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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驿路梨花(倚天同人)-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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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还望殷兄海涵,路姑娘面前,麻烦殷兄代为周旋。”
  
  殷梨亭刚才看到路遥脸色,更知晓路遥脾气,“不瞒霍兄,小遥如今怕是心中气得紧,倒也不为贵派弟子说了什么,而是你们把这雅安医馆砸成这幅模样,她定然是愠怒的。只不过病患在前,一时不发罢了。”
  
  霍锐一听,立即道:“我立即派本派弟子打扫清理便是,多谢殷兄提醒。”说着连忙转身分派了崆峒弟子清理地上散落的各类物品药材。一旁张司清赶忙指挥药童收拾抓药,自己则上来向殷梨亭一揖谢道:“敝人张司清,谢过这位公子方才出剑相助。”
  
  殷梨亭见他满身狼狈,偏偏却是彬彬有礼的模样,心中好笑,面上强忍住笑意回礼道:“张先生无需挂怀,不过是举手之劳。”
  
  正说着,忽听得门口又是一阵脚步声急促,几人回头望去,但见大门处一辆马车停下,从车上下来了四名女子,其中更有一人被人搀扶着,进了大堂。殷梨亭见了,立时愣住,只因这四人都是相熟,其中三人正是峨嵋派的静玄与贝锦仪搀扶着丁敏君,而另外走在前面的却是谭绣宁。
  
  四人进得大堂来,见到满满一屋子的人也是一顿,却同时认出了殷梨亭。
  
  “殷六侠。”
  
  殷梨亭见到谭绣宁,约略迟疑,怕自己上前打招呼到让姑娘家尴尬,看谭绣宁并不理会于他故作不识,也便不戳破,看向峨嵋派三人,道:“殷梨亭见过三位峨眉师姐妹。敢问丁师妹可是受了伤?”
  
  静玄皱眉道:“方才我们和天鹰教的人起了冲突,丁师妹被他们以毒针所伤。幸好在城外恰好碰到这位谭姑娘能解此毒,但是需要药材,是以便来了此处。”
  
  殷梨亭听闻,“毒针所伤?可严重?”
  
  “师妹疼痛难忍,半条手臂毫无知觉,已然昏了过去。”贝锦仪不若静玄沉稳,此时声音颇有些惶急。
  
  而这厢谭绣宁见到殷梨亭竟然在医馆,稍稍一想便知他恐是同路遥而来,心中自然有些不自在。然则幸好张司清在一旁将对话听得分明,见得对方于殷梨亭似乎熟识,直接便上了来道:“后面尚有一间诊室,三位先把人送过去吧。”说着看向谭绣宁,“在下姓张,草字司清,敢问这位姑娘是?”
  
  谭绣宁撤步行了一礼,“小女子姓谭,家父名讳上谭下昱。”
  
  张司清听得谭昱二字,连连拱手:“原来是谭老先生的千金,早听徐主事说过谭老先生的千金不同寻常女子,精研医术,今日得见果然非凡。”
  
  谭绣宁被张司清一夸,脸色微红,“张先生,可否提供笔墨一副,这位姐姐的毒还需要小女子配药来解。”
  
  张司清本就头痛眼下实在拨不出大夫给峨嵋派的人诊治,如今有谭昱的女儿微这同样一看便是习武之人的女子诊病,不由得松了口气,连忙笑道:“这是自然,谭大夫还请内堂诊脉。茶水笔墨片刻便有药童送来。”
  
  谭绣宁实在不欲同殷梨亭待在一处,听得此言谢过之后便进了内堂给丁敏君诊治毒伤去了。
  
  而这厢殷梨亭被张司清请进内堂花厅,坐等着路遥从诊室出来。这一空闲下来,方才祁津闯入秋翎庄客院之前和路遥两人的事情浮现出来,立时觉得右手发烫,而方才从路遥唇上传到手上指尖的柔软温润触感几乎还停留在那里,让他觉得微微一点热流从指尖一直沿着手臂满到身躯和脸上,脸上燥热,心中却是温暖,一时间分不清是什么感受。想要闭目打坐,却又无论如何无法集中精神。
  
