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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一枝春-第58部分

小说: 一枝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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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转头看向门口,末流没有进来,他只是安静地看着还在喂鸡的农妇,注意到我的视线后,才淡淡地瞥过来一眼,不过相处久了,我已经大约能明白他的目光是什么意思。

    将目光收回来,我也没再追问这件事,而是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手,然后站了起来,“我想我得走了。”

    老妇人惊讶莫名,“丫头,你为什么要走?”

    “我想,强行把我留在京城里,为我安排很多,又准备了今天的见面,应该不仅仅是为了认亲吧?更何况,我什么记忆都没有,对我来说,你和外面的人,还没有一幅画来得真实。”我是说真的,虽然对她们,我真的感觉熟悉,可是一想到这段时间的经历,又不知道自己该用怎样的表情,来面对这世上我唯二的血缘亲人。

    她的神色因为我的话而黯淡下来,更显得那红晕触目惊心,我咬了咬嘴唇,转身移动脚步。

    “丫头,我可能快死了。”

    我一惊,脚步顿住,然后看向她,不可否认,这句话听上去很真实,因为她的脸色真的不大正常,就好像生命在燃烧一样,很不可思议的感觉。

    “表哥,你进来一下。”

    末流停止了对农妇的观察,走进堂屋里面,然后面对老妇人惊讶的眼神,“你是

    儿子?”

    “不,我是师父的徒弟。”末流摇头。

    我没理会她为什么不晓得末流的存在,不过此刻的状况,让末流这个神医发言是最好不过的了。“表哥,她怎么了?”

    而末流深深地凝视了老妇人一会儿之后,却只说了三个字,“不知道。”

    老妇人却兴,“生儿的医术还是我教的,可惜时间很短”她似乎是在追忆,然后恍惚地回过神,“这个小子也在京城吗?看来连端宁都没发现。”

    “师父过世了,一年前。”

    因为末流的话,老妇人似乎大受震动,原本红到发胀的脸颊,顿时多了一抹灰败之色,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生儿应该才三十多岁,怎么会”

    末流面无表情地微垂眼眸,声调平板地回答,“师父毕生都是在寻找自己的母亲和姐姐,执念太重,郁结于心。”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老妇人叹息着,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句话,神色中的悲伤几乎将自己淹没,我感觉心头一痛,整个人似乎沉重起来,不由自主地跌回到椅子上,幸好末流扶了我一下,才使我免于摔到地上。

    “妈,你怎么了?”

    正当我们僵持着的时候,那个农妇显然已经完成了喂鸡工作,晃晃悠悠地走进来,然后歪着头看向坐在我身边的老妇人,她的声音很甜美,远像她的外形那么憨傻,我再仔细地端详她,才发现是因为她脸上那种呆滞没有光彩的表情让她失去了原有的灵动,这个妇人,原本应该是个美人,比外婆和我更美上很多的美人。

    “妈,你不高兴么?如儿很乖。”农妇蹭到老妇人的身旁,蹲下身趴在老妇人的膝上,仰着头,很小心翼翼地说道。

    老妇人伸手抚摸着她的头发,语气温和,“没有,如儿很乖,妈没生气。”

    农妇这才欢喜地笑着,低下头,安安分分地趴着,好像这个动作对她来说很舒服自在。

    我看着这对母女,只能不停地摩挲着自己的腹部,感觉里面的轻微悸动,也是我心中无法抑制的颤抖。

    “她怎么了?”

    “我见到如儿的时候,她那时正怀着你,可是瘦得像皮包骨头一样,一点都不像我记忆中的那个小丫头,我本以为她生活得很好,却没有想到,我会看见我的女儿脏兮兮地倒在大街上。”老妇人轻轻地咳嗽着,她用手帕挡着唇角,然后将手帕若无其事地收回去,可是唇边残留的一丝血迹,还是让我触目惊心。

    我屏住呼吸,努力平静着自己,听她叙述着,“你生下来的时候,几乎是不活的,幸好你这个丫头命大,熬过来了,可是如儿却熬不住了,我只能去想办法,可是回来的时候,却发现你不见了,如儿则是失去了知觉。”

    “这十几年,我想尽办法救她,也想尽办法找你,现在好了,如儿没事了,你也很好。”

    老妇人欣慰的话语,字字都敲在我的心头,我没办法不相信她,就像当初我毫不犹豫地相信末流一样,在这个世上,我还有亲人的这个事实,终于从单纯的猜测,而变成了现实。

    “外婆,您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您不是懂医术的吗?”

    外婆兴,显然是因为我的称呼让她欢喜,她拍了拍我的手,“这是我应得的,没什么,生老病死,本就是常理。”

    她的语气虽然平淡,可是我却无法理解,这叫做能医者不自医吗?她怎么就能如此轻忽自己的性命,尤其是在找到我之后!

