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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祈愿者-魅步杀伐-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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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笼罩了她,金光满满刺进她眼里……
  轰隆!两人交汇的时候,火光大起,断枝枯叶飞开后烧成灰烬,藤蔓如哀嚎般将叶子急急抖动,发出一阵阵兹兹喳喳的声音,花朵炸裂开,满山巅都是黑红的碎片……
  不!不该是这样!不是——啊!!!尖厉的声音惊跑了方圆一里的所有活物。
  烯悬愤怒地一握将黑纱帽子粉碎揚在空气里,不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不是他们,不是,不过是会些鬼怪神事的江湖好手。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忘了,你们把什么都忘了?不是,不是,不是他们,我等了这么久……她失望,愤怒的样子太可怕,藤蔓远远躲开去。
  是我——做下事还不大?她怒目圆睁,啪啪几声伸出两手指甲愤恨地划下……
  于镜峥、于府,季由霄、季府,统统在我手心里,我不等了,黑雾猛地一刮,只留一地残花……
  …
  福吉一觉醒来,枕边人不见,只余满口的奇异香气,她不自觉擦擦嘴,摸着嘴唇心思凝重。一觉过后却如此不同,过去的害怕、恐惧、羞愤,如今更变为了怨恨和憎恶,还有深深的不甘。仿佛将军在自己眼里也算不了什么,荣华富贵都如尘土飞去,只余下自己那点珍重。
  你怎敢这样对我?她怒在心里,一瞬间就忘记奴仆身份,只把自己如珍如宝的怜惜。她有一股生气憋在胸中,想要直视于镜峥的眼,大喝他无耻混帐,就此与他决绝……这是自己吗?她在心里害怕,却又控制不住怪异的感情。她起身,款款装扮,插上碧玉簪,戴上紫金环,一张袖,背上手,昂首正座,十足的夫人气派。
  是呢,天亮了,昨夜的一切都过去,她吩咐进餐点,可眼却酸涩起来——那,今夜?
  今夜……哼!
  烯悬的眼正对着正午的太阳,眯成了一条线。于镜峥果然来试探,说的是刘氏错将故人物充作嫁妆,又见季三糊涂,今日里将库房珍品补过,切记回去找寻那物还他。倒也客气,不摆舅父架子,可,谁管,你这将军府早就腐朽如泥,我等不及,言若——她也在地里等着你!
  今夜,就在今夜!
  三更天,销魂夜。
  于镜峥从福吉身上爬起来,她赤X的身体立时颤抖,她的嘴唇哆嗦着,眼也湿润,雪一样的身体像羊羔一样无助。他心软了,又伏下,用力一顶开始疼她,一颠一颠的身体夹杂着娇声喘息,他狠心得像要把她劈开两半,他死死扣住她的身体,一波一波掠夺,直到飞上云巅。他终于要抽身离去,可福吉却一反常态就立刻抱住他的身体,死死抱住不肯松手,不要……她颤抖着最后恳求,他感到胸前的湿润。
  哭哭哭,难道女人就只知道哭吗?为什么只有荨娘是那样自在地笑着,毫不介意,如鱼得水般翻起红浪,那姿态那媚眼让他日日难忘……可剩下的这些女人却都会哭,真难看!他一把推开福吉,让她披头散发赤X着身体倒在床上,她突然不哭了。
  于镜峥头也不回打开门走出,他深深呼吸一口星夜下的花香,仿佛他第一次遇见言若的气味,香气充满着他的记忆,他觉得舒服,一转头向着阴影处点头。一个青年男子,壮实,着家丁衣,他慢慢那踱出那黑暗走进了灯光里,只是个平常的护院,于镜峥冲着房里点头。
