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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说多了都是泪-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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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刻,她义愤填膺的目光突地指向了前方。

  “别喊了。”她听到辛协如是说道,“他的灵魂,已经不在那儿了。”

  “混蛋!把大叔的灵魂还回来!”对方轻描淡写的口吻,终于激怒了认清现实的思华年。

  “办不到呢。”辛协仍然不以为意地说着,眼神倏尔变得幽深而晦暗,“因为,他将是你们通向死亡之路的最佳助力啊。”

  话音刚落,女孩因泪水而变得朦胧的视野中,就赫然出现了一个完全无法辨认何者是何的巨型肉块——如同是彻底失去了控制一般,不论是那形似麒麟的身躯,还是那貌似雄狮的头颅,转眼间都以成倍的体积迅猛激增,最终糅合成一团肉色的不明物质。

  这样的东西,已经……无法用“怪物”二字来形容了。

  上述认知,令人心惊,更叫人心死。

  时至此刻,没有人再能够相信,那已经疯狂的二人,还能变回原样。

  身为最高统治者的穆颐甚至不得不考虑到,一旦它出现在公众的面前,将会造成怎样难以估量的恐慌——以及杀戮。

  是的,敌方那让人瞠目结舌的巨变,绝不仅仅是在虚张声势。

  吸收了唐宁祖先那强大的灵魂,就相当于为自己注入了一股全新的力量——他们不但可以使用他所拥有的任何一种能力,还能将他蕴藏的大量念力化为己用。

  因此,当狂轰滥炸般的攻击随即接踵而至时,在场的几个男人都分毫不感到惊讶——然而,他们却也只能一味地防守。

  枪林弹雨的强攻及由此而生的巨响不断来袭,被男人护在怀里的女孩却一反常态地无所作为——甚至连话都不说一句。

  “唐宁……这不是大叔的本意。”直到男人冷不丁听到怀里传来她瓮声瓮气的说话声,他才抽空垂下眼帘,看了看她黑乎乎的脑袋。

  “我知道。”片刻后,他一边出招应敌,一边抽空沉声作答。

  “他还回得来吗……”

  “……”

  一阵令人倍感压抑的沉默,竟然在不绝于耳的战斗声中,显得分外的清晰可辨。

  思华年终于不得不接受一个残酷的现实。

  “华年,他们已经不是人类了。”

  “……”

  “所以,眼下除了杀死他们,别无他法。”

  被一步一步逼上悬崖的决意,终于让女孩痛定思痛地点了头。

  延迟了太久的决定尘埃落定,唐宁把思华年交给了穆颐,然后只身一人,朝着凶恶的敌人迈开了脚步。

  “等等!你一个人……”思华年见状忍不住惊呼出声的时候,胳膊却突然被一下记起某事的穆颐给拉住了。

  她回头惊愕地注视着拦下她的男人,对他允许唐宁独自应战的做法表示极度的不解。

  “他一个人也是可以的,如果是直接杀死他们的话……”穆颐启唇道出了一个叫她意外的事实,然话到一半时,他就已经不由自主地垂下了眼帘。

  是的,对于唐宁能够凭一己之力消灭对方一事,他其实是心知肚明的——但这一切,都建立在他们已经决定要取了对方性命的基础之上。

  “十七岁那年,他就能一个人对付比这大了好几倍的家伙……”冷不防收回了隐藏在眉眼之下的哀伤,穆颐蓦地抬起脸来,看似平静地注视着女孩的容颜,为她进行了简洁明了的补充说明,“就是那一年,他所有的能力,都取得了重大的突破。”

  而他有所不知的是,也正是那一年那一天,他在无意间创造出了“母亲”和“母亲”的一群故人。

  他只知道,他们终究还是迎来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这一刻——尽管,他曾经那样努力地……想要维系那脆弱不堪的平衡。

  穆颐怅然若失地凝望着业已一步一步走向敌方的弟弟,抬起一只手掌,捂住了思华年的眼睛。

  “华年……把耳朵捂上吧。”



作者有话要说:
以上是今天迟来的更新,昨天忘记放存稿了,抱歉。





第129章 哀鸣曲终将响起
  思华年含泪抬起了胳膊。

  那之后,尽管耳朵似乎是被她用两只手给捂得死死的,可不远处那愤怒的嘶吼和凄厉的哀鸣却仍是不绝于耳。

  她不清楚,在她无法亲眼见证的战场上,究竟上演了怎样残酷的画面,只知道这看不见听不清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已经成为她人生中无法抹去的记忆。

