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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部分

小商河-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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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没有这等顾忌,王兰一封信,深深触动了杨再兴大力发展海贸事业的兴致,且筹划得远比王兰所想的更远!

阮漓哪里听不出来杨再兴话中的意思。只是其父生前早有遗训。后辈儿孙莫以弄水为能事。更加不得与官军有何瓜葛,为其取名为“漓”,即有“离水而安”之意,只是世事有不如意者:越是防范,越是让阮漓嗜水如命,却是二十余年来谨守“不入官家”的庭训,一直快意于江湖间。倒也自在,只是听到杨再兴这番话,却不由得神往海外诸邦,巴不得一睹四海风光美景。这等事若是错过了,必然终生懊悔无及,后悔药也没得买处,是以虽然有些脸上发臊,却还是腆着脸一步步挪回椅边。趁杨再兴不注意。“蹭”的一下跃回椅中坐定。

杨再兴眼观鼻,鼻观心,却以眼角余光看得明白。遂不再理会阮漓,皱眉问高林道:“高兄弟,若是发动潞州、泽州近五万兵马,大约可以选出多少略略会些水性的?三千之数大致不难罢?”高林自然理会得,配合地答道:“若是风平浪静时,下水不沉的,大约能够凑足此数,只是若遇到风浪大些,只怕敢下水地不足半数,如何应付得了海上营生?”

阮漓在一旁听了,嘿嘿冷笑,杨再兴与高林却理都不理他。

杨再兴额深思,忽尔惊问:“若是向江南各分号征集好手,不拘南北,只须精熟水性地便可,大约能够凑足此数罢?”高林闻言,面露喜色,恍然大悟道:“正是如此,如何忘了江南水乡中,惯熟耍水地汉子不少,此计定然可行!”

阮漓至此稍稍点头,仍是不发一语。

杨再兴再问高林道:“只是水师与海商不同,闻说海上盗贼颇猖獗,至有杀人越货夺船而去者,若是海上遇贼,兵器方面以何者为先?水师士卒又当如何训练法?”

这次没等高林反应过来,阮漓就接过话去:“近者以弓箭强弩,缚火烧帆,以弩射人,水下则备凿以破敌船,皆须在岸上用得精熟,再下水试练,若实力相若,水上对水上,水下对水下,方是良策!海上水宽,数百步内无遮蔽,八五八书房只怕须多备床弩,以远攻近,则可保无虞!若至接舷而战,与陆战无异,则勇悍者生,怯弱者死,其间别无花巧。”

杨再兴并未觉得阮漓突兀,而是继续问道:“若骤然风暴至,浪高百尺,当如何防备?”

阮漓顿也不顿一下,顺口道:“江湖间行船,遇风下帆,大水急至则避于岸,海上料来也差不多,若是风高浪急,下帆入港而避,当可无虞。只是某家未去过南洋,不晓得水路艰难否,哪里有港可泊,此节还须请教熟知洋面的积年老船工,一队大船中总须数位此等人,方可保平安。”

“若是帆摧桅折,却又如何?”杨再兴干脆一问到底。

“江中诸船,桨帆齐用,海上却不晓得大船有无这等措画,若是有长桨,却不畏帆桅损坏,只是须及时靠岸修补,不可恃之以远行万里。”阮漓至此,已经毫无顾忌。

杨再兴霍然而起:“高兄弟险些误了大事!”

高林惶恐不已,拱手请罪,却不晓得误了什么大事,杨再兴笑道:“若非阮兄弟率直,岂不当面错过了水师统领?”

