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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东梅问雪第一部-第31部分

小说: 东梅问雪第一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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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和他在一起。”
  西门:“双剑不相离。”
  四:'兽血沸腾'“‘双剑不相离’……这,这不是庄主表白时说的话吗?!!啊啊啊……好萌~!!”
  '陆小凤:“其实我真的很想看他们当时的场景……”
  花满楼(摇扇,微笑)“我觉得,你还是不要看到的好……”
  陆小凤一抖,顿时想起这俩都是什么人,马上一脸严肃:“当然,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46. 您觉得与对方相配的花是?
  叶:“傲雪寒梅。”
  西门:“莲。”
  四:“我想也是……”
  47.两人之间有互相隐瞒的事吗?
  叶:“曾经有”'不语'
  西门:“有”'不语'
  四:“具体是什么……'突然感觉冷飕飕地,马上转过话头'……我就不问了……”'捶地痛哭;我真没原则……'
  '花玉辰:(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同情)“没原则总比没命的好……”'
  48. 您的自卑感来源是?
  四:“这什么白痴问题!他们会自卑个毛!!……”
  49. 俩人的关系是公开还是秘密的?
  叶:'淡然'“随意。”
  西门:'冷冷地'“无妨。”
  四:“果然都是不在乎他人眼光的高人啊……不过,我怎么觉得,要是什么不相干的人知道了,也许会被灭口呢……”'望天'
  '陆小凤:'猛地一抖'“我不是不相干的人啊……”'
  50 您觉得与对方的爱是否能维持永久?
  西门:'根本没有任何回答的兴趣'
  叶:'比较给面子'“可以。”
  四:'感激涕零'“我就知道城主其实是好体贴人的说……”'骤然被庄主的视线一瞥,立刻正襟危坐'“当然!只对西大而言!”
  '一声铃响。场外有人喊道:“中场休息鸟……”'
  庄主将擦得锃亮的剑身收回鞘内,道:“回家。”
  城主起身:“好。”
  叶玄从家属席上过来:“父亲,听说还有下半场呐……”
  城主略略挑眉:“既如此,先找一处静室休息罢。”
  庄主:“隔壁,有一间。”
  话音甫落,不知从哪里突然伸出一只手,将叶玄眨眼间拉到一处角落。少城主刚要拔剑,却见陆小凤摸着胡子,哼哼唧唧地道:“做灯泡……就是儿子也不行……”
  叶小少爷恍然大悟,于是看着两袭雪白的身影并肩走出演播室。等到两人刚刚消失在门口后,一个猥琐的声音便倏然嚎叫起来:“我的窃听器呢?摄像头呢?都在哪?你们这群死人,还不马上给我在隔壁装上!!!”
  
九十六。 无衣
  十七日,夜晚,戌时三刻。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花玉辰坐在椅子上,面前摆着张小案,上面笔墨纸张俱全,木案中央,摊着册书卷。一张紫檀绛木螺纹长案靠窗放置,案上摆的文房四宝,卷宗牍帖,书案边角儿处稳稳压着只琉璃盏,里面盛着清水,几尾锦色鸢花小鱼在内中游曳,水底散放着五六枚七彩圆石。案前坐着的男子穿着件家常白色春衫,简单绾着发髻,眉宇端平,神色凝注,正细细阅着本摊开的书册,右手拈一支紫毫笔,在帐目上做下批注。
  听到颂读声忽止;男人扬一扬眉,并不停笔,亦未抬首,只平平道:“为何停下。”
  少年皱了皱鼻子,道:“师父,这首诗说得什么?我看不太明白。”
  花玉辰此时不过十一岁年纪,眼下从师于叶孤城,随身左右,叶孤城不仅传授其武艺,同时亦要他如同从前在花家一般,闲暇之余,不忘抽出些时辰来读书习字。
  将笔置于架上,叶孤城把帐目往旁边推了推,道:“过来。”花玉辰听了,拿起小案上的书便来到叶孤城身侧,指着上面道:“就是这个。”
  ……《国风 卫风* 淇奥》
  叶孤城看了一眼,“‘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他低低吟了一遍,略做停顿,便道:“这一句,形容一名男子体貌高华,举止有度。”
  花玉辰点一点头,又问道:“那么……是怎么说的?”