  那护院走进房,利索地脱光,将福吉拖过摆好就压上,他挤入她的身体轻车熟路,不一会就兴致高昂,福吉被他冲撞得神昏脸白,眼泪流得更凶。
  可那人不管,他累了,停下使劲往里钻,左右摇动着他的腰身感受那湿润。
  于镜峥也不管,他开着窗仔细看。
  你怎敢这样对你的妻?你是鬼,是个不得好死的鬼!福吉胸口的空气快被挤压完,她大大张开口,使劲想要得到一点空气,好难受……可她看见的却是于镜峥那张扭曲如鬼魅的脸,紧张潮红,眼发幽光犹如野兽……
  还有什么可想,还有什么可想?一个声音在脑袋里响,福吉眼紧紧闭上,身上的人缓过气来又是一挺,她痛苦拱起身,最后一滴眼泪也流干。
  女人的手如蛇攀延而上,那人惊讶女人的眼里在没有半点水光,妩媚横生的姿态,她就那样大大舒展着身体主动迎上来,咬住了他的唇齿。呻吟,她的呻吟长长如唱叹,椒乳翘挺摩擦着男人。呵!这才是女人呢,男人一低头抓住福吉狂啃。于镜峥看得目瞪口呆,仿佛什么时候也见过的,是荨娘,荨娘回来了么,他快活得如同在云巅。
  这一次真久,护院呼哧呼哧急剧地喘折断气,双腿就像折断般瘫软,他一手摊在福吉胸前软玉上,几乎满意地笑出声。他好久才下床,可福吉却赤X着身体抢先一步为他拾起衣裳,她软软地清理,柔柔地为他穿上,那男人竟还是忍不住抓住她狠狠挺身几次,最后亲近一下她的娇躯体才躬身走出。
  灯下的福吉竟去擦上了红艳的唇膏子,脑中的那个声音在笑,做得好!她就这样立在屋中央,一丝XX长发披散,两眼柔媚地望着于镜峥,慢慢地,她将右脚右移一步,挺着胸腹,手放在腿间慢慢向上一直到胸口,她侧着头看于镜峥,突然呻吟一声,窗外的人就如同崩溃般冲进房里将她抱在床上。
  荨娘,是让他那样快乐过的荨娘回来了!
  不……他闻到了熟悉的香,福吉在他眼里突然就变成了刘潋羽,骄傲明亮却被他抛下的潋羽,那眼神,那动作都像,像她一般对自己那样情深。潋羽……于镜峥几乎不能控制,不是不想与你夫妻和睦,白头到老,可,我已经被言若的咒困在了夜里,我无法控制不这样对女人,可,你叫我如何这样去对你?——是我对不起你……
  他吻上了福吉的唇,香甜的气味,不是荨娘,不是潋羽,甚至也不是福吉,是谁?这样熟悉?
  一个声音在他脑子里炸开,“镜峥,你看我的花。”她赤脚抱着盆花;“……”他偷看她祈雨,口中念念有词,他走近想听她说什么,却看见她跪在雨中重复着“早上吃的粥,我现在还没饱,我明天不吃它,我明天吃什么?我在想,我在想……”原来这就是她的求雨,大概是老天爷被她气哭了吧,皇帝——还好不知;再后来他看见那人压在她身上,他却无力地站在窗下,直到她赤X着身半坐起,妖娆地一笑,“镜峥,你可也想那样?或者,你只喜欢看呢?”;最后,她狂乱的落幕,“你不会忘记我,你永远不会好过!你的女人都跟我一样!一样!,哈哈哈……”
  他手里握着她额上的珠子,却连她的坟墓也找不到……
  恍惚中他看见了言若,开心的言若,忧伤的言若,静静的言若,跳闹的言若,言若,言若,还是言若,仿佛就站在他眼前。
  脑子里有古怪的声音对他说,“你的愿望已了,还不跟她去么?”,从没有这样真实地看见她,是否,你原谅我了——言若……
  身下的女人紧紧抱住他,牙齿摩擦的声音传进他耳朵里,她身体冰凉又发抖,可还是那么大力勒得他疼,直到他觉得腹中火烧一样才想到福吉唇上的胭脂也是潋羽的吧?她这样像潋羽,一定能找到她的东西。福吉已经面色全变,而于镜峥也忍不住地抽搐,可他们俩都不放手,死死缠住了对方,知道再没有天亮,不如就这样焚烧成灰。
