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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上河图-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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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得出王志军是想动手,手抬了抬却终究没抬起来。丁凤鸣也就乘机放了手。
  岳母娘看得真切,捂了脸呜呜哭起来,一边哭一边骂,说你这个没良心的,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吃了几多苦,受了几多难,今儿你翅膀硬了,要打我了!你打呀,我几根老骨头就拼把你了!又骂小玉死去的爹:你个死鬼,我十五岁上就跟了你,福没享个福,钱没趁个钱,做了一世的苦命人,你倒好,脚一蹬舒服了,留我一个人受苦,今儿这个忤逆子还要打人,你看到没?看到了就叫我一起去,让我也舒服了,省得我受气呀!又骂拆迁办的人:你们黑了良心哟,就下得了手?到了阴曹地府我也不饶你们的哟!受报应的家伙们,生崽没*,养儿要做贼;又喊天,天爷爷,你开不开眼嘛,你是酒昏了头还是油糊了心?怎么地上的事你不管呢!你再不管,我也懒得给你烧香了,懒得年年给你贡三牲了!
  岳母娘的哭不自觉带有表演性质,一哭就不得完,一套一套,有章有法,见者心悲,闻者心酸。岳母娘不常哭,一年就在小玉爹的祭日哭一次,丁凤鸣开始被她感染,也眼泪旋边儿,后来习惯了,偷偷记了她的哭词,发觉年年都有不同的变化,只是韵律和段落是固定不变的。丁凤鸣也翻过民俗资料,发觉其历史久远,学问大了。
  岳母娘还在哭,一时间还没得结束的迹象。王志军失了目标,转了几圈,满不甘心地走了。小玉打了一盆热水,一边给她洗脸,一边好言好语劝她。
  岳母娘却不领情,一把夺过毛巾,说:“你眼睛看哪里了?水都灌到我耳朵里了!”三下两下洗完,把水泼了,气呼呼回房。
  这晚丁凤鸣是在办公室度过的。经此一闹,觉得在家里待不下去,就骗小玉说,办公室要加班,太晚了就不回来了,就在厂招待所住下。丁凤鸣看出小玉不想让他走,就说,我不在家,你们母女谈心还方便些。妈也说得对,房子不拆就不拆。拆迁款她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反正我们不要一分。
  在办公室坐了一阵,心里的闷气渐渐消了。小玉打电话来,叮嘱说别弄得太晚。丁凤鸣说,晓得了,早点睡吧。
  放下电话,丁凤鸣想起胡老七的一句口头禅:这*事弄的!就跟胡老七打电话,问机械厂那边的事情办得怎样了。
  胡老七说,没问题,机械厂那边的人只要看到钱,眼睛珠子就发亮,而且早就疏通好了。
  丁凤鸣说,那好,我这两天就把客户带过来。心里想,开除我倒好,老子一心一意赚钱去,说不定一年两年就成大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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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思乱想一阵,就摊开稿纸,写下标题:《我是人质我该死》。这几天积聚了太多的委屈和怨气,有感而发,下笔飞快,不知不觉就写了十几页纸。写完重读一遍,边读边改,觉得不错,就打唐诗的电话,让她贴到网上去。电话响了好久,不见她接,丁凤鸣一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连忙挂了。睡意上来,把空调温度调低,在办公室的长沙发上睡过去。
  
上河图 狼烟十里(1)
省里传过来的消息说,这次人代会上要补选两位副市长,而市长人选仍是袁之刚。两位副市长已履任半年,此次不过是履行一下手续。确定袁之刚为市长候选人,其中还有诸多曲折。省里对上河班子颇为不满,这几年上河经济发展停滞不前,社会矛盾激化,到省里、北京上访的就数上河人名声赫赫。教师上访历年不断,此次拆迁又弄得怨声载道,影响极为恶劣,上河都成一个火药桶了!花费几亿弄的一个开发区,里面芳草萋萋,有人竟讽其为“上河大草原”。上河唯一拿得出手的企业就只有个上河发动机厂,袁之刚又要其兼并机械厂。马千里的游说使他们相信,兼并会吓走德国人不说,弄不好连上发厂都会为他们的愚蠢而殉葬。省里就动了更换班子主要领导的念头。但袁之刚也非等闲人物,省里也有为他们说话的人,尤其是省委组织部的庞部长力挺他们,如此上下一番活动,袁之刚才涉险过关。
