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宝书库 > 穿越古今电子书 > 步步莲华 >

第59部分

步步莲华-第59部分

小说: 步步莲华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善水长长叹了口气,低声道:“我晓得了。先前是我不好,跟你闹了一场。”

    霍世钧抱紧她,低头亲了下她额,道:“我跟她的事,就是这样了。所以你刚才问我,我现在对她什么想法时,我真的说不出来。但是有一点我知道,我想和你在一起。和你一起,我很快活。”

    善水仰起脸,凝视他片刻,终于道:“少衡,我以前不知道在哪里听说过一句话。两个人相爱,很容易。但想相守同心走完一生,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需要两个人一道经营。你要是愿意,我会努力的。”

    霍世钧与她十指相握,牵引了她手到自己嘴边,一根根手指亲吻过去,道:“我也会的。”




☆、第六十六章

    次早起身。因昨夜先前哭得狠了;善水不止两泡眼皮子还肿,连一张脸也有些微的浮肿。这模样也不敢出去见人。好在王府里有冰窖;叫丫头去取了些来削成碎冰;拿两层的细纱布小袋子装了来敷;好早点消肿下去。见霍世钧还不走,从白筠手里夺了冰袋子来要替自己敷,便没好气道:“你怎的还不去上朝,在我跟前混什么?”

    霍世钧按她坐在椅墩上;把冰袋子压自己脸先试了下温度,这才移到她脸上,道:“先把你哄得回心转意最要紧;别的都不重要。”

    善水呸了一声;骂他一句“油嘴滑舌”;道:“你不去就不去,想必有别的缘由,拿我顶缸做什么。我还不知道你。”

    善水说这话,确实是有感而发。与他相处一年,早就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名副其实的工作狂。让她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去年冬在兴庆府的时候,有段时日他亲自阅检士兵早操,每天还没到辰点,外头黑咕隆咚冰天雪地的,他也睁眼就立刻撇下她从热被窝里起身。摊上这种人,什么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那都只是一个传说。所以今天他逗留不去,原因肯定是有的,但绝不会是因为她。

    霍世钧被善水说中,笑了下,一边小心替她敷脸,一边道:“哒坦人来了,今天开始议和,有内阁穆相和钟老头出面,我掺和什么?”――其实是他对这场议和有些不满,更不愿见到承宗,这才避开了去。当然,这些事,他是不会提的。

    善水信以为真,也没再问。霍世钧陪她消磨了些时候,待她脸好了些,丫头们捧了铜盆面巾进来服侍着净过面。上了层护肤的香膏后,霍世钧兴致勃勃看着她梳头,自己挑了点兰泽抹于掌心擦开,替她润住鬓角的细碎散发。等她梳妆好了,左右端详下,仿似还不过瘾,又从胭脂罐里挑了海棠蜜,用指尖仔细抹她唇上,白玉般的面颊立时被映得愈发鲜华腻润。

    白筠晓得他两个昨晚曾闹得不快,此刻善水才拿冰袋子敷脸。难得见霍世钧一早这样驻足不去讨好王妃,自然也是识趣,收了盥具便带人出去。

    霍世钧见边上没人了,凑过去舔一口她唇上的胭脂,笑嘻嘻道:“东西一擦在你嘴上,就是不一样了。立马又香又甜。”

    昨晚那一场闹后,善水面上是收了,心里其实还有些梗着,现在见他这样作态哄自己,极力忍住质问他以前是不是也这么干过的念头,拿帕子替他擦去唇上沾着的残红,把自己唇上的胭脂也擦去,略微笑道:“等下要和娘入宫,鲜了不妥。”

    霍世钧沉默了下,唔一声,道:“我等下也要去门署,我送你和娘吧。”

    ~~

    穆太后的病情,经过张家两父子的精心医治,现在仿似稳定了下来。精神好的时候,还能被人扶着在廊子里慢慢走两趟。所以这些天,也不必后辈早晚守着甚至值夜,叶王妃与善水等人,一般都是早上过去,待太后歇过午晌醒来便回。这日如常入宫,待太后吃了药睡去,各人便渐渐分散。霍熙玉与长福一道离开,说是去她寝宫。皇后李妃及叶王妃等人与长公主在花厅里,说着下个月巴矢部蓝珍珠到京与张世子奉旨大婚的事。看得出来,长公主对这桩婚事不是很满意,只不过是皇帝亲口所指,所以也不好多说什么。知道善水认得蓝珍珠,先前长公主早不知道朝她打探过多少回了,事无巨细,全都要刨根问题。此刻见她们又议到了这话题,怕又被揪住盘问不休,寻了个净手的借口,便起身到了外头。

    这一年的秋雨,比往常的任何一年都要来得缠绵阴凉,就算没有雨,天幕也总是低垂着云霭,洛京里的人已经好些天没有闻到过干冽的秋日气息了。长春阁外的庭院里,此刻秋意也正浓泛。牡丹圃的枝叶衰败落残,连那几株往年开得繁闹的大桂树,今秋的香仿佛也褪得早,枝叶中只有零落的细碎白花可见,树下倒是铺了满地的残花。

