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槿年倾城-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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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增添不少。
倏尔飘悠出一股花香，沁人心脾。他们也在她进来的时候终止了对话，年默在这位女士脸上看到了和苏槿城想似的眉眼，啧啧赞叹，他们家的人长得可真有味道。她还是腼腆道：“阿姨好。”
苏母对年默点点头，招呼她坐下，年默笑笑，不慌不忙地拿出消毒柜里两只碗，把汤分别倒入，房内顿时氤氲汤的清香。苏母喝了一口，直声夸：“味道真不错。”
“伯母喜欢就好。”她把保温盒盖紧。
“对小城有心了，有你这样的同学是他的荣幸呀，余同学，冒味问一句，你母亲是不是陆卿雅？”苏母问，年默走进来时，她就觉得很熟悉，像极了与丈夫有业务往来赵董的夫人。
年默错愕，苏槿城母亲怎么会知道她母亲的名字，她打了个激灵，矢口否认：“不是。”
苏母歉意地说：“那是我认错了，你们太像了，才忍不住问问，有些事要处理，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苏母又叮嘱苏槿城几句，拿起挎包，走出病房。
鸦雀无声，空气静谧得口怕，苏槿城板起一张脸：“为什么撒谎？”
“我没有。”年默顿了一下，重复一遍：“我没有。”
“你有，余年默，这么多年，我还不了解你？！”苏槿城的怒气来得莫名其妙。
年默不再与苏槿城纠结在此问题身上，睇见他手里的碗已经空了，从他手中接过碗，柔柔地笑，朝门外走去。
苏槿城望着仓皇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
年默把洗好的碗放进消毒柜内，转过身来照看苏槿城，他已经睡着了，眉头微蹙，脸因为生病变得通红，像是一只大火炉，她浸湿毛巾，轻轻擦他的眼脸，他可真好看，睫毛长长的，宛如一把小扇子，她留恋他的五官，不肯收回视线。她伸出手，沿着他的唇线细细描绘，再也忍不住，倾过身子，准确无误印在他的嘴唇上。
扑通——
扑通——
她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跳，那么活跃。原来喜欢就是这样的感觉，无所顾忌，飞蛾扑火……
这一天，她把初吻偷偷送给了她心仪的男孩。
小说中，灰姑娘摇身一变成了公主与王子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但，那只是小说。
而她现在，只是在做还未醒的梦，这个梦里旖旎美好。
实习老师的离开
星期六晚上，本是要看电影，却因为所谓的李阳英语演讲团在b市高中演讲而暂停。
一到七点，高三的高一的，及东校区高二搬着凳子向操场涌来。余年默和陶然慢悠悠地走着，看到她们班级的班牌，随意找个空位放下凳子坐下。
一个穿着黑色打底衬衫打着粉红色领带，身披橙色西装的中年男子走上台，他一开场便说出一大串英语向大家问好，这个举动引起了现场雷鸣般的掌声。
余年默从包里掏出一本小说，借着微弱的灯光细细地看着，当看到第二行字时，觉得有些吃力，便合起书本装进包内。
其实现场也有些不听的，看小说，玩手机的，聊天，吃东西，各种动作五花八门。
当上面那个叫叶老师的介绍学校方法之时，余年默从黑暗中抬起头。大部分的人都与他一起做着动作。
“i”他用手在脑袋上划一圈。“enjoy”他把手放在腹部。“losingface”他又把手移到小腿处。
“ienjoylosingfact（我热爱丢脸）。”
现场齐读，尤其是高三和补习班的同学反应最为强烈。
这个活动在十点之前结束。在演讲结束之际，这个演讲团果不其然会说他们会在这里停留一个星期之久，现在收费不要500，亦不要200，只要80元，够他们吃住就够了。余年默嗤之以鼻，其意味不言而喻。
陶然搬着凳子走到年默身边，问：“你参加吗？”
年默摇摇头：“不去，太假了。”
“就是，白送我就去。”