    “你当年就是带着这样的想法,选择离开娘亲和舅舅的吗?”

    外婆的笑容一僵,她显然没有想到我会问出如此尖刻的问题,而她身体上的僵硬,也引起了趴在她膝头的那名女子的注意,她茫然地抬头,呐呐地开口,“妈,你怎么了?如儿不乖吗?”

    我皱起眉头,看着面前半蹲在地上,应该是我的娘亲的女子,她一脸的怯怯,好似很在意外婆说她乖还是不乖,这样的反应,总觉得有些古怪。

    看着外婆安抚着自己的女儿,我试探地问道,“她为什么不叫你娘亲,而是叫妈?”

    如果我没有记错,妈这个称呼,在这里并不是个趁词。

    外婆微微侧头,原本抚摸着她头发的手指顿了下来,“当年如儿瘦得像皮包骨头,而且只会说一句话,妈妈,饶了我,我很乖。”

    我顿时觉得浑身冰冷,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原本抚摸着自己腹部的手指僵硬不动。

    我应该怎么反应?自己的娘亲,曾经是一个妓女。(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首发

正文 第百十二章 天伦

    静,再平静,我没能把她们带回去,只能留下来。

    看着这两个和我有着血缘关系的女性,我想起曾经做过的那个梦,那个我很消是事实、却让我无比忧伤的梦,前世的亲人,今生的亲人,如果我有机会选择,真的不想再错过。

    我甚至在想,前世的我如果可以积极一点‖力一点,父母的关系也许就不是那种让我倍受伤害的状态。

    毕竟那个梦,已经给了我一种更美好的可能性。

    不过那已经是前世的事,无法再去回顾和挽回;今生,我不能任凭自己再错过,无论我面对的是怎样的亲人,也要努力让自己去接受,去用心呵护。

    “外婆,我可以帮忙。”

    半躺在后院的竹制摇椅上,我不大习惯地轻轻动了动身体,看向坐在一旁小凳上面的外婆,她正在择菜,我们晚饭中的一样。

    外婆笑眯眯地看着我,脸上的红晕始终没有褪下去,透着一种让人心惊的磅礴活力,这是一个老人家不应该有的神态。

    “好好歇着,别伤了我的乖曾孙。”

    我哦了一声,只能放松下来,试图找点话题,来掩饰我貌似偷懒的尴尬。

    “娘去哪儿了?”我地这一声越来越顺口了。

    “末流带她去买东西了。”

    “咦?”我惊讶地半张开嘴。“娘不是很认生地吗?”

    外婆若有所思地兴一下。手上地动作还是很熟练。“如儿很喜欢跟末流在一起。也许是因为末流地身上有和我差不多地药味吧!”

    我撇了撇嘴。这就解释了为什么我地娘不跟我亲近。反而跟末流这个没有血缘关系地小伙子亲近。原来当人地智慧归零地时候“响情绪地就是记忆本能中地一抹痕迹。

    “外婆。再说一点关于你地事吧!”

    初秋的午后,阳光还是暖洋洋的,天空少云,亦少风,清清淡淡的,很适合谈旧事。

    “我,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怎么想起问外婆的事情了呢?”

    “外婆,说说吧,您怎么认识乔老太君和太后娘娘的,宝心想知道。”我采用撒娇地方式,就差从躺椅上站起来,趴在外婆的膝头上耍赖了,她无奈地摇头,微微眯起眼睛。似乎是在回忆。

    她用微微苍老地嗓音徐徐讲述着几十年前发生过的事,我坐在一边静静地听,她说得并不详细,而且很多细节上刻意地忽略过去,似乎是不想让我知道某些事,不过大致的过往,我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老太君尽心照顾我,为什么太后娘娘特意来见我一次,就连长公主也费心关照我的生活,这都因为我有一个很传奇地外婆。

    “这都是四十几年的事情了”

    “我把那两个丫头从死人堆里背出来地时候,可没有想到其中的一位,会成为现在的太后娘娘,这么想起来,和太后娘娘一起刨食吃,现在想来,还像是昨天发生的事情。”

    “端宁啊,太后娘娘生她的时候,身子还没有恢复好,差点一尸两命,你外婆最得意的一件事,就是救下这对母女,当时地皇宫里,乱作一团,我差点被拖出去斩了,终归是过去的事情了。”

    “要说小辫子啊”

    我忍不住插句嘴,“外婆,谁是小辫子?”

    外婆笑睨了我一眼,“就是你婆家地奶奶呀!”

