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粉的自我修养-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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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嘉书看了他一眼。
林天珞看见阿诺离开之后千寻就从对面的糕点铺里走了出来，她看见小妩站在街上，手里还拿了一串糖葫芦，顿时眼神一厉，冷冷扫了周围一眼，然而她却什么也没说。
也许她已经知道一直跟在她和小妩身后的男人是阿诺。
“千寻？”顾嘉书疑惑出声。
“你认识她？”林天珞惊讶。
“上个月参加了凌霄城主的婚礼，见过新娘子一面。”
“你说她嫁给了凤玄音？”林天珞更是吃惊。他和苏枕月不过离开情天之巅没多久，竟发生了这样翻天覆地的一番变化。
“那傅兰君呢？”林天珞又道。
顾嘉书奇怪的看他一眼：“傅兰君死了，就在上个月，听说是自杀的。旧人一死便急着迎娶新人，这凤玄音也实在够凉薄，倒是与那千寻天造地设的一对。”
“你懂什么？那傅兰君肯定是畏罪自杀，原本在七年前嫁给凤玄音的就该是千寻。”
顾嘉书怔住：“你说什么？”
“……你听错了，我什么也没说。菜凉了，咱们快吃吧。”林天珞坐回位置，关上窗户，索性不再看外面，即便金铃儿在附近，也不该是为他和苏枕月而来。
顾嘉书眼底深邃的看他一眼，没有再说话。
林天珞闷闷的端起面前酒盏，喝了一口，用手撑着脑袋，眼皮跳了一跳。
眼前晃了晃，林天珞费力的睁开眼睛，对顾嘉书说道：“我好像有些醉了。”说完这句话便不由自主的趴倒在桌子上了。
“珞儿？”顾嘉书唤了一声，没有得到回应，不由得站了起来，手刚搭上他的肩膀，忽然一道剑光擦过眼角。他飞快的闪身避过剑光，抬眼看见苏枕月一脸凌厉的站在林天珞身边，而他的身后窗户已经被一掌震裂。
顾嘉书当即转身就跑。
苏枕月没有去追，而是检查了林天珞的脉象，确信只是中了迷药，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将人抱在了怀里，伸手戳了一下：“笨死你算了。”
***
斜阳西下。
河滩上一堆篝火跳跃着，篝火旁边坐着一名白衣人，正拿着铁剑放在火上烤兔肉。
身后响起枯枝被踩断的声音。
白衣男子没有回头，只是淡淡说道：“你来了。”
从林内走出一名青衣女子，看着他的背影冷笑道：“你倒有闲情逸致。”
“吃吗？”男子扯下一条兔腿递给女子。
女子在他身边坐下，果真接了兔腿：“这些日子你躲哪里去了？”
“说来卓掌门或许不信，我这些日子的经历算得上‘奇遇’了。”男子淡淡一笑，“卓掌门听我细细道来。”
……
……
夕阳缓缓隐去了身形，男子和卓青霜的对话也已经到了结尾，卓青霜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添上了几分讶异，须臾之后，眼底眸光一闪，浮上了一层算计之色。
“这真是天赐的良机，我有一计可除了苏枕月。”卓青霜道。
“卓掌门请讲。”
“你先回到林天珞身边。”
“我会被苏枕月杀了的。”白衣男子皱眉。
“不是有护身符么？”卓青霜轻轻的拨了一下剑穗。
“林天珞！”男子大悟，“你要我离间他们。”
***
风从半掩的窗户吹进来，将床上纱帘吹得轻轻拂动。林天珞依旧在昏睡，苏枕月坐在床沿上，垂眸看着他，面有所思。
须臾，林天珞睫毛颤了一颤，睁开眼来，似乎还没有弄清眼前状况，所以呆了一呆，片刻之后才开口唤道：“月？”
很快他又记起了之前发生的事，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发现这是他和月的住处，不禁皱眉道：“我、我怎么回家了？”
“自然是珞儿你喝得酩酊大醉，我将你背回来的。”一道声音从屋外传来，紧接着门口出现一人。
苏枕月身上顿时有杀气散开，然而又很快收敛，他什么也没说，脸上甚至连一丝表情都没有，只是漠然的看着顾嘉书从屋外走进来。
倒是床上的林天珞一脸尴尬：“啊？怎么会这样？我记得自己喝得并不是很多呀。”
“珞儿这一杯倒的酒量真是可爱。”顾嘉书打趣。
