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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部分

哈尔罗杰历险记-第99部分

小说: 哈尔罗杰历险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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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牛群对横在前边的一排铁金刚一点儿也不在乎。车手们驾车从岩石和土埂上冲过,汽车像西部的野马一样上蹿下跳。罗杰发觉自己老是被抛在半空中,就像玩偶匣里的玩偶一样,而且两头受罪,抛起来时头碰车顶,落下来时屁股重重地摔在硬邦邦的座椅上。

两支大军交上手后,好一派惊天动地的声势:发动机的轰鸣,野牛的怒吼,狒狒的尖叫,鹭鸟的啼鸣,其他动物的呐喊助威声。这个安静的河谷一定是第一次出现这样壮观的景象。

坚硬而沉重的大脑袋撞上了汽车的散热器。散热片弯了,断了,水管折了,水漏了出来,几辆车不得不停了下来。野牛的两只角在前额部连成一体,根部是一块10厘米厚的骨头,被它撞上的东西都会粉身碎骨。挡泥板被撞得七扭八歪,仿佛那不是钢板而是马粪纸。保险杠被撞断了,车头灯被撞得粉碎,撞击的力量把车手抛出座椅,撞到挡风玻璃上。有一辆车被四头公牛顶得直往后退,随后,这四头公牛从侧面把车掀了个底朝天。幸亏沉着的车手及时关闭了引擎,不然车准得爆炸。

成群的秃鹰在战场上空盘旋,它们几乎是千里眼,顺风耳,不论何时何地,只要有死亡,就会有秃鹰。

这儿的确有死亡,不过死得不是人,而是三头公牛躺在地上,血正从伤口处汩汩地朝外冒。它们的头没被撞碎,但脖子和体侧却被它们的钢铁敌人刺出了洞,再也不能和卡车较量了。另有一些被撞昏了,站在那里摇摇晃晃,瞪着圆眼睛,好像拿不定主意是否再发起一次攻击。不过最后它们还是调头走开了,剩下的也在犹豫不决。那些还能开动的汽车的车手都在看着哈尔的车,因为他是头儿。

“前进——慢慢地!”哈尔对乔罗下了命令。车队开始慢慢地朝前移动。这种速度恰到好处地吓住了牛群,它们纷纷闪在一边,跑散了。

14、追捕野牛

这仅是一场遭遇战,大仗还在后头。狩猎队有一笔生意:捕三头野牛。

哈尔大声地向其他车手下达指示,除了哈尔乘坐的那辆追捕车和罗杰那辆大笼车之外,其他车辆返回营地待命,哈尔还叫了一些猎手和他们一起去追捕公牛。

哈尔从驾驶室钻出来坐在捕手椅上,捕手椅在驾驶室外面,固定在右前轮的挡泥板上,负责捕捉野兽的那个人得坐在这个位置上才好下手。哈尔抓着一根长竿,竿的一头是一个套索。捕兽的方法是把套索套在奔跑着的野兽的脖子上。这件事说起来很简单,但干起来却不容易。

哈尔向乔罗做了个手势,示意开始追击牛群。汽车的每一次颠簸都有可能把哈尔抛到刺丛里。他一手紧抓住车门不放,另一手握着长竿。

大草原看起来像天鹅绒一样平坦,但长长的草下满是雨水冲成的沟,野兽刨的坑,还有石块、树桩和倒下的树干等等。

他们追上了牛群。牛群就像一条黑色的河流,河水在车两旁奔腾。有些牛已经在哈尔的长竿距离之内,但哈尔并不急于下手,他不想随便捉一只应付差事,他要抓只大的。

他看到了一只,就在前面,个头比其他牛高出四五十厘米,背像一张餐桌一样又阔又平,大脑袋上的两只犄角弯弯的,角尖像矛一样锋利,它的后颈处还有一只白鹭正悠闲地啄虫。

哈尔朝乔罗大声喊道:“就抓那一头。”在雷鸣般的牛蹄声和马达轰隆声中,乔罗几乎听不见哈尔在喊什么,但他明白了哈尔手势的含意,立刻把车速加快。保险杠撞上了落后的母牛们的屁股,它们让开道。说是道,但那是什么道啊。汽车如果不散架、不断轴、不抛锚,那简直就是奇迹。

