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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部分

大唐新秩序-第2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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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么一番“沟通”,张公庆对李小喜的敌意消除了不少,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李小喜态度如此亲热,张公庆也不好再板着脸。而且他还对李小喜有些佩服,毕竟当年自己曾经带兵追击过李小喜,可李小喜看上去却毫无记恨之意,这番胸怀却也着实不简单。

两人各撤兵马,拱手道别。李小喜依旧看护着姚记筑桥,张公庆则勒兵返回涞水县城,派人向定州禀告一应经过。

第六十八章 非常规战争(五)

涞水县城和涞水之间相距很近,出城行上两三里地,绕过一个小山头便能抵达姚记筑桥之处,非常便于李小喜和张公庆“沟通”。

这几天里,李小喜充分展现了一个“老兵油子”的圆滑之道,先是给张公庆所部送了几只肥羊劳军,又邀请张公庆出城叙旧,等张公庆戒备之意逐渐消除后,干脆在涞水河边设宴,请张公庆及易州军高级军官十数人共聚饮酒。当然,这些费用李小喜都向韩延徽申请“报销”了,钱不多,但能少掏一点是一点。

酒宴之上,李小喜还当场赠送张公庆兵甲若干,等张公庆收到这些由幽州所产,印着“郭记”标志的优良兵甲后,对李小喜的戒备完全消除,两人称兄道弟,连日对饮,畅谈人生、理想……以及女人。

义武节度使王处直亲自赶到了涞水县,随同他来的,还有招讨使行辕袁象先门下的一名幕僚。

寻了个机会,张公庆单独向王处直禀告了姚记在涞水上筑桥的来龙去脉,王处直不禁大奇,沉吟片刻之后,道:“莫非此中有诈?”

张公庆早已倒在了李小喜的“银弹”之下,此时不由自主的反过来替李小喜辩解,并将对方送给自己的兵甲取出来,请王处直过目。末了,张公庆将李小喜所言“河北人治河北”的理论拿出来向王处直兜售,王处直怦然意动。

王处直祖籍京兆万年县,出身天子脚下的大族,所以王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河北人。但王处存节度义武时,年幼的王处直便跟随兄长迁居定州,自小在河北长大,虽非河北人,但却以河北人自居。

这个时代的乡土地方观念颇重,又经历过上百年的藩镇割据,李诚中的这套说辞还是颇有市场的。尤其是义武,这个藩镇自成立之始,便从来没有自己说了算的时候,起先由朝廷控制,好不容易脱离朝廷掌控了,又依附于河东,紧接着王处直上台,又靠向宣武。义武是个贫瘠的节镇,王处直从来没有想过能够真正自立,如果不依靠强镇的话,义武军就什么都不是。但就算要寻找靠山,找一个河北强镇岂不是比依靠外藩要来得更容易接受呢?说到底,义武仍旧是河北系中的一员!

当然,“河北人治河北”的理论只是一面旗帜,真的论到具体事情上,是不能解决任何问题的。王处直是个聪明人,他不可能仅仅因为这面旗帜就向卢龙倒戈,原因很简单,在他的认知中,宣武势大,卢龙势微,这是个不争的事实,究竟该作何选择,明眼人一望可知。

王处直虽然仅仅是怦然意动,但这么一点“意动”却已经足够让他接受眼前的事实,即放任姚记筑桥。除了上述原因外,让他做出这个决策的关键,还是利益。

好吧,既然这是生意问题,那就当成生意来谈。姚记想筑桥可以,我王处直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王处直还没张口,张公庆已经向他转达了李小喜的邀请,还是老地方,河边设宴。

“赴宴恐怕不行,袁招讨的人就在身边盯着呢,万一他以为某等私通卢龙,则大事不妙啊。东平王的怒火,咱们义武是绝计挡不住的。”王处直摇了摇头。

张公庆想了想,道:“大帅,不如这样,某请李小喜乔装入城,咱们当面商谈?”

这个主意好,但是人家会来么?王处直对此抱有疑问。

李小喜当夜就入城了,和他一起来的还有姚记东主。李小喜和张公庆作为中间人,将姚记东主引荐给了王处直。一切都谈得很顺利,姚记东主表示,只要王处直不干涉筑桥,姚记将赠送义武军一批质量上乘的幽州兵甲。这批兵甲明面上是姚记所赠,但其实却出自统战处的特别军费。

王处直表示满意,但这还不够,他希望能够捞到更多的好处。

对此,姚记东主表示,在涞水上修筑三座木桥,以此征收的过桥费收益并不是很高,所以想要从中得到更多,姚记是承担不起的。眼看王处直就要发怒,姚记东主连忙补充说,但是——

一听“但是”两字,王处直的怒火被暂时压了下去。

姚氏东主说,但是,如果王节度能够将涞水到易县、易县到定州的官道交给姚记来修,他保证,每年向王处直提供不低于“这个数”的收益。“这个数”是多少,姚氏东主伸出了两个手指。

“两千贯?”张公庆动容了。

姚氏东主摇了摇头,笑道:“两万贯!”

