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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媚杀-第77部分

小说: 媚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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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只是用黑得深沉的一双眼,用那无神的眼珠盯着她。

一口绵长的空气传给他,香川闷咳了一声,又涌出一口血,却咽了回去,哑着嗓子爆喝一声:“滚!”

喊完,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额上的青筋不断绷起跳动,身子却沉了下去。

“香川!”

锦霓疯了一样托住他,然而她昏过去前,记得的最后一句话,是他的那一句,滚。

他叫她,滚。

爱恨情仇,生死依偎,到头来不过是一句,滚。

良灿做好了饭菜,每一样菜都捡了一些,专门又盛了一碗,这才走向锦霓的房间。

她近来身子很不好,害喜的症状开始明显,吃了吐,吐了便不肯再吃,一日三餐,竟然连人家一餐吃得还少。

果然,她还是歪在床头,只是看着摊在床上的那幅美人图。

良灿见识过,画功倒是不错,然而只是形似,却未曾神似,那画卷边缘上是星星点点的血渍,看上去更是惨淡。

锦霓却当成了宝贝,和那把乾坤扇放在一处,不去看香川时,便看着这两个死东西出神。

“吃饭了。”

他敲敲门,咳了一声,对*转过来的脸。

“良灿,你放在那里吧,我一会儿就吃。”

少年却倔强起来,抓了一把椅子,端着饭就坐在她床边。

“若他真的醒不过来,你便就是这么不死不活的过一辈子?”

他敛着眉眼,语气只是淡淡,看不出喜怒。

锦霓这才真正地望了他一眼,慢腾腾收起画轴,不发一言。

她不知道,他还能不能醒过来,哪怕是,醒来后,就跟她说一句,你给我滚。

她也会欣喜地涌出泪水。

那日在集市上的不期而遇,她终于找到了他,可是,他晕过去后,便再也没有醒来。

“锦霓,你要做好思想准备,他先前伤得太重,这一阵子又是刻意寻死,风餐露宿,身体早就不行了,你……”

不嗔忧心忡忡,却不得不道出实情。

虽是情敌,钟爱同一名女子,可他此刻心头沉重得难受,他宁愿躺在床上的那个男人,生龙活虎地蹦起来和自己比试,也不愿他这样,成为所爱之人心头最沉重的枷锁。

“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说的话?有没有?”

饭碗突地落地,少年铿然起身,一把抓过她的手,将她被迫提起来,她轻得像个孩子,不,她根本就是个孩子。

凄苦一笑,锦霓并不挣扎,启唇幽幽道:“他不会不醒的,我曾经很恨,死了都能活过来;他现在恨死我了,又怎么会不醒来呢?”

说罢,她一脸坚决地望着他,毫不闪躲,万分坚定。

丧气地收回手,将她抱回床上,良灿颓然道:“我再去给你盛一碗饭,你不吃,孩子总要吃的。”

果然,提到“孩子”,锦霓的眼亮了一下,闪动着一丝柔情。

“是啊,孩子,香川若是知道,一定高兴。”

她喃喃道,她不清楚这孩子到底是谁的,可是,也有可能是香川的,不是么?

良灿拾着碎片的手一顿,那锋利的边缘便顿时扎伤了手指,他却未发一言,沉默起身,给她掖了掖被角,出去了。

一推门,却刚好是不嗔站在门外,脸色疲惫,神情索然。

“师父?”

良灿惊了一跳,刚要说话,不嗔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将他拉到一旁。

两个人并肩站着,这几个月,良灿个子窜得很快,几乎要与不嗔一般高了。

就怎么站着,两个人都不开口,直到不嗔一脸慈爱地拍了怕良灿的肩,轻声道:“良灿,师父待你如何?”

良灿一挑眉,正色道:“师父为何这般问?”

不嗔笑吟吟,不答反问道:“你倒是说说,如何?”

良灿这才道:“我跟随师父时间虽短,却是懂得分辨好赖,师父待我,自然是好的。”

不嗔点点头,这才撤回放在他肩头的手,半晌未曾开口。

他们因为香川,而耽搁在京郊,除了一面要照顾不醒的香川,还要一面小心第五鹤遍布全国的天罗地网,师徒二人都有些疲惫不堪。

“我很爱她,他也很爱她。”

不嗔冲着香川的房间一颔首,接着道:“我们都是为了她,能舍掉一切的人。所以,我们也算是惺惺相惜罢。”

良灿忽然心头浮起不好的预感,可他一遍遍安抚自己道,师父是极爱那女人的,他是不会放手的。

可是那样的眼神……

“香川,你那么要强的人,怎么会这般堕落,堕落到睡了一觉就不肯再起来了……”

锦霓打来一盆热水,沾湿了毛巾,轻轻地擦拭着他的脸,他的手,边说边落下泪来。

“你再这么睡下去,等孩子出生,你也看不到第一眼,孩子洗三,你也轮不上,你看你,怎么能这么无赖……”

“你从来都不肯落于人后,可是你看这一次,不是我偏心,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你怎么忍心睡下去……”