一棵大洋槐树挡住了去路,乔罗猛地一打方向盘,差点儿把哈尔抛出捕手椅。车擦着树干而过。遇到灌木丛,乔罗就直冲过去。最糟糕的是碰上荆棘丛,它们一般高3米,每一丛都有汽车那么宽,长着成千上万根5厘米以上的刺,又尖又硬。哈尔的脸上、手上都被划破了,鲜血直流,就连衣服也被划出许多口子。哈尔也曾想过是不是乔罗故意伤害他,但他知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如果想捉到那头大公牛,他们不能见了灌木丛就躲,即使遇到蚁巢山也没时间绕行。非洲的蚁巢山十分奇妙有趣,样子千奇百怪,矮的50厘米,高的可达6、7米。虽然人们称它们为山,实际上却是成千上万只白蚁营造的。蚁山的每一个颗粒都是经过白蚁的身体加工而成。白蚁吃进粘土,在体内与某种体液混合后,就变得像水泥一样硬。所以蚁巢山坚如岩石,你要是用镐挖的话,一镐头下去,只会冒火星,连一个坑都砸不出来。它不怕日晒雨淋,可以经受一百多年的风风雨雨。

此时那头公牛就冲上了这样一个大蚁巢山,山有汽车的两倍高。一个庞大的黑色身躯映衬在蓝天下,这幅壮观的图画令哈尔终生难忘。随后,野牛不是顺着山坡跑下去,而是奋力一跃,腾空而起,稳稳地落在另一侧。如果追捕车绕过蚁山,就会失去宝贵的时间。乔罗把油门踩到底,汽车像火箭一样冲上蚁山,随后也腾空而起。如果不走运,汽车会翻个倒栽葱,但这次运气不错,要是可以把这称为好运的话,汽车四轮着地,但却掉进了荆棘丛中。哈尔只觉得身上又是一阵刺痛,他想,怎么豪猪的刺都长到这些树上来了。

汽车冲出荆棘丛,又来到一片开阔地,现在离野牛已经很近了。野牛加快了速度想甩掉追踪者,它累得浑身是汗,嘴吐白沫。现在它和汽车已经把牛群远远地抛在后边。汽车的保险杠几乎碰到了它的蹄子,套索就在它的头上摇晃。哈尔努力想把套索套在公牛的头上,但颠簸的汽车却使套竿打在牛背上。大公牛呼的一转牙,向右跑去,乔罗紧迫不舍,弯拐得太急了,左边的两个轮子几乎离开了地面。眼看又快迫上了,大公牛又企图用急转弯的办法摆脱敌人,这一次是向左,汽车依然紧紧跟着它。

突然,大公牛停住不动了,两只发红的眼睛紧紧地盯住汽车,它被这个四四方方轰轰作响的臭玩意儿纠缠得不耐烦了。乔罗停住车,大公牛就在捕手椅一侧。还没等哈尔准备好套索,大公牛就朝汽车冲过来了。如果它撞汽车的下部,那么汽车就会翻几个滚,而哈尔说不定已经被压在车底下了。但它撞的是车门。两只犄角刺得很深,好像车门是纸板糊的。它发觉自己的脑袋被这怪东西卡住了,它凶猛地晃动脑袋,不仅把自己的犄角拔了出来,连车门也给它拽掉了。这一下它看清了,车里面有一个人,它的怒火更旺了。它前腿腾空,头高高扬起,哗啦一声,不仅牛头撞进了驾驶室,连牛肩膀都进去了。乔罗看它扑过来,急忙往外逃。驾驶室顶部有一个门,正好从这个门向上爬。他的动作很敏捷,但还是没能躲过野牛的攻击,一只牛角顶住他的屁股一掀,他就像个炮弹似的飞出车顶。看到他那狼狈相,哈尔和其他人都忍不住笑起来。但随后发生的事情更可笑,当然也够吓人的:牛头从车顶上伸出来,它的两条后腿蹬上了驾驶室,前腿趴在驾驶室顶。看到乔罗逃过了它的硬角,它气得发狂,一次一次地甩着大脑袋,乔罗几乎被角碰着了。它狂怒地咆哮,嘴上的白沫喷得老远,双眼像烧红的煤球。它拼命想登上车顶,两条后腿在驾驶室里乱蹬,仪表盘啦、车窗啦,一切都被踏得粉碎,可还是上不去。

