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尼罗河女儿 ) 奴隶路卡的奇特未来-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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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说，你为哪点不肯和我结婚？”路卡真的要哭出来了：“王，王子，您，你就饶了我吧！我是男的呀！”伊兹密这才笑了：“只要我喜欢，男的有什么不行？”路卡委屈地瞧着他：“我不能生孩子……”越说越低，越是没了信心。伊兹密总算把他心里话挖了出来：“那你爱不爱我？”路卡猛点头：“爱您！”伊兹密又问：“多爱？”路卡心想这回真是被王子逼到没办法转圜了，只得低声说：“您要我怎么爱就怎么爱，我死也情愿。”伊兹密笑眯眯地把他揽在腰边，让他坐在自己结实的双腿上：“你既然能为我死，那为什么不能嫁我？”
路卡说：“殿下，虽然以前埃及曾经有法老娶过男妃，可是，到底不是正路。”他一咬牙，小脸竟是严肃无比：“您应该和女人结婚，生下后代，这样您才会有继承人，我们的国家也才会安固。可是，”伊兹密把他抱紧了些：“可是什么？”路卡轻轻地说：“我不能生育，只能供您娱乐，除了这些，我对您没有别的用处。您对我好，我知道，可您用不着在意我，也不用给我一个婚礼，只要您喜欢，我永远都是您的人，您爱怎么用就怎么用，就是我死了，我也是您的人。除了您，我绝不再爱任何人，也绝对不会不爱您。可是，如果您把我纳为妃子，您的正妃会怎么想呢？尤其是……”他看了看王子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尼罗河女儿从来都不喜欢她的丈夫娶别的妃子，如果您和我结婚，只会给您和国家带来很大麻烦，什么好处也没有。还有，王后，她，她，很想要您让她早日得到孙子，如果您纳了我，她会很伤心的。”
他这些日子想了千万遍的心事，全说出来了。伊兹密默默听着，也不再调笑，他没想到这小家伙心里竟装了这么多东西，伊兹密真不知该恼他还是为他感动。这孩子和心里只有曼菲士和埃及人的凯罗尔太不同了，凯罗尔宁可牺牲赫梯人的命，用米达文的无辜惨死来保护埃及、成全她和埃及法老的恋情，可这个孩子却全心全意为了他的王子、为了赫梯！
如果说王妃就是全心全意保护自己的王和国家的人，那么路卡是最适合做赫梯王妃的人，因为他心中除了赫梯、除了赫梯的王子外别无他事，别无他人！
伊兹密默默地、几乎有些敬仰地看着路卡。这个孩子为了成全他，竟然宁愿一辈子默默在暗中当一个被人鄙视的娈童呢，好傻的孩子！伊兹密觉得嘴唇似乎有些不受控制，那夜得知这孩子要为他献身做祭品的那种心痛又回来了。原来世上有一个人这样地爱着自己、重视自己，感觉是这样的好呀！伊兹密再也忍受不住心里的激痛，重重地吻着路卡的唇，想把路卡的灵魂也一并吸到自己的灵魂里去。
路卡路卡我的路卡……伊兹密闭起眼，再也不是边亲吻边观赏路卡的反应那样的悠闲了，伊兹密整个灵魂都沦陷在这样一种巨大得让他承受不住的爱情里！
