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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有凤来仪之八字谶-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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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人心寒的消息突如其来,足够让人措手不及。

    清晨,凉风瑟瑟,朝露未干,我的帐内来了一人,正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单平。

    我讶异地看着他,试探问道:“有事?”每次他来我都感觉不是什么好事。

    单平走进我,紧接着低沉嗓音传进我的耳朵,不带丝毫情绪,道:“公子,苏家倒了。”

    什么?事情这么突然,一点预兆都没有,简直是万万料不到的事情。

    我倏然侧头紧盯他,不相信地问:“倒了?你的意思莫不是说…”

    单平看着我的眼睛,语气平静:“三天前的事情,罪名谋逆,宁国皇帝给了恩典,只诛了三族,其他的人流放的流放,遣出京的出京。”

    我听了那所谓的恩典,只觉得胸中一阵抽痛,那可是几百条人命!我气得发起狠来,将手中狼毫直直甩出几米远。

    “怎会这样?”我仍是不解,苏家是宁国最后一道王牌,这个节骨眼上办了苏家,那位皇帝莫不是脑子有病?

    单平轻蔑地勾起嘴角,冷道:“现在宁国朝中有几个是真心实意的,我们外人虽然瞧得明白,可毕竟有句话说的好,当局者迷。有人要陷害苏家,在这关口并不是办不到的事情。”他顿了顿,道:“这一回,扳倒了苏家,宁国怕是注定要亡了。”

    现在我不关心别的问题,我看着单平,问:“苏家现在如何了,当真都死了?”

    百十号人,就是杀鸡也要杀一阵子呢!应该有逃出来的罢……

    却未料单平点头,道:“苏家反抗又如何,毕竟是天子脚下。”他平静地看着我:“我在军中身份不便,苏家的探子半个时辰前便到了…”

    我忽然起身,抿紧唇角,现在还不是生气的时候。

    谁知单平侧过一步,正拦了我的去路,我脸色铁青瞧着他。他却抬头,目光炯炯地看着我,道:“主子唤我将公子送出军营,皇家的人脚程并不慢。”

    我怒极,冷声喝道:“二哥是你主子,我难道便不算你主子?我绝对不会离开,若再逼我,我就投了那合水去。”

    我口不择言,竟拿性命相挟,因为此时此刻亦顾不得那么多了。

    远远的看见苏珩的白帐,在轻雾中泛着凄凉的意味。

    我跑了一路,虽说路不远,但着实还是费些脚力的。待我跑到跟前才发现帐前站着一人,却并非是兵士。

    他脸色煞白,是异于常人的白,看见我时的眼神亦没有半分波澜。

    我看着他那黑得彻底的衣衫,浓重的血腥味就那样刺进我的鼻腔。我咽下恶心的感觉,瞧他一眼,然后直接掀了帐帘进去。

    “子瑜。”我轻声唤他。平日里我极少唤他的字,有时被他气极也会直呼他的名字,但却不见他生过气。实际上在这个时代,男子成年后,即便是母亲都是应该依礼唤他的表字的。

    太阳还未升起,天色略暗,帐内也未点灯盏,我在桌上摸索一番连半根蜡烛都没寻到,遂作罢。

    我知道他在帐内,就坐在床榻上,却是一动不动。

    ……皇家的人脚程不慢。

    忽然单平的话响在耳边,心里不由得一慌,如今当务之急是先逃了这个地方。

    我快步走向榻边,伸手拉他,却只感觉触手一片滑。

    我愣怔住,他是哭了么…苏珩哭了…

    这个平时与我嬉笑怒骂脸上从不见悲色的人,竟也哭了?

    忽然才意识到,今次亡故的皆是他至亲之人。诛三族,在旁人看来不过是百十口人,亡了,也不过是一声“作孽”的叹息罢了,而于苏珩自己来说,死的却是他平日里朝夕相处的人。思及此,我俯身轻拥住他,低声道:“作为一个男子,只三件事可以哭,丧国,丧亲,丧妻。今日之事,你应该哭。”

    “但是,请你务必记住这两句话。第一,杀亲之仇,不共戴天。第二,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我站直身体,叹了口气,道:“一刻钟之后,我们在营门口集合,皇家的人脚程不慢。”

    苏子瑜,我只能劝你到这,希望你不要让你逝去的亲人对你失望。

    ……
第十八章 出逃
    春风乍起,我们站在道口,风卷起衣袂,发丝在寒风瑟瑟中飞扬,众人的脸上都是凝重神色。

    胯下马匹等得不耐烦,打了个响鼻。

    “走罢。”

    我转身,看见一袭白衫的苏珩,俊俏的脸上无半分神情,冷得厉害,仿佛只有那红红的眼眶才能昭示他内心的悲伤。可现在我心里有一丝喜悦,因为他终于来了。

    我不知如何安慰他,抿了抿唇道:“子瑜,至少我们还在你身边。”