哈尔这时真希望手中的家伙是一部相机而不是套索,多么奇特的景象:一辆福特车的驾驶室里坐着一头野牛!

猎手们曾经对他说过这一类事情——野牛、犀牛、狮子、豹子会窜进驾驶室。美国的黄石公园里每年都会有黑熊和灰熊打破车门钻进驾驶窒,不过百闻不如一见,这次算是开眼了。

哈尔看得入了神,几乎忘记了自己的工作。他忽然猛醒过来:这不是天赐良机吗!他伸出套竿让套索对准牛脑袋。这新的纠缠再次激怒了那畜生,它对着套索大声咆哮,企图用那十字镐似的犄角戳断它。

哈尔放下套索,要是利索的话,绳圈会滑过脑袋锁在脖子上,但这个家伙的两只犄角太大,绳圈卡在一只角上。有一段绳子正好掉在牛嘴巴里。它立刻大嚼特嚼,似乎要把怒气都出在这段绳子上。但它的特长是用犄角和蹄子而不是嘴巴。它的牙只适合吃草,对付这根尼龙绳就无能为力了。哈尔猛地一拉,就把套索从牛嘴巴里扯了出来。

大公牛已不再对乔罗感兴趣,它的一条前腿已经放下,过不了多久它的脑袋也会缩回去,然后下车跑掉。哈尔知道,只有这一次机会了。

他使出浑身解数,尽可能地使绳圈张得更大,终于把它套在了牛脖子上。绳子的一头在哈尔手里,他猛地一拽,绳圈就紧紧地勒住了那粗脖子。

大公牛怒吼一声企图从舱门中缩回脑袋,但被绳子紧紧地拉住了。哈尔知道自己的力量比不过大公牛,跟它拔河准得输。他早就把绳子牢牢地拴在挡泥板上了。让挡泥板去和大公牛较量吧,看看谁更有劲?挡泥板被拉得上下摆动,发出嘎嘎的响声。如果挡泥板被拉掉,固定在上面的哈尔的座椅也要飞出去。现在哈尔坐在上面就像坐在跷跷板上一样。

大笼车跟上来了,哈尔挥手示意他们快点。马里加大油门,车上的大笼子由于颠簸而发出哗哗啦啦的响声。

罗杰睁大眼睛看着这个最奇特的景象:牛头卡车。希腊人在他们的神话故事中创造了一个半人半马的怪物,不知他们见到这个牛头铁身,还有四个轮子的怪物时有什么感想。

他看到大公牛正拼命朝后挣,力图挣脱勒在脖子上的绳圈。如果绳子一断,它就逃脱了。

“快,马里!”他催促车手。

他看到哈尔朝他挥手,并指向追捕车的另一侧,他立刻明白了哥哥的意思。他朝车箱里笼子边的猎手们喊:“打开笼门。”又对马里说:“调头,倒着靠过去。”

已经可以听到哔叭哗啦的撞击声了。大公牛为了挣脱出这个陷阱,已经把驾驶室里的所有设备都踩得一塌糊涂。这部车要花大力气才能修好。这就是活捉野兽的代价。在这场牛和车的较量中,双方是两败俱伤。

马里调转车头,倒着车靠了上去,直到大开的笼门对准了福特车的驾驶室门。

“松开!”罗杰大声冲哈尔喊道。哈尔慢慢放松绳子。由于勒在脖子上的绳子松开了,大公牛立即从驾驶室顶上缩回脑袋,开始向车下退,大公牛后边没长眼,它不知道它的退路实际上是个更大的陷阱。它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已经稀里糊涂地进了笼子。马里将车朝前开了一小段,使笼门能关上,哈尔早就从捕手椅上跳下来,跑到大笼车后,飞快地把门关上了。