林天珞更是无地自容。
“你再睡会儿。”苏枕月起身，将他按倒在床上，用被子盖上，又放下幔帐。
被强迫躺倒的林天珞：“……”
“珞儿需要安静，顾公子，一同出去走走吧。”苏枕月道。
听到这句话的林天珞立刻炸毛，扒开幔帐对苏枕月道：“月，今天的事你别怪顾大哥，是我自己……”
砰——
回应他的是关门声。
林天珞：“……月这是生气了？”
屋外的天色已经全黑，苏枕月将院内的灯笼一盏盏点亮。因为林天珞晚上喜欢在院子里溜达，所以苏枕月挂了很多盏灯笼，只要全部点亮，整座院子都会亮如白昼，这样就不会摔着了。
苏枕月站在一盏灯笼前，背对着顾嘉书，尽管如此，他的全部心神还是全部放在了身后的那个人，看似放松的姿势实际上只要稍有异动，身后那人便会毙命在他的剑气之下。
“我没有想到你还会回来。”苏枕月说。
顾嘉书轻轻一笑：“我为什么不会回来？”
“你不怕我杀了你？”
“你不会。”顾嘉书的面上有几分得意之色，“因为珞儿还在屋里。”
“你最好祈求珞儿能一直跟在你身边。”苏枕月冷笑。
***
林天珞躺在床上根本睡不着，想去偷听苏枕月和顾嘉书到底在谈什么却又十分清楚肯定会被抓包，所以他只好抱着被子在床上无聊的翻着滚着……
直到吱呀一声，苏枕月推门进来。
“月！”林天珞激动的从床上跳了起来。
苏枕月展开双臂将他一把抱住，又将人带回了床上，覆身压上。
“月？”林天珞眨了眨眼睛。
苏枕月低头含住他的唇瓣，细细吸吮，片刻之后，林天珞便面红心跳，整个人都瘫软的如同一汪春水。
苏枕月伸手解他的衣带。
林天珞也开始脱他的衣服，热情回应他的索取。
……
……
餍足之后，两人懒洋洋的并肩躺在一起，空气里飘着淡淡的麝香味。风将纱帘吹得轻微晃动，窗外一轮幽月泛着青白的光芒，若隐若现在山林后。
苏枕月伸手轻轻按揉着林天珞的腰，林天珞眯起眼睛，舒服的像只小猫，咕哝着说道：“往上一点，对，就是这个地方，再用点力。”
“珞儿。”
“嗯？”
“你和顾嘉书相识多久了？”
“有两年了吧。”林天珞默默的算了一下。
“他是哪里人士？家中可有亲眷？”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林天珞翻了个身，面对着他。
“这个顾嘉书似乎来头不小。”
林天珞皱了皱眉头：“月，你是不是对顾大哥有什么偏见？”
“这并非偏见，珞儿，我问你，你了解这个人吗？”
“我……”林天珞犹豫了一下，小声道：“顾大哥不是坏人。”
“你最大的毛病就是喜欢意气用事，不肯用心思考一下。”
“你在指责我？”林天珞瞪圆了眼睛，“月，你现在的语气里充满了鄙夷，难道我在你眼中就是这般一无是处？也许你没说错，我是喜欢意气用事，可是顾大哥这个人我敢用性命担保，他不是坏人。”
苏枕月被他气笑了：“用性命担保？你担保得起吗？”
林天珞一下子坐了起来：“苏枕月，其实你是在妒忌顾大哥吧，不要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变态，我和顾大哥之间是清白的。当然，你这种魔头是无法理解这种友谊的，因为你这种人是连自己的朋友都能下手杀掉的，姜回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么。”
苏枕月面色倏地变了。
林天珞也很快意识到了自己说了什么，可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他心虚的躲开苏枕月的目光，想要道歉的话梗在喉中，却又说不出口，索性起身下床，飞快的朝屋外跑去。
在院子中央撞上一人，那人抱住他，低声问：“怎么了？”
林天珞看了他一眼，满面苍白，推开了他，转身就跑。
“珞儿。”顾嘉书只来得急低唤一声。
林天珞知道顾嘉书在追他，可这是他和苏枕月的事，他不想让顾嘉书掺合进来，所以他飞快的闪躲着身形，在黑暗中几个转身便不见了踪影，只留下顾嘉书站在月光里，眼眸深邃。
林天珞藏身在酒窖中，连火把都不敢点。
他现在很害怕。
姜回是苏枕月心中的逆鳞，如果被他找到，他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
至少这两天不能让他发现。
先在这里过着。
林天珞打定了主意，抱着膝盖在墙角坐下，唇色有些发白。
