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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金屋不藏娇(重生)-第22部分

小说: 金屋不藏娇(重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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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刘娉的马车悠悠远去,阿娇松开了念文的手,站得格外端正,“云芳,找个小黄门,就说平阳公主在长秋殿等侯爷。”说罢,脸上的笑容,更多了几分志在必得。
    ~
    长秋殿,是阿娇入宫常住的殿阁。
    曹寿看着在前引路的小黄门,犹豫一番,听到内殿的爽朗笑声,这才提步而入。只是长秋殿内,不知何时缀了许多轻纱旖旎飘荡,只阿娇一人独坐案前,哪里有刘娉的影子。曹寿立时滞住步子便想后退,然而身后的朱门却砰然紧闭,阻了他的去路。
    不祥再次笼上了心头,曹寿忐忑转身看向阿娇,“阿娇,你要干什么?”
    “娉姐夫,阿娇也没干什么啊,阿娇只是寻了好酒给娉姐姐喝,她有孕在身推辞就算了,你可不能拂了阿娇一片好意!”阿娇说着,起身极其和婉的拉过曹寿,将他按在座上,倒满了酒杯,“不过喝两杯酒,阿娇又不可能在这长乐宫里害你是吧!”
    曹寿一想也是,左右阿娇不过是个任性了点的小丫头,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她又能把他怎样。想着想着,几杯酒已经在推诿间下了肚,曹寿已觉得神思有些飘渺欲仙,忙敛着最后的镇定,严肃道:“不能再饮了,阿娇,我还要去给母后请安。”
    听了这话,阿娇也不强他,只放下酒杯。然而一阵空灵的弦音激越而出,许久不见下文,空荡荡的大殿内,轻纱旖旎飘荡间,一个淡粉色身影身姿婀娜的跃进视野中,柔若无骨的身形带动轻纱飞舞,不过一个晃神,已到近前,带着几分恬淡妖娆的香气扑面而来。
    阿娇不由得抬起衣袖掩了口鼻,微微蹙眉,而曹寿的目光已经被卫子夫全数吸引,浑然失了心智。
    看到这般情景,阿娇轻柔起身,看着愣怔出神的曹寿哂然一笑,带出目色间的嘲讽。赞许的忘了翩翩起舞的卫子夫一眼,却是不动声色的自侧间退出,命人合严了这长秋殿的门。因为此间,定然有一出声色旖旎的好戏上演。
    “若是侯爷稍后问我,便说我醉了身子不适,已经歇下。”阿娇对云芳吩咐一番,这才提步,往外行去。
    “翁主交待,子夫自然遵从。” 阿娇问卫子夫可愿与平阳侯为妾时,她这样回答,只是她眉眼间的心机思量,落入阿娇一丝不错凝在她眸间的眼中,便生了几分嘲讽。
    卫子夫,当年她宠冠未央,绝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她清楚帝王要什么,她又该给予什么,这些阿娇从前不懂,如今……却也不屑去懂。卑躬屈膝,可以对任何人,但她独独不愿对自己的丈夫。
    不知道刘娉当年将卫子夫同刘彻送入雅室之时,可曾想过她知道这事儿后的反应,但是阿娇此时,却不断地在脑海中思索,刘娉得知曹寿同卫子夫共赴巫山时,会是怎样一种表现,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说得也就不过如此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日更两周榜终于要结束了,下周一定要歇歇,这样会死人的说……




☆、无子立妾

“殿下,不过是欲擒故纵的把戏,您要是当真了,她铁定得意的来奚落您!”极其轻挑讽刺的声音,从猗兰殿内传出,说话的,正是一身绛红乌发未束的韩嫣。
    今儿太傅卫绾抱恙,难得放了他们一天假。
    刘彻靠着书案坐在地上,未着屐履,身上的牙色深衣倒还规整,只是一张俊脸格外愁苦,“你说的倒是轻巧,欲擒故纵,难不成你娘整日里就这般?”