“傻瓜……傻瓜……”伊兹密喃喃地说，眼泪也无法控制，沿着两人的亲吻，咸涩地下滴。
我爱你爱死你了呢，路卡，你竟然一点都不懂我的心！
伊兹密好想把他拖过来狠狠地拥抱，把他整个人压碎在自己的胸口，把每根骨头都咬碎了吞下去，可真正抱上他时，却小心地惟恐碰痛他一点点。路卡呀，这个人是伊兹密永远的珍宝呀，再也容不得忽视，再也不能丢失！
伊兹密紧抱着路卡的手在巨大的震颤中颤抖，两人的唇伴着清新的泪水冲刷过心灵，身躯融合得几乎成了一体，世界飞过，然后化去，时间不再流逝，伊兹密终于明白，他的幸福再也不需要别人。
哈扎斯和凯西久等不至，都纳闷地想那两人在谈什么，但他们谁也不知道伊兹密只是靠在路卡的头上哭而已，两个人的时间是如此安静。
过了好久以后，路卡忙着替王子擦去泪水，王子一把抓住他的手问：“如果我不是王子，你会不会和我结婚？”路卡想也不想就点头，可立即明白了自己不该点头，王子的眼里有暴风雪般的光芒，那茶色的眸子仿佛蕴藏着神秘之光，他抓紧了路卡说：“那就不要把我当王子，只要把我当成你所爱的人，你只要做我的妻子，别的事情，你不用管，也不要想！答应我，这是我的请求，如果你不肯，路卡，我发誓，我宁可孤单终老，也不要被你拒绝！”
婚礼在简单肃穆中进行，路卡时而担忧地望望王子，得到王子鼓励的眼光，时而情不自禁想伸出手去摸摸王子，可被王子紧握的手一直连着心脏，热血都在奔流。
这是真的么？路卡几度傻傻的想把手指放到嘴里去咬，可都被王子微笑的眼睛打败，王子是真的在他身边，在和他举行婚礼！
“伊兹密伊兹密伊兹密……”路卡在心里默默念了无数次。真的能吗？象他这样出身于奴隶的人可以做伊兹密的妻子？他可以站在伊兹密身边听伊兹密许下终生之爱？他也真能亲口叫出王子的名字而且还那样亲密？
王子，王子，我的王子……路卡的眼睛湿润了又湿润，王子的气息包围了他，这是梦的味道，幸福的气味……
王子安静地看着他，仿佛也在做梦一般，那样的美从路卡的眼中反射出来，仿佛蓝色的天空，仿佛绿色起伏的森林，仿佛环绕着大地的海洋，那雪白的手却微微潮红，每一次彼此触摸，就是无止境的恬静。他的神经顺着指尖的颤动，轻轻触到他的心，然后再从他的眼里投射到他的眼中、心中、血液中。
“伊兹密，你是否愿意和路卡结婚？”摇动的香炉里木炭温热的透出红光，而担任助祭的那个小孩子则扔了几颗香脂树籽在祭坛上，神妓低而缓慢地讴出祝福的歌曲，祭司庄严发问。
伊兹密抬起头，注视着这年久破败的神殿里女神亘古宁谧的脸，香烟冉冉地自他眼前飘过。
他感觉到交握着自己的那只小手用力得几乎勒着他的手指了，伊兹密轻轻在心中一笑，转过头静静地注视路卡，路卡睁大了那双大眼睛，有些紧张地透不过气的样子。
原来这家伙一直说不愿意嫁给他也只是在强撑呢，心里早就想和他在一起，想得快疯了吧！
伊兹密了然地凝视着那双灰色几乎透明的大眼睛，和那眼里一望无余的神情。路卡对他永远都是这样透明着。伊兹密轻轻地、喜悦地笑，然后坚定地反握了一下，清晰而坚决地说：“是！”
是我伊兹密在娶一生挚爱的妻，不是赫梯在立王妃！伊兹密是一个人，所以他需要的也只是另一个人！
“对不起，”伊兹密想，“现在还没办法只有你一个人，你说得对，我必须对国家对父王母后有交代，可是，”伊兹密握紧了那孩子的手。“总有一天，我只会有你一人，有你陪着我就够了！”