  也不知这样过了多久,忽听得耳边一个声音轻道:“六哥,你想什么呢?那么入神?”正是路遥。
  
  殷梨亭被这她一惊,但觉的这声音几乎就在耳边,连路遥的吐息声都听得一清二楚,立时被吓了一跳,立马回头,便见得路遥笑意盈盈得站在自己面,半弯着腰看着自己,笑得颇有些计谋得逞得感觉。
  
  路遥方才一从诊室出来,便看见殷梨亭在兀自沉思,居然沉浸到连自己悄悄走近都没听到,于是起了玩闹的心思,极轻的走到他身侧,打算吓他一吓。可是蓦然看到殷梨亭近在咫尺的清澈眼眸,想起下午时候客院花厅里的事情,情不自禁的倒吸了口气,连忙站起身来,颇有些不自在的摸摸鼻子,一时间两人均不知说什么好。半晌终是路遥脸皮比殷梨亭厚的多,咳嗽一声,顾左右而言他,“咳咳,我刚刚听到似乎绣宁来了?”
  
  殷梨亭没想到她转移话题如此之快,睁大了眼,呐呐的道:“是……谭大夫和峨眉的静玄师姐她们在旁边诊室。”
  
  “哦。”路遥看着他,有些心不在焉的点点头,“那……我过去瞧瞧。”说着三步并两步去了隔壁诊室,留了殷梨亭一个人坐在花厅里。隔了半晌,殷梨亭忽地微微笑了起来,眼角眉梢犹温暖异常。
   

…………
作者有话要说:
谭家姑娘俺留着还有用,如今放出来透个气儿~

话说俺刚到丽江就忙着更新,亲们不许BW~俺又想好对付BW的办法了~

明天就是第三个故事啦~其实跟穿越……没啥关系……



第七十二章

    殷梨亭和路遥回到秋翎庄的时候,天色已然擦黑。盖因路遥将雅安医馆的事情处理妥当以后,和欧阳谦谭绣宁倒是聊了一番。撇开殷梨亭的事情不谈,三人曾同在泉州诊治时疫,而路遥和欧阳谦也在更早些年便于普济医会相熟,关系自是不错。一问之下,不出路遥所料,欧阳谦自是为了九月的普济医会而来。而她听了谭绣宁所说,却是重重叹了口气。因得谭绣宁言道往年谭鹿宁都会在秋初来这普济医会,今年谭鹿宁不在,谭绣宁思前想后,不欲使谭家世代医道名门就此没落,决定代兄长前来。

    欧阳谦听了谭绣宁所说,想起往年谭鹿宁在普济医会上也是才华横溢侃侃而谈,医会上他与路遥,苏笑,谭鹿宁均是年龄相若,性格虽是各异,却很是谈得来,如今故人西去,不禁唏嘘。现下见了谭绣宁代亡兄前来赴会,心下极是触动。而路遥却又是另一番心思,这些年来游历行医,各种往事掠上心头,一番滋味陈杂。当下她询问欧阳谦与谭绣宁是否有落脚之处,若是没有,愿请二人去秋翎庄别庄落脚休息。欧阳谦前两次来都是住在秋翎庄的别庄,也就不客气点了头。谭绣宁本因为殷梨亭一事颇有些心结,但是这次是她第一次孤身一人出远门,多少有些害怕。听得相熟的欧阳谦相约,加上路遥相劝,也便点了头。

    路遥将二人直接带到了城外的别庄,交代了管家,方和殷梨亭回转秋翎庄。一路边走边觉得自己这主意实在不错,一边安顿了谭绣宁,另一边则给同在别庄快要生产的纪晓芙找了两个上好的大夫,心下颇是高兴。而一旁殷梨亭似乎也被路遥那蹦蹦跶跶满面春风的模样所感染,心下温软愉悦,一路两人倒是没了过午的尴尬。