  叶孤城淡淡道:“容光绝世,优雅从容,气度沉稳,深藏如水。”微微敛眼,“一个男子性情如骨硬朗,如象牙高贵,如玉光洁,如石坚定不移。举手投足,丰神俊朗,照人眼目……”
  他看着身旁的少年:“眼下,你可明白了。”
  花玉辰‘嗯’了一声,刚要拿过书卷,回到自己位置上,却忽然好象想到什么,眼睛看向男人,仔细打量一番,忽吐一吐舌头,笑道:“徒儿觉得,这个人,分明就是师父……”话音甫落,一下窜回自己位子上,正襟危坐,摊开书本,继续开始往下念道:“瞻彼淇奥,绿竹青青。有匪君子……”一副全神贯注的模样。
  叶孤城哂然,微一摇头,重新从笔架上取了笔,将帐目移到面前。
  “瞻彼淇奥,绿竹如箦。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
  十七日,夜晚,戌时三刻。
  如雪般冷白的衣袍。
  如雪般冷白的剑锋。
  如雪般冷白的面容。
  男人轻轻地吹了吹,鲜血就一连串从剑尖上滴落,洇入脚下的土地。
  面前一丈处,一柄断剑,一个死人。
  虽是春分时节,这里的风沙却不小,他的衣衫上,已略染薄尘。
  西门吹雪向来喜洁。
  从怀中取出一枚烟火,引燃,掷空,
  眩目的花火在夜空中绽开,西门吹雪负手而立,静静站在原地。一阵风掠起了他的发,冷硬的五官如同冰凿,线条好似剑锋一般凌厉峻酷。
  过了一刻,风吹得更大,同时,风中送来一阵急驰的马蹄声响。
  随着急骤的蹄声,已经隐隐可以看到二十四骑快马出现在远处,不过一时,已奔到了近前,在离男人十余丈外的地方,一起停了下来。
  马上的人一声不响地下马,在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内,沉默而迅速地搭起了一座篷布雪白的帐篷,然后一声不响地飞身上马,急驰而去。
  他们的身影刚刚远去,就有一辆马车缓缓驰近,至帐篷前停下。其后从上面下来四个黑衣劲装的汉子,抬着一只冒着热气白雾的大木桶走进了帐篷。
  西门吹雪只是在原地站着,眼神冷漠如霜,不动,不语。
  又有一辆马车行至。然后,从里面出来四名美丽的少女,她们手中各自捧着一些物事,快速走进帐篷。于是在下一刻,帐篷里便亮起了灯。
  浴桶的内的水还是温的,带些梅花的气息。
  西门吹雪披着一块雪白的绢巾,湿黑的发散在背后,面无表情地拿起搁在一张小几上的亵衣,缓缓穿上。
  等到最后一颗绊纽被一丝不苟地系妥后,男人这才冷冷地向帐外道:“进来。”话音刚落,四名少女便出现在帐篷门口。
  西门吹雪坐在一把椅子上,漆黑的发被仔细擦干,一名少女小心地为他挽着发髻,她的旁边,另一名少女半跪在地下,用一柄小巧精致的剪刀为男子修剪指甲。
  等到这一切结束后,另外两名少女从一只托盘中捧出一件雪白的外袍,轻轻展开。刚做的衣物其实穿在身上并不如何舒适,因此,她们带来的并非是新衣,而是西门吹雪曾经穿过的,只有像这样洗过一回的衣裳,才是最贴熨,最让人觉得舒服的。
  男人从椅上缓缓起身,冷漠地立着,准备由人伺候更衣。然而,当他的目光不经意掠过少女手中的外袍时,冰雪覆盖着的眼底,忽顿了一顿。
  十七日,夜晚,亥时。
  叶孤城喝了一口茶水,将看完的帐册放到一边,从案角又拿过一本。
  花玉辰一手支着下颏,眼睛盯着书面,嘴里念道:“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十七日,夜晚,亥时。
  腰际处扣着月白银丝嵌玉盘龙结,素色作里,层层织绣衣袂低垂,纹饰简洁,袖摆领襟缝着穿云漫水图文,一丝一缕,皆是精工细做。
  西门吹雪眼光停在上面,似是一时,亦或是很久。四名少女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正忐忑间,只听男人冷冷的声音响起:“更衣。”
  亥时一刻。
  烛火摇曳。花玉辰打了个哈欠,仍继续念着:“岂曰无衣?与子同泽……”
  亥时一刻。
  少女白皙的手为男人扣上衣结,理齐襟领,将袖口衣摆仔仔细细地抻平。西门吹雪漠然立在当地,眼角微敛,薄唇一如既往地紧抿……线条犹如刀削斧凿,神色冷若冰雪。
  修长有力的双手自袖中露出。右手拇指指甲上,一条细小的红痕在摇曳的灯光下,若隐若现。
  花玉辰两眼已经似睁非睁,嘴里却仍兀自念着:“岂曰无衣?与子同裳……”
  ……
  
九十七。 人生若只如初见
  天晴,无风。
  叶孤城负着手,站在一人多高的梅花桩前,看着一身劲装打扮的两人使出轻身功夫,在上面闪腾挪越。看了一时,略一皱眉,脚下不见任何动作,一袭白影便已毫无烟火气息地拔地而起,飘然落于柱上。未等上面其他两人回过神来,叶孤城右手就已倏然挥出,并无挟带一丝内劲,只纯粹以一根食指点向距离最近的花玉辰。少年乍逢突变,急忙拧腰向左边闪避,却不料叶孤城手腕略翻,行云流水般划出一道弧线,食指仍是点向他胸前。花玉辰大惊,拔身而起,就要跃到另一根柱上,却骤觉腿上悬钟穴一麻,顿时真气一泄,不由自主地从梅花桩上摔了下来。
  他人还未落地,叶孤城就已到了站在稍远处的青年面前,花玉辰刚‘哎呦’一声,后背结结实实地磕在地上,便看见从柱子上又掉下来一个人影。不过总算要比他好些,青年并没有同样摔倒,而是踉跄着一连后退了六七步,这才稳住了身形。
  “下盘不够稳健,加练一个时辰。”叶孤城毫无声息地从梅花桩上落下,走到花玉辰面前。也不见他如何动作,花玉辰便只觉一股并不强硬的力道作用在身上,自己就已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一旁青年听了,提气一跃,便重新上了桩。花玉辰顾不得拍打身上的尘土,走上前几步,咬牙一腾,也跳到了柱子上面。师兄弟二人打起精神,继续运起身法,在桩上练习着下盘功夫。
  叶孤城微微点头,不再多言,走到不远处一张藤编春屉矮塌前坐下,盘膝运功。
  约过了大半个时辰,叶孤城忽睁开眼,就见府内一名管事快步朝这边过来。到了跟前,来不及擦一把汗,便忙忙地说了句什么,叶孤城眼神一凛,下一刻,人已消失在原地。
  梅花桩上,花玉辰见状,忍不住问道:“李伯,师父这么急,出什么事了?”