    今日,苏珩逃离这里免不了被皇室通缉,陪着他逃命的人除了我和执箫,就只有章家兄弟两人和那个神秘的黑衣人。一行六人,伴着破碎的马蹄音,踏上不知是吉是凶的征途。

    马上就要上了官道时,看见了祭修。他一人一骑凛然站在道口,身后有十余士兵,不似送行模样。

    待我们走近,听见他朗声喝道:“苏珩,过了老子这关你才能走呢,快快下马。”

    苏珩脸色冷冷的,没什么特殊表情。他下马,铮的一声抽出冷剑,幽幽寒光映在我的眸子里,不免有些担心。

    祭修大喝一声,栖身而上,手中长枪转出霸气枪花,枪尖直指苏珩心口。苏珩使出诡异身法,转到祭修后面,却没料祭修虽然膀大腰圆但灵活性很好。两个人你来我往,谁都没有被对方伤到,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章潇忽然蹙紧眉头吐出一句话来:“七十九招了。”

    话音方落,那边两人在旋身挪步间倏然分开,苏珩左手持枪指着祭修胸膛,右手持剑,剑尖有一抹暗红颜色。

    我心里一紧,不晓得他们两个人谁受了伤。

    祭修忽然喷出一口血,他浑不在意地抹了把嘴,嘴角一咧:“痛快,苏子瑜你到今日才使出你的真本事。”

    苏珩冷冷看着他:“不想死就叫你的人都闪开,否则别怪我不讲情面。”

    “都让开!”

    听见祭修的命令,那些士兵纷纷闪开,让出一条路来。

    苏珩翻身上马,看着祭修,眸子里闪过复杂神色:“后会无期。”

    “娘的,赶紧滚吧,老子再也不想看见你了。”祭修咳嗽着闷声道。

    马蹄声碎,我们策马飞奔,扬起的尘土伴着我们的决绝飞上云霄。苏珩从怀中拿出一张羊皮卷,我定睛一看是张地图,地标清晰,是不可多得的好地图。

    “是祭修?”我惊问。

    苏珩笑着点头,虽没说什么,我却能清晰的看出他发自内心的喜悦。

    祭修,谢谢你,你的情我们会记住的。

    早春的夜风格外寒凉,我们日夜赶路逃离并州,而今夜因天空突然落下冷雨,计划被打乱,不得已宿在山洞中。

    章钰帮着那个名唤沈夜的男子患伤药。因为事情发生突然,苏家只他一人逃出得以给苏珩报信。山洞狭小,我和执箫两个女子在他患伤药的时候不能回避,蒙难时候也计较不得许多了。我瞥眼见到那人肩上一弧深可见骨的刀伤时,心里一阵发紧。可那个男子却好像什么伤也没受过一样,眉头都不皱一下。

    执箫拾来干枯枝干,掏出火石引燃,手法娴熟的令我侧目。她引燃火堆后,轻步到我身边,轻声道:“主子,将湿衣服脱下来烤烤干罢。”

    我将湿外衫脱下,只着内里的丝织襜褕,因被雨打湿而贴在鬓间的发丝在暖火中渐渐烤干。愣神之际,章潇已经回来,手里托着个半人高的野物,看着像野猪一类的动物。

    执箫过去帮忙,她从腿侧抽出锋利匕首,与章潇一左一右将野物割成两半。看着穿在坚韧松枝上的野物肉,在火堆上烤制的吱吱冒出油来,我的心里一阵恍惚。

    我问苏珩去哪里时,他告诉我说去凉州,因他舅舅是凉州刺史,现在别无他法只能去投奔他的舅舅。

    我们逃出来了,从皇家人的手里逃脱,一行六人,前途未卜。这一场逃脱似一场豪赌,赌的是我们的全部身家,换一个未知的前程。

    因为我们并不知道苏珩的舅舅对这些事到底是个什么态度,一路上并没有收到有关凉州的任何消息,就连冷景黎应该按时传来的消息都断了。

    通过这几日在路上的闲谈,我知道了一些有关苏珩和章家兄弟的另外一层关系,章家蒙冤兄弟俩逃命时,被苏珩的父亲救下,暗地里托了关系叫他们耽在了军营。

    但问起蒙冤的事情时,这俩人倒是一致嘲讽一笑,不想多提的样子。

    火堆发出的暖暖光亮映在我们漆黑的瞳孔里,明明灭灭的火光中,苏珩脸上的神色忽明忽暗看不清楚,我伸出手靠近火堆,勉强驱散身上的寒意。

    烤制熟肉发出的滋滋声伴着洞外冷雨落下的啪啪声,像一曲高山流水的琴音般,使得烦躁的心突然安静下来。

    夜风将不知名花香送进山洞里,我深吸几口,依稀辨别似是蔷薇。章潇起身挪到洞口处坐下,将脸面向外侧,眸光悠远,似在观星。

    突地耳边响起低沉嗓音:“子丽,不若…你回去罢,回高丽去。”