    我愣住,乔老太君的小名叫小辫子?实在是出乎我地意料之外。

    “因为我把她救出来的时候,她地头发差不多掉光了,只能编出来一个小辫子,她却总是说,头发多了,顶得脑袋疼,少点也好。”

    外婆边笑边说,而我也忍不住笑出声,不过看在那是我婆家的奶奶,所以还是收敛一点,乖乖听故事就好。

    “我对小辫子,有太多的歉疚,恐怕此生也弥补不了”她笑过之后,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语气惆怅,说完之后,目光转到我的身上。

    “宝心,她对你好吗?”

    我点头,毫不犹豫,“很好,非常好。”老太君对我,已经是近乎纵容的疼爱,如果说原因是在外婆的身上,我更应该懂得感恩。

    “那就好好地孝顺她,不要伤她的心,有时候,伤心才是最疼的。”

    我沉默,看着外婆微皱着眉头,手上的青菜早就择得不成样子,她似乎已经习惯皱眉,眉心处的皱纹尤其深重,加上脸色的古怪红晕,让我不得去想,在她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外婆,你为什么要撇下娘和舅舅?”我再次问起这个,这实在是让我困惑的一点,没有哪个母亲会放弃和孩子一起的权利和机会,为什么外婆就能够在娘和舅舅还年幼的时候,选择离开他们呢?

    外婆沉默了很久,然后说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语,“就

    选择,是没有办法选择。”

    这也许是另一段故事,可是我也明白,外婆不会讲给我听,这对她来说是一道伤,因为娘亲的饱受折磨,以及舅舅的英年早逝,都已经变成她心底的一道道伤口。

    秋日渐凉,在这个农家小院的日子简单而温馨,体会我从未感受过的美好。

    而我的肚子也一天比一天圆了,身子也一天比一天沉重,预产期是在十一月中到十二月初,这是我自己估算的,不一定准,不过在一年中最冷的时候生孩子,真的是一项挑战。

    娘亲已经愿意接近我了,也许是因为我顶着的这个大球让她有似曾相识的感觉,还是说血缘起了奇妙的推进作用,她越来越经常地站在我的旁边,憨憨地笑着,试探地伸手想去摸我的肚子,不过又会惊吓似的收回手去,然后继续憨憨地笑。

    我会拉过她的手,抚在我的肚子上,让她感觉一下里面的动静,看着她纯净地笑容,我也从心底里浮出淡淡的温暖。

    “娘,小家伙踢你呢!”

    她怯怯地笑着,因为笑容而稍稍显出几分活气的清美面容,淡淡的红晕,眼角那里掩饰不了的细小皱纹,她的声音都是试探着的,“我,我很乖。”

    我的心微微一痛,不过努力勾起笑容,“娘,你很乖,真地。”

    她憨憨地笑,那笑容里有最纯粹的欢喜,让我既心酸又开心。当年十岁离家地娘亲,究竟遭遇到什么,使得她沦落青楼,最后又逃离了那个可怕肮脏的地方,现在,除了已经将往事忘记的娘亲,没有人知道了。

    不过对于娘亲的智力问题,末流曾偷偷地帮我查验了一下缘由。

    “应该是春药和某些剧毒药物混合后,没有达到致人死地,但是足够摧毁掉人的神志,一般来说,是无药可救地,只能慢慢地在昏迷中虚弱致死。”

    “那么,娘亲是怎么活过来的呢?”我惑地问。

    末流蹙起眉头,在眉心处纠结出一个深深地川字,他语气低沉,“以外婆的医术,想要让一个人保持着活死人的状态,并不算什么难事,只要定时针灸,再配合人参吊命,拖上十天半个月的,不无可能,可是,如果让一个活死人在昏迷了十几年之后醒过来,而且除了神志,其他都是正常,就并非我所能想到的了。”

    “很难吗?”

    他点头,“很难。”

    “除非”

    他的欲言又止,让我忍不住催促道,“有什么便说,犹豫什么。”

    对于我地强硬,末流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说道,“在师父的医书中,有一小部分是涉及蛊毒,这是苗疆比较盛行地下毒方式,同时也可以作为一种医病的方法,不过我对蛊毒一身了解,不过”他又是犹豫,见我瞪眼睛,才说道,“关于猜测你地夫君是药人的事,我就是在这几本有关蛊毒地书籍中发现的。”

    “蛊毒”这两个词我在前世倒是听说过,不过因为距离生活太遥远,便从没有放在心上,也不了解蛊毒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听见末流提起,而且和云煦有关,我便不得放在心上,仔细地琢磨一下。

    “苗疆的蛊毒之术是不会写在纸上,所以,看字迹,很像是”

    他的话没有说完,只是把目光调到不远处的堂屋,而我只需要看他的动作便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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