王处直和张公庆同时倒吸一口冷气,李小喜则在一旁笑吟吟的喝茶。

义武军所辖易、定二州较为贫瘠,恒州又是战场,每年节度府征收的税赋折算下来,不到八万贯,仅仅修一条路就能获得整个节度府两成半的收益,令王处直和张公庆有些不敢置信。

姚氏东主解释说,如果仅仅是依靠修路来征收过路费,肯定达不到这个地步,必须同时具备两个条件才成。其一,义武军不干涉、不察验在官道上通行的商旅,要保证商旅们的人身和货物安全;其二,义武军要通过民间渠道默认与卢龙之间的非战状态,为两镇的民间沟通和来往创造条件。姚氏东主进一步解释,只有这两个条件达成,义武和卢龙之间才能建立起正常的贸易关系,这条官道才能真正“旅客如织、车马如龙”,换言之,以义武的贫瘠,只有依靠卢龙的繁盛才能真正“脱贫致富”。

王处直和张公庆都是聪明人,他们敏锐的从姚氏东主的话里抓住了两个关键点。第一,义武贫瘠,如织的旅客和如龙的车马来义武做甚?很显然,是要通过义武前往河东;第二,要达成所谓的“非战状态”,就必须和卢龙节度府取得共识,而所谓的“通过民间渠道”,则是卢龙方面答应,不需要义武公开双方的关系,只需私底下沟通即可,这种做法给了王处直转圜的余地,不至于令义武军在明面上惹怒东平王。

事情已经很明显了,王处直有八分把握,眼前的李小喜和姚氏东主都是卢龙节度府的人,或者说至少得到了卢龙节度府的授意。一个小小的商贾,哪怕是有雄厚财力的商贾,再加上一个同样做生意的李小喜,哪怕做的是护卫生意,可以调动上千名武士,也绝对没有能力来谈这种事关河北格局的大事,对方的底气何在?自然来自卢龙节度府!

一瞬间,王处直的脑海里闪现出四个字——左右逢源!那位素未谋面的卢龙节度使李诚中,竟然给了自己左右逢源的余地!由此可以看出,李节度打通河东通道的决心有多大,李节度抗衡宣武的信心有多强,李节度的胸怀有多广!

姚记东主接着道:“只要王节度答允了某的请求,除了每年向节度府解送两万贯外,某还可雇请节度府的军队,仿照卢龙例,看护官道,一应罚没,由姚记与节度府平分。就如李总的幽燕保安总公司一般。”当下,又把卢龙各州内正在实行的同类治策介绍一遍。

李小喜也适时插言,将自己的幽燕保安总公司向王处直详述一番,然后道:“义武贫瘠,但卢龙富裕,只需两镇沟通密切,义武凭借独特的位置条件,必可获得丰厚回报。某甚至建议王节度,也可让义武军尝试做做护卫的营生,这条路子很是好走。”

王处直和张公庆双眼相望,默默思索,李小喜继续慢条斯理的喝茶,姚氏东主则在一旁含笑不语,等待王处直的答复。

张公庆问:“姚东主,这官道何时能够修缮?”

姚东主早有成算:“原定州至易县、易县至涞水早有官道,只是无人拾掇,荒废了不少。一旦修起来就会很快,三个月内,某便可保证官道开通。真正需要费工夫的,是扩充道路,某拟扩充至可容三驾马车同时通行,这需要八个月或一年的时间。当然,扩路不影响官道使用,三个月后,便可开通官道,第四个月,某便可以预交头半年的费用,一万贯!”

王处直心中挣扎、纠结了良久,他心知一旦做出这个决定,势必影响到整个河北的势力格局。但,一想到自己除了每年要白白出兵出粮,为宣武封锁河东外,还要定期解送大量军辎到魏州,同时向袁象先赠送礼物后,他最终还是倒在了每年两万贯收益的面前。

王处直已经被打动了,最后时刻,他喃喃道:“可招讨行辕的使者怎么办?万一事机不密,袁招讨罪责下来,恐义武担当不起。”

姚记东主从容道:“明日晚间,某欲于河边设宴,邀请王节度和那位使者,只要王节度能将那位使者请来,姚某定可说服使者。”

王处直看着信心满满的姚记东主,好奇的问:“你有把握?”

“与王节度的协议自然不能告知他的,但若是只需让招讨使行辕默认筑桥一事也不难。”

“你的意思是?”

“素闻袁招讨使善为营生,姚某想要和他做一笔大生意!”

第六十九章 非常规战争(六)

到了八月底的时候,居于魏州的河北招讨行辕收到了义武节度府的公文,这次王处直在公文中说,经过详细了解,这确实是民间商贾的行文,姚记商铺是柳城的一家字号,专事修路筑桥,平州至柳城的官道就是由姚记修筑的,而姚记依靠在官道上设置关卡来获取收益,这三座桥也同样将照此办理。

王处直问,是否仍要予以阻止。

这次袁象先犹豫了,因为随同公文而来的,是他派往义武的幕僚,这位幕僚亲自回到了义武。

“他们说要和某做生意?”

