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烟-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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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只不过是迷香的后劲儿上来了罢了。”男子咳了两声，抚着胸口微笑道。
“无妨。”白玄微微摇了摇头，可眼前却越来越模糊，那男子不知何时竟变成了三个，那重影摇摇晃晃弄得他头更是晕的厉害。
菀如烟力气小，被白玄摇摇晃晃的这么一带，也站不住了。
“玄，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玄，说话啊！”菀如烟连唤了白玄几声，可白玄却置若罔闻，脸上是浑浑噩噩的神情。
男子笑了笑，“呵，没想到这迷香的药劲竟有这么大。”
“你！”菀如烟狠狠剜了他一眼，“快把迷香的解药给我！”
男子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道：“没有。”
“你！好，好极了！没有是吧？”菀如烟气极，“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有还是没有！”话音刚落，红光猛地闪现，将整个屋子照得如同白日。
红光所及之处，桌椅均发出“咔咔”的声响，一道道裂痕布满其表面，未几那桌椅便骤然碎裂！
男子闷哼了声。身上的衣服被锐利地红光割出一道道痕迹，血缓缓从割破的伤口流出。
“德妃……何必如此相逼……王爷只不过中了迷香，不需多久便可自愈。”男子缓缓开口。
菀如烟猛一愣收回了法力，瞬间屋子便暗了下来。自己这是在干什么？！她……居然想要杀了他……
菀如烟闭上双眸深吸一口气，道：“姑且信了你。”话毕，红光一闪，再次抬眼面前已无那二人。
男子轻叹了口气，自语道：“如此回去，也算是有个交代了吧。”说完，柔和的光芒笼罩在他身周，而那身上的伤口竟自己缓缓愈合……
48。…四十八章
“皇上饶命啊！属下真不知德妃娘娘的去向啊……”
白焱冷冷地扫了一眼匍匐在地上的侍卫，“为何不阻止德妃？”
侍卫一愣，道：“属下，不敢……”
白焱没有说话，负于身后的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
该死！菀如烟，你究竟去了哪儿？！朕明明答应给你自由，为何还要逃开？
“皇上，如儿姐姐还未寻到？”贺钰上前一步问道。
白焱淡淡应了一声。
“臣妾有事要禀报，不知当不当讲。”贺钰小心地看了白焱一眼，低下头轻声道。
“说吧。”
贺钰深吸了口气，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开口道：“皇上，刚刚有四王爷的侍卫来报，四王爷……也不见了……”
闻言，白焱双眉一蹙。
“四王爷？这……会不会太巧了些？”一旁的莲妃插嘴道，“四王爷与德妃娘娘同时失踪……该不会是……”
“住口！”贺钰怒喝一声，又转向白焱道，“皇上莫听他人胡言乱语。若是再不快些找到德妃娘娘和四王爷，说不定他们会有什么危险的。”
白焱仍是没有说话。但双眉皱得更紧了，脸色也不知何时沉了下来。
正说着，便听到远处传来整齐的脚步声。
“皇上，我们在林子深处发现了德妃娘娘的侍女。”话音刚落，一个昏迷的女子便被扔在了地上。
白焱斜眼打量女子。是上次那个下毒的？
“把她弄醒。”薄唇微微开合，白焱命令道。
“是。”不多时便有人提来了一桶水。毫不犹豫地，便将水倒在了女子身上。
“咳咳！”猛地被冷水一泼，梓玉瞬间清醒了过来。
“娘娘！！”梓玉来不及细想，猛地从地上爬起来，却一个踉跄又栽倒在地。
“咔”眼前的树枝被踩碎。抬眼，看到了那个一身玄衣的伟岸男子。“皇，皇上！？”梓玉不可置信地伏倒在地，叩首喊道。
“菀如烟，在哪里？”白焱无视她的惶恐，冰冷地问道。
梓玉一个激灵，颤声道：“皇上，快去救救娘娘啊！”
白焱一愣。难道……真的是被掳走了吗？而不是……
“究竟发生了何事？你可要讲清楚了。”贺钰缓缓地开口，双目紧盯着伏在地上的梓玉。
梓玉惶恐地抬眼看向贺钰。
贺钰浅浅一笑，双眼微微眯起，带着些许威胁。她缓步走近梓玉身旁，蹲下身，轻触她的面颊道：“别怕。慢慢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可要想清楚了再说……”
梓玉愣愣地看着贺钰，隐在袖子下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嵌入手掌。