大公牛暴跳如雷,不断地用它的大脑袋撞击两侧的铁栅烂,整部大笼车在它的撞击下摇晃着。这样下去它的角可能会撞断,头也可能撞碎。必须让它安静下来,否则它会拼个牛死笼破。

哈尔取来麻醉枪,企图找机会给它一枪让它睡过去。但他还没来得及这样做,这只红了眼、口吐白沫的畜生像是一下子怒气全消,垂下脑袋,浑身大汗淋漓,一副绝望、精疲力尽的模样。突然,它脚下一软,一下子瘫倒了。

15、给野牛当保姆

是心力衰竭,哈尔想。即使是一头健壮的公牛也不可能有无穷无尽的精力。这是一头领头的牛,刚才与车队对阵的时候,它一定拼得很凶。随后又被一部绝不会疲倦的机器追捕。它有一段非同一般的经历,钻进驾驶室,又差点儿从驾驶室顶的舱门钻出去,为的是追击一个人;它被套索套住,为了自由拼命挣扎;最后,它又和那些铁栅栏较量了一番。现在它垮了,体力上垮了,精神上也垮了。哈尔知道必须立刻采取措施,否则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得到的将是一头死牛。麻醉枪派不上用场了,现在需要的是兴奋剂。哈尔跳进驾驶室取出了克罗明注射器。

克罗明是捕猎者常用的心脏兴奋剂。如果被捅获的动物由于过度疲劳、恐惧或休克而奄奄一息时,就得用克罗明。

要注射当然就必须将针头扎进野牛的皮肤,但它趴在大铁笼的中间,不管从哪一边都够不着。没别的办法,必须进笼子。

哈尔打开铁笼,进了笼子,又把门关上了。大公牛怒气冲冲地喷着响鼻,挣扎着站了起来。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它害怕他手里那东西,那么尖,像它的角。得先下手为强,如果能抢先把他打发回老家,就可以永远摆脱这两条腿的东西了。它使出最后的力量,向哈尔扑去,但哈尔像个斗牛士一样早就躲开了。它退回来,再次向哈尔冲去,哈尔再次朝旁边闪开。这次不那么顺利,他被牛屁股挤在笼子的格栅上,如果整条牛的重量都压到他身上,他就会被格栅切成无数快,就像进了绞肉机。他身上沾满了野牛的汗水和血水,虽然被压得透不过气来,但手是自由的,他沉着地把针头扎进野牛的大腿,把药水注射进去。与此同时,野牛又瘫倒在地上,它把最后一点儿力气都使完了。

兴奋剂要过20到30分钟之后才会起作用,也许注射得太晚了,牛坚持不了那么长时间了。

“你最好还是出来吧,”罗杰说,“它随时都可能站起来。”

“不,”哈尔说,“它已经筋疲力尽了。我只希望我们到头来别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哈尔像个焦急的母亲一样蹲在大公牛身旁,伸手探它的鼻息,一点气也没有。他更着急了。但过了一会儿,他的手上感到有一丝暖气,非常微弱,但至少说明,大公牛的心脏还在跳动。

哈尔检查了大公牛全身,看看哪有伤。他记在心里,准备以后为它治伤——如果它能活过来的话。恐怕这种希望很渺茫了。大公牛身上的汗凉了,凶狠发红的眼睛闭上了。如果这头牛死掉的话,父亲对他的评价可就差了。哈尔甚至可以想象出父亲会怎样教训他:“记住,你们来这里是要活捉野兽,而不是来屠杀它们。”他过去经常这样说。哈尔对这个凶神恶煞不禁产生了一点怜悯之情。他给它检查皮肤,从皱折里挑出牛虱,鹭鸟没发现这些小吸血鬼。他再次伸手去探它的鼻息,很久很久,什么也感觉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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