阮漓郝然大窘,却并未出言推托,高林心中大喜,知道事已谐矣!果然,次日文书下时,阮漓乐颠颠地接任了晋城水师统领之职,却是并不在晋城任职,过得数日,率两州军中选出来的千余会水的汉子,随一批北货直下鄂州,接管了数十艘江上货船,逐日间训练这批汉子水下水上功夫,江南诸分号得令,重金征集水中健儿,不消旬日间,便得千余人,月余之后,鄂州江面上的晋城水师已经达到三千规模,遂沿江上下,以运货为名,由阮漓教授船上厮杀本事。如此大的动静自然瞒不过田师中,但他虽然看在眼里颇为不爽,却是无可奈何:岳飞在军中时。就不曾重视水师,毕竟岳家军只为扫荡河北,哪里用得上许多舟师?眼下自不必说,鄂州御前军月饷已经降至不足二十万,不到岳飞在日的三成,更加无力训练水师。

此时罗彦早到了只儿斤部半个月,草原广阔,地广人稀。往往行走一两天也看不到一个穹庐。但术赤却成日间放声高歌。天苍苍,野茫茫,敕勒川,阴山下,四顾皆是长草,不晓得这小子究竟认不认得路,到后来连罗彦也心中发虚。待问及术赤时,却

场大笑:“安答不消问,这只儿斤地大草原上,每一赤的朋友,哪里会错得了?”

等到离开大同已经近一个月时,终于看到了前方炊烟袅袅,数十个穹庐围成一个大圈,中间一个约有十余丈方圆。其余大小不过两三丈而已。远处数个马群、羊群四散分布,罗彦等人看到不下万匹的马群,都是既惊且喜。术赤在马背上一跃而下,口中怪叫连连,不理会众人,自顾自的呼啸而去,不消片刻就隐入到穹庐中。罗彦正茫然间,中间的大帐内出来了十余人,纷纷上马,直迎了上来,却是以术赤为先导,后面老小皆有,一位黑脸膛大汉,长得比术赤还壮些,与术赤纵声说笑,旁若无人,其他几位老成者面色漠然,到罗彦等人面前一字排开,罗彦忙招呼麾下众人下马,迎了上去。却见那只儿斤部的众人捧上木漆碗,碗中不晓得盛了什么东西,一边高歌,一边为众人端上碗来,术赤见罗彦犹豫,大笑道:“众位安答,只儿斤部的马奶酒不及晋城酒香,却别有美味,不可错过!”

罗彦这才晓得是只儿斤部的待客之道,当下示意众人入乡随俗,虽大不喜欢这等酒味,却都一饮而尽,只儿斤部蒙人纷纷面露喜色,欢声中将罗彦等人迎入帐中,随后碳火升起,帐外烤起数只全羊,帐中却在各人面前摆开刀匕,继续奉上马奶酒。帐中碳火上铜锅中,大块砖茶放入,不一时便有烤羊肉与茶同上,香味浓郁无比。罗彦与麾下都是第一次享受这等大餐,吃得爽快之极。

只是帐中晋城伙计都不通蒙语,蒙人也不通汉话,只得通过术赤为通译,勉强进行交流。术赤本来神经比较大条,但随着与族中长老们交谈许久,只儿斤部地大汗最后大摇其头,让术赤激动了起来,虽然不晓得他们在说什么,但罗彦地直觉感到买马地事不很顺利,心下大是不快。片刻之后,术赤奔出帐去,抱回一袋银锭,倾倒在众人面前,帐中一片哗哗作响,帐中诸人稍稍动容,最后却仍是看到到大汗摇头,术赤颓然坐地,沉默不语。

“术赤安答,大汗为何不允?是否银钱不够买马?”罗彦实在忍不住了,开口问术赤道。

术赤摇摇头:“安答勿怪,术赤也不晓得族中长老们会这等固执,有了这些银钱,向金国、夏国都买得到茶、丝绸,何必定要安答以那些货物来换马?”

罗彦愕然:原来这族中人拿银两来却是无处用,须远涉千里到金、夏等国才能换到所需要的丝绸与茶叶,所以见到罗彦等人带来地银两,都是面无表情,坚持要换丝绸与茶叶。

当下晋城诸人面面相觑,都有些不可思议,罗彦不由得问道:“按只儿斤部惯例,需要多少茶叶丝绸,才换得一匹好马?”

