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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部分

破身王妃-第167部分

小说: 破身王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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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像要做一件大事。”她抽离出自己的小手,那一瞬间,她读不懂他面容上的沉重,一心只想到她手心之下,感触的到的真实心跳。
  他淡淡一笑,笑意在眼底划开一道苦涩,“我不该这样为所欲为了,否则会成为这个世上的天字号第一号讨厌鬼。”
  如果连政都跟他划开界限,他不知道自己,活下去是否还有其他的意义。
  他蓦地起身,越过小公主,连道别也不说一声,疾步走出房间,走向那一座宫殿。
  惠平公主一直目送着他走了很远,最后消失不见的身影,双手贴在滚烫的小脸上,试图给自己降温,她实在是不懂,为何方才触碰到他的胸口的时候,她的心跳得,那么快。
  好像,连呼吸都不能够。
  是病吗?她是来了陌生的国度,水土不服吗?
  第三日清晨。
  “娘子,你这样是不行的,别生我的气了,把这碗粥喝了吧……”
  是谁,在她耳边轻声呢喃,让她觉得无比厌恶?!
  真希望,这从头到尾,是一个噩梦。
  真讨厌自己必须清醒过来,看见讨厌的暗地窖、讨厌的马天赐。
  嘴角的血迹早已干涸,蜿蜒凝固在本该精致无瑕的俏颜上——对,本该只是她的精致无瑕被打肿的双腮破坏殆尽,看得出来男人使出最大手劲在女子柔嫩脸颊上狠掴,造成的红肿淤伤,一晚过去也没有消失,青青紫紫的颜色反倒浓得吓人。
  它们让她看起来一点都不秀色可餐。
  更何况,月牙白的长裙,被地窖灰尘染成脏灰,更有惊心动魄的鲜红血污,大片渲染了白裙。
  昏昏沉沉的时候,她居然来了月事。
  娘子,谁是他娘子?!
  她即使终生不嫁,也只会陪伴一个男人。
  她的心底是满满的苦涩,她不愿回应马天赐,一眼也不想看他。
  马天赐突地变了一个脸色,他喜怒无常,软的不行,就想来硬的。他跟她说话,她总是不理会,而他确定她还有几分意识,她比一般女人都来得更坚强,也不愿跟他屈服。
  粥汤,渐渐失去了原本的温度,也意味着他的等待,没有耐心。
  他一手攫住苏敏的小嘴,一手将还有余温的粥汤,彻底灌下去。
  苏敏游走在边缘的意识,猛地醒过来,她手脚并用挣扎着,推着他的胸膛,粥汤灌入她的食道,温润了她的干渴,却也烫着了她的口舌——
  这世上再残忍的人,也敌不过一个疯子。
  “你想死吗?”
  他突地停下动作,她被灌入一大口的粥汤,弓着身子咳嗽着,涨的满脸通红。望着这样的女子,他突地开了口,语气万分的宁静。
  “是想把自己渴死饿死吗?”他蹲下身子,细细读着她脸上的表情,读着那张原本娇美的脸庞,如今剩下血迹和红肿淤青,还有,始终不变的倔强眼神。
  他看自己的眼神,好像是看一种动物,他似乎在研究什么,那张稳重的诡谲,几乎要让人发狂。
  沉默了半响,他才低低说了一句,似乎是自问自答。“死了也好。”
  苏敏猛地睁大水眸,不敢置信,这样的话,是从马天赐的口中说出来的。
  他淡淡一笑,手掌轻轻覆上她的肩头,嗓音很轻,一个字,一个字,说的很慢。“死了的话,那个男人,也抢不走你了吧,我可以把你留在我的身边,永远永远,在我的身边——”
  “你……”他到底想要在她身上做什么,她不知道,也无力追问了。
  “只要能够拥有你就好,是身子还是心,有一样就够了……”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那么困,她已经听不清楚,后面马天赐还低声喃喃自语了一些什么话语,只记得他对着神志不清的自己,说了很多话——
  困意袭来,她无力抵抗,好像要长眠于此。
  皇宫。
  “政,你要出宫么?”
  那双比女人更美丽的黑眸,扫向墙角整装待发的那个俊挺身影,如墨玉般的眉蹙起。他心怀愧疚,道歉的话语含在舌间,几乎就要脱口而出——
  “你心里很痛快吗?”