“说话啊。别怕，告诉我们，德妃究竟去了哪儿？”贺钰微笑，目光紧紧锁住了她的，顺势轻轻拍了拍她的肩。
梓玉身子一僵，缓缓低下头去，咬着唇一字一顿道：“回皇上，德妃究竟是何去向奴婢不知。但还请皇上救救娘娘！奴婢看到四王爷将德妃掳了去，一路紧随却不料被发现……然后，便不知怎么晕了过去……皇上，求您快些去救娘娘！”
贺钰背对着白焱，冲着面前的梓玉勾唇一笑，目光中带着些许赞赏。
“四王爷？可是看清楚了？”白焱开口问道。
梓玉慌忙答道：“奴婢亲眼看到。还望皇上快些前去营救才好。不然……不知那四王爷会将娘娘如何……”
贺钰走至白焱身边道：“皇上，恕臣妾直言，看来真如莲妃所说……德妃同四王爷……私奔了……”
细碎的银色月光透过层层树荫撒下来，树影婆娑间，有人在此间穿梭着。
那是一小队训练有素的军队。
蔚蓝的天空下，在此处不远的小村落里，是菀如烟和白玄相互搀扶的身影。
“好点没？我们去前面那户人家借住一宿吧。”菀如烟搀着白玄询问道。
“这样也好。”白玄轻轻点了点头。
灯光下的白玄脸色仍有些苍白。
菀如烟心里有些隐隐的不安，“玄，早些去歇息吧。你的脸色不是很好。”
“不碍事。”白玄浅浅微笑，转过头看向窗外漆黑如墨的夜幕。应该，快来了吧……
清浅的叹息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菀如烟抿了抿唇，终是开了口：“玄……”她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只是想同他说说话，仅此而已。
“明日……我们该去何处？”
“回去。不然，就会有麻烦的。越早回去越好。算计你的那人估计就是想拿这事做文章，于你于我，都不是好事。”
“嗯。”菀如烟点了点头。她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些什么。在问出口的那一瞬间，她以为他会带她离开，逃离那个不属于她的地方。
已成定局了，不是吗？他和她，回不去了。
“或许，以后我们都不会再见了。好好保重。”菀如烟抬起双眸紧锁住眼前的人。
白玄没有说话，只是端起桌上的杯子浅饮了一口已冷的茶水。
他的沉默让她莫名的心痛。
夜幕中有点点亮光在靠近，有马蹄声和整齐的脚步声在朝着这个方向前行。
不多时，门已被打开。本已就寝的农家夫妇也被惊醒，慌忙从内屋跑出来，看着眼前一队兵马惊恐愕然。
菀如烟愣愣地看着那名将领走至白玄面前行礼，道：“属下来晚了。”
“无妨。”白玄微微摆了摆手，回头看向菀如烟，吩咐那将领道，“将她安全护送回营地。我随后便到。”
“这……稍有不妥吧……还是由属下跟着您吧。”
“如此也好。”他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看向菀如烟的双眼却在瞬间变得温柔异常，“如儿，我们回去吧。”
我们回去吧？菀如烟在心底暗自呢喃。有那么一霎那，她以为他们回到了以前，回到了住在玉泉山的那段时光。还在企望什么？她暗暗摇了摇头。他和她只不过两条直线，在短暂的相遇之后相背而去，越行越远罢了。怎可能还有未来？而现在他和她之间又有多少是真的？她以为他们在劫难逃，而他却轻轻松松招来兵马前来营救。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戏罢了，何必去深究。累了自己，也累了那个布局的人。
如是想着，菀如烟的双眸瞬间冷淡了起来，她上前伏在他耳边轻语：“我们就这样在此别过吧。四王爷。”
白玄双眉微皱。不待他回答，菀如烟抽身离去，走向那辆早已为她准备好的马车。
忽然她的手被捉住，下一秒她便落入了他的怀中。
“对你，我不会放手。”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中却透出让人安心的意味。
“或许吧。”菀如烟淡淡地应了一声，在他耳边道，“四王爷，还请自重。”随后，她将他毫不费力地推开，离去。
49。…四十九章
事情草草了结，谁都没有追究谁的责任。菀如烟只一句“迷了路”便将堵其余人口舌的事情交予白焱去处理。他倒是毫无怨言地解决了这件事。
之后的日子过得很清闲，风儿时常会前往永和殿寻她聊些有的没的给她解解闷。而后来，便再也没有了他一丁半点的消息。
明明说过要和他别过的，明明那么努力地说服自己不要去探听他的任何消息，明明那么努力了，可还是无法不去想念……
最近白焱一直很忙，似乎是边境的各民族之间起了些冲突，使本就不甚安定边境更加地乱。有小道消息称是有人暗中作梗引发的冲突。所以，这几日她都没有见到他，只知道他这几日来一直都是书房、朝堂之间奔波。不曾回过寝宫，不曾好好地休息过。
