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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鬼眼新娘1-3部全-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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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大森林干的,可我不能说。那强奸杀人犯也该死。  

  他继续报新闻:“那人不是学生,是个民工!”  

  “嗯?”我一惊。  

  “今天上午还没人认领尸体,到下午就有人认领了,来的是两个东门外施工的民工,他们说死者是他们的老几啊……”他抓抓耳朵,“想不起来了,反正是他们的兄弟吧!还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要求学校还他们个公道。”

 

  “那后来呢?”  

  “后来?好像学校被他们讹诈上一笔钱,作为封口费。”    

第63节:迫在眉睫(5)    

  “学校答应了?”  

  “民工嚷嚷着要学校一定给个说法,不然就请司法人员介入。你也知道,这是学校的软肋,他们最怕的就是有什么不利于学校的消息传播出去,影响声誉和入学率。”  

  “那……死者的身份弄清楚了吗?”  

  “还没呢!”  

  等莫言回到学校之后,我马上和他分道扬镳,折回医院。因为,今天晚上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医院的长廊里。  

  脚步声清幽而断断续续。我在走廊里走走停停,一抬头就能看见一袭白纱裙。  

  韶华未老,却沧桑尽示。她固执地留下一抹游魂,只为了淡淡诉说落寞之后的桑田沧海。蓦然伫立,在被幽暗碾过身体,掩藏着凉秋的微风中低吟浅唱。我已然嗅到了几许苍凉的味道。她在对我浅笑,尽管那张容颜渐渐模糊。她就要烟消云散了,我能帮她的,一定要快!就在今晚!

 

  我撩起袖子看看腕表。指针就快要指向午夜十二点了。这支Doubie Chrono

Classic陶瓷飞行腕表IWC是狄明阳送给我的。很奇怪,在面对阴阳两界的时候,一想起他,我就会鼓起勇气。  

  Right!  

  就是现在!  

  走廊上空无一人,日光灯发出枯燥的“嗞嗞”声,值班护士趴在桌子上休憩。现在是人们最困乏的时候,没人仔细去听我唱歌,除了一个,对这首歌极其敏感的人。 

  是的,唱歌!  

  “人如花飞,云如短歌,谁曾爱我,时而风光,时而坎坷,谁怜惜一个我,镜花水月,没法断绝……”  

  我在利用我的灵力。正像奶奶说的,使用得当的时候,它可以救人!

第64节:尘埃落定(1)      

  尘埃落定  

  我把敏感的脑电波传送给那血液病房里的病人,这种能力愈强,愈可以制造意想不到的臆想,甚至可以控制一个人的梦境。  

  患血液病的男生缓缓坐起身,睁开眼睛,窗台上的白色窗帘在不停地飘舞。这是我看到的,也是他看到的,此刻我们寄生在同一组脑电波上。他惊讶地左右张望,歌声越来越嘹亮,渐渐地深入骨髓,像一记滚烫的烙印,砸进了心窝里。

 

  清冷的白月光倾泻到床头,逆光的黑影中,站着一个人,那是我。而他看到的,有可能是她。他看不清我的脸,只能见瞳孔中闪烁出的银白色光亮,像寒冰,穿过夜的凄凉,直刺进人的心肺。

 

  我直直地看着他,不说话,没有声响。  

  屋里仍如死了一般寂静。  

  男孩儿的眼角沁出了泪。“我在做梦吗?”他问我。声音苦楚。  

  我心里忽然涌上一丝酸涩。不语。却有一滴眼泪滑过脸颊。  

  “对不起!”他闷声地哭,“我一直想对你说……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语。仍等待。  

  “我明白了。”他低语,“你恨我。可如今我也是个将死之人,还能为你做些什么呢?只要是为你,我一定做,一定做。”  

  人在浑浑噩噩的年华中行走,总是惶惑向左还是向右,抉择就像是人生轨迹上无法穿越的两个定点,总是重复地摆在面前,很难找出可以退却的逃避。如果当初,他没有选择一个人逃走,而是两个人一起受死,或许今时今日的苦痛会成就两个人的甘甜,可是一朝错,换来满腹恨。他把自己逼入了幽谷,周而复始地品尝独酿的苦果。人们总在痴缠离合中遁入尘封的浓情记忆,无法忘怀往昔闪烁的眼眸。

 

  我不语,心里悸疼。转身离去,留给他的,是她对他的遗恨。  

  “你别走!别走!别走啊!”男生伸出右手在空气中抓拽,什么也留不下,“我去!我去报案!在我死之前,一定为你报仇!一定……”  

  号啕的哭声唤醒了守夜的母亲,声音混杂中听见:“儿啊!你又做噩梦了……”  

  我已从这脑电波干扰中抽身。回首时,又看见了长廊深处,遁入无边黑暗中的那袭白纱裙。纤细单薄的肩膀,寂寞的背影,愈走愈远,却始终逃不开那苍茫的黑。  

  痴了,缠了,麻了,木了,终了,都成了空……  

  周日中午,我再来到医院,拍拍大吉普的肩头:“我替换你,去吃午饭吧!”  

