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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部分

龙争大唐-第255部分

小说: 龙争大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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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武刚将一名龟兹骑兵挑上半空,尚来不及收枪,突觉右侧风声不对,顾不得收枪,猛地一个铁板桥,腰身一折,整个人仰天躺在了马背上,险险地让过了白苏亚赫刺来的马槊。wωw奇Qìsuu書còm网

“杀!”白苏亚赫见枪招走空,却并不惊慌,大吼一声,猛地一抖手腕,原本笔直向前的马槊突地一颤,枪身如鞭一般抽击而下,直击陈武的胸膛。

“来得好!”此时陈武人已仰天而躺,手中的点钢枪兀自笔直朝天,根本来不及回防,眼瞅着白苏亚赫这一抽击来得凶狠,顿时心中一凛,顾不得许多,松开握枪的手,暴吼一声,猛地一捞,将白苏亚赫的马槊握在了手中,虽说手心被抽得一阵剧疼,却也顾不得许多了,猛地用力一拽,生生将白苏亚赫拖得立了起来。

不好!白苏亚赫虽也有把力气,可跟陈武比将起来,却是差了老大的一截,如何能挡得住陈武的拖拽,手心被枪柄拽得鲜血直流,眼瞅着就要被拖下马去,吓得忙不迭地松开了手中的马槊,拨马往斜刺里一闪,便打算不顾一切地逃走,此时的白苏亚赫再也不考虑啥全军而退了,只想着赶紧逃离战场,保住自家小命要紧。

陈武显然没想到白苏亚赫竟然就此弃枪而逃,用力过猛,一晃之下,险些被自己的力道晃落马下,几名白苏亚赫的亲卫眼瞅着有机可趁,各自纵马向着陈武扑杀了过去,数把雪亮的弯刀在营中大火的映照之下,闪烁着死亡的光亮。

”狗贼敢尔!”陈武眼见几名小卒子也敢如此猖狂地来围杀自己,顿时气得脸色铁青,也不起身,人躺在马背上,大吼一声,将手中夺来的马槊抡圆了,劈头盖脸地就是一个横扫,但听“咔嚓”之声连响,冲上前来的那几名龟兹骑兵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已全都被扫落了马下,随后冲杀而来的唐军骑兵一拥而上,将后续杀来的龟兹骑兵杀得哭爹叫娘。

“想逃?拿命来!”陈武自征战以来,还没被人闹得如此狼狈过,待得翻身而起,眼瞅着白苏亚赫已纵马混在乱军中逃向远处,顿时火冒三丈,暗骂了一句,将手中那柄夺来的马槊弃之于地,从腰间取下大铁弓,搭箭在弦,瞄着白苏亚赫的背影就是一箭。

陈武的箭法在安西唐军中绝对是第一号的人物,便是李贞也无法在箭法上与其相提并论,但见羽箭如同流星划过天际一般呼啸着划破空间,转瞬间便已射到了白苏亚赫的背心处,白苏亚赫但觉背心处一疼,还没等他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一阵黑暗袭来,人已翻身落马,被后头溃散而来的乱马一阵好踩,可怜他一个龟兹国的大将军竟然就这么着惨死于马蹄的践踏之下。

白苏亚赫既死,本就被唐军杀得力不能支的龟兹军再也无力抵抗了,死的死,逃的逃,逃不了的就跪地求饶,整个战场上除了零星的抵抗之外,很快便平静了下来,远道来袭的四千唐军骑兵以不到两百的伤亡击溃了白苏亚赫所部的四千五百骑兵,取得了击杀龟兹国大将军白苏亚赫,斩敌千余,生擒近两千之大捷,算得上一场大胜。

胜利自是是件大喜事,即便安西唐军早已习惯了各种各样的胜利,然则能如此如此干净利落地击溃白苏亚赫所部,却也很是激动人心的,这不,整个城守府里欢声一片,无论是官还是兵,全都兴致勃勃地议论着,欢呼着,可身为沙雅城守将的贺大才的脸上不单没甚喜色,反倒是露出了浓浓的忧虑,无他,陈武刚对他宣布了李贞的密令——两军合一,由陈武为主将,贺大才为副将,限时一个月,拿下龟兹全境。

贺大才听完了将令,沉默了好一阵子,这才苦笑着说道:“陈统领,殿下未归,就凭贵我两部这五千人马如何能破得龟兹王城?刘将军那头可否出兵相助?”贺大才之言语间带着浓浓的疑惑之情,无他,龟兹国原本有兵三万余众,先前托克萨一战之后,折损了万余人马,此后虽经几次增补,却也仅仅达到两万五千兵马,今日一战,又折了四千五百兵力,然则,怎么算也还有两万出头,虽说其兵马分散于诸城,可其王城最少也有一万守军,虽说战斗力差了些,可就凭陈、贺两部五千余兵力要想拿下其王城,难度也太高了一些,更何况这一路上还得经过漆城、维澄城两座小城,就目下的兵力,光是打下这两座小城也已经很勉强了,也怪不得贺大才信心不足了罢。

