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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回到明末当军阀-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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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编制已经变了,因为水军大营是倭寇之后重新编练过,哨这个编辑取消了。

现在是营、部、司、旗、队、伍编制,这里是左司的营房,最大的官就是杨潮这个左司把总。

一个伍五人,一个队十到十二人,一个旗三十人左右,一个局一百人左右,一个司四百人左右,一部则是千人上下,一营兵两千多人。

杨潮分了八个队,一个队十二人,总共九十六人,剩下四个人,杨潮挑出来跟在身边。

不是杨潮怕塞不下去这些兵,而是因为这四个人年纪都比较大。

其中最小的三十三岁,最大的都四十了,他们不适合跟年轻新兵一起进行高强度训练。

一般情况下是没人会招这样的兵的,但这四人都是操帆的好手,因此才被杨潮招了进来,水营自然得有会开船的。

请了几个泥瓦匠、木匠,让几个军官带着新兵,帮手工匠整修营房,杨潮则带着四个老兵去赴宴。

宴会地点就在金钗楼。

金钗楼不是别的青楼,正是杨潮和康悔开的青楼。

这个名字是杨潮取得,其实一开始杨潮想取个天上人间的,但是想想太恶搞,又想到了红楼梦中金陵十二钗的雅名,就取作金钗楼了。

宴请的对象是王潇,因为杨潮计划再做一个集会,请王潇来帮忙的。

但是王潇一来就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张溥死了!”

杨潮心中不由震惊,张溥之名,直呼而出。

直呼其名是很不礼貌,很失礼的行为,三国演义中马超跟曹操有杀父之仇,也不直呼曹操之名,一直只喊阿瞒。

杨潮自然清楚,但确实是太意外了,张溥刚把周延儒捧到首辅的位子上,自己就死了。

“哎,可不是吗。”

对张溥的死,王潇比杨潮还要失望。

他这次一直陪同张溥北上,帮张溥把钱从南方汇兑到北京,又帮着张溥一路打点送礼,虽然他借机认识了不少达官贵人,可是最大的好处还是得到了张溥的友谊,但是张溥死了。

张溥一死,王潇的努力就大半付诸流水了,他怎能不失望。

“天如公怎么死的?”

杨潮不由奇怪,张溥几个月前跟自己分别的时候,看起来健健康康,怎么去了一趟北京,回到家就死了。

王潇冷笑道:“被人毒死的!”

“啊!”

杨潮惊呼一声。

杨潮问道:“是谁干的?”

张溥运作周延儒上台,这名头传出去,谁敢杀张溥啊。

王潇道:“没抓到案犯,听说有人看到吴昌时前一天晚上去过张天如家,第二天张天如就死了。”

“吴昌时?”

杨潮更是疑惑,吴昌时可是复社骨干,是张溥手下干将啊,吴昌时怎么会谋杀张溥呢。

王潇却肯定道:“张天如势头太猛了,推周玉绳再相,声势一时无两,不是每个人都想看到他如日中天的。”

杨潮点点头,也觉得王潇说的有道理,张溥却一下子就在江南名望猛涨,可是他的政敌却绝对不想看到这些,但是如果是复社内部的争权夺利害死张溥,就太让人心酸了。

王潇继续冷笑:“张天如死了,他亲手把周延儒推上首辅宝座后,被人毒杀了。但是你知道现在,他那些复社中的同道中人在干什么吗?”

杨潮摇摇头。

王潇哼道:“他们现在全都急着找周玉绳,急着给自己在朝中谋一个位置。”

这倒不奇怪,复社的人希望周延儒给他们一个官职,其实阮大铖不也想借助周延儒重新出山当官吗。

杨潮不由问道:“也不足为奇,这时候正是谋求上位的好时机。”

王潇摇摇头,一脸鄙夷道:“这些人平时自诩清流,以正人君子自居,争权夺利虽然无可厚非,可是现在张天如尸骨未寒,后事都还没人料理,他们就急着去争权。瞎了张天如一番苦心!”

杨潮此时心中不免森寒起来,张溥帮这些人推了周延儒上台,帮东林复社在朝中竖起了一面大旗,可是他被毒杀不说,后世都没人料理,平时他那些志同道合的朋友、社友们,竟一个个都跑去周延儒那里要官了。

王潇继续道:“还有那个钱谦益。当日跟复社公开决裂。可是周延儒一上台,竟然舔着脸巴巴就凑上去了。竟然公开奉扬周延儒,公开赞颂复社是君子之社,公开说复社东林志同道合,面目当真可耻。不就死想让周延儒给他们东林人一些官位吗。这还要不要脸了。”

杨潮此时突然感觉到一股森寒,这些饱读诗书的文士的无耻,竟然让他从头凉到了脚。

这些人饱读诗书,满腹礼仪文章,读的都是满纸仁义道德的圣贤书,可他们从书里竟然只读到了势利二字。

“满口仁义道德,满肚子男盗女娼!”