术赤道:“早年间,惯例是三十斤茶一匹马,近来金人作怪,却是二十斤也可,丝绸便一匹抵茶一斤,若有此等货物,多少马也不难,只儿斤部便有良马十万,随安答要换多少也行。”

罗彦惊疑许久,才纵声大笑:“这有何难!不晓得此去大夏国,需要多少时日?”

术赤答道:“若有好马,七日可达黑山!”

罗彦击掌道:“便是如此,术赤安答为罗某带路,咱们七日内到黑山去,那边有我家大人所托亲信相候,便将所携银两在此作押,带千匹好马去换得茶、丝过来如何?”

术赤大喜,将此话转告帐中大汗与诸位长老,众人皆是喜上眉梢:自宋金大战之后,蒙金之间交易的丝茶之属锐减,二十余年以来,茶价腾贵,虽所费颇高,仍不足应用,若不是晋城商号在大同府有分号,将南货源源不断送达,只怕只儿斤部的茶叶已经断了炊,多年来习惯以茶下肉的蒙人只怕要生出病来。眼下听得罗彦竟然有法子弄来大批茶叶丝绸,都是大喜过望,当下招呼得逾加热情,入夜后马头琴声响起,四面俱是马嘶声,不晓得有多少马群、羊群返回族中,大约总数不下数万匹,术赤之言诚然不虚矣。

次日罗彦与诸位伙计仔细筛选,得良马千匹,由族人们赶至一处,交与术赤,罗彦留了一半人手看守银驮,却请只儿斤部的几位好手随行,押马群往大夏而去,不消十日,早到了大夏黑山威福军司所辖关隘。

大夏守军远远看见晋城商号旗帜,忙去告知守将,守将得报,入内衙向座间一位青年小厮道:“小兄弟守候辛苦,大约主上所交待地人马已经到了此间,末将麾下士卒已经看到晋城商号旌旗,应该不会有错。”

那小厮傲然笑道:“将军辛苦,任阙回去后,定向主上禀报将军厚意,此后还须多仰将军之力!”

那守将却惶恐道:“岂敢,既然任大人吩咐,末将自该尽心竭力!”

当下率众上了关隘,验明来人身份,罗彦讶于任之才办事效率之高,却不晓得这小厮已经在此等了五日,任得敬下了死令:未接到罗彦,不得回府!当下黑山所有府库中茶、丝一齐调动,何须三五日,便凑足了罗彦所需之数。术赤与众族人惊惧之中,见罗彦下令,夏人遵行不悖,都是大为讶异叹服,这才对罗彦另行评价与定位。

这边马匹交易终于展开,广州那边王兰却已经前往探视过岳府满门,捎去岳雷消息。岳李氏闻说岳雷已经统率一万余兵马,守上党故郡,为中原锁钥地重将,老怀大慰,只是念及岳帅之死,却又悲喜交加,当下率王兰与满门老小,至岳飞灵位前上香,午宴时向王兰再三询问岳雷家小平安方罢。有晋城分号在此照料,岳家也未受太多苦楚,只是生离死别最动人心,这个却是谁也帮不上忙的。地方官吏虽奉秦桧严令,却是谁也不肯前来得罪岳府诸人,因此地方上倒也不算为难,府中衣食比在临安城中时居然还要好些,王兰遂放心而去。返分号时,当地分号主事急急拿来一封书函,却是杨再兴亲笔的回复!

战太行

第一百六十二章 … 临安污浊地,琼州静净天。南渡!

