来陪陪姐姐呗。”岳欢颜说:“晚晴同学不会有意见吧?”
楚天舒说:“姐姐有请,她不敢有意见。”
“你别逗了,现在你说得好听,过后我估计你的耳朵要被撕烂了。”岳欢颜说:“不过,小弟弟你也不要胡思乱想,姐姐可是要当妈妈的人,没心思和你们小家伙们逗乐子,要一心一意培育下一代了。”
你一句我一句侃了一会儿,楚天舒才问岳欢颜是不是有事。
岳欢颜讥讽道:“小弟弟,你好没良心啊。把你捞出来,姐姐也是立了功劳的,哦,调侃了半天,才想起问姐姐有没有事,太过分了吧。”
“姐姐批评得有理。”楚天舒说:“不是我没有良心,是我现在是拔了毛的凤凰,连鸡都不如,姐姐有事也不能帮忙解决,想想问了也是白问,白问谁还问呢。”
岳欢颜说:“你呀,对付姐姐就是一张嘴,油腔滑调的浑身有道理。可是你想想,姐姐这会儿为什么要打电话给你呢?”
楚天舒嬉皮笑脸地说:“那还用想,姐姐关心我,专门打电话来安慰我呗。”
“呸,臭美吧你。”岳欢颜说:“姐姐又不是***,有什么义务安慰你?”
说得楚天舒扑哧笑了,说:“姐姐,我错了,我不是岛国人,没资格享用***。”
岳欢颜说:“弟弟,不逗了,姐姐现在去机场,跟你告声别,你自己保重吧。”
楚天舒听了,惊得手机差点掉了,忙说:“姐姐,你不是开玩笑吧。……怎么说走就走了,连个送行的机会都不给我吗?”
“算了,太多的伤离别,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岳欢颜停顿了片刻,又说:“小弟弟,感谢你照顾我的老父亲。假如有一天,你在国内实在混不下去了,欢迎你来法国投入姐姐的怀抱。拜拜。”说完,不等楚天舒说出再见,就把电话挂了。
楚天舒急出了一身的冷汗:姐姐此去,多半要等着生完孩子之后才能回来,再见面肯定要在一两年之后。不行,我要见姐姐一面,我要为她送行。
楚天舒“呼”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抓起挂在衣架上外衣,来不及穿上就往楼下冲,换鞋,关门,一刻都没有停顿,他在心里默默地喊:姐姐,等等我。
开上车,冲出丹桂飘香,直奔出城的方向,一路变道超车,好在不是下班高峰期,在城区里狂奔没有遇上堵车,凌云志很快出了城,上了绕城高架,直奔高速入口。
车上高速,楚天舒顾不得有测速摄像头,把油门踩到了底,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快!!快!!!
从临青高速直奔机场,一路畅通,比起从临江市区出发,并不见得要花费更多的时间。
楚天舒赶到蓝山国际机场时,岳欢颜刚刚托运好行李,换完了登机牌。
当岳欢颜转过身来看见一脸微笑的楚天舒,她一下子就愣住了。
两人相隔一米的距离,木然地站着,默默地对望着。
地球静止了。
时间停滞了。
空气凝结了。
周围的人流和喧闹属于另一个世界。
一个推行李车的大叔推着一长串的行李车过来了,实在是转不过弯来,才客气地吆喝道:“对不起,请让一让吧。”
静默的两个人突然苏醒了。
楚天舒喃喃地说:“姐姐,真走了。”
岳欢颜也轻轻地说了一句:“是的,走了。”
两人没有往安检口走,而是机械地走出候机大厅。
楚天舒眼里是空洞。
岳欢颜眼里同样是空洞。
走到候机楼的尽头,岳欢颜停住脚步,楚天舒也停住脚步。
天边,露出一片金黄色的夕阳。
落日余晖中,男人和女人仿佛变成了两尊沉默的雕像,静静地对望着。
渐渐地斜阳隐去,天边泛起一片落日的余晖。
广场上人来车往,可在这两尊雕塑看来,却充满着死寂。
死寂包围着这两尊活的雕像。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有短短的几十秒,他们已经失去了对时空的感觉。
“傻弟弟,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岳欢颜的手轻轻放在了腹部,说。
“华宇知道吗?”楚天舒看着岳欢颜微微隆起的腹部,却问。
岳欢颜说:“知道。”
楚天舒问:“他还爱你吗?”