陶然说完，两个人哈哈大笑走进教室。离放学时间还有二十分钟，他们争取不浪费一分一秒，打开的是周星驰的《喜剧之王》。
那年的张柏芝多纯，纯到不加以修饰而引人的美丽，在她拒绝为龙少爷服务而被打得鼻青脸肿，尹天仇却坐着娟姐的车赴会场，天差地别。她找到了尹天仇，大喊：“你说养我是不是真的。”尹天仇回答的那一刹那，年默眸色一沉。
在铃声响起时，她背着书包走出教室。
接连一个月，实习老师总是早早地来，待到放学才离去。
终于，在11月8日实习老师便要回到他们的大学，在离开这所学校之前，11月7日晚，班里为他们举行了欢 ；送会，美其名曰如此，但却不是如此。一个月的时间足以让实习老师在大家心里留下深刻的印象，欢送会刚刚开始，实习老师站在门外，已经有几个女同学流泪了，紧接着班里一片唏嘘声，年默把头埋在手臂间，低声有一搭没一搭地啜泣，苏槿年回首，递给她一张纸巾：“擦擦，我可不想大晚上看到有贞子出没。”年默从他手中抽出纸巾，拭去脸上的泪水，略带哭腔地大喊：“你懂什么，冷血无情的生物！”
他身子一僵，仍不满地说：“至于吗？”
“至于。”
“要是我走了你也会如此吗？”他问道，彼时他的心在扑通地狂跳，害怕她的答案并非是他所想，人生的第一次全栽在这个人身上了。
果然，与他所想相悖。
“不会。”年默赌气地说，若他真的离去，怕不只是哭那么简单了吧。
苏槿城离开之后每一年，她每次想到这个场景都后悔不已，可却已经成为事实反复折磨着她。
实习老师把买来的糖果分给大家，班里每一个人都哭得很悲，连班主任看后都为之动容。当实习老师月发到年默这里时，年默抬起泪眼问：“老师，我可不可以用这些糖果换你留下来？”那语气十分卑微，像极了小兽在哀鸣。
实习老师月也被感染了，眼镜背后的眼睛也开始闪烁，她弯下腰，轻轻拍着年默的背，“别哭了，以后我们在网上还可以聊天不是吗？”
她点了点头，老师还得发糖给下面的同学，也就不逗留了。她握紧拳头，努力克制自己的喘息声。
苏槿城看在眼里，把实习老师给自己的糖默默放到年默桌上，年默摇摇头，声音有些嘶哑：“你吃。”
时间终究要到了，全班同学噙着泪唱那首《我相信》
……
我相信我就是我
我相信明天
我相信青春没有地平线
在日落的海边
在热闹的大街
都是我心中最美的乐园
我相信自由自在
我相信希望
我相信伸手就能碰到天
有你在我身边
让生活更新鲜
每一刻都精采万分，i ；do ；believe
……
实习老师在歌声的送别中走出教室，在跨过大门的那一刹那，实习老师抹了一把脸，脚步加快走到楼梯拐角处。
年默慢慢撕开阿尔卑斯的包装，把整颗葡萄味的糖含在嘴里，糖水顺着咽喉流入胃中，本是甜的，却让年默异常难受，她终忍不住伏在桌子上呜呜地哭起来。
从相遇到离别，或许正如这颗糖一般，待到甜味殆尽，剩下的却是无尽的苦涩。
苏槿城是在放心不下余年默，就说送她回家，尽管她一再推迟，终还是答应了。
余年默缄默地走在他身后，活脱脱像个小跟班。
校园里不乏情侣，当余年默看到一对情侣坐在石凳上接吻时，她用力地抓住苏槿城的手，苏槿城忍着笑，用力反握住她的手：“走啦。”
余年默坐在山地车的横杠上，整个人都被苏槿城环在怀中，她没出息地脸红。耳边的风呼啸而过，弹奏着绝美的协奏曲。她闭上双眼，她渴望这条路再长些，再长些。
苏槿城清唱jay的歌，磁性的声音随着天空的颜色慢慢晕开，他说：“快下雨了。”便加快了骑车的速度，他的头发飘到她的脸上，痒痒的。
余年默的家到了，她跳下车，指尖无意中触碰到苏槿城的脸，软软的，她竟有点舍不得放他走。恍然间，手已经附在他的脸上，苏槿城正戏虐地看着她，她尖叫了一声慌乱把手缩回来。
她尴尬地低头：“再见，苏槿城。”
他淡笑。
“再见，余年默。”
直至他的身影消失在路的尽头，她才以极慢的速度转身。
美食节
之后，老师并没有追究她旷课的事，还在班会课上表扬她关心同学，并倡导全班同学向她学习。
上学期的期末考试的考试她发挥得失常，被通知补考时她心情依旧平缓，预料之中的事，不论再怎么愤怒，再怎么悲伤，也无可厚非的。当她拿出化学课本，细细地看着，一个个化学符号仿若成了精灵的文字，述说与这世界不相符的一切新奇。霎时，一声声媟笑化为无声，或许世界便如此，有人欢喜有人忧，世界即如此残酷，世人皆醒我独醉。
早上得知能够参加美食节班上一片闹腾，然而天公不作美，天阴沉沉的，被一些浓重的墨色乌云覆盖，年默拉着蒙琪琪的手和她一起唱歌。