“其实你当时冲出去时,我就后悔了,那一刻,我恨不得跟你们一起走,这样,黄泉路上,还有你们牵我的手……”

“香川,快些醒过来,我好要问一问你,望月和寒烟,到底在哪……”

她就这样,边说边擦拭着他的身子,却不知道,一抹修长的身影,在门口,伫立许久。

卷六 蕴香 141

近来锦霓极其嗜睡,白日里除了与昏迷不醒的香川说上半个时辰的话,此外几乎都是拥被而眠,不分白昼黑夜。

不嗔说,那是怀孕症状,无需紧张。

可是看着他因为不断打听望月和寒烟的下落,和每日照顾香川而逐渐凹陷下去的眼眶,锦霓心中一酸,手覆上去,便落下泪来。

“我连累你了……”

她的手被他握住,放在唇边蹭着,温润的男人轻笑,“你又是没睡醒,想必在说着痴话。”

被抱在怀中,像是珍宝一般的呵护着,锦霓不禁轻声啜泣起来。

“哭什么,跟个猫儿似的,孩子在肚子里,已经能感受到娘亲的心情了,总哭对孩子不好。”

不嗔温柔地*着她的头发,柔声哄着。

果然,抽了几声,她的眼泪止住了,像是怕被腹中胎儿知道似的,还赶紧用手背抹了抹脸。

“不嗔,香川他,真的醒不过来了?那我每日跟他讲话,他是听见听不见?”

锦霓忧心忡忡地,仰起头,边抚着肚子边问道。

事关香川的身体,不嗔便再说不出半句哄劝之词,他垂首沉默半晌,低声叹道:“你知我必会全力而为,只是这一次,他自己不愿醒来,我也无法。”

锦霓刚要接口,不妨良灿在外面喊了一声“师父”,声音里透着急切。

两个人都是一惊,良灿性子冷,这样失常,难道是……

果然,待两人奔至香川的床前,只见干净的床铺上,满是浓稠的鲜血,再看躺着的人,嘴角都是残血,却仍是紧闭双眼未曾醒来。

“不嗔,怎么可能?香川一直好好的……怎么会……”

锦霓看清眼前,慌得险些坐在地上,一把抓住不嗔,死死掐着他的手。

不嗔也是一脸吃惊,赶紧上前把脉,只见他脸色几变,终于显出一丝惴惴不安来。

“良灿,快带锦霓出去。”

说罢,不嗔狠下心,急速出手,点了锦霓的昏睡穴,一把抱住她,将她送到良灿怀中。

“若我有任何事,记得送我回西域。”

他脸色冷峻,似是不舍,又伸手在睡过去的女子脸上轻柔一探,终是狠心收回来。

“师父,你?”

良灿眼神凌厉,在不嗔脸上寻找着蛛丝马迹,听了这话,心下一沉。

“你若有事,我一定不会管她,你自己的女人,你自己管!”

说罢,良灿将锦霓打横抱起,踹开门便往外走。

一股酸涩的热胀感涌上眼眶,他知那是良灿以此来告诫自己不可妄为,可,他没得选择。

若他散了一身武功,能将他救活,想必,她是高兴的吧。

锦霓是因心口的一阵绞痛而惊醒的,憋闷得她急促地喘了几下,这才透过气。

听到响动,睡在不远处椅子上的良灿醒来,几步走近,黑暗中,他的眸光暗沉,一手揭开纱帐,俯首地深深凝视着她。

“哪里不舒服?”

锦霓强忍,颤颤巍巍地伸手,握住他的手,他微躲了一下,还是包住她的手。

“香川,不嗔他……”

他抿唇,那只空着的手,下意识地想要抚*苍白的脸颊,却又在半空中顿住。

“师父在救他。”

他的手上重了一重,似乎在叫她放心。

锦霓像是松了一口气,眼神却又恍惚起来,脑子里正混沌着,冷不防良灿忽然开口道:“若是我师父与汲香川,只能选一人,你如何抉择?”

只能一人,如何抉择。

她猛抬头,怔怔地看着他复杂深沉的目光,不由得喃喃道:“抉择?”

良灿却忽而踟蹰起来,不知该不该告诉她自己的猜测,顿时烦躁起来,松开了两人交握的汗湿的手,懊恼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教中有一门奇术,说是如何救活那些半死人……”

半死人,意指只剩下半条命的人,他们或沉睡不醒,或命悬一线。

据说百十年前,西域神教当时的教主有一心爱之人,在一次教徒叛乱的内战中被人所伤,待那教主救下她时,堪堪只剩下一口气,只是他不肯放手,竟不惜用教中未曾有人用过的换血术救之,最后真的救活了爱人。

只是这奇术,在神奇的同时,也使救人者与被救者双方都承担了巨大的风险,弄不好,救不了受伤之人,连救治者也会被反噬,丢了性命。

“你是说,要么,都活,要么,都死?”