再兴在信中,对泉州造舟之举全力支持,并告之阮漓师,舟成之日,足孚应用,不须为此顾虑。缎坊之事可另行择地而建,倒是江西景德镇高岭一带,须不计高价,购买或兴建大型瓷窑,其作用不下缎坊,或者利润更高。江南各茶场也应如是,虽朝庭对茶叶垄断,但只要能够与各地茶盐提举司关系搞好了,应该也可以获得充足的茶叶供应。

但王兰前往琼州一行,却另有要务:洪皓告诉杨再兴,大宋沿海有二十余处港口对南洋贸易,但琼州一地就有五个港口,只是由于人口太少,生产不发达,除了少量的当地黎人,汉人都集中在琼州府中,实在发展不了大规模贸易,因此朝庭一向不太重视。杨再兴一听,大感兴趣,遂令王兰在琼州开设分号的同时,尽力寻找合适的港口,日后必有大用。

王兰阅书大喜,当下发书至泉州,令江南浙西、福建二路诸分号,各遣人万至泉州张远才处交割,并遣得力人手襄助,不盈月而致四十余万,张远才骇得呆了,忙着人赶往各船行催工,随后亲往福建深山中,采购所需应用的红松,并向虔、吉二州船行预订半年的货量,至500船三十艘,一时间泉州轰动,都晓得张远才奉晋城商号之令,大造海船,次年将出海贸易了。泉州诸货行纷纷找上门来,要求提供江南货产。并预订来年舱位。泉州分号为此在城外新购土地百十余亩,大建仓储,城中周、邵、朱、杨等数家闻说动静,面子上皆不置可否,私底下去派人纷纷打探消息,看张远才偌大动静,究竟有多大本钱,有多少人手。等众厮仆从各钱庄调查后回话。晓得张远才不过有四五十万。恰足付船钱。货钱还未备妥,甚至连积年的船工也不过高薪聘到四五十人,才够一船一人,都是哈哈大笑,遂不再放在心上。

王兰不晓得自己已经在泉州掀起如许大地风波,此刻却在从广州到琼州的海船上,凭海临风。意气飞扬。广州港口处亦是千帆竞发,只是不如泉州兴盛,毕竟这里远离江南最为富庶的大郡,只不过作为货物中转的用途居多,核心的贸易还是在泉州至平江府一带。但广州港的规模也只是与泉州相去较远,却与明州等地只在伯仲之间,远远超过北方江河中的码头。这艘前往琼州的商船上,便有三百余石货。并有客商百余人。犹自显得颇有余裕,大约因为在琼州还可补给,是以船上地自用物资并不多。王兰站在船头处远眺海天之间。晓得远处便是琼州方向,却是一丝陆地也看不见,竟然有些远涉重洋地味道,与当初从平江赴泉州一路沿海岸而行感觉大是不同,身后地十余位广州分号伙计却是见惯不惊,懒散地四处闲逛,浑不以为意。

这日天气大好,远方海天一色,天空一片湛蓝,时已隆冬,此间却无半分寒意,只有海鸟在船上鸣噪,盘旋不去,王兰立在船头,闭目深深呼吸扑面而来的海风,惬意之极,却听得耳畔传来苍老豪迈的吟唱声:“兵气暗吴楚,江汉久凄凉。当年俊杰安在,酌酒酹严光。南顾豺狼吞噬,北望中原板荡,矫首讯穹苍。归去谢宾友,客路饱风霜。闭柴扉,窥千载,考三皇。兰亭胜处,依旧流水绕修篁。傍有湖光千顷,时泛扁舟一叶,啸傲水云乡。寄语骑鲸客,何事返南荒。”

王兰虽然不解文字,却听得正是眼下流行的“水调歌头”曲,只是辞中豪迈,有“大江东去”风范,且涉南北之事,又合当前之景,末句却颇苍凉,似是阅尽尘世后,骑鲸出游般,浑不似人间气象,不由得睁眼回头而顾,却见一清瘦老叟,皓首布衣,双目有神,眼望天际,神情意态颇为萧疏廖落,只是气度高绝,睥睨众生,自有一番出尘气慨,倒与辞中之意暗合,王兰虽久在军中,却也并非毫无见识,晓得此人不凡,也自肃然起敬。

“爷爷,咱们这是去哪?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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