这日，天气好得出奇。
可面前的风儿却显得异常焦躁不安。问她是否身体不适。可回答菀如烟的却是她安慰的笑容。
不知为何，菀如烟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莫名地涌上心头。连自己都觉得奇怪。
“不知怎的，近日总是噩梦缠身。所以精神状态不佳……”风儿如是解释着。
“噩梦？怎么会做噩梦呢？是不是看见什么或是听到什么风声了？”
风儿抿了抿唇，有些困扰地回答：“并不是这样的。风儿也不明白这连日来同一个噩梦所预示的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是……”话至此，风儿便不语了。她的表情有些哀伤和痛苦。
菀如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于是也只好沉默
接下来的日子里，局势似乎越来越紧张了，暗流涌动间，似乎有什么将要发生了。
那天她正在书房，为白焱沏茶。
“什么人！站住！”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随后是杂乱的人群以及嘈杂声。
白焱皱眉，站起身出门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门开了，随之而来的是一支闪着森森冷光的羽箭。
一声闷响，利箭深深没入白焱身侧的门扉。
“有刺客！！快来人哪！！”门口侯着的公公一个激灵，回过神尖着嗓子高喊。
“皇上！”杂乱的脚步声在逼近，有人在远处焦急地呼喊。
眼前一个黑色身影一闪而过，瞬间逼近后退的白焱。早已亮出的利刃直刺要害！
“皇上！！”菀如烟想都没想便冲了过去。这个国家不可以失去这个人！！
“别过来！”危险低沉的喝斥声。与刺客缠斗的白焱回头看向菀如烟，眼神锐利异常。
菀如烟看到赶来的护卫，不禁心中一喜。有救了！
可在下一秒，一大群黑衣人便从藏匿着的花丛中呼啸着飞奔而来，与赶来护驾的护卫缠斗在一起。而不知何时已来到身后的刺客一把扣住了菀如烟的喉咙。
“皇上！皇上！”熟悉的声音伴着急促的脚步声。
“风儿！！”菀如烟看着飞奔进书房的那抹蓝色身影惊呼道。
“风儿！你怎么来这里了？！赶快回去！！这里危险！！”白焱趁敌人防御的空当冲着风儿喊道。
“不要！不要伤害皇上！”风儿尖叫着跑向背对着她与白焱打斗的刺客。
“别过来！”白焱怒喝。
“啊——”凄厉的尖叫声刹那响起。
霎时间，鲜血如红莲般瞬间在空中绽放。
有微热的鲜血溅到了菀如烟的脸上。被扣住了的喉咙让她呼吸困难，她有些恍惚地看着那如同电影慢镜头般缓缓倒地的风儿。微热的血顺着她的脸颊滑过，汇聚在下巴，然后，滴落……
地面被染成了红色，有风儿的血，也有护卫和刺客的血。
有什么东西从眼中滚落，迷蒙了她的眼。
整个世界都被染红色了，那蔓延至世界尽头的无止境的红……
恍惚间，有大队御林军赶到，然后便是一片黑暗……她，什么也不想看到……什么也不想听到……若是可以，那么就不要再让她醒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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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看到的是白茫茫的刺眼的光。习惯了黑暗的双眼微微刺痛，有泪水悄悄滚落，打湿了枕在一旁熟睡的人儿的衣袖。
为什么还要让她醒过来呢？
微微的叹息惊醒了身旁的人儿。
“娘娘！”对上一双惊喜的眼眸，菀如烟无力地抬起手抓住了想向外跑去的碧儿。
“别走。”声音微微颤抖，“留下来陪我一会儿吧。”
“娘娘……”碧儿面露哀伤，静静地坐了下来。
“风儿她……”
“娘娘……您……还是别问了……”碧儿低下头去，不愿让她看到她沉痛的双眼。
菀如烟心里明明已经有了答案，可仍是执拗地想要问明白，还是执拗地以为风儿只是受了伤什么事都没有的。
“娘娘……您明明心里很清楚，不是吗？”碧儿抬眸望进菀如烟恍惚的双眼。
“我不清楚！我一点都不明白，一点都不……我……”菀如烟痛苦地闭上眼，泪水再一次涌了上来。
那个羞赧腼腆，却真诚的女孩，如今却随风而去……她还没有告诉白焱她的真心……她还没有完成为风国效力的愿望……她还没有好好被疼爱过……
她的生命，明明才刚开始啊……
可是，现在却化为了一抔黄土……
神啊，为什么要如此残忍？为什么要这么急切地夺走她的生命？明明，她是那么地美好……明明，她一点儿错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