听完了良灿的解释,锦霓的一张脸白得已经惨淡,透着青色,她握不到他的手,便用力地捏住床沿,直捏得指尖发青,也感觉不到疼。

“要么都活,就是死,师父也不会叫他死。”

“他知你对汲家人有愧,拼了命也会替你治好他,权当做是报恩,免得你一世都活在愧疚中。这样一来,他怎么会让汲香川死,怕是拼了命,也要护他周全。”

良灿冷笑一声,然而却无半分愤愤,面色平静如水,像是早就想清楚了个中利害。

他每说一个字,她心便往下沉一分,待他说完,锦霓已经一把推开他,跳下床便要夺门而出。

看出她的心思,良灿一把抓住她,轻易地将她制服,沉声怒道:“你现在过去,要害死我师父么?”

在没有*的情况下,已经是铤而走险的一步,若是她现在贸然闯进去,后果简直不堪。

锦霓想通了这一点,动作一僵,终于还是克制不住,在他怀中无声地哭了出来。

“良灿,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少年眼眶一酸,却只得隐忍,犹豫片刻,终是将她搂在怀中,口中低低道:“信我,不会有事,不会……”

可是,他也捏了一把汗,眼底流露出一抹深深的恐惧。

卷六 蕴香 142

少女柔婉绮旎的声音,和着夏夜的凉风,缱绻缠绵,风华绝艳。

“四张机,鸳鸯织就欲双飞,可怜未老头先白,春波碧草,晓寒深处,相对浴红衣。”

懵懂少女时听这首《四张机》,只觉薄薄的轻愁也泛着诗意的美丽,艳丽的幽怨,而今早已脱胎换骨,再一次吟出声,心中不觉苦涩。

月净虫鸣,锦霓守在门口,不敢打扰,只因房中有两个她生命中极为重要的男人。

透过半掩的窗,那微醺的烛光闪烁了几下,她的心也顿时提了起来。

“师父!”

静了片刻,却乍然听见早先进去为二人*的良灿一声猛喝,锦霓再也顾不得,推开门便奔至床前。

眼前的景象实在骇人,不嗔和香川两个人都是湿淋淋的,汗早已湿遍全身,冒着热气。

只见不嗔的左手指尖,正扑簌簌地拥着汩汩鲜血,蜿蜒了一地,聚满成一小滩。

而香川,虽然仍是昏迷不醒,脸色却红润如常,呼吸也甚是平稳,像极了平日里深眠的样子。

良灿飞快出手,封住不嗔周身几大重要穴道,以防他真气散尽后反噬到身体发肤四肢百骸,却又在手心贴上他后心的一瞬间,脸色一变!

不嗔,此刻的内力修为,甚至比不上他离开盘龙观之前,一身武学天赋,就此湮灭。

想到教中那些暗涌,叵测的人心和不断的刺杀,如今的不嗔,恐怕难以应付里里外外的挑战,如果教徒中有人起了二心,联合起来对付教主,怕是……

他不敢再心生杂念,赶紧渡真气给他,许久才感觉到他冰凉的身体有了一丝热气。

良灿不敢耽搁,但毕竟年纪尚轻,习武的时间又短,此刻的不嗔就像是一个无底洞,不停地吸着他不算深厚的内力,不多时,他也脸色煞白,浑身颤抖起来。

但是,他却不肯收手,只是任凭大颗大颗的冷汗,从白得几乎透明的脸上滑落。

“良灿!你住手!再这样你会出事的……”

锦霓俯身查看香川,待转过身看清良灿的脸色,大惊道,赶紧上前便要拉开他。

“别管我!去烧水!”

他红着眼,低嘎一声,终于无力地撤回手,身子晃了几晃。

巨大的木桶之中,盛满滚烫的沸水,缭绕着白色的水雾,锦霓试着翘起指尖试试,却被那高温烫到,吓得赶紧缩回手。

“师父现在体内全是寒气,这换血术太过阴损,实施过程中要用全身的真气护住自己,可他却大半给了香川,因为他昏睡后,自己根本无法保护自己。我们如果不用热气逼出寒毒,他就会……”

良灿低低地喟叹了一声,垂下头去,他不再说话,可锦霓明显地捕捉到他狭长眼角处的一抹水光。

“良灿,扶着你师父,他不会有事的。”

此刻,锦霓反而冷静了,不复早先的惊慌失措,她甚至觉得,自己已经不害怕了。

不嗔为了她能解脱,卸下心头的枷锁,不惜以命换命,她若还是没有半分改变,便是再也配不上他的这份情谊。

“你……”

对*坚定的眼神,良灿愣了一下,依言扶起紧闭着双眼,呼吸微弱却尚有意识的不嗔。

锦霓上前,手指灵活地解着不嗔身上的扣子,却瞥见良灿有些不自在地转过头去,低咳了一声以作掩饰。

“将他放进木桶里就可以了?”

她将那沾满血污的衣衫一层层扒下来,面前的男躯虽然依旧结实健壮,仔细看去,浑身的肌肤都呈现青灰之色,雾蒙蒙的没有光泽,皮肤下的血管隐隐可见。

合力将不嗔抬入热气腾腾的木桶中,不过几步,然而心中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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