“爱,或者不爱,这有区别吗?女人做了母亲,就无所谓男人爱不爱了。”岳欢颜笑笑,说:“而且,他还说,你亲生的总比领养的要好得多。”
楚天舒向前紧紧抓住岳欢颜的肩膀使劲摇晃着摇晃着,痛苦地说:“姐姐,如果这会影响华宇对你的爱,我要你留下来。”
岳欢颜任他摇着晃着,泪水如决了堤的小河,哗哗地流下。
泪珠还挂在脸上,岳欢颜又笑了:“傻弟弟,你又犯傻了。你能赶过来送我,我已经很满足了。我留下来,你痛苦,我痛苦,晚晴不快乐,孩子也不幸福,有意思吗?”
楚天舒愧疚地说:“姐姐,我错了。”
“别说了,天舒……你没有错。”岳欢颜哽咽道:“如果非要说有错的话,最开始引诱你犯错的是姐姐,最后逼着你犯错的还是姐姐。但是,姐姐不觉得错了,因为姐姐从中获得了做女人的快乐和做母亲的幸福,这些,你们男人也许永远不会懂。”
楚天舒一把抓住岳欢颜的手:“姐姐,我……”
岳欢颜轻轻地挣脱楚天舒的手,望着天边浅浅的余晖,凄然地说:“天舒,我不想让你来送,你偏要赶来,太不听姐姐的话了。我说过,这对你,对我,对孩子,都不好。答应姐姐,以后不许再犯傻了。”
“姐姐,我答应你。”楚天舒用嘶哑的声音说:“姐姐,你也要答应我,照顾好自己和……孩子。”
“天舒,你只管放心,我保证会让孩子健康快乐地成长,他会成为一名合格的摩丹集团的掌门人。”岳欢颜说完,深深地望了一眼已变得糊模的男人,挥泪离去。
楚天舒如石像一般孤独地伫立着,望着岳欢颜的身影离他越来越远。
他想哭,但他无泪。
他想喊,可他无声。
他想抓住岳欢颜,可他够不着。
他想随她而去,但安检门已经挡在了他和她的中间。
姐姐,难道你看不见我的心在滴血吗?
难道你听不见我的心在哭泣吗?
岳欢颜听见了,她当然能听得见!
她缓缓地回过了头。
她读到了楚天舒猝不忍读的痛。
傻弟弟,我多么留恋你的怀抱。
我多想和你调侃一辈子,听你爽朗的笑声。
我多希望永远倚靠在你的胸膛。
我多想分享你的力量。
可是,我又能怎么办?姐姐不是你的菜,向晚晴才是你的最爱!
岳欢颜的双眸又露出深深的惶恐和无助。
她再次泪流满面。
无声的抽泣中,她掩面逃离了楚天舒的视线,冲进了候机大厅。
楚天舒木然地望着岳欢颜的背影消失在安检门里,耳中只听见有一个人好听的声音在急切地呼唤:乘坐中国国际航空公司**航班前往巴黎的岳欢颜女士,岳欢颜女士,请您尽快登机……
楚天舒脑子里一片空白,木然回到了停车场,他坐进车里,带上车门,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地夺眶而出。
一个人默默地哭过了一场,楚天舒打开车窗,让凉风吹进来,总算把心里的雾霾吹散了。
他坐在车里,一时想不起该往哪里去,向晚晴临时有秘密采访任务,回丹桂飘香也没意思;去世外桃源看楚妈妈和小聪聪,又怕老妈得知自己被“休养”了要刨根问底,让她老人家担心受怕。
想了半天,突然就想起了叶庆平,想问一问像伊海涛这种情况,省委组织部有没有安排的先例。于是,楚天舒给叶庆平发了个短信,告诉他自己来蓝山机场送人,问有没有空见一面。
叶庆平的短信很快回过来,说正和林部长在开会,让楚天舒先回虹桥公寓,他开完会就来看楚天舒。
楚天舒感觉精神一振,立即发动了车子,往城区而去。
路上,楚天舒隐隐有一种预告,叶庆平和许文俊等人都应该知道林国栋是向晚晴的舅舅,也知道自己和向晚晴的关系,只是林国栋有要求不让声张,他们就假装着不知道而已。否则的话,叶庆平和许文俊没有理由要和自己如此的亲近。
回虹桥公寓没多久,叶庆平敲开了房门。
楚天舒上前握住他的手,说:“庆平兄,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不能跟你握手了。”话没说完,喉头很没出息地哽了哽。
叶庆平说:“天舒,你说的哪里话,就算你不在官场上做事了,我们还是不是兄弟?见了面,我能不跟你握手?”
如果不是叶庆平感受到了林国栋对自己的欣赏,他不太可能会这么掏心窝子地说话。有了这个感觉,楚天舒还有什么好说的?在里面遭的罪,现在受的委屈,都可以忽略不计。
楚天舒颇感安慰,说:“庆平兄,你能把我当兄弟,我真的很感动。”
叶庆平摆摆手,问道:“天舒,伊老师和彭老师,现在他们怎么样?”