到达体育馆已是九点零五分，他们分组站好，警察叔叔在会场拉起警戒线，他们站在线外，防止人群涌入，进入会场。苏槿城和年默并肩站着，犹如春天生长的两棵小树，警察叔叔很热心，说让年默把背包放在警戒线内的石凳上。
或许是被苏槿城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年默低垂着头，翻出包里刚刚在路上买的两支阿尔卑斯棒棒糖，把葡萄味的递给他，苏槿城把糖放进口袋里，警察叔叔还打趣他们，说他们像是一对小情侣，两人的脸不约而同地赤红一片。
警察叔叔还看了他们的校牌，不时与他们聊天。人渐渐多了起来，年默被挤得东倒西歪的，苏槿城适时地扶住她，柔声说：“小心点。”短短的话拨动了少女心中的琴弦。警察叔叔见状，看着他们哈哈大笑，并用当地的方言呵斥住蠢蠢欲动的人：“你们挤什么，人家志愿者都站不稳了。”有些人甚至趁机钻进了会场，年默招架不住，直唤警察叔叔，迎来的却是苏槿城的嗤笑。
到了下午三点，这个志愿者活动终于解散了。年默拉着陶然去吃冰淇淋，逛美食街，吃着近似橙色的羊肉串，舔着蓝色的棉花糖。他们玩的不亦乐乎，在路边买了一元钱的香豆腐一边吃一边走。
年默他们到达家中，余爸也买了菜回来，五点时她们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陶然直夸好吃，余爸笑得眼睛都眯成月牙形。
下午的时间总是那么快，那么快，恍然间到了该去上晚自习的时间了，两节课也就这么过了，第三节是她心底的伤——化学。她翻开化学课本，争取把内容都记个完全。她最害怕面对的终是要来了，化学老师已经走到她的桌子前，身体掠过同桌的桌子倾向她，敲了敲她摆在桌上成堆的书本：“你补考是吗？”
她涨红了脸，羞愧难当。班里谁都喜欢化学老师，他不仅认真且对学生十分的好。可是她化学竟然来个补考，就像父亲说的，她这样的成绩不补考才是怪了事。片刻，她还是点点头，不敢发一语。
可是意想不到的，听完化学老师的话后，她一滴泪水险些掉下来。“认真去对待就好，别给自己施加心理压力，知道吗？”
化学老师对她扬起粲然的微笑，好美。老师不应该对自己大吼一番再来个鄙夷的眼神吗，可是偏偏化学老师却不同，她就应该多看些化学，那也不至于落下个这样的分数。
化学老师走后，她用手抵住额头，硬生生地把泪水给咽回去。
告白
美食节之后的第二天，第三天，苏槿城不见踪影。余年默心情还是压抑，心脏仿佛缺了一块，隐隐作痛。
班主任对苏槿城请假的原因只是当全班面说，他家里有事，无论是大道小道的消息，只要是关于苏槿城的，她都想知道，这难道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吗？
时间宛如白驹过隙，一个星期之后的星期五晚自习，苏槿城才出现在教室里，一堆同学围着苏槿城嘘寒问暖。
“亲爱的余年默同学，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他调皮地一笑。
她翕动着嘴唇，欲想说什么却堵在喉咙之中，最后她还是摇摇头。
过了一会，她碰了一下苏槿城，递给他一张纸条，他拿过，漂亮的楷体字映入他的眼帘。
晚自习下课学校荷花池见。
他突然转过身凑近她耳边：“余年默，你什么学会八十年代的传情方式给我写纸条了？“
她被突如其来的炙热吓得把笔扔得好远，苏槿城看到她窘迫的样子捧腹大笑。
苏槿城做出沉思的模样，顿了顿：“你不会想把我杀了再扔到池塘去吧？”
她微笑，不置与否。拿起笔，写下：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再拿给他看，问：“你觉得如何？”
“唔，很有意思的句子，但世上能得到自己心上的人又有多少人呢。”他回答。
“若是你，你会如此吗？”
他想都不想，回答：“会，我不仅要与她白头，还要加倍对她好。”说到此处，他的眼眸变得深邃。
年默笑得很温暖，不愧是她看中的男子。
没有月光的晚上，这条路阴森森的，有些骇人，树一列阴森森的，乍看像一团黑色的烟雾。
面对苏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