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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0部分

大唐新秩序-第3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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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仇甚深,只说杨行密这个人,葛从周就很是厌恶。

当年朝廷征剿黄巢的主帅是名将高骈,时任江南诸道兵马都统,李克用、朱全忠、钱馏等等人物都受高骈节制,杨行密更是高骈一手提拔起来的。扑灭黄巢乱兵后,部将毕世铎反叛,高骈向离得最近的杨行密求援,但杨行密一路晃晃悠悠,直到高骈被毕世铎囚禁了,都没有赶到扬州。

后来毕世铎主动出兵和杨行密大战一场,被杨行密团团围住,可就在即将全军覆没之际,杨行密放开了一条口子,让毕世铎逃出生天。毕世铎回到扬州,立刻杀了高骈。听说高骈死了,杨行密立刻直入扬州,占据了这座富庶的江东重镇,由是崛起。

真正让杨行密成为天下强藩的,是一场淮南的内部争斗。杨行密起兵发家,依靠的是结义兄弟田頵和安仁义,可是真正发家以后,却觉得自己这两个结义兄弟权势太大,害怕他们威胁到自己。于是他干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田頵带兵在前方和江东浴血厮杀,把钱馏包围在钱塘,几乎就要攻克的时候,杨行密和居然和钱馏达成协议,下令让田頵撤兵,同时把田頵的撤兵方略全盘告知钱馏。

要不是钱馏没有余力追击的话,恐怕田頵就要死在撤兵的路上了。不过钱馏也不是傻子,他把这件事情告诉了田頵,田頵大怒,回来以后就扯旗造反。安仁义听说以后,也非常愤怒,和田頵一起扯起了反旗。

终于将两个结义兄弟逼反以后,早有准备的杨行密立刻开始平叛,没用多久就打败了田頵和安仁义,将淮南大权尽收于己。

姑且不讨论杨行密的做事风格是否尽显枭雄本色,但单就人品一项,就令葛从周不齿,所以葛从周无论如何是不会向杨行密求援的。同时他也深知,杨行密可不是王师范,真要引了淮南兵到兖州来,先不说挡不挡得住燕军,恐怕兖州改姓杨氏应该是跑不了的。

此刻,当张延寿问起究竟是战是和时,葛从周闭目良久,仍未下定决心,只是问:“还没有殿下的消息么?”

第一百二十九章 河南(七)

葛从周还是想等待梁王的音讯,这让杨崇本很是无奈。一个多月过去了,快两个月了,如果梁王能够回来,早就回来了,可是军情紧急,如今可耽误不起啊。其实杨崇本是很希望梁王就此回不来的,干脆死在荒郊野外才好,也算是老天爷替自己报了夺妻之仇。

自从降顺梁王后,杨崇本一直过着极度抑郁的生活,他总是觉得别人看不起自己,每当听到旁人说笑,都下意识认为人家是在背后笑话自己。可他知道梁王对自己防范很重,所以不敢稍露不满,只能这么苟且下去,不管如何,先保住性命要紧。

梁王失去音讯后,杨崇本觉得天也开了,日子也轻松了,他本来想找个机会回趟汴州,把自己的妻子偷偷接出来,要么投到别的藩镇去,要么干脆就此隐姓埋名。受辱不是她的错,一切错处都在自己,对于妻子,杨崇本充满了愧疚。

可是计划还没有实施,汴州就被燕军占了,从消息传来的那天起,杨崇本就一直提心吊胆,担心妻子的安危。从内心而言,他希望葛从周立刻投降燕军,对于这支能够战胜梁王的军队,他抱有深深的好感。但说实话,葛从周待他不错,让他这么一个降将手握重权,这是殊为不易的。如果葛从周坚持要和燕军对峙的话,杨崇本一时间还真不知该如何自处。