  南宫政扫了亲弟弟一眼,冷冷的回答,黑眸深幽。
  “不是,我不是……”他真的很想要否认,他没有那么可恶,要是当真让苏敏受罪,他亲眼看到,也笑不出来。
  南宫政没有再说什么,他已经查到了几个苏敏可能会去的地方,不单是发号施令让五百个侍卫到各处搜寻,他也要亲自出宫去。
  “我想我可能知道,她在什么地方。”
  南宫桐感觉的到南宫政越过自己的身子,毫无留恋的脚步,他在他背后淡淡一笑,然后,说出了这一句话。
  他不知道该如何理解,看到这样的政,他的情绪变得复杂。
  闻到此处,南宫政的身影,蓦地紧绷,他缓缓转过身来,那冰冷阴鹜的眼神,仿佛要置人于死地的狠辣。
  。。。。。。


148 吓着他了
  当她醒来的时候,她才知道,肯定是那晚粥汤出了问题。
  只可惜,一切都来不及了。
  她只是了解,她的处境,更加艰难。
  仿佛从生到死,只剩下一步之遥。
  她很想活下去,至少也想见一面南宫政,但她却没有信心,在这个鬼地方,还能活下去多久,还能撑下去多久。
  她的理智跟情感,在吵架,她想要睡,却又不敢睡,她怕她睡了,就当真会长眠于此。
  长眠在这个,这一副马天赐为她准备的水晶棺内。
  她似乎明白了,到底他说,死了也好的意思。
  她只是一个傀儡,如果没有心,马天赐要她留下她的皮囊。但绝对不会让她重见天日,原本他或许想要娶她,但如今他更想要一具不会走动,不会变心的身体。
  只要他想,她当然会是他的新娘。
  他早已陷入疯狂,不,或许他原本就是如此。她不清楚会不会在明天见到他带来一身红色嫁衣,要为彼此举办婚礼。
  她努力不让自己多想什么,免得耗费原本就残留不多的心神,这体内,三天之间她除了被强行灌入的那一大口粥汤之外,她什么都没有。
  但是,她控制不住想他的念头。
  她想到他了,也不让自己流泪,逼着自己微笑面对。
  她真的,害怕闭上眼,想到曾经说过的一辈子,曾经说过的永远。她不清楚,到底能够兑现这个承诺。
  在那副透明的水晶棺之中,苏敏不知道日与夜,也不知道她究竟在里面躺了多久。
  她只知道自己之所以至今还存有一口气,全因马天赐在棺木上开了个透气小孔,让她不至于过早气绝身亡,以及她那股只愿生、不愿死的执着。
  这一天,马天赐坐在自己身边,很久很久,比往常每一天都多长久。
  或许是外面的风声太大,或许是找她的人太多,他也觉得整件事已经很难完美收尾了吧。而今天,马天赐不太跟她说话,他只是静静地望着她,满眼痴迷地望着她,无论她是昏迷抑或是清醒,无论她是木然抑或是流泪……
  但有一刻,他开口问她最喜欢的是什么。
  觉得是个机会,苏敏张开干枯的唇,告诉他,她喜欢京城东面商铺的蝴蝶风筝。支开了他,一等马天赐欣喜若狂地离去后,她用尽身上的力气,不断拍打着水晶棺材,试图离开这个恐怖的地方。
  但很可惜,她没办法。
  然后,他问她,她想吃什么,喜欢佩戴什么首饰。
  当城东的紫蝴蝶风筝、城西的胭脂、城北的翠玉簪子都摆放在苏敏的水晶棺前时,她却已经失去了挣扎的力气,拍打的手掌流出血,这座水晶棺材还是纹丝不动的牢不可破。
  她,突然看到马天赐再度变得沉默。
  “你一定想问,我是从哪里买来这么大的水晶棺材,而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吧。”
  他坐在水晶棺材的旁边,低低地开了口。
  苏敏花了一些力气,缓缓轻点螓首,面色惨白,气若游丝。就算马天赐有力气跟她秉烛夜谈,她也没力气听下去了。
  “这口棺材,是我的。”他笑了,露出一口森然白牙,表情诡谲深远。“原本就是为我自己准备的。”
  苏敏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半合着眼眸,在微光之中聆听下去。
  他收敛了笑容,面容突地变得扭曲冷酷起来,这一席话,简直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我曾经有过一个婚约,十八岁的时候,原本都准备迎娶她过门了,没想到她居然临时悔婚,说死也不嫁给我这种男人,后来才知道,她跟自己的青梅竹马好上了。”
  苏敏的心口发凉,这个男人,是否在两年前,就已经埋下了祸根,举止变得跟常人不同呢?!只是因为感情的刺激,被女子退婚的刺激,而想法诡谲,想法可怕极端?!
  他的眼底划过一道深深的不屑一顾,有些苍白的面庞,更显得孤傲怪异。“不过没关系,那种肤浅无知的女人,我也看不上。”
  苏敏静静地听着,别说回应,就连握拳咬唇的力气,都丧失了,她感觉的到,自己已经熬不下去了。
  “后来我就发誓,一定要自己看中一个女人,然后让她成为我的妻子。她的心里不能有别的男人,只能有我一个。”马天赐将手掌覆上了水晶棺材的面上,淡淡睇着闭上眼眸的那一名女子,轻声说道,仿佛是在坦诚自己的心声。
  所以,她就是被他选中的对象吗?她该感谢上苍,给她这么绝佳难得的机会吗?