    “对啊对啊,你别老给殿下出馊主意!”张骞仰躺在一边,将几卷竹简枕在脑后,头也未抬只拍手叫好。
    韩嫣立马黑了一张脸,一抬手抽掉张骞做枕的书简,“那我出的馊主意,你倒是出个好的啊!”
    脑袋磕得这一下并不结实,可张骞一跃而起追着韩嫣在室内打闹,搞得刘彻头昏眼花,却是将手里把玩的一册竹简老远扔出去,“够了!孤让你们出主意,你们倒是欢喜,只知打闹,懂不懂替孤分忧啊!”
    得阿娇便得帝位,这是刘彻在很小的时候王娡教给他的一句话,年幼时的金屋藏娇虽说得懵懂,可随着年岁渐长阅历增加,这句话,如今已十三岁的刘彻,自是理解的通透。然而这些,韩嫣张骞自是不知,他们心里只以为,太子殿下此遭不过是在夫人那儿受了气心中憋闷,寻他们吐苦水来了。
    看到刘彻这般恼火,两人觉得,事情似乎很严重,至少殿下觉得很严重。
    于是张骞丢了韩嫣,先凑过来出谋划策:“殿下把娇翁主身边的侍女叫来问问,想必能问出翁主如今的心思,看是手段还是真的气了。”
    刘彻挑眉,微微点头。
    韩嫣却是毫不示弱,不顾一身衣裳头发的阻隔,老远跃过两个书案一堆竹简,连滚带爬跌在刘彻面前,“殿下别听他的馊主意,那娇翁主身边的侍女都是长公主亲手调教的,怎么会出卖她家主子,净说些不切实际的。”
    刘彻挑起的眉头一皱,“那你说该怎么办?”
    “要我说,”韩嫣裣衽端坐,故作矜持的整了整衣衫摆出一副博士讲学的气派,“殿下不如直接去问娇翁主,来得快些。”
    张骞当即以嘘声反对,却听韩嫣又道:“娇翁主的性子,长安城里谁人不知,刁蛮任性骄纵跋扈……”声音却是在刘彻阴鸷的目光中越来越小,韩嫣咽了口唾沫,才继续道:“这些自然是那小人诋毁翁主的言论,只是翁主性子率真,殿下这般自顾揣测,果真不如直接去问来得实在。毕竟,若她真是在生殿下的气不理您,您去示弱她定会原谅,若不是,也省得殿下自己白白想得愁苦。要我说,就是欲擒故纵……哎殿下……殿下……”
    韩嫣的话音落时,刘彻已是四处寻了鞋子跻上大步跑出了猗兰殿。
    ~
    离长秋殿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刘彻便老远看到了阿娇火红的身影,能将红衣穿得如此出尘,大汉也只有刘嫖母女两个,而阿娇穿起来,却比刘嫖更多了几分清秀内敛。
    “阿娇姐!”
    才将曹寿卫子夫凑在一处的阿娇自内殿走出,恍惚听到刘彻唤她,以为是幻听,继而便看到他气喘吁吁的跑来,气还没喘匀便道:“阿……阿娇……你,你可是生我气了这几日?”
    阿娇一愣,却是提步前行,将刘彻带的离长秋殿远些,边走边道:“彻儿怎么会这么想,我又不曾说了什么。”
    “那你为何见了我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我是你日后的夫君,你要将我放在心上才对。”说这话的刘彻,满脸天真不知是刻意还是无意,总之在阿娇看来,极讽刺便对了。
    原本,阿娇想就这么顺着他说过去算了,反正他自以为是也不是一天两天,只是深深吸了口气压下心中怒火,话到嘴边不知怎么就变了味:“你要当我的心上之人,又几时将我放在心上?我陈阿娇自来不愿做亏本的事儿,所以彻儿,咱们还是这么相敬如宾下去吧!”阿娇说罢,提步便往长信殿去,这会儿,她可不敢回长秋殿。
    然而走出几步,突然想起什么,回头看到愣在原地的刘彻,极其莞尔的补了一句:“对了,你放心,我会嫁给你,会成为这大汉的皇后!”
