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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部分

棋魔前传-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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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所失就要有所得,反正收官不可能赢棋,鲍春来现在已是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黑棋左下角的死活上了。

白棋六路靠,先从破坏黑棋中腹的眼位入手。

黑棋顶补断,白棋长防打,黑棋没有依常识用双来补断,黑棋老老实实地粘住。

这一招落在盘上之后,鲍春来是大感意外,长考五六分钟之后才报出了下一招。

“E,15”,白棋最终放弃了继续攻杀。

小飞飞一路扳粘,角上五目活棋,同时,这一步也宣布中盘战斗结束,全局进入官子收束。

第一百九十五章 觉悟

“不够了。”

棋局还在继续,可是鲍春来却已经失去了争胜的信心。

虽然鲍春来使出了浑身解术,每一招每一式都搅尽脑汁,费尽心思,将自已的官子功夫发挥得淋漓尽致,但小飞飞的官子本事也不是玻璃温室里培养出来的花草,经不得风吹雨打。

所谓风疾方显野草劲,雪寒才知梅花香。

对手表现得越强,小飞飞的反应也就越出色。

大官子收完,盘面差距没有明显缩小。

中官子收完,形势仍然不见改观。

就这样,在表面枯燥简单实际危机四伏的争斗中,棋局进入了小官子阶段。

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鲍春来放弃了努力:此时,黑棋盘面大约领先十二,三目左右,而小官子的争夺只对一目两目甚至半目的细微局面才有意义。

“赢了?王一飞居然赢了?!”虽然棋盘棋子明明白白地就摆在面前的茶几上,虽然整局棋的进程都是自已亲眼所见,但张志朋还是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这一切。

“哈,飞飞,你运气真好!”张帆站起来大声叫道,眼中满是羡慕的目光。

“运气好?什么意思?”从墙角回到茶几旁问道,小飞飞不明白自已的好运气是从何而来。

“左下角呀,如果鲍叔叔走对了,你这块棋就都死啦。”张帆指着棋盘答道。

“不可能,我算清楚了,这块棋死不了的。”小飞飞叫道。

左下角的死活直接关系到棋局的胜负,在这种地方他不可能拿运气去赌。

“张帆,你说哪一步有问题?”鲍春来也回到棋盘旁好奇地问道: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又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张帆的棋力和自已相比相差极远,但谁能保证他不会看到些什么?

“就是黑棋中间粘补断的时候白棋可以直接在下边一路立呀,角上黑棋只有一只眼。后来您没有去破眼,结果被黑棋抢到扳粘,不仅活了,而且还捞到五目实空,多好的一个翻盘机会就这样被错过了。”摆放着棋子,张帆将自已的发现献宝似地说了出来。

听到原来是这么个机会,鲍春来嘴角一动微微笑了起来,同时侧头望向小飞飞,而后者看样子也是松了一口气。

“呵呵,你大概没有留意到前一步黑棋为什么要粘呢?目的就是为了紧住下边两颗白子的气,白棋先动手,黑棋角上是造不出两只眼,但中间黑棋先手长出后再左边一靠,要么吃掉两子,要么做出一只眼二者必居其一,走成这样损失可比让黑棋一路扳要大得多。飞飞,是不是这样?”鲍春来笑着问道。

“对,就是这样。”小飞飞用力点头答道,显然,鲍春来的参考图和他的完全一样。

“呃”,没有想到黑棋在中腹还留有后招,而自已盯着棋盘算了半点不仅没有发觉,还腆着脸献宝似的指给别人去看,张帆的脸瞬间红了起来。

“哈,笨小子,班门弄斧,这下子傻眼了吧?”张志朋笑着轻轻拍了儿子后脑勺一巴掌:业余六段高手的棋哪儿是谁都能找出错的,真要是那样,张帆还能学这么长时间围棋还只是个业余二段?

“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飞飞的棋才的确出色,两个子,我让不动。”只有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半吊子才喜欢自吹自擂,赢了吹破天,输了就怨天尤人,找一大堆不是理由的理由给自已的输棋当理由。真正有追求的棋手是从来不会否认对手的能力以掩饰自已的不足,鲍春来虽是业余棋手,但却没有一般业余棋手身上的那种恶习。

“呵,这盘棋很有意思,从头到尾都是白棋在主动攻杀挑战,黑棋都是在被动防守,可是杀来杀去,实空差距却越来越大,真是不可思议。”回忆着棋局的进程,彭定远感慨地说道。

“是啊,小朋友的治孤的本事实在是出乎意料的强,和他下棋给我的感觉就象在打坂田荣男和赵治勋的棋谱,是那种别人攻的越急,他就越是如鱼得水的棋风。要是早知道他的治孤能力这么强,序盘我就不会把弦绷得那么紧了。”不论赢还是输,只要是认真下完一盘棋,局后或多或少总会有一些收获。