祭司又问：“路卡，你是否愿意成为伊兹密的妻？”
路卡的小脸紧张得无法呼吸了，伊兹密安慰地输送着什么保护似地握紧了他的手，渐渐地那小手上的颤抖开始安静，传回来的心跳也开始平稳。伊兹密搜索着他的眼睛，那大眼睛里是同样的坚定。
“是！”
轰然一声，天地四方，不过如是。
有你有我，有心在跳动，不过如此。
我爱你了，你也爱着我，相伴相约终身。
就算我不是王子，你不是奴隶，我也知道，你必然会爱我到永久。
啊路卡，我要的，只是你的心！
所以，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平凡的、和任何人一样想爱又想被爱的人，只是一个男人，来到这神殿，向爱的神明索取属于自己的那一份！
所以，我对你的誓言就是——
你是我的爱，我是你的爱，在这里，我迎接你到我的生命、我的心里！
凯西惊愕地看着这一幕，尽管也设想过会是怎样的情形，可这只有圣林中的野花和野鸽野鹅野鸭做祭品的简朴婚礼，却让他觉得异样的庄严。
那两个从踏进来就没有分开紧握着的双手的人也让他觉得异样，王子是认真的，不同于那次在特洛伊的婚礼，他甚至从王子脸上看不到那种长久以来宿愿得偿的欢容，反而有种奇特的肃穆，仿佛承诺要说出去的真是王子的心一般。
而路卡，对路卡太过了解的凯西明白，他对王子的忠诚足以使他追随王子到天地的尽头。
可是，这样做对吗？
这会给赫梯给王室带来什么变化？
尼罗河女儿怎么办？
凯西疑惑地皱起眉头，他自然知道王子要他们在旁边见证的用意，日后总有一天，也许王子将用到他们。
可是，赫梯的王会答应么？那个以暴躁闻名却使部下深悦敬服的王，会同意王子的擅自决定么？
而看似温和实则精明的王后又会有怎样反应呢？
凯西企图向哈扎斯求助，但他的眼神转到哈扎斯时，却发现哈扎斯正看着那一对出神。
于是凯西又把眼睛转回到王子和路卡。
婚礼已经完成了，在这个小神殿，不需要大臣们的赞颂奉承，不需要太多的庆贺仪式，甚至不需要宴席，也没有什么华美的装饰，从中庭小花园里采来的水仙、郁金香和玫瑰装饰着祭台，所摆放的供品除了那几只野鸽子等动物的肉外，就是新鲜的水果，面包，橄榄油和葡萄酒等，祭烟还在燃烧，但那两个刚成了新婚夫妻的人却怔怔的对视。
路卡清楚地看到，王子的唇边渐渐地亮起了微笑，整个圣所都被照满了，那样不可抗拒的，从内心里发出来的欢乐，仿佛闪电一样，让路卡的整个心里充满了宁静的惊异。
路卡没有注意到的是，他的唇边眼里也同样悄悄地飘起了笑意，灿烂得象浪花上荡漾的星星。
只是因为看见了深爱着的那个人，所以全身都放松了，渗透到骨髓里的喜悦和酥醉让心都呆去了！路卡觉得王子就是那耀眼的闪光，每一次照耀到他，他的心上就越来越明亮。
在天在地，路卡都只爱这个人！以前如此，以后也这样！
伊兹密离他越来越近，近得两个人都能数清对方的睫毛和唇边眼角的笑纹，伊兹密把他抱在怀里，温热的气息和眼里的光相互交融，清光晓露，光彩流波，四肢百骸全都融溶欢畅，不可名状。
哈扎斯终于笑了，低声嘀咕：“有路卡在，王子就不会到处乱跑，为莫名其妙的女人拼命了吧，这样，也好。”凯西没想到他居然出来这么个赞同的理由，不觉头顶一阵恶寒，嘴唇为之一抽。
第 51 章