葛从周在病榻上简单交代了一下军务,就昏昏沉沉睡过去了。张延寿床前领命,前往任城,葛从周让他再坚持一个月,多留出一些时间等待梁王的音讯。而在兖州,中军的一应大小事务则交给杨崇本负责,主要还是给予张延寿最大的支持,同时继续四下打探梁王的行踪。

这就意味着,泰宁军要独自和燕军作战一个月,才能最终决定出路。

目送着张延寿带领的两万泰宁军出征后,杨崇本落落寡欢的回到了城外的泰宁军大营,一回来,就见大群军士正拥挤在辕门外,吵吵嚷嚷间,议论飞扬。辕门校尉正在安抚士卒,一见杨崇本,立刻赶了过来,禀告说梁王回来了!

杨崇本大惊,忙问究竟,于是辕门校尉飞快将事情经过说了一番。

就在杨崇本去送张延寿出征之际,中军大营外径直闯入了十多个人,个个蓬头垢面,便如乞丐一般,却又大大咧咧,呼来唤去。此事惊动了值星的辕门校尉,他赶过来一看,乖乖隆地冬,打头几个正是梁王、敬翔、康怀英和氏叔琮等人。

校尉忙矮着身子,恭恭敬敬将四人请入帅帐,四人如今正在大帐之内。

“瞧清楚了,果然是殿下?”

“卑职绝不会认错的,梁王殿下怎么会认错?还有敬相,卑职是得敬相当面指教过军务的。康大帅卑职也见过,虽然以前只是远远见到,但看模样也有几分真切。再者,跟在殿下和敬相身边,不是他还有谁?”

“那……大帅知道殿下回来了么?”

“还不曾知晓,卑职说去禀告大帅,敬相不让,只让卑职将虎符令箭取来,卑职说令符在兖州城内,不在营中,敬相又说让卑职将各营都管招来,叫大伙儿参见殿下……”

杨崇本一琢磨,立刻就明白了,这是要效汉高祖夺兵之旧事啊!他立刻紧张的问:“你去召集了么?”

辕门校尉道:“还没来得及,殿下让弄点吃食,卑职先张罗了酒菜,刚摆布完,正要去召集各营都管……”

杨崇本暗道“天助我也”,忙将校尉拉住:“此事莫急,还是先禀报大帅为好。”

校尉犹豫道:“可是殿下和敬相催得很急……”

杨崇本脸色一黑,作声道:“泰宁军是谁的兵?大帅染病在床,你便不听大帅军令了么?”

“可是……”校尉脑子有些迷糊了。

“大帅命某暂掌中军,你又不是不知道,莫非某的话便算不得军令?殿下和敬相要召集众将,此事必得先禀大帅不可!你这就去城中一趟,向大帅请令,待回来后再做计较。殿下和敬相要怪罪下来,都由某家顶着!”

“这……好吧,卑职先去禀告大帅。”

“快去吧!”

杨崇本微笑着目送辕门校尉飞骑出了营门,立刻转身召集牙军的几个都头。几个军官都是杨崇本一年多来提拔和安置的心腹,虽然能够掌握的兵马不多,也就千余人,但也算是杨崇本赖以在泰宁军中立足的资本。

杨崇本在营帐之内和几个心腹一番密议后,立刻决定动手,一个都头挑选了百余名军士,跟随在杨崇本身边,其他几个各自回去召集人手,以便事机不谐之时以为奥援。

葛从周不在大营之内,现在中军便以杨崇本权力最大,他带领百余军士来到辕门时,这里已经聚集了数十名听到风声前来打探消息的中低级军官。军官们一见杨崇本,都纷纷施礼,眼中却尽是询问之色。

杨崇本沉着脸,斥责道:“你们都围在这里成何体统?此乃中军,非是市集!如今兖州形势危急,哪里还有闲暇在此议论?尔等快些散去,各回本军,约束兵马,严防有变!”