“大郎,对方确实是这么说的,他们想在深州开设互市,和咱们袁氏做生意,同时并与各地商贾做些往来。”幕僚出自袁氏,是袁氏的老家人,袁象先是袁氏嫡长子,故此以“大郎”相称。

“对面是谁在做主?”袁象先问。

“姚记东主牵线,来谈事的两个掌柜,一为王氏子弟,一为李氏家仆。”

“王氏?李氏?”

“正是历任瀛、平、儒刺史的王氏和太子少师李氏,据说高氏和赵氏也都参与其中。”

“白马银枪高氏?右武卫大将军赵氏?”

“正是。”

听说其中还有高氏和赵氏参与,袁象先不禁来了兴趣。这些都是幽州世故豪门大族,在河北地区底蕴深厚,和他们做生意,往来数额必定十分庞大,其中收益不想可知。

深州地处河北中心,东北是卢龙、西北是义武、西南为成德、东南又邻魏博,乃四战之地。可以说,这既是一个连通各镇的紧要枢纽,又是一个每逢兵事便必遭兵祸的所在。自去年河北大战后,深州为成德、魏博和义武所占,后来刘守光依附宣武,刘知温向袁象先大肆行贿,袁象先得了好处,便逼迫三镇退出了深州,将深州归还卢龙。但因为这个地方太过敏感,兼且卢龙军内又爆发了内战,所以虽然名属卢龙,卢龙军却并没有实际控制住这个地方。

从舆图上看,卢龙就像一把伞,妫州、幽州、莫州、瀛州、沧州由西北向东南构成伞盖,深州则是伞盖下的伞柄,深深嵌入河北诸镇的势力范围之内。李诚中入主幽州后,为了避免刺激河北诸镇,也一直没有派兵驻扎于此,驻兵的莫州和瀛州都远离深州。

深州是在袁象先主持下还给卢龙的,袁象先当然清楚深州的现状,略一琢磨,便觉得这个地方开设互市,是一个相当靠谱的建议。因为距各方都近,所以交通便利;因为卢龙没有在此驻军,所以袁象先可以名正言顺的在此设铺市易,哪怕将来被东平王知道了,袁象先也有很正当的理由应对王爷的责问。

“幽州李节度可知此事?”

“他们说,这个问题不需咱们费心,李节度那边,他们会想办法疏通的。他们甚至说,如果大郎想和李节度会面,他们可以找机会安排。”

袁象先当然知道,以上述豪门的实力,打通李诚中的关节不算什么难事,但他想得要更深远一些:“此事最好不要让李节度那边插手,他们和李节度如何疏通咱们不管,但咱们不能与卢龙节度府有任何一丝关系!”

幕僚叹了口气,看来对面允诺的一笔横财是拿不到了。不过身为袁氏心腹,幕僚自然知道王爷对待卢龙李诚中的态度,王爷举荐刘守光和赵元德为卢龙、义昌节度使,政事堂的文告还没送到河北,李诚中就将刘守光杀了,同时降服了赵元德,等于让王爷在天下人面前丢了老脸,王爷当然心气不顺。别看李诚中如今坐于卢龙节度使的高位之上,但一俟平定河东和关内,将天子迁至洛阳,宣武军必定是要再征河北的。这个时候和李诚中发生官面上的来往,岂不是公然违逆王爷的意愿么?

见袁象先还没有拿定最后的主意,幕僚加了一把火:“他们说,李节度为营州都督时,在关外威望素著,他们可以弄到大量的皮毛、老参、鹿茸等等,大郎,这是个好机会啊。这几年河北、河东一直在大战之中,关外与中原隔绝多年,这些货物都是中原缺乏的好东西,转手之间,银钱便是数番啊!”

袁象先心中的天枰又倾斜了一点,但他仍有顾忌:“对方想要什么?若是兵甲军械,咱们可不能做,资敌之迹太过明显了……”

“这个自然,某也不是糊涂之人,某和他们说过,不做兵甲营生,他们同意了。他们想要粮食、布帛、铁石和硝石,尤其是粮食,有多少要多少。”

一听说对方要粮食,袁象先心里的最后一丝犹豫终于彻底消除,要说整个河南道谁家粮食最多,袁氏如果自称第二,没有人敢自居第一。当年秦宗权祸乱中原的时候,因兵灾之故,整个河南道被打得一片稀烂,朝廷追剿秦宗权的各路藩镇,包括朱全忠、李克用、韩建、杨行密等等,军中都极度缺粮,秦宗权的乱兵甚至以人肉为糜。

后来朱全忠得了袁氏鼎力相助,才解决了军粮问题,最终将秦宗权消灭。朱全忠也得益于此,在消灭秦宗权的战争中正式崛起,成为可与李克用、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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