  他离开后,我坐在床沿边削梨给苹果吃,嫣然而笑。  

  她问我:“你笑什么?”   

  “没笑什么。”  

  “骗人啊!我都看见了。一定有什么好事!”她的身体恢复不错,又成了乐观模样。  

  “上次你跟我提过的,”我靠近她轻声说,“管理学院那个自杀的女孩子,害她的三个罪犯全部伏法了。”  

  “这么快?”她不大相信,“这事儿有点玄乎哦!”  

  我告诉她,那个临阵脱逃的男朋友去警察局报案做了证人,三个罪犯中,一个已死,两个在审,难逃法律制裁。当然,澡堂子里怨灵的事儿和大森林杀死一个强奸犯的事儿,我缄口不谈。

 

  她又问:“那前段时间,澡堂子里连出了两条人命是怎么回事?”  

  “那个报告也出来了,是死于意外。”  

  “意外?”  

  “嗯。先前那个门卫阿姨是在有肥皂水的地上摔了一跤,触发了脑溢血。”  

  “那,后来那个女学生呢,不是被吓死的吗?”  

  “嗯。有的人心理素质很薄弱。那天人都走了之后澡堂子里突然断过一次电,是电路的问题,可是不巧,那女孩子正踩在一个长条凳子上关窗户。风大,她觉得冷。可是里外突然一黑,她心里的惶恐就骤然升高,外面的树枝打在玻璃窗上发出声响,吓得她自以为撞了鬼,就从长条凳上摔了下来……”

 

  “啊?人家有的跳楼都没摔死,她从凳子上掉下来就摔死了?”  

  “不是哦。是被自己的心理暗示吓死的,类似心肌梗塞,但有质的分别。”  

  “哦。”她点点头,乖乖地啃水果。  

  窗外偶尔飞过一只布谷鸟,叫得欢畅。  

  阳光从窗外挥洒进来,金风玉露,旖旎柔和。  

  仿佛一切都过去了……  

  周一晚上。  

  大森林如期而至。  

  我没有勇气当面对苹果告别,只好在宿舍里留下一封暂别信,等她出院时会看到。  

  又是一辆陌生的车,七拐八拐,行至一处陌生的地方。我伸头向外看,这是一处空旷的平地,十分宽敞。  

  他又使用了直升机?!  

  “走吧!”他从左边开车门下去。  

  “去哪儿?”我在后面追问。  

  “到了你就知道了。”  

  “大森林,你哪儿来的直升机?”  

  他钻进驾驶舱,对我说:“这段时间不止我一个人在找明阳,还有人在找他。”  

  我一惊:“谁?”  

  他从容地启动直升机,告诉我:“是狄家的律师找他。自从他在景洪失踪之后,律师动用了各方力量在找他。明阳已经是狄家产业的合法继承人,狄家在欧洲的生意还有太多需要打理,很多事等着他出面。这么一大摊子不能没有顶事的人撑着……”

 

  “你不也是狄家的儿子吗?”  

  “我是养子。身上没有狄家的血脉。”  

  “可你是明阳最亲的亲人!”  

  他转头看我一眼:“以后你是!”  

  我惊道:“难道你打算找到明阳之后,静悄悄地离开吗?”  

  他却淡然一笑:“若惜,你现在学会顶嘴了,是好事。我还一直担心你会永远软绵绵下去,那样我才不放心。”  

  飞机徐徐上升。  

  旋翼在水平旋转,发出轰隆隆的响声。  

  我看着他的半边脸,那张白色的胶质面具正面对我,使得我看不到他的任何面部表情。面前的大森林是我陌生的。“大森林,你的脸……”  

  “别问。”他指指我的心口,“这里只要装着明阳就行了,别的不用管。”  

  你几时开始,对我用这种冷冰冰的语气说话了?我喉咙哽咽,把眼泪硬逼下去:“那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从缅甸……”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没死?对吗?”  

  “别这么冷言冷语,就好像我是个不相干的人。”  

  “怎么会不相干。你是明阳的未婚妻,以后会是我的弟妹。”  

  我哑然。如鲠在喉。  

第65节:尘埃落定(2)    

  在这个冷飕飕的上空,我魂牵梦萦的人回来了,穿过了时间和空间的茫远之后,活着回来了。恍如隔世。可是眼前,似乎有纷扰桃花黯然飘零的孤寂,在秋日的萧冷里静静蔓延。我面前的大森林,好像珠峰上的千年积雪一样冰冷,这是那个舍命护我的人吗?