午餐送上来，在这乡野之地，饮食也是普通，圣林里有一汪神泉，从那里通到幼发拉底河的支流去，里头养着天然的舻鱼，祭司把自酿的淡白葡萄酒端给他们喝，而神妓则下厨房煎了几尾鲈鱼来奉客，而那个小孩子则拿出自编的花冠来给他们戴上表示喜庆，又提了个棕榈枝做的篮子取出新烤的大麦面包来。屋子里最奢侈的东西就是伊兹密刚叫人送来的银器，于是他们拿银杯洒地祝酒感谢神明后，分享着刚才上供后留下的那部分野鹅野鸽和野鸭肉，又掰开甜饼来分吃。
赫梯王家是很重视尊卑的，伊兹密难得有叫侍卫共餐的机会，但今天欢喜之下，却吩咐说：“不必拘泥礼数，你们也坐下吃，算我婚宴的客人。”那两个侍卫才战战兢兢，跟着哈扎斯、凯西一起道了谢坐下来。路卡起初也本能地想站着侍候王子，却被伊兹密一拉，说：“我们的关系现在还不能泄露，等回去了你还是做我的随从，要侍候我有的是机会，今天就好好享用吧。”毫不在乎地把他的小新娘抱在怀里。
路卡每吃一块饼都是王子亲手掰的，他不敢叫“王子”怕泄露了王子的身份，只得小声说“主人，这样不好”，可伊兹密逗着他，欢喜极了，说：“怕什么，哈扎斯他们都不会笑你。”神妓忙补充说：“我们也不会。”可路卡的脸还是红彤彤地直往上燃烧。他从来不敢违抗王子，尽管在王子怀里如坐针毡，难为情得要命，也不敢拒绝。伊兹密反而大大方方对凯西等人说：“路卡向来在我面前维护你们，我知道你们也把他当成小兄弟，但如今他是我的妻子了，你们要敬重他，不准拿他取笑。”凯西等人连声答应，起初看着的确有些别扭，但路卡这十年来在王子甚至王后面前对侍卫们都多有维护，有时王子盛怒起来，路卡还会巧妙地替他们转圜，大家都是并肩战斗出生入死过来的人，对侍卫生涯和做底下人的难处都多有了解，仔细想想，比起那位毫不懂得体恤赫梯侍从的神之女和傲慢自大的格鲁吉亚公主，还是路卡靠得住。
于是这简陋的宴席上气氛就自然多了，久而久之侍卫们也敢大着胆子跟主人祝酒，伊兹密杯来不拒，却不准路卡喝太多，边喝边看着路卡微笑，那眼神跟放电似的，晃得一屋子的人都看傻眼了。伊兹密本就是个能祸国殃民的大帅哥，平日里高深莫测施展帝主心术倒也罢了，这会子毫无顾忌地漾着一脸清纯到发热的微笑，好象白如冰冷如雪的石头雕像陡然活了，电流满屋子乱窜，搞得路卡都不知该看他，还是该专心吃喝了。
伊兹密喝到高兴，索性解了腰刀，一块块地把鲈鱼肉细细切开，小心地挑了刺，拿勺子喂到路卡嘴里，凯西又把眼睛瞪得快突出来了。伊兹密才不管他们怎么想呢，爱看就看，伊兹密的手灵巧地在路卡的嘴和食物盘子边穿梭，一点也没有往日冷俊到遥远的模样。神妓感叹：“哎呀，这世上的男子要是都象伊兹密这样好，我早就赎身嫁人了。”那小孩子看着这画面，也忘记了啃面包，把大指头放在嘴里吮吸个不停。神妓在他头上一拍：“看什么看，去把糕点和水果拿上来。”小孩子一溜烟去了，过后端回来一大盘自家做的玫瑰糕，还有另一盘油橄榄果。
伊兹密知道他们已是尽力待客了，偶尔吃点这乡下口味倒也新奇，何况那鲈鱼在干净的泉水里养大，肉质细嫩得象化在牙齿间似的，就是哈图沙城里用冰块运来的外地鲈鱼也没这样鲜嫩。伊兹密就着路卡吃鲈鱼的样子，喝了一口酒，笑微微地硬要口对口地给他喂下去，这下把路卡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