隐隐传来顾嘉书的唤声，林天珞抬起头来，黑暗之中一双眼睛闪着幽幽的光，却没有出声。
很快唤声渐渐远去了。
林天珞再次将头埋在怀里。
顾嘉书没有找到林天珞，就回去屋子找苏枕月，然而苏枕月并没有留在屋子里。顾嘉书看着满床凌乱的被褥，沉默片刻，做了一个决定。
青白的月光笼罩着漆黑的坟头，坟前站着一名白衣男子，眉目清冷，神情沧桑。
“姜回，珞儿他说的没错，你虽非我亲手杀死，终究因我而死。”苏枕月静静的开口，脑海中浮现过曾经和姜回相处的一幕幕，忽然轻叹一声，“珞儿告诉我这世间有生死轮回，时间已经过去了那么久，想必你已经走过了奈何桥渡过了忘川，不知那一碗孟婆汤能否使你忘记这一世的恩爱仇怨？”
“梅林姜家，姜回，我知你至死都放不下那一场梅林雪落，如今，我再让你看一回如何？”苏枕月喃喃自语，目光落在崭新的墓碑上。
姜回之墓——那是他亲手刻下的字。
锵——
寒剑出鞘，在剑下挽出无数道剑花，霎时之间，月光碎裂，落红飘影，宛如北风席卷大地，白雪和红梅纷乱飞舞。
……
……
清晨的第一缕光线穿透木林，白衣男子沐浴着满身晨光从木林内走出，甫一现身，顾嘉书便激动的冲了上去：“苏枕月，珞儿呢？”
苏枕月不动声色的避开他，眉头一皱：“他还没回来？”
“你少假惺惺的，昨天晚上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为什么珞儿会跑开？”
“与你无关。”苏枕月语气森寒的回了一句，转身就走。
回到家中果然没见珞儿的身影，苏枕月冷静的扫视了房间一眼，见床上还是离去之前的样子，不曾被人动过，看来珞儿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苏枕月以为他不过是逞一时之气，想明白了就会自己回来，而且当时天色已晚，珞儿就算生气也不会跑太远，这回竟是他低估他了。
想到这里，心底的怒气盖过了担忧，苏枕月一掌落在床柱上，将大床震得晃了一晃，眼中一片浓烈的嗜血之意。
他的珞儿真是越来越不乖了……
体内真气乱窜，苏枕月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口中默念静心的口诀，而后才将这嗜血的冲动压了下去。
再次睁开眼，眼中一片冷芒。
——珞儿，说好了一生一世的，我怎么容许你就此逃开？也许你不知道，我本来就是魔，魔不会祝福，只会毁灭。
——绝不放开，哪怕拉着你一起堕入地狱。
苏枕月推开屋门，冷静的走了出去，顾嘉书站在院子里，看见他的时候惊了一下。然而苏枕月只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便转身离开。
顾嘉书却僵硬在原地，脑海中轰然一片。
苏枕月他、他走火入魔了！
第58章
风过处，绿草便如海浪一般一波漫过一波。青山连绵，流水叮咚，山脚下几处屋舍依偎在一起，便是苏枕月和林天珞的暂居之处。花神教的追杀令还未过期，武林盟那边也有意落井下石，所以他们暂时还不能大隐隐于市，只能小隐隐于林一段时日了。
林天珞表示双手赞成，前世居于钢铁水泥铸成的城市里，重生之后又一直在天山和花神教之间辗转，多居的也是古代的城镇，还从未体会过和男神耕田织布的日子，挑战一下新生活也不错。
听了他的想法，苏枕月无奈失笑，戳了戳他的脑袋：“你放心，为夫有的是钱，不用你亲自去耕田织布，你只管每天爬爬树抓抓蟋蟀，晚上再给为夫暖暖被窝就好了。”
林天珞：“……”
“明天我要去镇上置办一些家用，带着你不方便，你留在这里好不好？”
林天珞点头：“早去早回。”
翌日一早苏枕月天还没亮就起床出发去镇上，还死活哄着林天珞起来栓门，林天珞眯着眼睛打着哈欠送他到门口，苏枕月有些不放心，戳了一下他的脑袋，叮嘱道：“记得将门栓好，除了我，谁来也不许开门。”
林天珞闭着眼睛胡乱的点了点头。
一看就知道是敷衍的，苏枕月上前一把将人拽进了怀里，低头吻住。
“唔。”林天珞顿时清醒了过来，拿手推他。
苏枕月笑着放开了他：“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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