    善水深深呼吸一口气,喉咙与吸入空气的肺里,就像有一只凉润的手摸过,说不出来的一种感觉。

    她往回走,在走廊的一个拐角处时,停了脚步。

    数十步外,霍熙玉正站在张若松的面前,堵住了他的去路。

    霍熙玉是背对着的,所以善水看不到她的脸,只能依稀听到她的声音。却因了隔得远,也并不曾听清。她只看到面向自己的张若松。他正皱眉望着他对面的那个少女,糅杂着男人稳重与少年青葱的一张面庞之上,惊诧溢于言表。

    霍熙玉仿佛说完了话,很快就走了,背影挺得笔直,头颅微微翘着,带了她当有的公主骄傲。张若松扭头看了她背影片刻,转过脸时,善水在他眉目间,捕捉到了一种无奈与沮丧,以及,隐忍的愤怒。

    他终于朝着善水的方向慢慢行来,头却微微低着,心事仿佛很重,甚至连到了善水的面前也未觉察,直到两人不过相隔数步,这才意识到面前有人,猛地抬头。

    善水朝他微微一笑,叫道:“张世兄。”

    张若松方才面上的沉郁情绪立刻消失了,也回她一个温煦的笑容,道:“世妹。”

    这几个月,因为太后病情的缘故,两人时常有碰面,虽则都有旁人在场,但也有个好,就是遇到现在这样的偶遇,比起从前便自然多了,不止善水,张若松也是如此。

    善水道:“我见太后这些日,精神好了许多,往后会越来越好吧?”

    提及自己的病人,张若松的神情立刻恢复了医生的严肃,略微踌躇,低声道:“她的病症出自内里,先前并无征兆,发出来时已晚……就看是什么时候了……”

    他说得隐晦,却又浅显。善水明白了,心微微一缩,脑海里浮现出第一次见到那位老太太时的情景。

    那时候,她是个威严的老妪,而自己,还新嫁为人妇,对霍家和自己的丈夫,以及身边的一切都还懵懵懂懂……

    她对这位深居长春阁里的老妪,来不及培养出什么深厚的感情。但是听到这样的话从医生口中说出,知道曾经鲜活的一个人,很快就要像牡丹圃中老朽的枯枝那样,来年春信也再无芽蕊了,心里的那种凄凉,还是如水一般,慢慢地弥漫了上来。

    她无声地叹了一声,略微点头,正要继续往前行,想起先前霍熙玉离去后他的表情,终于还是忍不住,轻声又问一句:“我小姑……她还和从前一样?”

    张若松的表情立刻变得狼狈起来,脸微微发红,躲闪着她的注视,仓促道了一声“我还有事”,低头匆匆便擦肩而去。

    善水想了下,也没回头,正要迈步,忽然听见身后他的声音传来,低沉,坚定,又似有种难以言明的惆怅。

    他说:“世妹,等这里的事一了,我就会出京游历。往后你多保重。”

    善水猛地回头,见他已经大步而去,暗青色的身影拐过廊角,很快便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之中。

    善水愣怔了片刻。

    他仿佛回答了自己的话,又仿佛;只是在向自己告别而已。

    朝游碧海而暮宿栖梧。

    他若是真的决意如此了,这何尝又不是一种新的人生?

    ~~

    三天之后,大元与哒坦的议和在吵吵嚷嚷与相互探触对方底线的谈判桌上,终于落下了帷幕。

    哒坦的这次南侵,除了受承宗的煽动,可汗自然也有自己的目的,他想进行一次物资掠夺与政治讹诈,因为计划受大挫,不但胜利无望,反倒连丢自己的地盘,这才不得已先提出议和。现在,作为战败国的一方,哒坦最后同意以凉山为界,将本已实际归属哒坦治下的数百里山南之地划归大元,每年进贡良马千匹。作为馈致,大元归还先前攻占的城池,同意用对方急需的香料茶叶瓷器稻米等物交换羊马骆驼等牲畜,又约定沿边州军各守疆界,两地人户不得交侵,最后一致表示愿修睦邻友好,永不再互侵。

    两国之间,谈判桌上,这最后一条,完全就是一纸空文,是或不是,全由当政者说了算,谁都明白这一点。但能达成这样一场双方都能勉强接受的盟约,从此将息干戈,也算是一桩极大的美事。所以次日,景佑帝在文德殿中赐下长宴,一是庆贺功德圆满,二为哒坦使团明日启程饯行。

    这样的场合,霍世钧自然避无可避,必定是要列位的。筵席之中,承宗就坐于对面他的王叔之下,两人四目相对之时,霍世钧神情冷漠,目光阴沉,承宗嘴角略微含了丝冷笑,顾盼倨傲。