  一直,都想知道,若我这样对你,你会如何对我?潋羽,我知道了——你定会与我一同死去,我的妻……言若,来生我还能补过吗?……
  天微亮,早起营生的行人在虎威将军府门外的小巷尽头发现了一具男子尸身,他撕扯烂了身上的家丁衣衫,好像在地上使劲翻滚过,口鼻满是血,怒目圆睁地趴在地上,很痛苦的死去。
  同日,虎威将军府升起白幡。

  深院骤雨

  京城中蔓延开一种恐慌,虎威将军于镜峥死在了小妾的身上,同时死去的还有府内一个家丁,三人死于同种毒物,那毒在小妾的唇膏子和家丁的衣服上,三人死得凄惨无比,仿佛是印证了怨鬼复仇之说,传得井间酒肆,深宅内宫都沸沸扬扬。
  季由霄痛苦地一拳锤在桌子上,于镜峥死了,那个与他自小相识的人死去了。他只知道,若这世上真有复仇,也只能是她回来了——那么她为何不来找他?也许她不记得自己了,季由霄自嘲。记忆中,她总是与其他人在一起,从一开始就是,何尝真将自己放在眼里……
  他坐下来望着桌上,或者她走的时候,总有那么一瞬,自己在她心里吧?
  这一刻,他眼里也充满了泪水,不知是为着谁。
  季祥枫无聊地将石子踢进水里,她要以女儿身份为虎威将军守灵,多半时日回不来,而他却在他爹面前黔驴技穷。唉,怎么还不回?他心中不安,那于府命案连连,不知噩运又会染上谁的身?
  呸~!季三咒骂一声,那女人!她自家就是个煞神,还怕那遭,只怕都得躲着她走。至少那于府里能全身而退还活着的就只她。
  “哟,三弟在这呢?”
  糟糕!季三暗骂这倒霉运的怎么是我?
  自从大小姐“出关”,府里可是有人欢喜又人愁,欢喜的是那会逢迎的,大小姐人骄矜又自持身份,往日就是个送花娘子也得厚厚赏赐的,自然有的人就喜欢得紧。可那不喜欢的就惨了,大小姐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来由就要赏板子,就是季相的姬妾们与她碰见也是头一昂就走,连她的丫鬟都懒得给个好脸,气得赖姨娘暗地里不知道拿小人咒过几次,就连郭姨娘都被她故意碰倒在地好几日起不了身。
  总之,看着姜徐子的势和她世子妃的身份,没人惹她却没人喜欢她,包括拿了她钱财赏赐的人,转过身也是呸的一声,吐个够呛。
  只季三是任凭谁都不惧,两人幼时便是半斤八两,甚至仗男子粗鲁之势常占了上风,连姜徐子也帮不上她女儿,这仇怨是结得深,连希容出嫁都不见季三送,每年回门更是让他躲得远远的,不想现下却撞见。
  季三头一扬,“是我,不错。”就当没见着她,也不给她行礼,伸手抓过把鱼食扔水里,霎时一群大鱼翻波而起,争抢起来,鱼鳞映着晚霞金光耀眼。
  希容的脸好了,在亲娘身边早忘了在奚王府里的一切,只记得自己在娘家时无往不利,除了眼前这个……哼,她终于没敢发作,怕坏了她的世子妃的品,跟这小畜生可不能硬着来。
  “听说三弟娶了个贤惠弟媳,又给纳妾又献赌资……”她抿嘴一笑,姜夫人是原原本本与她说了那三少夫人的事,可怜这人倒娶进个夜叉比他还能折腾,“还给三弟每日的全身挠痒痒,真是体贴得紧。”说完便一脸的假笑,连她身后的丫鬟都面露鄙笑。
  若是往日听见这话,季祥枫定是一跳三丈,可现在最重要的是别的,他仿佛没听见,对自己那“好”夫人的一切他早坦然如常。又一把鱼食,鱼儿抢得更欢,他却突然心不在焉地想起,那个女人在干吗呢?披麻戴孝?那样子会很可笑吗?一直懒在床头榻上的家伙,或者她现在又在更谁斗法呢?一低头看见鱼儿也在斗,哗啦又是一把。
  默默许久,仍见希容一脸鄙夷看着他,烦躁地想起,要是她,会对这个面前的女人他的大姐如何?会伸出一只爪子抓她一脸的花?他想象眼前这个女人的尖叫,还有那个女人冷冷的表情和弹指甲的样子,突然傻傻地笑出声——应该会很好看!