  直到不知过了多久,遮蔽了其视线的大掌忽然缓缓撤下。

  她迟疑着睁开双眼,同时亦慢慢地放下了自个儿的双臂。

  首先赫然入眼的,乃浑身是血的唐宁。

  她不由为之心头一紧,正欲惊呼出声,就突然瞧见了地上无数支离破碎的血肉。

  她忍不住一下捂住了自己的嘴。

  然后,她慌慌张张地寻觅起来,却始终未尝找到那两张曾几何时居高临下的面孔。

  思华年蓦地将目光转移到唐宁的脸上——只见男人正一步一步向他们三人走来,身形貌似是出现了细微的摇晃。

  下一刻,原本位于她身后的穆颐就不假思索地迎上前去,恰好一把扶稳了险些腿脚一软的弟弟。

  如此一幕,也令呆立在原地的思华年如梦初醒。

  她忙不迭抬脚跟了上去,站定在唐宁的另一侧,伸手扶住了他的一条胳臂。

  “你要不要紧……”她有些哽咽地问他,换来的是他面无涟漪的注目。

  “没事。”分明已经累得快要晕倒,唐宁却还是一如既往地给出了这样的回答。

  “那……”对某件事依旧抱有侥幸心理的女孩情不自禁地开了口,却没能道出问题的核心部分——她只是视线游移着,低眉打量着周围的地面。

  “不存在了。”唐宁自然知晓她想问什么,这就语气平静地言明了上述事实。

  虽然业已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听罢此言的女孩还是禁不住面色一凝——紧接着,她有点儿不死心地看向穆颐,目睹的则是其垂眸不语的凝重神情。

  最后的一丝幻想,终于破灭。

  “我们还是快点离开吧。”心情沉重之际,沉默了好一会儿的穆颐冷不防开口提议,“经历了一场大战,这座塔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万一半路上榻了,可就麻烦了。”

  征得另外三人的同意后,穆颐问思华年一个人能不能扶着唐宁,自然是得到了其毫不犹豫的一颔首。于是,他跑回去搀扶着伤重体虚的聂伦。一行人随即以塔顶的出口为目标,朝着残破的大门迈开了步子。

  离开之前,思华年禁不住回眸凝望了那一地狼藉。

  须臾过后,她痛定思痛,回头不再去看。

  约莫七八分钟后,三男一女顺利回到了高塔的顶部,并寻到了来时之路。但考虑到按原路返回需要花去不少的时间并伴随着不容忽视的危险,他们决定换一种更快捷更安全的方式。

  一国之君亲自变出了两只降落伞包,将其中之一交给了唐宁。然后,他自己先手脚麻利地开始穿戴——那意思,不言而喻。

  头一回要劳驾帝国最高统治者带着自个儿跳伞,聂伦不免心生惶恐。不过,他深知眼下情况特殊,便也不作推脱,只对其表示了真诚的感谢,便被同为男性的国王大人抱着跳了下去。

  这个时候,自始至终未置一词的唐宁也已做好了准备。

  “你真的不要紧吗?身体。”思华年端量着他的脸色,见他面露疲惫,难免还是有些担心。

  “无妨。”男人面不改色地应声,出手搂住了女孩娇小的身躯。

  头一回借由降落伞自高空徐徐下落,还挺喜欢尝试新鲜事物的思华年却丝毫兴奋不起来。

  耳边的冷风不断呼啸而过,简直……就像是一段哀戚的奏鸣曲。

  她根本没有心思去欣赏难得可见的风景,也顾不上心生紧张,而是一动不动地将脑袋埋在唐宁的怀里,寻求着寒意丛生中的些许温暖。

  不知过了多久,四人相继着陆。

  说来也巧,就在他们做完了后续工作并抬头去望的那一刻,那座高耸入云的宝塔真就轰然倒塌。

  思华年仰望着那渐渐淹没在滚滚尘埃中的高塔,突然就潸然泪下。

  “你在同情他们吗?”耳边,忽然传来了唐宁的并不冰冷的声音。

  “不……”女孩闻言,依旧纹丝不动地眺望着适才历尽劫难的场所——她甚至没有抬手去抹一抹脸颊上那温热透明的液体,“我只是……有些难过。”

  话音落下,提问的唐宁并未即刻接话。

  然而几秒过后,他凝视着女孩悲切的神情,却冷不丁轻轻开启了双唇。

  “我们的后代不会这样。”不会让你……如此哀伤。

  流着眼泪的思华年终于为之一愣。

  片刻,她不徐不疾地侧过脑袋,对上了男人沉静而深邃的眼眸。

  她似笑非笑地扬了扬唇角,却在下一瞬遽然双目一闭——整个人向后倒去。

  至此,思华年成为四人之中头一个昏厥的那个。当然,这并没有什么丢脸的,毕竟,经过了那一场生死大战,他们一行人的念力和体力都被消耗得所剩无几,饶是被称为“最强人类”的唐宁,也在晚她没几分钟的时候,骤然失去了意识。