杨潮突然想到这句话,以为是侮辱文人的,不想却是他们真实的写照。

王潇一听,赞道:“骂得好!”

王潇这一赞,让杨潮突然冷静下来。

杨潮叹了口气:“总有些好人吧。”

王潇竟然也跟着叹了口气:“别说倒是有一个人,贵阳马士英。这人竟然奔波数千里,从贵阳来到吴门帮张天如料理后事!”

“马士英!”

杨潮心中不由一动,这也是一个大奸臣啊。

但是却不想却如此讲义气,东林复社的人都不管他们的首领,马士英却管。

杨潮不由疑道:“难道马士英跟天如公有旧?”

王潇赞叹道:“如果有旧还好。这个马士英遭遣戍待罪在家,跟张天如却并不相识。只是他朋友阮大铖跟张天如是好友,张天如死,他得知无人料理后事,就奔波而来。”

张溥是婢女生的,因此小时候家产就被当官的兄长给剥夺走了,为此还打了官司,他父亲因此给气死。

张溥完全是靠着自己的苦读成就一番功名的,听说他的书全都抄来的,不抄不读。

当官后张溥也不是那种贪官,而且也没当多久就被赶走了,所以家无余财,下葬都没钱。

马士英从贵阳得知消息,就千里奔波来给他送葬。

如果说马士英是为了自己,那说不过去,一个死的张溥,哪里比得过一个活的周延儒。

整个东林复社的士子,不都在忙着巴结周延儒,而不顾张溥的后事吗,马士英却反其道而行之,此举可能让他凸显出来,可是也等于得罪了那一大批士子,甚至得罪周延儒。

杨潮颇为想不通马士英的动机,也不由叹道:“马士英倒是仗义。”

王潇道:“也不是那么仗义的。听说是有人举荐了他。周延儒做了个顺水人情,还了阮大铖的债。他感激阮大铖,所以帮阮大铖的朋友张溥料理后事,虽死算不上仗义,可也是知恩图报,这个人可以交。”

阮大铖当初有两万两捐助,加上阮家河房的政治会上,筹集到了十几万两的献金,可以说周延儒再相,阮大铖居功至伟。

可是东林复社依然反对让阮大铖复出,周延儒就来信给阮大铖解释自己的苦衷和难处。

直接表示愿意让阮大铖的好友马士英起复,还了阮大铖这个人情。

这还真是个顺水人情,因为人听说人是礼部侍郎王锡沄,因此周延儒其实一分人情卖了两个人,不但落了王锡沄的情,还还了阮大铖的债,又不得罪东林复社那些所谓的正人君子。

听完王潇说的北京官场的故事,杨潮也是不由赞叹,至少在政治手段上,这个周延儒是个人物,很会玩平衡。

王潇又道:“还有那个吴昌时,竟然也高升了,现在成了吏部文选郎中了。”

吴昌时毒死了张溥,然后不但没被抓住,没受到牵连,反而升官了。

他不被抓很好解释,他是京城中的官员,地方官不敢管,再说没有真凭实据,谁敢说他杀了张溥。

但是张溥一死,他升官这就有些怪了,让人不得不联想其中的关系。

看到王潇的眼神话里有话,杨潮不由疑惑道:“你是说,要杀张溥的是周延儒?”

王潇连忙摇头:“我只是猜测而已。”

但是杨潮觉得,这事情大概就是这样了。

周延儒已经被皇帝任命为中极殿大学士,内阁首辅,同时还是吏部尚书,提拔吴昌时做吏部郎中显然是要过他的手。

张溥捧周延儒当首辅,吴昌时杀张溥,周延儒提拔吴昌时,这其中肯定有阴谋。

杨潮却想不通其中关节,因为他知道的消息太少。

直接问王潇:“你还猜到了什么?”

王潇笑道:“张溥不死,周玉绳怎么做官?”

王潇这一问,杨潮恍然大悟,对啊,张溥捧周延儒上台,周延儒要不想受到张溥的钳制,只有干掉张溥这一条路,否则他就是个傀儡,显然这个老官僚不想当傀儡。

杨潮心中不仅震惊:“这个老家伙,不但圆滑,不但会玩平衡,而且心黑手毒啊。”

张溥捧他上台不说,张溥还是他的学生,可是他竟然也狠心谋杀,有这份厚黑的脸皮,难怪他能当首辅了。

第七十五节金钗楼

又跟王潇聊了一些北京官场上的动向,官场远比杨潮想象的复杂和污秽的多。

张溥确实要挟周延儒了,给了周延儒一分大名单,让周延儒帮助那些人入朝做官。

完全把周延儒当做了傀儡。

张溥很有政治活动能力,但可惜他低估了周延儒的心黑。

“对了,怎么好久不见胡兄呢?”