  希容吃惊,原来人都傻了呢。
  “有什么好笑的。”她终于厌恶道。
  季祥枫咧着嘴还是笑,要是她?她——才不理这女人呢,就像那新婚的第一个早上,他还以为着什么,她就那样飞舞裙裾擦肩而去,丢下自己就走。他脑袋里冒出那个画面,突然觉得她那时的背影就像要一去不回似的……那我得追上去,得追上去,他脚随心动,一转身丢下一干人,快步走了。
  没趣,希容想,娶了那女人到底把他弄傻了。她突然失去了兴致,真是闷,如同在奚王府一般,混日子百无聊赖,她愤愤地撕扯着帕子,转身就走,一斜眼就看见了池那边,水中亭子里的那个身影,真是送上门的菜呢,她哼了一声,带着黑压压的一群人直杀过去。
  及汲眼见来人不善,慌得手脚俱不知如何放,她呆立着,神色不安得扭着裙上的环佩。可希容看见她这样子突然就怒火冲天,这样一个蠢货!她冷哼一声,径直往亭子里一坐,立即有丫鬟给她打扇遮荫。
  她盯着及汲也不言语,及汲尴尬着想要先坐下,希容突然暴喝一声:“谁准你坐下!”及汲噔的一声站好了,弄得头上珠翠稀里哗啦响,一身狼狈。希容撇嘴,这就是娘亲恩待的外甥女,这样不上台面,娘怎还把她留着,早早打发嫁个男人就算。
  及汲都快要哭了,希容身后几个丫鬟都面露不屑,她在这表姐面前一向畏缩惧怕,幼年她被接来府里才见着她时,她便叱骂到“哪里来的野东西!”,以后直到她出嫁也没给过好脸。
  今日是躲不过去了,为何是我遇着她?及汲近日本已憔悴,被希容摧折更是一脸凄苦。
  “摆那臭脸给谁看,还不给行礼?”一个丫鬟上前训斥她。
  “表姐安好。”及汲恭敬行礼。
  “哼!”希容扭头不受。
  “表姐也是你这人能叫的呢,我们大小姐可没你这样的妹子!”丫鬟再骂。
  及汲红着眼圈上前,“给大小姐请安。”
  希容也不叫起,良久及汲默默起身立在一旁。希容打量着她,一身好料子却显旧气的衣裳,头上、身上戴的更是老旧土气,没来由就高兴,娘还是最疼自己的,她姜及汲又算个什么,赖在娘身边也不招疼的。
  仔细看及汲那张脸,清秀好肌肤,杏眼翘鼻,娇美鲜嫩的女孩儿,早不是先前的青涩模样。希容突然心生恐慌,自己比她大了不少呢,如今更是嫁人多年,除去荣华再不复当年那般,眼旁都起了褶子,可她,却如杨柳一般柔嫩鲜活,男人该喜欢的……她心一沉。
  “及汲,你瞧这。”希容换上副笑容,将手往前一伸,及汲只慌张看上一眼就立刻扭开头,仿佛那只手就是条毒蛇,正吐着芯子要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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