“高手就是高手,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不像我们这种人,光知道好,却不知道好在哪里。”张志朋笑道:人有脸,树有皮,说到底,鲍春来身为业余六段高手输给一个小孩子,心情上总不可能会舒服的,抽科打浑本就是生意人的强项,不论什么场合,有这种人在就绝不会冷场。

“下完棋啦?呵呵,正好,都到餐厅去,开饭啦。”老太太也适时完成了她今天的任务。

第一百九十六章 集训归来

“嘀嘀!”随着清脆的汽车笛声,一辆白色的红叶中巴缓缓驶进忘忧清乐道场的后院,车门打开,背着旅行包的高兴宇从上面领先走了下来。

“社长,辛苦啦。”沈怀运,李飞扬等人迎上来热情地慰问着。

“呵呵,没什么,为人民服务。”高兴宇笑着和大家一一打着招呼:十几天与世隔绝的全封闭训练之后,就算马路上碰到位行人都会感到格外亲切,何况是一起共事多年的同事兼朋友。

“呵,这刚几天不见,你的脸可是圆了不少,怎么,农家菜吃得很爽吧。”握着高兴宇的手,沈怀运打趣问道。

“哈,那是。别以为市区的生活就比农村好。告诉你吧,运到城里卖的都是人家菜农拣剩下来的菜,人家自已吃的,都是单独一块地里种的,不打农药,不用化肥,真正的纯绿色无污染的纯天然蔬菜,不论是凉拌还是热炒,做出菜来那叫一个香,一个脆,哪是菜市场里的那些破菜帮子,料菜叶子所能比的?依我看以后再放长假,何必大老远的跑外地去度假,还不如租个农家大院住上几天,花费又少,空气又新鲜,兴致来时还可以喂喂鸡,逗逗狗,那过得得简直就是神仙过的日子。”看来这次封闭训练的效果不错,连带着高兴宇的心情也非常不错。

“那还不好办,等元旦的时候大家一起去不就完了,反正你和人家已经有了交情,第二次去说不定还有优惠呢。”李飞扬笑道。

“呵,想的美,元旦放假正是道场生意最红火的时候,想偷懒?做梦去吧。”高兴宇目光如炬,一眼便看出了李飞扬的险恶用心。

“哈哈,社长就是社长,一点空子都不给钻。”小花招被人识破,李飞扬一挑大指笑着夸讲道。

“呵,少拍马屁了。大家自由活动,记得先给家里打个电话报下平安,一个多星期没有消息,别让家里人担心。”一巴掌把李飞扬的手打下来,高兴宇转过身来向刚刚从中巴车上下来的冲段班学员吩咐道。

“噢。”十几名少年人立刻做鸟兽散,眨眼之间便跑得无影无踪。

“呵呵,关了十几天,今天总算是放风了。”望着欢呼雀跃少年们跑开时的背影,高兴宇欣慰地笑道。

“是啊。就象是测试弹簧,压力大了,弹簧就坏了,压力小了,又发挥不出最大的潜力,这中间的度实在是不好掌握呀。”沈怀运也是感慨说道。

“呵呵,年年难过年年过,岁岁不平岁岁平,再怎么难,还不是得照样过。走吧,说说道场的情况。”提起行李,高兴宇边走边问。

“呵,能有什么事,还不是老样子。我到真希望有点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呢。”沈怀运笑道:对于道场的正常运营来说,没有事情发生就是最好的事情,但对于初掌大权的代理领导者而言,在自已的任期内没有处理几件特别漂亮的事情总是有点遗憾。

“噢,那盲棋表演的事呢?是不是搞得很热闹?”所谓的封闭式训练不仅是面对冲段班的学员,也包括高兴宇本人,在训练期间,所有的通迅器材都被集中保管,没有电视,没有报纸,未经许可不得出院,过得简真是苦行僧一般的生活,发面的世界再怎么热闹,传到高兴宇耳中也只如虫鸣般微弱。

“是呀,的确是很热闹。第一天比赛时,现场观众至少有三四百人,连郝记者都跑去做了采访,第二天扑天盖地,几乎北京每一家报纸上都有相关报道,看得我心里那叫一个冒火。”沈怀运夸张地形容着。

“呃,这么说那个鲍春来真能下盲棋?”高兴宇惊讶的问道:虽然很清楚梁明泉是那种绝不做无把握事情的人,但当知道事情真的发生之后在心理上还是非常震惊。

“是的,那天那盘棋一共下了二百零七手,鲍春来执白让二子中盘胜方孟扬,棋下得很漂亮,虽然有几处小的失误,但总体来说不失为一盘高水平的对局。从那之后,鲍春来改在烂柯棋社坐镇迎接各方挑战,到今天为止已经是七场连胜,牛气得了不得。”沈怀运答道。