王潇突然问道,他回到南京后,还没见过胡全呢,以前胡全可是常跟在杨潮左右的。

杨潮叹道:“别提了。他大哥杀猪的时候,手被猪拱断了,他爹让他帮忙卖肉去了。”

胡全家两个儿子,胡全是老二,胡屠户打算让老大将来跟他杀猪,子承父业,就让胡全去读书,好谋一个出路。

上次胡万贯在杨家闹了一场后,回去就把胡全弄去肉铺帮忙了。

所以这段时间,杨潮做什么事都没法喊过胡全帮忙,但也有以一件事让胡全做着,那是一件小事,杨潮放心胡全能做好。

“还有,我不在的时候,你们竟然都开了一家青楼。竟然不叫我,真不够朋友啊。”

王潇又开始问罪了。

杨潮笑道:“咋了?你想入份子啊?”

王潇点头道:“必须入份子啊。逛青楼,玩名妓什么的,跟你这一比,简直太没劲了。你才是真正的大玩家啊,要玩就自己开青楼!”

杨潮又道:“可是我这里现在连一个姑娘都没有,你觉得有个青楼的样子吗?”

王潇哼道:“这种小事,对杨兄你来说,简直是翻掌观纹一般。不提别的,光是这装饰,整个南京城就找不出第二家,绝对的大手笔!”

王潇说着抬头看了看,所有的装饰焕然一新,灯火通红,夜如白昼。

第二层则是四个大厅,里面大到可以唱堂会。

所有的窗户还都换掉了,换了过去的纱窗,换成了透光的明瓦玻璃,上面画上梅兰菊竹,后面在悬挂上一盏灯,华丽又不失清雅!

杨潮叹道:“可是,青楼中总得有姑娘啊,没姑娘叫什么青楼。”

王潇冷笑:“我相信你肯定有新鲜点子了,不然你不会开青楼。”

杨潮没想到王潇对自己的信心,竟然比康悔对自己还足。

杨潮叹道:“所以,你一定要入股了?”

王潇道:“除非你看不上我的钱,或者看不上我的人。”

杨潮道:“那好。不过我一个人说了不算,还是请我们的大掌柜上来一起谈吧。”

说完,让旁边一个丫头去请康悔。

开一家青楼不是那么容易的,这段时间康悔其实忙碌极了,比谁都累。

先是杨潮的装修计划,工程浩大,阮家河房的所有窗户基本上都换了。

全部拆下来,换成玻璃窗。

当然那玻璃是用明瓦代替的。

上次集会的时候,追求的是一个亮字,效果是不错的,灯火辉煌,让人印象深刻。

现在每盏灯上都上了彩绘,没有那么亮,但是却更有情调。

家里的柱子和门不换,但要刷一层新漆。

这样的工程没有个把月是不可能弄好的。

不过杨潮给了康悔充足的时间,过去了将近三个月,到现在都没有开张。

金钗楼中没有姑娘,也不是绝对的,有三十个小丫头,样貌未必俱佳,但都是端端正正,而且每一个都懂音律,是教坊司里学习乐器的歌女,年纪十二岁左右,被康悔打通关系,买了过来。

康悔还买来了许多婢女、丫头、婆子、杂役还有龟公。

花钱如流水!

“杨兄,实在抱歉,我把事情想简单了!”

康悔对自己手里的钱流水一样的花出去,也十分的内疚,一进门就先抱歉。

杨潮却反而不在乎了,虽然一开始商定的是一千两,可是杨潮要求不做就不做,要做就做到最好,到了最后,不管是装修,还是请人,都是尽量高标准,所以现在都花出去了一千五百两了,超支五成。

“康兄,我的宗旨,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到最好!”

杨潮的话让康悔顿时充满了信心,心里的热火也再次燃烧起来。

康悔道:“杨兄放心,我一定做好!”

王潇哈哈笑道:“说得好,要么不做,要么最好。我就欣赏杨兄这一点。”

杨潮摇头道:“康兄,王兄想要入股,你认为如何?”

康悔看了王潇一眼,对杨潮道:“杨兄你说了算,我听你的。”

杨潮摆手道:“合伙做生意,就要公开透明,一切都要有条有理,有根有据,大家心知肚明才能做的长久。”

王潇道:“没错。康兄既然现在你跟杨兄合伙,你们都同意我才能入伙,你一句话吧。”

康悔一会看看杨潮,一会看看王潇,为难道:“我没有意见。”

杨潮不由苦笑,王潇拿话挤到那里了,康悔怎么能拒绝。

王潇得意的一摊手:“看吧,杨兄,你说吧,怎么个入股法。”

杨潮哼道:“出钱,出人,出力!”

王潇道:“出钱我懂,出人何解?出力又何解?”

杨潮笑道:“我打算在做一个会,为开张打招牌。钱吗,少不了,你拿出三千两来。这段时间,你们都得听我的,这是出人。你会很忙,这是出力。有问题吗?”

王潇道:“没问题!不过我得先回家一趟。”

三千两银子不是问题,让他出力做事,更没问题了,但是这次做完北京的事情后,他得回家一趟,他得给自己争取利益了,上次解决了史可法的问题后,他父亲承诺以长江为界,长江以北的生意都交给他,现在事情全部做完了,他得回去争取利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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