    次日,又是一个阴雨天。穆太后昨夜病情突然复发,岌岌可危,王妃与皇后等人要夜守长春阁,霍熙玉也留宿宫中。

    到了傍晚时分,雨不但没停,反而转为滂沱之势,善水独自回去。出了南宫门时,透过银亮的雨幕,看到有个缁黑身影撑了把乌油纸伞,正是霍世钧,颇有些意外。

    霍世钧看见了她,示意她等在宫门前高高挑出的檐下,自己朝她大步而来,靴履在地上踏出朵朵飞溅的水花,一直到了她身前,探身递过了伞,笑道:“哒坦人滚了,我来接你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读者
过堂、高高、轻寒、读者号2939015、一一、小爱、一一、一粒大米、hongsebijiben、梵高的耳朵、2939015、一一、breathesky2007投雷。
谢谢过堂扔了一颗手榴弹,凡想扔了一颗火箭炮。




☆、第六十七章

    霍世钧撑伞送她至马车旁;扶她上去了,把伞递给边上侍从;随她登车;两人并肩靠坐于厢壁里侧。

    已近傍晚;又逢雨天,车厢里光线黯淡。外头的雨声沙沙不绝,车厢里两人都没说话。善水觉到略微的疲惫,阖上眼睛;便把头靠在了他的肩上。霍世钧伸手过来,包握住她的一只手,带着放到了自己的腿上;阔大的袖摆自然垂下;遮挡住了两人的手。许是无意的动作;善水觉他拇指指腹来回轻抚自己手背上的一块皮肤,单调,却似带了种叫人心安的力量。

    马车刚驶出去没片刻,雨幕里忽然追赶上一骑快马,很快到了近前。

    善水觉到身下马车缓了下来,睁开眼,听见外头传来霍云臣的声音,“王爷,有件事……”

    雨声中,他的声音停了下来,似乎在犹豫。

    霍世钧问道:“什么事?”

    “可否请王爷出来……”

    霍世钧看了善水一眼,见她看着自己,便道:“什么话,直说就是!”

    马车外的霍云臣一身蓑衣,头戴雨笠,无奈道:“方才被我派去遣送楚姑娘的人赶了回来,说她突然不肯走了,要见王爷一面。”

    霍世钧方才其实已经隐约猜到与楚惜之有关,神色间浮出了一丝薄怒,“这种事也要我再说一遍?不见!”

    霍云臣踌躇了下,又道:“她人此刻就在城东洛水畔的赋桥上,说要见王爷最后一面,见了便走。王爷若不去,她就要跳江。”顿了下,又补一句,“听说她情绪躁乱,不许旁人靠近,稍近一步就要跳下。旁人也做不了主,没奈何,这才来问王爷的意思。”

    霍世钧脸色沉了下去,眉头紧锁,看了眼善水,欲言又止。

    善水道:“你去吧。万一是真的呢,人命关天。”

    霍世钧神色仿似松了些,随即又挤出一丝勉强的笑,道:“柔儿,我去看下。送走她了,立马就回来。”

    “唔。”

    善水淡淡应了一句。

    霍世钧用力握了下她的那只手,起身下去,吩咐霍云臣护送善水回府,自己接过近旁另个侍卫脱下的蓑衣雨笠,翻身上马离去。

    善水听着马蹄之声渐消,唇边慢慢浮出一丝冷笑。

    她其实看出来了,他就等着她开口让他去。他也算准了她一定会开口。

    ~~

    楚惜之的故乡在桂州,每一个去往那向的人,离开洛京的时候,都要经过这座曾留下无数伤别词赋的古桥。它高高架于汤汤洛水之上,远望就象一弯长虹,过了桥,洛京就被遗于身后,送别的人也会止步于此。而现在,天快黑了,楚惜之却立在拱桥的顶,手紧紧抓住桥栏上的凭顶,任由风雨抽袭她薄弱的身子,与立在桥头奉命护送她的侍卫们对峙着。身上衣衫早湿透了,紧紧地贴在她的身上。风吹得她的身子摇摇晃晃,仿佛风雨中的菱枝,又似一不小心,人就会化作一张纸飘起来。

    霍世钧赶到的时候,她看到他下马,在雨中疾步朝自己奔来时,面上终于现出了一丝笑,很快又厉声道:“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跳下去!”

    连日的阴雨,让洛水河面宽涨波涛汹涌,这时候跳下去,瞬间就会没顶无踪。

    霍世钧停在了桥下的青条石阶上,看着她道:“你想做什么?”

    楚惜之不应,只痴痴望着他。

    “你不想我死,你对我还有感情,所以你来了,对吗?”

    她看着他,凄然问道。

    霍世钧只是重复一遍自己方才的问话:“你到底想做什么?”

    “少衡,我要是告诉你,我后悔了。我现在甚至已经不想报仇了。我只想留下来,留在你的身边,只要你想起我的时候,过来看下我,我就心满意足了。别让我走,我以后一定会听你的话,好不好?”

    她哽咽着说道,神色卑微而凄凉。

    男人却是置若罔闻,冷冷地道:“有她在的地方,断容不下你了。我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