    我倏然回头,看见苏珩略显苍白的脸色。我抿紧唇角,摇摇头:“不。”

    “回去吧。”苏珩将枯枝丢进火堆中,啪地一声爆出一丝火花:“你不该卷进这件事里,这本该与你无关。”

    我仍旧固执地摇摇头:“不,苏珩,一方面我愿意跟着大家,另一方面我不能回去,至于原因还是我不想嫁给那人。”侧过头,眸光紧锁着苏珩:“莫非你愿意我嫁给不喜欢的人。”

    苏珩身形一顿,叹息一声:“即便嫁给不喜欢的人,你至少可以安然无忧的活着…”

    听他这么说我忽然恼怒起来,我打断他:“若是嫁给不喜欢的人,我宁可去死。”

    他侧头看我,微愣了愣,淡淡道:“跟着我们随时有生命危险,你要想好了。”他顿了顿,补充一句:“你随时可以离开。”

    我点点头,但心里却下定决心不会离开,连我自己都觉得这个决定有些仓促。

    理智告诉我现在应该离开苏珩他们,另觅安居之地,但是我做不到。即便是冷景黎亲自来也无法改变我的想法。

    苏珩脸色仍旧是沉沉的,蹙紧眉头,神色紧绷的厉害。

    犹豫半刻想安慰他,却不知从何说起。我抿抿唇:“苏家威名在世,世人会看清谁是谁非的。”

    苏珩冷峻唇角忽然勾上一丝淡淡的笑:“宁蜀之战苏家死了多少将官,今日这威名天下全是苏家子弟用鲜血换来的,但你可知这荣耀我们其实不稀罕也不想要。”枯枝爆出突兀的一声响:“这荣耀终究使苏家遭了这样灭顶之祸。”

    火光忽明忽暗间,苏珩眉宇间的悲戚之色掩去,眸光里又漫上阴沉沉的冰冷,那是令人心悸的神色。

    苏珩,相信我,世人会记得曾有一个苏家,一家忠心,满门忠烈。

    如果天不为苏家解冤,那我们就逆天而为,亲手为苏家讨回公道!
第一章 凉州
    因皇家的人追得紧,我们不敢掉以轻心,在路上紧赶慢赶终于到了凉州地界。

    我抬头,看着城门楼上的隶书大字,心里一阵恍惚,好像又回到我初进蓟县的那日。那日正值兰香肆意的初秋,今日确是寒梅冷香淡淡环绕。

    时间果真过得快,一晃已是一年多了。

    未进城门,我们便看见一骑烈马站在朱漆暗红的城门前。马上端坐一人,藏青深衣,墨冠长发,却不知是敌是友。

    待我们走得近了,才看清这个男子模样,眉目间含着温润,气势却是凌然逼人。此时他在马上拱手对我们道:“在下韩子翎,大人唤我来迎几位。”他顿了顿,好像注意到我探究的目光,看着我的方向道:“几位宽心,大人是站在苏家这一边的。”

    他看着苏珩:“此地不宜多谈,我们进去详叙如何?”

    苏珩点头,拱手:“烦请带路。”

    我们不敢怠慢,随着苏珩进到武威城内,路上看见热闹的集市,来往的行人中不乏异域打扮的异族人,可见这凉州被苏珩的舅舅治理的不错。

    那位名唤韩子翎的俊秀男子引我们走得是小路,他解释说,我们这几匹马太引人瞩目了,一是怕人发现行踪,二是怕扰了当地居民的生活,所以还是低调些好。

    走了半刻,我发现那位韩子翎好像在偷偷打量我的马。于是我偏头唤他:“子翎兄?”

    他愣了一下,然后道:“倒是有些失礼了,只是还是允子翎问一句,公子的马可是西凉的绝影?”

    我吃不准他是什么意思,和执箫对视一眼,方才点头承认。

    “可有名字?”他对我的马表现出浓厚的兴趣。

    “入夜。”

    “哦?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可是这个入夜?”他眉眼一弯,笑的好看。

    “是这个入夜。”苏珩接过话头,不经意的岔开话题:“子翎在这里等了很久吧。”

    韩子翎笑笑:“没等多久,半个时辰罢了。”

    半个时辰…这个韩子翎真是好谋策……

    凉州多风,所以尘土气比较重。我喉咙里莫名发痒,不禁多咳嗽几声。苏珩转过头询问似的看着我,我摆摆手示意没事。路上我和韩子翎闲聊几句,勉强缓和一下大家的尴尬气氛,可不知怎么的苏珩那家伙脸色总是阴沉沉的。

    说话时,我们已经下马进了刺史府,由着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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