第758章 善恶有报
“伊老师精神状态很好。”楚天舒迟疑了一下,又说:“彭老师去北京了,我感觉他们之间好像还没有来得及沟通和交流。”
叶庆平轻轻叹了口气,说:“两位老师都是自尊心极强的人。伊老师有想法,彭老师有委屈,这都很正常。天舒,以后还得麻烦你多在他们之间调和调和,我真担心他们的隔阂越积越深,好端端的一个家就毁了。”
楚天舒点头说:“我会尽力而为的。”
叶庆平说:“天舒,要不是你和伊老师顾全大局,青原市的选举后果将不堪设想。你们能胸怀大局,以德报怨,林部长心里是有数的。他曾多次跟我说过,不能让好人吃苦又吃亏,只要他主持组织部的工作,只要常委会上他还说得上话,就不会让你和伊老师这么委屈下去。”
好个胸怀大局,好个以德报怨,楚天舒心头一阵惭愧,自觉配不上这样的美誉。
按照他当时的想法,是准备在**上大闹一场,让唐逸夫下不来台的,要不是被林国栋及时劝阻,自己一时的冲动,不知道将酿成多少人政治上的被动甚至遭遇灭顶之灾。
现在看来,抑制住了冲动,于自己并无太大的损失,只是唐逸夫如愿当上了市长,道义上却输了一着。虽说道义这个东西,谁也看不见摸不着,也少有人肯太当回事,却公道自在人心,不是谁想抹就抹得掉的。
叶庆平又说:“天舒,请你转告伊老师,请他不要背思想包袱,端正心态,振奋精神,面对现实,随时准备东山再起。省委组织部正在做干部调整方案,林部长会在常委会上替他鸣不平的。”
楚天舒暗暗替伊海涛高兴,他说:“庆平兄,我一定转达到,也替伊老师谢谢你。”
叶庆平说:“谢我倒不必了。要谢,就让伊老师谢谢林部长吧。”
时间宝贵,叶庆平不能久坐,又聊了几句,站起身来,说:“天舒,本来想陪你吃顿饭,好好说说话,又身不由己,只好请老弟你见谅了。”
楚天舒自然不能强留,忙起身相送。
送出门,叶庆平就拦住了他,握住他的手,意味深长地说:“天舒,不用远送了,我相信,很快我们又会见面的。”
送走了叶庆平,楚天舒欣喜万分,感觉全身上下都发起热来,仿佛有股能量在体内不断扩充,快将身体撑成一个大气球,慢慢离开地面向空中飘去。
和叶庆平见面只有短短的十来分钟,话也只说了那么几句,但其中蕴含的深意却令楚天舒激动不已。以叶庆平平时的出言谨慎,如果没有得到某种暗示,像请自己转告伊海涛的那种话是断然不会说的。
楚天舒突然生出一份强烈的渴望,渴望找个人,好好分享分享自己的激动和喜悦。
他首先拨打了向晚晴的手机,却处于关机状态。
这种官场上的某种暗示,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楚天舒想了半天,再也找不出合适的倾诉对象,只得失望地脱了衣服,进了卫生间,草草冲洗了一番,躺在床上浮想联翩。
此时此刻,朱敏文在强大的压力之下,终于开**代罪行了。
从青苑宾馆被带出来,朱敏文怎么也没有想到,刚刚还在**会闭幕会上颐指气使,才走下主席台来不久,突然就从权倾一时的市委书记沦落为被呼来喝去的阶下囚。
五年前,还是青原市长的朱敏文在一次视察南岭县时,在付大木的撮合之下与南岭县剧团的刘秋芬勾搭上了,前妻闻得风声之后与他关起门来吵闹得不可开交。
没捉奸在床,朱敏文并不认赃,前妻也不好对外声张,但实在受不了丈夫和一个又一个的女人的暧昧关系,只好内部协商了断。
协商的结果居然获得了共识,便是让民政局开具了一纸协议离婚书。
财产和儿子全归女方,朱敏文净身出户,只留下了市里安排的一套房子。
其实前妻心里非常明白,朱敏文什么都不要,光有市长这顶官帽子就什么都有了。
家中红旗不倒外边彩旗飘飘的戏言,只不过是赵本山在小品中插科打诨的趣话,自己的丈夫自己知道,男人这个东西是喜新厌旧的尤物,外面的彩旗一旦飘起来,家中的红旗也就名存实亡了。
即便不倒,也只不过是穿着时装的稻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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