    如今的刘彻,自然比不上阿娇历事深沉,将她这几句话仔仔细细拎清了关系,立时黑了一张脸,抬头便要驳回去,“阿娇姐!”
    伴着刘彻极其洪亮的声音,陈阿娇已走到长信殿门处的身子明显一震,却是恍若未闻提步进了长信殿。
    刘彻往回走得时候,突然想起自己今天找阿娇所为何事。可是将刚才的话放在心头仔细梳理一番,他还是没拎清,阿娇究竟,是不是在生他的气……
    ~
    曹寿那日悄悄离了长秋殿,于卫子夫之事,闭口不提,显然是没有将卫子夫收了的打算。
    阿娇极其委婉的将此事告诉了刘嫖,并且很委婉的表达了自己希望曹寿对此事负起责任的意思,是以向来同女儿站在绝对统一战线的刘嫖,当下就将此事捅去了长信殿。
    而那天,刘娉恰好随皇后来长信殿请安。
    平阳侯在宫里醉酒宠幸了堂邑侯府的侍女,这本不是什么大事儿,若侯爷高兴,或阿娇一意要求,将卫子夫收入侯府并不是什么难事儿。尤其平阳侯无子无妾,曹家香火问题十分严重的摆在眼前,收了卫子夫,似乎是刘娉面前唯一的路。阿娇当初算计曹寿的时候,已经将这事儿计划的滴水不露,又闹到了太后那里,刘娉身为公主又为主母,为香火问题替丈夫纳妾本属应当。
    当年,她也是这样替自己分忧为刘彻纳妾的。
    可偏偏刘娉以有孕之身严辞拒绝,说卫子夫品行不端如何如何,就是不许她进曹家的门,更将大家风范丢去了爪哇国。而刘娉有孕,也没人敢同她坚持,况且不过是个侍女,尤其刘娉那日回家当即将自己的贴身丫头纤巧打扮一番送进了曹寿房中,这样,连一直支持女儿的刘嫖,都不好再说些什么了。
    卫子夫这事儿,阿娇纵然不甘,也只能先让它告一段落。
    ~
    刘非成年后再入长安,自不能再住未央宫。这几日,阿娇借着修习武功的由头,便总往刘非府中跑,一呆便是一整天,无人约束,倒也渐渐将前几日的郁闷忘却。
    卫子夫的事儿,刘娉再见阿娇时,那笑容更绚烂了几分,直笑得阿娇一身鸡皮疙瘩乱掉。然后阿娇果断禀明了太后,收拾收拾住回了堂邑侯府。
    这日晌午,春日正暖,用了午膳闲来无事觑见墙上的长剑,阿娇便缠了刘非要学。正央人去取修习用的木剑等在院中时,刘非府上,却来了个不速之客——太子刘彻。
    一脸怒容的刘彻,显然不是串门而来。
    刘彻如今虽不足十四,可身量已高出阿娇近一头,大步而来一把扯住阿娇的手,怒道:“陈阿娇,一切都是是你设计的对不对!”
    看到这样不友善的刘彻,刘非不由皱眉,上前不容拒绝的将阿娇的胳膊解救出来,“太子殿下,有话好说,阿娇毕竟是女子。”
    刘彻极其不爽的扫了刘非一眼,却将目光凝在他握住阿娇的手上,立时一股怒气上涌,劈手便要拉开阿娇,却被阿娇带着刘非后退两步堪堪躲开,极其尖锐的开口:“你无缘无故的,只是来找我吵架么?”
    “我……”刘彻一愣,看到阿娇松开刘非的手,这才想起自己的本意:“我来问你,可是你一手设计灌醉曹寿将卫子夫送进他房里去!?”