“贺将军不必多言,殿下自有安排,限尔部即刻做好出兵准备,明日一早,全军开拔,直取敌军王城!”陈武并没有多做解释,只是冷然下达了命令。

事已至此,贺大才尽管心中疑惑重重,却也不敢再多问,只能是躬身领命,可心里头却满是忧虑与不安……

第二百九十二章龟兹攻略(二)

贞观十七年七月四日,大唐主力军回援沙雅城,一战全歼白苏亚赫所部,并于次日不战而入漆城,与此同时,原本部署在蒲昌一线的唐军刘七所部也开始调动兵马,大有与回援之唐军主力前后夹击龟兹国之势,消息一经传来,龟兹国内登时一片大乱,王廷上下人心惶惶,龟兹王那班急召群臣入宫议事。

“一群混帐东西,往日里不是都很能说么,怎么?都哑巴啦,寡人养着尔等一班废物作甚,说!此事该如何了结?”事态紧急,满殿大臣此时全都乱了阵脚,竟无人敢出言进谏,令那班气得鼻子都歪了,暴跳如雷地在大殿上发着脾气,可他越是如此,群臣们反倒更加不敢随便开口,全都低头颔首地噤若寒蝉,满大殿里一派诡异的死气。

“那利,尔说,如今该如何是好?”眼瞅着大家伙都在那儿装哑巴,那班气急之下,直接了当地点了国相的名。

见那班点到了自己的名,那利无奈之余,也只能匆忙出了列,躬着身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如今唐军主力既已回返,于阗、疏勒必无幸理也,其势大难敌,战恐不利,不若求和,以保我社稷。”

“陛下,首相大人所言甚是,唐军不可力敌,若是硬扛,于阗、疏勒即是前车之鉴,当以和为上策。”

“陛下,首相大人言之有理,望陛下速作决断。”

“陛下,战不利当和,首相大人此言乃谋国之道也。”

……

那利乃是首相,在朝中威望颇高,他这一声求和一出,满大殿的文官们全都冒了出来,一时间满大殿皆是附和之声。

那班并非毫无主见的昏君,哪会不晓得战不利的道理,可他心里头却很清楚:如今唐军摆出的这个架势,根本就是灭国之战的样子,哪可能给龟兹国以求和的可能性,眼瞅着一帮子大臣们未战先怯,心中更是恼火万分,猛跺了下脚道:“够了!一群废物!那利,尔既是要和,该如何个和法,嗯?将寡人捆了去和么?”

那班这话说得极重,那利顿时吓得一头跪倒在地,磕头连连,颤着声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微臣、微臣实不敢无礼非法,微臣以为,以为……”

见那利以为个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那班气急败坏之余,大吼一声道:“以为个屁,来人,将这厮拖下去,砍了!”那班话音刚落,殿前值守的金甲卫士立时冲上前去,将磕头不止的那利架了起来,便要往外拖将出去。

“陛下且慢,微臣有计矣!”一见大事不妙,那利边挣扎着,边狂吼了起来。

“嗯。”那班挥了下手,示意金甲卫士放开那利,黑着脸道:“讲!”

那利死里逃生,脸都吓白了,连满头满脸的汗水都不敢去擦拭,磕着头道:“陛下,自古以来能战方能和,如今唐军来势虽凶,然则,我军并非无一战之力,若能小挫敌之锋锐,形成僵持之局,当有和望,臣非战将,不知战略,恳请陛下详询诸将,以谋战事,若能坚守月余,微臣当有谋和之道。”

“哼!”那班哪会不知道那利所言不过是虚言罢了,又岂是真有甚良谋,不过对于“能战方能和”之语倒是颇为认同的,也就没有再多为难那利,黑着脸看向了站在武将系列头两位的白素心与沙飞驼,放缓了下语气,开口问道:“王叔,沙将军,二位对此时局可有何见解?”

白素心素来与白苏亚赫不和,彼此间明争暗斗了一辈子了,可一旦听得白苏亚赫阵前身亡,却也颇有兔死狐悲之感,心里头浑然不是滋味,根本没心思听群臣们在那儿瞎扯淡,满脑子乱糟糟的,也没心情去考虑前线的战事,此时听得那班发问,自是无言以对,不过么,白素心素性深沉,却也不至于带到脸上来,只是默默不语地做着沉思状,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白素心能装高深,那是他有着王叔的身份在,可沙飞驼作为降将,却没那个底子,眼瞅着那班脸色越来越黑,不得不站了出来道:“陛下,首相大人所言甚是,能战方能和,只是这个战么……”沙飞驼说到这儿便停了下来,左顾右盼了一下,却没有接着往下说。

那班虽只是略通战策,却也明白军事之道当以密为先之道理,自是清楚沙飞驼这等举动的意味何在,飞快地皱了下眉头,挥了下手道:“王叔、沙将军、首相留下,退朝!”