在杨崇本的呵斥下,中军官作星鸟兽散,立时离去,中军前立刻清空了一片。有不少军官边走边小声嘀咕:“凶个劳什子劲,女人被抢了不见发狠,却冲咱们吆五喝六的……王八……”

杨崇本紧咬牙关,强自忍下没有发作,望向帅帐的眼神却更加坚定了。

辕门距帅帐只有五十步,杨崇本却仿佛走了两年,来到帅帐前,吩咐军士将其团团围住,自己深吸一口气,带着十多名甲士挑帘而入。

帅帐之内,十多个衣裳破烂、满脸泥污之人正围坐在几张案几上胡吃海塞,所有人都如饿死鬼投胎一般,拼命向着手中的肉块和面饼发狠,弄得帅帐内一片杯盘狼藉。

杨崇本稍作打量,立刻认出了让自己这两年来时常夜不能寐的仇人。

梁王朱全忠披散着满是灰土的头发,身上穿着也不知从哪里找来的破袄,双脚上的皮靴破了好几个洞,几根黑乎乎的脚趾露了出来,满是黄泥。过去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天下头等强藩,如今却落魄得如同乞丐一般,令杨崇本瞬间一阵恍惚。

梁王左手抓着一根羊骨,右手正在往嘴里塞着一块面饼,髭须上沾满了油水。一见杨崇本进来,整个身子立时僵了一僵。

“杨崇本……”梁王眼神直勾勾盯了过来,低沉的嗓音如同野兽。

杨崇本额头上青筋暴起,脸色瞬间涨红,整个人都激动得不停战栗:“原来……原来殿下也有今日……嘿嘿……”

梁王慢慢放下手中的肉食,抹了抹嘴,拾起脚边的刀鞘,抚摸着上面精美的镂空雕纹,淡淡道:“张延寿呢?”

杨崇本忽然咧嘴笑了:“张都虞带兵去任城了,葛帅让张都虞去任城坚持一个月,说是要继续等待殿下的消息。燕军势大,这一仗很不好打,张都虞把丁会将军、霍存将军也带去了……哈,殿下没想到吧,葛帅命末将暂掌中军,此刻中军之中,末将官职最高。”

梁王点了点头,怅然道:“原来你竟然已至如此高位……通美误我……”

一旁穿戴同样破烂的“乞丐”长身而起,手指杨崇本怒道:“你就不怕葛帅治你的罪!”

杨崇本哈哈笑道:“葛帅……哈哈,葛帅……”便如听到世上最好笑的笑话,“葛帅重病卧床,恐怕来不及赶到此处了。敬相,闯军夺兵之策是你想出来的吧?只不过计策太繁复了一些,若是简单一点,直接去兖州面见葛帅,杨某还真不能拿你们怎么样。敬相,你低估了葛帅对殿下的忠心,如今已然自投罗网,还有何颜面在此聒噪?哈哈……”

正在狂笑之际,梁王忽然暴起,刀刃出鞘,一步跃来,猛劈杨崇本。

杨崇本大骇,忙不迭就地后仰,身子一扭,向旁滚去。梁王是白兵起家,一路从小卒杀到今天这般高位,本身就是个极为悍勇之辈。若是放到平日,就凭杨崇本失了先机,无论如何是逃不过去的,最多再有两招,就会立毙于梁王刀下。

只可惜梁王经历了两个月的辗转跋涉,身子实在虚弱不堪,砍出来的第一刀已经耗尽了适才蕴积起来的体力。杨崇本躲过这一刀后,梁王本想顺势斜撩,将他一条胳膊先卸下来,却忽然感到一阵晕眩,脚步不稳,好悬没跌倒在地。

就这么缓一缓的工夫,两柄横刀已经斩向梁王胸前。梁王努力向后避让,身子却不听指挥,眼睁睁看着两道刀光分别自左右肋下斩了上来。剧痛之下,梁王下意识里闪过一个念头:“刚才还是吃少了……”