    刘非愕然,阿娇哂然,都是一愣。
    “第一,我没有灌醉曹寿,第二,我没有把卫子夫送进他房里,第三,”阿娇突然停住,扬起一抹轻笑道:“彻儿以为,平阳侯不该纳妾么?”
    听到阿娇说出这话,刘彻同刘非都是一愣,不待刘彻开口,阿娇便又道:“男子三妻四妾本是常事,刘娉入府八年未为曹家诞下嫡子早该为夫纳妾,只因她是帝女曹家无人敢驳其颜面,便只能对此事视而不见。你今日来指责我,说是我陈阿娇的错,那他日你我成婚,若我多年无子,你又将如何?难道会为了我不娶旁的女子么!”
    一席话,不仅说得刘彻哑口无言,更让刘非愕然,眉眼间不自觉生出几分怜惜,抬手欲上前扶住阿娇似乎弱不禁风的身子,可最终停步,僵在半空的手只是缓缓收回。
    “阿娇姐……”刘彻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心中震颤,他不明白,阿娇怎么会将无子这框框套在自己身上,还如此决绝的责问自己,而这问题,他真不知如何回答。
    刘彻从来都知道阿娇会成为他的皇后,无可更改。但是阿娇之后,他会有怎样的姬妾,全没有概念,似乎从他记事起,身边眼里就只有阿娇一个,她的笑她的怒占满了他的记忆。其实这会儿,他很想开口坚定地说一个“会”字,然而震惊卡在那里,他找不到自己的声音,无从回答。
    只是阿娇匆匆离去的背影里,似乎已经隐含了她的意见,她根本不屑于听他的回答……
    作者有话要说:当刘彻意识到阿娇不想搭理他的时候,就意味着,可以开始虐他了。
    于是,明天换榜,日更了两周加中间一天三更,我真的需要休息一下了,会死人的……




☆、心头埋刺

从相敬如宾到相敬如冰,不过吵一架的功夫,但是这次刘彻发现,阿娇是在冰着他。
    比如那天阿娇在长信殿做了糕点来吃,刘彻吃了说还想吃,阿娇一句话不说亲自弄了糕点让云芳送来猗兰殿。比如刘非送了阿娇一柄木剑教她练剑,刘彻说这剑不错,阿娇仔细斟酌着打量了一会儿,一句话没说把剑给了刘彻。又比如那日阿娇在长信殿里同沛柔学刺绣,刘彻一时兴起说想要个荷包,果然没几日,云芳便送了个荷包来……
    诸如此类的事,这两个月发生了很多,虽然阿娇对刘彻的要求毫无质疑一一满足,可刘彻却越发觉得,他的阿娇姐,心里早已经没了他。虽然韩嫣说这是欲擒故纵,可刘彻还是会觉得不舒服,隐隐的,似乎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却想不出究竟丢了什么。
    ~
    卫子夫的肚子很争气,这是前世刘嫖设计卫青不成后对女儿说的话,说话时,含着隐隐的恨铁不成钢。
    而如今,卫子夫的肚子依然争气,一夜风流暗结珠胎。
    当阿娇央陈未带卫子夫出门诊脉确切带回这个消息时,说不雀跃,那是假的。
    刘嫖将这个消息告诉窦太后时,她只是沉思一番,吩咐人去请了皇后同平阳公主。
    王娡在宫里,自是先到,便听到太后这般训示:“皇后,前些日子平阳侯在宫里幸的那个侍女,如今有了身孕,依我看,你便做主让曹寿收了她,总不能叫他平阳侯家的血脉流落在外,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这事儿是阿娇闹出来的,虽然除了刘彻没人提过,可大家心知肚明。太后这样做,自然是护着女儿同外孙女,毕竟刘嫖一而再的将此事上禀,她也不能当做不知道。
    王娡面色端庄毫无惊色,只微微点头恭声应诺:“是,母后,理当如此。”
    “既然你也点了头,嫖儿,这几日就把人送去平阳侯府,早些将此事了解……”
    “不行!我不答应!”一声极其仓促的厉喝,将大汉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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