    折返秋翎庄,殷梨亭送了路遥回房。今日八月十四,朗朗夜空无限清好,路遥转身面对台阶下殷梨亭,忽然忆起杭州七夕那夜,两人也是这番在自己的房门口。彼时她转身看见殷梨亭站在房门口,脸上笑容犹如月色一般轻柔,正待关上房门的手便关不上去。如今同样场景再次上演,路遥搭在门上的手再次动弹不得,不知是不能还是不愿。想说些什么,一开口却是:“……呃,六哥,纪姑娘快要生产,绣宁和欧阳在别庄也可以就近照顾……”

    殷梨亭见她又开始顾左右而言他,这回没有惊讶,而是心下莞尔,笑得腼腆,轻声应道:“恩,这样也好。”

    路遥咬了咬下唇,继续道:“呃,这个……你的伤口要小心,莫要碰水,每日记得来换药。”

    “恩,这我晓得。”

    “六哥……明日中秋,秋燃准备了晚膳,你们记得来。”

    “恩,自然。”

    “那个……成昆一事,我和秋燃倒有些办法了,你们莫要太过担心。”

    “恩,不会的。”

    路遥吐吐舌头,“六哥,那……我去休息啦!”

    殷梨亭正要开口,就见的路遥哧溜一下钻进屋内关了房门。他微微平复方才悸动不已的心跳,但觉夜风拂过,屋檐下两串风鸣铜管轻轻作响——

    殷梨亭刚刚出了路遥的院子,却见得傅秋燃负手立于廊下,背对着自己,似是赏着月色。他脚下无声,想来傅秋燃并未听到,于是出声道:“秋燃兄。”

    傅秋燃方才从小厮处得知路遥同殷梨亭一道回来,便猜到殷梨亭此时必然来送路遥回房,是以便在此处赏月静候。

    “殷兄可好?我听小厮们说殷兄今日似乎受了些伤?”

    殷梨亭脸色微红道:“不要紧,都是皮外伤。小遥已经处理过了。”

    傅秋燃眼中闪过戏谑神色,点了点头,“小遥处理这等外伤向来最是干净漂亮,由她亲自动手处理,这伤好的可是快,殷兄好福气。”

    殷梨亭被他如此一说,颇是不好意思得笑了笑,脸色更红,心中却是一片温软。

    傅秋燃看着眼前之人,到忽然觉得以路遥那厚脸皮的性子,同他在一起想来以后自己会有不少好戏可看。想到此处,面上笑意更甚,清了清嗓子道:“殷兄,今夜若无事,你我二人老地方一聚可好?”

    殷梨亭知晓傅秋燃得第三个故事尚未说完,于是当即应允道:“自然好,秋燃兄请。”

    两人当下一前一后到了前两次把酒夜话的僻静小院,今夜十四,月亮虽未全圆,却是格外的明亮。湖面之上波光粼粼,映的小院如同清朗白昼。傅秋燃斟了两杯酒,递给殷梨亭,问道:“听说今日路遥把谭大夫和欧阳大夫送去纪姑娘那里了?”

    殷梨亭点头,笑道:“方才小遥还和我说这事,说是给纪姑娘找了两个现成的好大夫。”

    傅秋燃道:“阿遥做事就是这样,总是琢磨着一石二鸟,有时候贪心不够,还琢磨着一石三鸟。若长那时候就常说,我们两个的脑袋里镇日里装的全是这些鬼主意,从来不愿意消停。”

    殷梨亭想起路遥多次沉思以后往往郁郁不乐,微微皱眉道:“不瞒秋燃兄,有时候我便是担心小遥一个人琢磨着些事情琢磨的太过,反而不开心。”