  不过区别在于,唐宁睡了没两天就苏醒了,而思华年却在战斗后的一周内,都迟迟没有醒来的征兆——梅洛狄基地的医务人员,甚至在对其进行了全面的检查后,得出了“情况不容乐观却无法确定原因”的结论。

  为此,已经慢慢走回正轨的基地内,那气氛委实不算轻松。

  诚然,从年前他们开始净化行动的那一天起,一切就都不对劲了。他们敬佩的最高长官不但名誉受损还受尽折磨,差点就把那条命和一辈子的清誉都交代在他出生的地方;为了救回长官,第二分队那位与人为善的队长永远地消失了,几乎整个第一部队——连带着那位实力超群的美人队长,也悉数殉职了;而他们,又为了讨回公道、扭转局势,与象征着最高权力的帝宫展开了激烈的交锋,在这一过程中,牺牲自是在所难免。

  值得一提的是,若非一队的副队长——阿默斯特丹·罗维兹·柯诺暗中联系了布洛诺斯十七世的一些心腹们,令那些忠臣及时赶来相助,恐怕他们都没法在尽可能避免更多伤亡的前提下,取得最终的胜利。

  而谁又能够料想,以上所有的悲剧,竟然都与基地第二领导人的背叛密不可分。

  为什么那个曾经血泪不断却也充满信念与欢笑的……他们的家,会演变成今日这般模样?就连后来加入的,那位如同夏日骄阳般明媚的大小姐,也会因此而沉睡不醒乃至性命堪忧?

  他们或许知道答案,又或许并不清楚。

  只是事到如今,除了祈祷女孩平安渡过难关,除了让时间慢慢冲淡悲伤,他们大抵已别无所求。

  这一天,基地里的人们照旧是在恢复期内各司其职——而他们那尚未复原的最高领导人,业已如同以往负伤后一样,提早从病床上转移到了办公椅上。

  只不过,相较之从前,他又多了一个去处——因为那个科尔辛基·米西德·路铭在几天前曾告诉他,如果他每天都陪在华年身边的话,兴许她就会早些醒来。

  倘若换做以前,唐宁自然没这个闲情逸致去陪伴什么人——他甚至都不会相信这种听上去就没有太多科学依据的说法。

  然今时此日,他却沉默着,将它记在了心里。

  傍晚,处理完当天公务的男人驻足于一间病房外,抬手轻轻推开了房门。

  视线所及之处的床榻上,思华年依然静静地躺着。

  纯白的被褥,乌黑的长发——黑与白和谐搭配,是那样的眼熟,却第一次让他的内心泛起涟漪。

  他不紧不慢地踱步至床边,盯着那苍白的容颜瞧了好一会儿。

  寂静无声的房间内,唯有监测病人身体状况的各类仪器在颇有节律地发出声响。唐宁突然倾身坐上了床沿,接着就像好几个月前那般,半躺在女孩的身侧,令一双漂亮的凤眼直直地看着前方的墙壁。

  熟悉的情景再一次上演在两人之间,可其中之一的心境,却已不似从前。

  目不斜视的男人倏地眸光一转,使之落回到女孩那仍是毫无生气的脸庞。

  他不慌不忙地俯下身去,以一种略显别扭的姿势,将自己的额头贴在了她的前额之上。

  华年,你准备睡到什么时候?

  他闭上双眼在心底这么问着,奈何不论是他的心声还是他的语言,似乎都无法传递到女孩的脑中。

  他只能像这样安安静静地陪着她——只是陪着她。

  所幸,他的付出并没有让他失望——三天后的清晨,半睡半醒的男人冷不丁察觉到身边的动静,故而遽然睁开了双目。

  他下意识地将目光定格在思华年的脸上,发现其沉寂的面容上,总算是有了细微的变化。

  他看着她微微皱起了眉头,然后耐心地等着她使劲撑开了沉重的眼皮。

  眼神迷离间,她鬼使神差地与他四目相接。

  “你迟到了。”她突然听到他这样对她说,叫她才寻回一些清醒的脑袋这就又陷入了一头雾水的状态,“不过,总比不到要好一些。”

  思华年愣愣地瞅着那面无表情的俊脸,直至它毫无预兆地在视野中放大并最终与她鼻尖相触,她才情不自禁地瞪大了眼睛。

  “如果你胆敢一直睡下去的话,纵然是去往地狱,我也会把你带回来。”

  低沉的嗓音,郑重的口吻,忽然叫瞠目结舌的女孩回过神来。

  温热的鼻息扑打在唇齿之间,晶莹的泪液却溢出了她的笑眼。

  “说什么傻话呢……就算是做了约定,那也该是去天堂啊。”







第130章 劫后余生的悲喜
  思华年觉得,她似乎是做了一个悠长而安宁的梦。

  在梦境里,没有仇恨,没有报复,没有离别,只有一双温柔慈祥的父母和三个手足情深的兄弟,一起在阳光播洒的庭院里,享受着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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