 

  “若心是自由的,为什么要被桎梏搁浅?”我也固执。十指交缠,用力反驳,“我谁的未婚妻也不是!我只是蓝若惜!”  

  他拍拍我的头,眼睛却不看我:“这是宿命。”  

  “我讨厌宿命!”  

  “可他们都是爱你的!”  

  “谁?”  

  “明阳,还有你的奶奶。”他的掌心有温暖传来,只一瞬,就拿开了,“爱你的人不会害你!你乖一点!”  

  爱我的人?  

  那你呢?你不爱我吗?  

  我睡着了。飞机遇到气流颠簸,醒过来,转头看看大森林,他还在专心致志地驾驶。  

  我准备再闭上眼睛时,就看见他旁边的玻璃窗上映出一个影子,女子魅笑的影子。  

  这是在千尺高空。窗外怎么可能有人?  

  猛回头。  

  大骇!差点跳起来。  

  是她?那个在学校东操场上荡秋千的女子。  

  “你,已经死了?”她哧哧地笑,嘴角咧出一道弧线,“今年的双数里有你的,别忘了。”  

  又是这句该死的荒唐话。  

  “大森林!”我惊慌地拽他的衣角。  

  他慢慢地回头,转过来,给我看到一整张脸,竟是完整的一张惨白的假面。  

  我“啊——”一声挣扎地醒过来,气喘吁吁。  

  “做噩梦了?”大森林问我。  

  我失魂落魄地看窗户,那里已经没了她的影子。此时深刻体会如影随形的含义。  

  “不舒服?”他伸出一只大手覆盖上我的额头,试探温度。  

  “没有。”  

  “你睡一会儿吧!直升机耗油,等到了加油的地方我再叫你。”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眼罩,“带上这个,别多想,乖乖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黑暗中,我什么也看不见了,只听见风声,偶尔还能从风中辨析出人的声音。我像个瞎子一样,摸索着向前行。  

  看不见,但是可以听得见。我循着声音的出处往前,再往前。闻到淡淡的橘子花香馨。有个女孩儿在笑,如银铃般清脆欢畅。  

  “欧阳快来,这里遍地野花,真漂亮。”女孩儿一蹦一跳。  

  “这里比不上我家乡,那里的原野才是遍地姹紫嫣红。”一个粗犷的男孩儿声音。  

  “那你带我回你家乡看看吗?”  

  “好啊!等毕业了我带你一起回去。小芫你这么可爱,我爸爸一定会喜欢你的。”  

  “你家里只有爸爸,没有妈妈吗?”  

  “我妈妈去世得早,是爸爸挑扁担做小买卖供我上大学的。”  

  “你爸爸真了不起。”  

  “是啊!我很敬重他,我长大后最大的心愿就是叫他不要受穷,不要再为我操劳,只要是能为他做的事,我都心甘情愿。”  

  “你真孝顺!我也想孝顺你爸爸……”  

  “小芫,你真好。”  

  “哪儿好?”  

  “你是城里的孩子,可你从来不会嫌弃我这个农民的儿子。”  

  “看你说的,谁家往上翻祖谱都是农民出身。我喜欢你这淳朴劲儿,只要你对我好,我就跟着你。”  

  “跟我回农村,你也愿意吗?”  

  女孩儿笑,声音脆脆的:“等毕业以后我们结了婚,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你要是回农村,我就跟你回去呗!”  

  男孩儿踌躇,声音低哑下来:“可我不想回农村,老家太穷了。我想留在城市里……”  

  风又在呼呼地吹,似乎从春天的郊外吹到了夏天的闷热。  

  一阵医院的苏打水气味儿。我缓缓地向前走,似乎听见了女孩儿的哭声……  

  “呜呜……欧阳,你对我真好。”还是那个叫做小芫的声音。  

  “看你说的,我不管你谁来关心你呢?”  

  “要是没有你我就死了……”  

  “瞎说!快呸!说这丧气话,多不吉利。”  

  “我刚才好难受,肚子痛死了,一直在干呕,我以为我要死了呢!”

第66节:尘埃落定(3)    

  “别胡说!这只是急性阑尾炎,谁让你吃那么多辛辣的东西。我都说了多少次了,不许再吃辣米皮,对肠胃刺激太大。”  

  “嗯!以后再也不吃那东西了。”  

  “你现在乖了,以后好了伤疤忘了疼,嘴一馋还是会去吃,我还不知道。”  

  “嘿嘿,欧阳你真了解我。”  

  “你总是让我不放心。今天要不是我去看你,你疼晕过去也没人知道啊!多急人……”  

  “我知道你心疼我,全世界就你对我最好。”  

  “小芫我们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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