“不容易,不容易,能取得这样的成绩,的确是了不起。对了,咱们道场的人已经出场了吗?”高兴宇赞许完后问道。

“还没轮到,按计划应该是下周三。”沈怀运答道。

“是谁参加?”高兴宇问道。

“呵呵,你猜猜看。”沈怀运促黠地笑道。

“赵铁树?张宏博?”高兴宇一个一个猜道。

“不对,不对”每说完一个名字,沈怀运都笑着摇一次头。

“喂,到底是谁?!”连说出七八个名字,见沈怀运的反应都是一样,高兴宇失去了耐心。

“呵呵,你光在那些成年人里猜当然是猜不到了。把眼光放开一点,很容易就能猜到的。”沈怀运笑着提示道。

“什么?你该不会是让王一飞上场吧?!”不是成年人,当然也就更不可能是老年人,范围划得如此明确,要是还猜不到那高兴宇也就太糊涂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 弄巧成拙

“宾果,一百分。”沈怀运笑道。

“怎么会?他一个小孩子怎么会想去挑战鲍春来?是不是你们给忽悠的?”高兴宇怀疑地问道:六岁大的小孩子可以说社会经验为零,哪儿来得自已的想法和自已的决定,其实还不都是背后大人做那里做安排。

“呵呵,社长,这回您可猜错了。想让他参加比赛的不是我们,而是鲍春来自已的意思。”沈怀运笑道。

“是他主动提出的?咦,他怎么会知道王一飞的?”高兴宇眉头微微一皱。

“那还用说,肯定是梁明泉,孙正阳他们呗。王一飞现在在咱们这一片也算是小有名气,大家在一起聊天的时候偶尔提及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李飞扬答道。

说说走走,几个人来到三楼高兴宇的办公室。打开房门进去,大家各自找地儿坐了下来。

“老高,你是不是不想让王一飞和鲍春来下?”从高兴宇前后的反应上,沈怀运觉察到他似乎对比赛的事并不是很热心。

“是的。王一飞还是个小孩子,现在正是打基础的时候,成名太早对他来说未必是好事,再说,这次比赛是盲棋表演,作秀的成分远远越过竞技的成分,参加这样的比赛对于提高技战术水平并没有太多意义,王一飞未来的目标是成为职业棋手,与其参加这样的比赛,还不如把机会交给那些普通棋迷,不过既然已经定下,那也就不必改了,”高兴宇答道,看来,他的观点已经很明确了。

“呵,你说的这些我们开会的时候也讨论过,但架不住孙正阳一天好几个电话紧催呀。你也知道孙正阳那个人,典型的牛皮糖,一旦粘上就甭想甩开。那几天你是不在,要是在的话,肯定也受不了他的疲劳攻势。”高兴宇的话中多多少少有那么一点责备之意,沈怀运不甘心就这样被冤,笑着自自已的决定寻找着客观理由。

“同意就是同意,不同意就是不同意,用得着催那么急,还一连几天吗?”觉得沈怀运的说法未免有些夸张,高兴宇不以为然地问道。

“呵,社长,您不清楚,之所以一拖就是几天也是有原因的。”李飞扬也是当时参与决策者之一,见沈怀运被训,他当然要挺身而出,共同进退了。

“什么原因?”高兴宇问道。

“因为我们要验证一件事,就是王一飞是否能下盲棋。”李飞扬答道。

“这需要验证吗?你们不是说鲍春来第一盘棋就是和方孟扬下的吗?方孟扬能下,王一飞有什么理由不能下?”高兴宇不解地问道:赞同不赞同是一回事,能不能是另外一回事,这两者之间并不矛盾。

“呵,如果都象第一盘棋那样去下当然不用验证了,问题是王一飞的这盘棋和其他人的不同。其他人下的都只是鲍春来蒙目,而周三的这盘棋则是双盲对局。”沈怀运笑道。

“双盲对局?你是说到时候王一飞也要蒙目?”高兴宇闻言吓了一跳。”对,你没听错。最早我也是听王一飞的启蒙老师穆建平说的,当时我也是吓了一跳,以为自已听错了,所以第二天下午,我就请穆建平带着王一飞来道场测试,结果您猜怎么着,原来穆建平真的没说瞎话,乖乖,一盘棋二百四十七手,王一飞真走下来了。”沈怀运眉飞色舞地笑道。

“王一飞也能下盲棋?嘿,真是奇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出来个鲍春来能下盲棋就够瞧的了,没想到王一也能下,真是意外,真是意外。”两个人既然都这么说,看来事情肯定是真的了。

“呵呵,社长,知道王一飞也能下盲棋,是不是也觉得让他和鲍春来下一盘很有意义?围棋史上第一次双盲对局,不论结果如何,媒体杂志都肯定少不了去凑凑热闹的。”沈怀运自得地笑道,也是,炒作也是需要资本的,如果没有可供炒做的东西,策划者再怎么高明也是没用的。

“你们通知媒体?”高兴宇连忙问道。

“呵,还没有,终究是擂台赛,头天比赛完了之后才能确定第二天的比赛对手,虽然双方内定周三对局,但明确消息也只有周二下午才能发布,不过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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