  他的笑意,又变回了痴迷。“你出自大户之家,知书达理,温婉聪慧,看到你我就知道,就是你了。”
  他见苏敏毫无反应,但仿佛能够看透她的内心,噙着笑意问道。“你想问,可惜你的心里有了别的男人,我为什么还要强求,把你留在这里吗?”
  她没有点头,意识一分分剥离,仿佛灵魂出窍一般,她看到自己无力之极的躯壳。
  马天赐还是深情地凝望着她,做出了最好的解释,“没关系的,只要把你们分开一些日子,你就会忘记他的,只会记得我的。如果你忘记他,到时候你还活着的话,那我们就马上成亲。如果你一直这样不吃不喝,熬不下去,要跟我反抗到底的话,那等你长眠的时候,我就把你埋在马家的祖坟,给你立碑,让你当我的正妻。”
  她没有任何的回应,看上去,是真的睡着了。脸色苍白,除了凝结在嘴角的血丝和因为那一个巴掌的青紫颜色,她的长发垂在腰部,看得出梳的发髻因为挣扎已经散开,她的双手垂在两侧,月牙色的长裙裙摆,是诡异的红色血迹。
  他叹了口气,继续说了下去,完全不理会,到底她是否听得到。“我的身子不算太好,见不得阳光,不太出门,一年有半年是在喝药。也许我在这个世上也活不了太久,有你在下面陪着我,我也很安心……”
  疯子,疯子,疯子……
  即使她死了,他也不放过她,所以才一时兴起,给她买来了她最喜欢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要让她先去黄泉路,这样的话,就没有任何人可以霸占他想要的女人。
  苏敏只能在心底里,这么咒骂,但一个字,也喊不出声。她的喉咙,像是火烧火燎,像是干涸的河流,像是龟裂的土地,她已经就要彻底崩溃。
  但,只要想到南宫政,想到他的眼神,她就无法先放弃,她逼自己清醒,逼自己面对这残忍疯狂的一切,逼自己等着,像是一只红烛,流尽了最后一滴血为止。
  隐藏住心中的悲怆苍凉,苏敏最后在无力中,彻底昏厥。
  但她不愿放弃,她还想要活着,因为她明白,南宫政一定会知道她在哪里,一定会来救她,一定会……
  马天赐对着苏敏说了一上午的话儿,中午刚刚提着食物走入自己的房间,突然间,几道如闪电般的身影从马家正门冲入,由他身旁闪过!
  “你们是谁,这可是马家,谁准你们私自闯入的?”
  马天赐板着脸,心底很是慌乱,怒吼一声。
  “把他处死。”
  一个男人,疾步走上来,他一身湛蓝色的华服,黑色腰带,寒意逼人,看起来非富即贵。
  他面无表情,生冷的让人害怕。
  他朝着凌风,只丢下四个字,就是命令。
  “皇上,求皇上饶了我儿吧……”
  马老爷得到了消息,知道皇帝王爷大内侍卫已经来了将近十余人,这看来是要抄家灭九族,面色大变,几乎是脚步踉跄跑过来的,猛地跪在这个男人的面前,拉过马天赐,要他一起下跪求情。
  “这里我先看着,政,你先带人去救苏敏。”现在说话的,是一个比这个俊美男子略矮一个头的少年,他身着蓝衣白边的丝绸衣裳,同样高贵不可言。
  地下室。
  烛光下的水晶棺闪闪发亮,但印在棺壁上的每一处挣扎血手印,却看得所有人心中泣血。
  南宫桐暗暗紧握双拳,他看着躺在水晶棺中的美丽女子,她身上的狼狈和痛苦不难发觉,他似乎知道自己的罪孽深重,眼泪不自己地流出眼眶。
  凌风跟着南宫政南征北讨,见过太多血淋淋的杀戮情景,偏偏见到苏敏这样安静的睡着,下令的声音也有了哽咽的变化。
  “你们几个,快把棺木打开。”
  南宫政深深凝望着眼前的这一幕,他有些恍惚,不清楚到底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二十多年来,他没有这一刻,这么彷徨无力过。
  “敏儿,我来了,你没事了……”
  “敏儿,我们马上就带你出来……”
  “敏儿,再等一会儿就好……”
  一声声哽咽的轻语,一句句温柔的呼唤。
  眼眸早就已经疲累得睁不开了,口唇也已干裂得渗出了血滴,但听到那阵阵呼唤,当水晶棺木被打开的那一刻,当新鲜空气整个围绕在四周之时,苏敏仿佛有些感知,想要努力地睁开双眸,却无力做到。
  但就在苏敏整个人再度陷入恍憾之际,她突然听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狂吼。
  那会是南宫政的声音吗?
  不,不会是的。
  因为她知道的他,声音绝不曾如此苍凉、绝不会如此惊恐、绝不曾如此凄怆、绝不会……带着如此毫不掩饰的……哽咽……
  她肯定还是在做梦,但做完这个梦,可能就要与南宫政阴阳相隔。
  即使在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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