  管事用衣袖抹了把额上的汗:“今日姑娘去外头想给城主挑几幅字画,谁知在聚得斋正看着呢,突然就晕厥了过去……”他话音未落,花玉辰已从桩上跃了下来,道:“我去看看师娘。”拔脚便往外走。却听身后青年道:“师父眼下正去探望,你还是等等再过去罢。”花玉辰听了,想了想,只得回过身,重新上了梅花桩。两人一面练习身法,一面花玉辰皱着眉道:“师娘的病好象越发地重了……”
  青年脚下不停,鬓角些微泌出了薄汗,听他这样说,便道:“晚些时候,我与你一同去内院看望。”花玉辰‘嗯’了一声,却不想脚下一个不留神,险些绊倒。
  青年伸手扶了他一把,道:“当心些。”眼睛却已看向园外,嘴角露出一丝冷冷的笑意。
  叶孤城进了内房,便见孙秀青靠在床头,一名侍女从桌上端起药碗,正要移步拿到床前。见他进来,忙躬身道:“城主……”叶孤城淡淡道:“药给我,你下去罢。”
  侍女双手将药碗递上,然后施了一礼,便低头退下。叶孤城一手端碗走到床前,侧身坐在边沿,看着床上的人道:“眼下你觉得,如何。”
  孙秀青原本半合着眸,此时见他进来,才强打起精神,低低道:“我无事。”叶孤城见她脸色苍白,嘴唇亦泛着浅浅的青,心下微微恻然,道:“先喝药罢。”伸出右臂揽住她无力的身体,左手执着瓷碗,缓缓喂她把里面的汤药喝下。
  孙秀青倚在他怀里,慢慢将药汁饮尽,方喝下不久,便剧烈咳嗽起来。叶孤城轻拍着她的背,待咳声止歇下来,才抬手将她方才因剧烈咳嗽而逼出的泪花擦去。
  孙秀青伏在他身前喘息了一阵,忽低低道:“玄儿呢……”
  叶孤城抚着她单薄的背为其顺气:“我已让人把他先抱到乳母那里。你要看?”
  “不,不用……”孙秀青有些吃力地摇一摇头,顿了顿,将头埋在男子胸前,声音里带着喑哑:“我只是放心不下……”
  叶孤城眼底闪过一丝黯色,却仍淡淡道:“等你好些,再抱他过来,由你亲自看养就是。”
  孙秀青默默靠在男子怀里,不说话。过了一阵,才低声开口道:“他以后长大,你教他习武读书时,不要太严苛……”她喘息一下:“虽然说严父出孝子,毕竟也稍稍宽待他些……”
  叶孤城见她如此,就仿佛是在交代着往后的事,心下微微刺痛,面上却是毫无表露,只是用了淡淡轻笑的语气,道:“这便是‘慈母多败儿’了罢。”
  孙秀青听他这般说,苍白的脸上略略一红:“你……”却心中忽地一恸,知道他这是在转过自己的注意,为自己宽心,一时之间,不由得又是甜蜜又是苦涩。她偎在男子怀内,鼻中传来一阵清寒的气息,手上便不由自主地握住男人的衣袖。上好的丝锦攥在掌中,凉滑柔软,就像眼下身边的这个人,冷漠凉沁的表面下,一颗心却比谁都要温柔……她抬头看着男子,口中呐呐道:“孤城……”男人低了头,唇角露出一丝温和的弧度,狭长的凤眸看向她,低声道:“叫我……司琰罢。这是我的……字。”
  孙秀青笑一笑:“你的字,是司琰?……我从来不知道……”
  叶孤城敛眼淡笑:“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我自己,都已快忘记……”
  是的,已经很久没有谁,叫过他这个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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