  马千里却是忧虑日重。在此情况之下,袁之刚更是需要说得过去的政绩,何况他还想更进一步,坐上书记的位子?以袁之刚的脾气和执政风格,兼并和拆迁怕只会更强力地执行了。如此一来,上发厂周旋的余地越来越小,和袁之刚的冲突只怕也会愈来愈激烈。
  马千里给远在京城的王秋山书记打电话。王秋山很认真地听着汇报,末了,说了几句要认真工作,保重身体的话,就把电话给挂了,没有表示出任何倾向性。放下电话,马千里静想了一阵,王秋山是什么意思?是赞成袁之刚的胡弄吗?还是要上调到省里,再也不方便对上河的事表态了?在马千里的印象中,王秋山是一个很有水平,也很有能力的书记,上发厂的发展壮大,和他的支持是分不开的,他也因此赢得了马千里的尊敬,也赢得了上发厂几千工人的尊敬。不管怎样,上河的书记还是王秋山,上河发生的事,他就不管了?马千里想了一阵,怎么也想不明白。
  夏馥又通过关系,探听到年前各县市部局的人事会有一次大的调整。拿到大致的调整名单,马千里颇感玩味,公安局的吴得远果然是调整对象之一,市里初步的考虑是让他去政协,挂个副主席的闲职。
  这么看来,市里的确是存在着一股倒袁的势力,而且是一股不能小视的力量。这股势力说不定还和省里挂上了钩,那就更不能小视。这股势力要说话,要在上河的政治舞台上有所表现,势必就要寻找一个代表,而马千里就成为各方都认可、都能接受的人选。马千里仔细分析,这股势力成分复杂,各怀目的。像曾玉书、孙希涓等倒是怀了忧患之心;但吴得远呢?他又是什么想法?是借此推波助澜,借力打力?还是隔岸观火,乐得他和袁之刚斗个两败俱伤?而据曾玉书透露,市里也有相当级别的领导参与了此事,这倒让马千里心里没底。曾玉书口里的“相当级别”,应该是市级领导了。他们又出于何种目的?是王、袁二人的政敌,还是想乘此捞取政治上的好处?抑或是真正的忧患之士?
  马千里犹豫不决,夏馥虽然理解,心里下意识地还是有些失望;但当他决定战斗时,又止不住担心。一旦进入,就没得办法脱身了,除非事情有了一个根本性的结果。而*的复杂性,其结果又往往难以预料。
  在夏馥精致的客厅里,喝着她亲手研磨的咖啡,两人细细商量着。夏馥说:“这个曾玉书,又不说清楚市里到底是哪个领导在参与,弄得现在局面不好掌握,做工作也不敢放开手脚。”
上河图 狼烟十里(2)
马千里说:“他不说有他不说的道理。”
  夏馥沉吟说:“这人躲在背后,看不见摸不着,我觉得有些阴险。”
  马千里喝了一口咖啡,说:“未必。”
  夏馥眼睛一亮:“你晓得那人是谁?”
  马千里斟酌良久:“恐怕还不是一个人。李东生估计就在其中。”
  夏馥想了一阵,说:“李东生?”
  马千里道:“李东生做事向来扎实,不喜浮夸,但袁之刚如此强势,他这个副市长也做得艰难。他在很多问题上与袁意见相左,但外人极少知晓。一般人看来,他总是自觉维护班子团结。上次他来我们厂,就很有意思。”
  夏馥说:“哦?”
  马千里抬手把空调关了:“作为主管工业的常务副市长,他其实很清楚机械厂的情况,我私下和他扯过。市里执意要我们兼并机械厂并要他主抓兼并工作,他是有看法的。但他不说,而是借我们的嘴把真实情况反映上去,顺势摆出自己的观点。在他的位置,也只能这样做了。”
  夏馥想起李东生在协调会上的表现,叹道:“这人也不简单。”
  马千里似有触动,说:“搞政治的人哪能老实?老实人是搞不得政治的。”
  夏馥欲言又止,想想还是说:“他进可攻,退可守,风险全集中在你身上,你得当心点。”
  马千里点头,说:“我何尝不知?但现在不能退了,退了不但害了曾玉书他们,也会让袁之刚们弹冠相庆,而上河真的就要耽误了。就是退了,也未必能全身而退。为了兼并的事,我找了省里一些领导,袁之刚哪能不晓得?心里只怕恨得我流油。说实话,我也不想退。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马千里说这话时脸色潮红,语调铿锵。夏馥出神地看着他,心想,这才叫男人呢!
  马千里接着说:“还有,和德国人的合作项目也非常重要。这个项目成了,我们就会成为国内发动机市场上有分量的角色,上市也就快了。”
  夏馥说:“项目当然要上。但这事弄不好,只怕什么事都弄不好。”
  两人上床,夏馥在被窝里两下三下脱个精光,手如游鱼般摸了过来。马千里说:“中午才弄过,又来瘾了?”
  夏馥说:“行不行?”
  大凡男人都经不起女人的激将,何况还是自己心爱的女人?马千里翻身上去,说:“三十四十如虎狼。不弄翻你不晓我有多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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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馥一边配合一边说:“你狠,你狠。”
  事毕,夏馥睡了好一会儿,才说:“我是不是太贪了?”