杨崇本怒喊:“杀!杀死他们!”军士们抢上前去,对着梁王、康怀英、氏叔琮、敬相等十余人狂砍起来。虽说跟随梁王逃出来的都是百战勇士,但人是铁饭是钢,就算是吕布复生,在极度虚弱和饥饿之下,也敌不过吃饱喝足的普通军士,转眼一个个都被砍翻在地。

杨崇本已经爬了起来,挤进人群之中,挥刀向着浑身是血的梁王拼命砍去,一边砍一边喊:“杀死你!杀死你!杀死你!……”如同魔怔一般,将梁王的尸身砍成了肉泥,一块块分辨不出形状,整个大帐之内全是四处横飞的血污。

砍了半晌,杨崇本砍累了,“哐当”一声丢下横刀,缓缓软倒在地,就坐在血水之中,抱头痛哭。

第一百三十章 河南(八)

葛从周焦躁的躺在床榻上,等待着大营的消息。自打午后听说梁王、敬翔、氏叔琮、康怀英等回来以后,他苍白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红润,精神头也好了许多,但内心里的烦闷却一点都没有减少。

听辕门校尉的禀告后,葛从周立刻明白了,梁王大败之余,对自己也不放心了,居然想要闯营夺兵。黯然之后,葛从周挥了挥手,让辕门校尉自去,吩咐他说,殿下和敬相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对于泰宁军全军将士来说,葛从周就是主心骨,而对于葛从周来说,梁王则是他的主心骨。梁王的回归,让葛从周心里有了一丝依靠,冲淡了他内心的彷徨和不安,应该算是他最盼望的事情。说到梁王对自己的防范,葛从周虽然神伤片刻,却很快调整了心情,他认为这一切都是可以理解的,眼下形势如此,确实怪不得梁王和敬相会起疑,他向来性情豁达,对此并不太过在意。

可当他找到主心骨的同时,也意味着泰宁军五六万将士仅剩下了唯一的选择:和燕军决死到底!这样的选择,葛从周很清楚意味着什么。

跟随梁王征战二十年,葛从周不是没有尝试过失败,最惨的一次,被大敌秦宗权所败,身边只有不到万余人。可那时候的战场周围全是盟友,自梁王以下,包括葛从周本人,从来没有思考过会彻底输掉战争,因为朝廷的实力远远超过叛贼,葛从周压根儿没有怀疑过最终胜利必然会到来。事实证明,赶来赴援的李克用仅率五百精骑,便解了梁王困境,河东和宣武联手,将秦宗权叛军杀得人仰马翻,大败而逃。

也不知经历过多少次失败,最后获胜的始终是梁王,这也是葛从周习惯性以梁王为依靠的原因。可二十年的沙场经验也磨砺出了葛从周对天下形势的判断眼光,他从来没有那么深刻的感受到,泰宁军的军事形势会恶劣到如今的地步。

燕军挟上党大胜之威而来,来的是如此从容。如果燕军着急忙慌的刚刚获胜就杀入河南,葛从周有信心给予他们一个迎头痛击。可是人家却坐守上党一个多月,稳稳当当消化了胜利果实,然后才出兵汴州,用兵之略显得如此冷静和稳健,让葛从周只能徒呼奈何。

泰宁军的东面是齐国——葛从周估计“齐国”也“国”不了多久,他们与河北的纠葛太深,绝对是指望不上的;南面又是豺狗一般的杨行密,向他求援……肉包子打狗,见过回来的么?

一方面要阻挡着燕军的雷霆之势,另一方面还要警惕齐军从背后插一刀,同时还要防范吴军趁火打劫——不,他们已经趁火打劫了,坚守下邳的李晖向自己求援多次,自己也是爱莫能助。

河南千里平坦,简直无险可收,而且一旦打起来,粮草供应会极度困难,因为燕军有大量骑兵存在,是绝对不可能放任泰宁军往战区输送粮草的。这样的仗,该如何打?

葛从周反

复思量这个问题,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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