    傅秋燃听闻,定定的看了殷梨亭半晌,终是垂下眼帘,幽幽地道:“想必你许是见过路遥想不开的时候。唉……小遥很少如此,只是有时候……”,说着一叹,“这便是我要给你说得第三个故事。这个故事,怕是你更想不到的了。”随即苦笑一声,闭上眼睛摇了摇头。

    殷梨亭也是正了颜色,前两个故事让他一点点触到了那些他不敢问路遥也不愿问路遥的事情。而这被傅秋燃放到最后的一个故事,想来同样不简单。然而殷梨亭此时心中却是一片坦然,“无论是什么,都已经试过去的事了,傅兄尽管说便是。”

    殷梨亭的话让傅秋燃微微释然,向他一笑,这才开口。

    “若长过世后半年,我和路遥才从那场灾难里面恢复过来。路遥的毒瘾终于戒掉,而这段时间我们两个几乎不出门,可说是与世隔绝,外加我颇花了番功夫捂住了消息,是以外人谁也不知道我们发生了什么。那以后路遥和我最终重新回到了医馆,继续做大夫。那时候生活虽然伤心抑郁如一滩死水,但是也算平淡。可是就在我们重新回到医馆的五个月后,路遥收到了一封信。便是这封信,将我们两个的生活重新搅起惊涛骇浪。”

    说着,傅秋燃顿了顿,转向殷梨亭,问了一句并不相干的话:“殷兄,你虽是外行,但是也和路遥接触已久。你觉得路遥作为一个大夫,可算合格?”

    殷梨亭听得这个忽然□来的问题,有着些微不解,却是毫不犹豫的开口道:“岂止合格?小遥医术卓绝,仁心仁术。我师父师兄们都是赞誉有加,便连极少赞人二哥,也对她的医德颇是推崇。若说小遥不合格,那怕是天下便没有几名好大夫了。”

    傅秋燃听得殷梨亭如此说,嘴角挑起三分笑意,却极是苦涩。他并不置评殷梨亭的话,却是继续回到了原来的话头,“那封信乃是当时若长遇害的那股义军里一个军官冒着极大的风险写给路遥的,只因路遥和若长曾经救过他的命。在信里面,他向路遥透露了若长真正的死因。”

    说到这里,傅秋燃再次拿起酒壶,给自己到了杯酒,一口口的喝了下去。殷梨亭知道每逢他说到这些旧事里最难言之处,便会有此习惯,于是坐在一旁并不言语,心中却微微发紧。

    果然傅秋燃饮完杯中之酒,复又声音微哑的开口道:“那名军官在信中说,当时义军扣住了若长,知道他是援救大夫,本不欲害他,只想以他做人质同官军交换自己被俘的兄弟。是以写了封信,派人送到了最近的援助大夫的驻扎地。然而过了义军所定的交涉的最后时分,他们仍旧不见官军有任何动静,甚至在第二日官军便再次发动突袭。他们措手不及,伤亡惨重,一怒之下,这才……害了若长。”

    殷梨亭听到此处,皱紧了眉头,不禁开口道:“官军为何没有动静?顾兄和阿遥那会儿不是同官军来往颇多么?难道官军做看顾兄陷于敌手?”

    “并非官军坐视不理,若是官军得了消息,便是为着自家口碑与人心向背也不能袖手,实则是那封信根本就没有送到官军手上!”

    殷梨亭惊讶的瞪大了眼,听得傅秋燃沉声道:“那封信被送到最近的救援大夫的驻扎调配营地,之后却没有送到官军那里,而是被扣了下来。扣下信的人,乃是若长和阿遥的在驻地的上司主事,一度也是名大夫。因为若长一年多来在驻地的表现极好,医术医德均是有口皆碑,人缘又好,于是颇有将那名不甚得人心的主事取而代之的势头。纵然若长本人并无此意,但是那厮却是记恨在心已久。当时信便是送到了他的手里,于是,那混账,竟然扣下了信件,全然没有上报到官军那里。这才让义军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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