  马千里说:“这一阵瘾是粗了点。”
  夏馥拧了他一下,说:“谁叫你出去那么久,害得我夜夜睡不着。”
  马千里说:“我也想早点回来,谁想还是躲不过,又被借去了两千多万。”
  有一种便宜服装很受上河市民的欢迎。由于是论斤或论堆买进的,如买垃圾般,人们就叫它垃圾服。货进回来后进行简单的蒸煮、消毒、熨烫,以极便宜的价格出售。有的式样独特,有的色彩搭配大胆和谐,有的料子高档,有的还没怎么穿过,宛如新衣,想美丽而无钱美丽的男男女女便趋之若鹜,生意很好做。但这属于严厉打击的对象。媒体上说,这些衣服都是从境外走私进来的,其中很多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带有各种各样可怕的病毒,有的甚至还沾有死者的污血。工商局设立了举报电话,抓到了就没收罚款。但由于本小利大,仍禁不住,市场里很多人一直或明或暗地在做。
上河图 狼烟十里(3)
小玉看别人大把大把挣钱,眼红不过,也做了起来。开始一段时间也风平浪静,没见谁来查处,一干人便放松了警惕,差不多在公开叫卖了。哪知那工商局是故意不露声色,让其充分暴露,等到沉脚鱼也开始露头,线索掌握得差不多了,突然一击,打得你晕头转向。这天工商局出动一百多人,收缴的服装足足装了五卡车。市场里鬼哭狼嚎,狼奔犬逐,等到尘埃落定,各个摊点都是一片狼藉。有关系的就打电话找人,说收走的衣服就算了,能不能少罚点款?没关系的就哭丧着脸,一副受气包模样,等着刀俎鱼肉。
  丁凤鸣赶来时,战斗已经结束。工商局的人穿了整齐的制服,在市场里耀武扬威,大声呵斥,一副大获全胜的样子。五辆卡车威武地排成一列,马达示威般地轰鸣着。有记者模样的人在卡车前拍照摄影,一个领导在接受采访。女记者笑容如花,把一个黑糊糊如驴鞭似的麦克风伸到领导面前,领导就口若悬河,不料一砣东西“嗖”扔过来,在领导的身上炸开,却是用纸包着的稀屎。女记者吓得把麦克风也扔到地上,掩了鼻子远远地避开去。领导大怒,一边接过手下递过来的卫生纸擦手脸,一边指挥人去抓肇事者,哪里还抓得着?早一溜烟跑了。
  丁凤鸣心情不好,又心痛那些被收走的服装,埋怨说:“早就要你不做这个,你偏不听。三句好话,当不得一马棒。这下好了,还不晓得要罚多少钱。”
  小玉正伤心,闻言恼怒,说:“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人家天天在这里说得喉干舌燥,站得腿子发酸,你不但没得一句好话,倒还怪我?”
  丁凤鸣也气了:“该做的就做,不该做的就不做。早听我一句话,不就什么事也没了?”
  小玉气哭起来。胖嫂看不过,说:“一下子损失那么多,哪个不心痛?还男子汉呢,就不晓得劝劝她?”
  丁凤鸣也觉不妥,脸上发热,说:“还哭?”
  小玉仍哭。
  丁凤鸣就脸朝外,说:“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
  小玉迅速抹了一把泪,转过头来,却一个人也没有,才觉上了当。丁凤鸣装着没事,问:“收走了多少?”
  小玉背过身去用纸巾擦泪,不理他。
  篾刀脸站在过道里大声吆喝,说:“老子日他祖宗十八代!这日子没办法过了!谁有关系?啊?我们凑钱去送礼,把个狗日的贪官们都喂饱,看还查不查?”
  有人就嘲讽:“你喂得他们饱?他没饱你自己就饿死了!”
  胖嫂说:“我天天站得子宫下垂,好容易才赚点辛苦钱。我舍不得。”
  篾刀脸说:“我也舍不得。老子买些冥钱送过去,害得他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只有几声零散的笑声,再也没人搭腔。篾刀脸失了兴致,低头清点自家的损失,一边清点一边咬牙切齿。
  两人一边整理被翻乱的货物,一边清点损失。丁凤鸣心里后悔,不该责怪小玉。当初自己的确是反对过,但当小玉赚了钱,自己也蛮高兴的。用岳母娘的话说,是“喜糊了”。不但如此,自己还穿了一件米色的风衣,式样别致,剪裁合体,惹得唐诗都赞好看。这一阵火气是不是太大了?心理是不是太抑郁愤怒了?昨夜写的文章都脱离了自己一贯的文风,辛辣而尖刻。丁凤鸣就用身体语言向小玉表示歉意,小玉开始不理,后来就说:“你挤眉弄眼干什么?没脸皮的货!”。com 书包网最好的txt下载网
上河图 狼烟十里(4)
所幸损失不大,被拖走的两大包衣服是十块钱一斤进的,加上路费也就七八百块。旁边姓尹的女人损失了好几千。那女人当时就在地上打滚,缠着工商人员寻死觅活,把其中一个人的脸也抓出了好几道血印子。最后货物还是拖走了,混乱中*叫人狠狠地捏了一把,痛得当时脸就白了。小玉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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