“沙将军,我龟兹如今已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望沙将军能助寡人一臂之力,莫使我龟兹父老生受亡国之苦痛,若能过得此劫,寡人当裂土以谢将军之恩德。”待得诸臣退去之后,那班走下了宝座,大步行到沙飞驼身前,一躬到底地说道。

沙飞驼如何敢受了那班此等重礼,忙不迭地闪开了身子,语带惶恐之音地道:“陛下切莫如此,末将实不敢当,陛下既以国士待某,某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那班肥胖的脸颊上满是悲哀之意,眼角含泪地道:“有劳将军了,如今事态紧急,还望将军不吝赐教则个,寡人洗耳恭听了。”

“陛下,唐军来势虽凶,然其兵力分散,并非无法战而胜之。”沙飞驼恭敬地行了个礼,畅畅而言道:“我龟兹目下有兵两万余,敌有兵一万二左右,是敌之倍矣,然则,我军善守不善攻,若是与敌决战沙场,实非其敌手,于阗、疏勒两国之败便是明证,然则,我军乃是卫国之战,若能上下齐心,却未必没有一线胜机,陛下明鉴,蒲昌一线之敌有兵近七千,又是养精蓄锐之兵,但却非唐军主力,不过是守备军罢了,其攻守之力并不比我军强上太多,而沙雅一线之敌军皆是百战之师,人数虽少,却精锐难敌,不可等闲视之,只是该部千里奔袭,其锋虽锐亦疲矣,并非不可敌,末将有三策可供陛下斟酌。”

一听沙飞驼话里话外透着有战胜唐军的自信心,那班立时来了精神,忙不迭地说道:“哦?将军但讲无妨,寡人听着呢。”

沙飞驼点了点头,略一沉吟之后,接着开口道:“而今之道,当务必分割敌军,切不可令两部唐军合而为一,否则我军难有胜理,此间利害陛下当能明了,无须末将再多言矣,然则,要想战而胜之,强行分割敌军却也非易事,末将之上策为弃蒲昌一线之敌军于不顾,只以少量兵力坚守万贺城,挡住敌军进军我王城之道路,而后放弃维澄城,举国之兵聚集于王城附近,以步军守城,骑兵游弋于外,寻机全歼敌主力于王城之下后,再出兵万贺,迫使敌刘七部回军自守,一旦如此,当可保我龟兹无虞;中策为放蒲昌一线之敌长驱直入,以少量兵力坚守王城,利用我王城高大坚固之优势,及蒲昌一线之敌无战事之经验的弱点,保住城池不失,而我大军主力则一分为二,以五千兵力死守维澄城,其余各部主动出击,抄了蒲昌一线之敌的后路,来个瓮中捉鳖,一待蒲昌一线之敌覆灭,敌军主力便成无本之木,势必无法持久,此战当胜矣,然则,若是敌蒲昌一线之敌不轻动,而是徐徐而进,则我军恐反处被动之境地,此计确有不妥之处;至于下策,那就是集中全国之力,做出与敌一路决战之姿态,诱使另一路敌军全力赴援,而后半路设伏,强行与敌决战,不惜代价破敌一路,而后方能求和。”

“唔。”听完了沙飞驼的分析,那班并没有急着下判断,而是默默地寻思了好一阵子,皱着眉头看向始终不发一言的白素心道:“王叔,您以为此三策该当如何取舍?”

白素心自持出身高贵,向来不怎么瞧得起沙飞驼,但也知晓沙飞驼在战略战术上颇有一套,此时事关国之存亡,倒也没了往日定要驳斥沙飞驼之言的心理,一听得那班出言相询,立马出言道:“陛下,沙将军所言之三策都有些道理,然则老臣以为唐军蒲昌一线之敌准备充分,又是养精蓄锐之师,若是放任其进入我国之境,恐难抵挡矣,倒是唐军主力虽善战,却是强弩之末,诱之于王城下,聚而歼之却是可行,只是敌军主将恐非莽撞之辈,若是敌不上当,我军恐陷被动之局面矣,当得设法诱之入围,依老臣看来,不若我军装出全军出击万贺城之势,造成王城空虚之景象,诱使敌长途来袭,而后大军回援,聚歼敌于城下。”

”不可,不可,若是敌一鼓而下王城,我军岂不是失了根本,此计太险矣!”那利一听要唱空城计,吓出了一头的冷汗,白素心话音一落,忙不迭地出言反驳道。

“哼!”那班对于那利上回建议趁唐与西突厥大战之际渔翁得利的建议导致满盘皆输的下场兀自难以释怀,此时见那利又跳将出来对眼下的战事指手画脚,顿时怒从心起,冷冷地扫了那利一眼,不满地哼了一声,吓得那利忙闭口退到了一旁。

“二位将军既然所谋甚合,寡人倒也不怕冒此危险,只是谁人领兵于外,何人敢坚守王城?”那班自是知晓与唐军按部就班地打将下去必是负多胜少的局面,到了此时也顾不得冒险不冒险的了,沉吟了一下,问出了个关键性的问题——以少量兵力坚守城池是件艰难之事,非有大勇之人不可为之,而领大军于外,不但风光而且军权在握,一旦大胜,声名尽归其所有,自然是为将者之最爱,一个是苦差事,一个是风光的职位,其中的高下自是不可同日而语,那班此言一出,白、沙二人全都沉默了下来,谁也不想抢着开口了。

照理来说,白素心深通守城之道,自是由他来守城为妥,况且沙飞驼是个战阵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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