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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血雨溅花红-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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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违此言万箭穿心!”

    须知武林中人对誓言极为重视一经出口绝无反悔!

    胡子玉道:“你是要问梁家串通的内线是谁么?”

    “正是!”

    “是荷姑!”

    “荷姑?”那人显然大吃了一惊“你是说梁老先生的爱妾?”

    “不错!”胡子玉道“婚后她是梁仲举的爱妾婚前却不是的。”

    “婚前她是……”

    “荷姑姓陶……乃是江南著名镖头陶松的独生爱女——”

    这一点显然那人不知道是以他在听到此语之后无从答起。

    胡子玉继续道:“那时荷姑仅是她的小名她的名字是陶锦璧。”

    “原来是这样……”那人咬了一下牙齿。

    “也许是梁仲举年事已高也许是荷姑对谭先生早有暧昧这个我可就不清楚了反正是他们暗中却已有了来往只是瞒着梁老头不知道罢了。”

    那人怔了一下脸色极为可怕地道:“这么说起来荷姑有谋害亲夫之嫌!”

    胡子玉道:“也可以这么说反正那包蛇骨散是荷姑偷放进梁老头每日必食的燕窝囊中梁老头不知食下去这一点毫无疑问!”

    那人点点头道:“这么说我明白一切了唉!可怜那位梁老头竟然不知床头爱妾居然会勾结外人成了谋害他本人的元凶大恶!”

    胡子玉叹了一声道:“说到这里你应该一切全都了解了。”

    “我还有不明之处!”那人声音显得较前更为寒冷地道“梁先生遇害之后荷姑的下落怎么样了?”

    “嗳呀!”胡子玉心里暗叫一声道:“这人莫非还不知道么?”

    那人用力地拍着他的肩冷冷道:“说!”

    胡子玉摇摇头沮丧地道:“荷姑……不!现在我应该称呼她为陶夫人了她自从离开梁老头之后摇身一变即为谭先生的爱妾自此而后情深意重二十年来与谭先生晨昏与共形影不离……”

    他不胜感慨地接下去道:“……她端庄、美丽、贤淑、大方……二十年与谭先生亲爱共守才使得谭先生勇于创业而无后顾之忧。”

    那人冷冷一笑道:“谋害亲夫的贱人也配你如此看重么?”

    “唉……兄弟!”胡子玉感伤地道“听你口音大概岁数不大……你不曾了解一个人的始末切莫猝下断语。二十年来我亲眼旁观足足证明这位陶夫人却是如此……再说……再说……”

    “再说什么?”

    “再说陶夫人只是放置了蛇骨散并未曾料及到我们会下手杀害梁老头事后确曾后侮伤心不已。”

    “那也无补于事!”那人冷森森地道:“她仍然逃脱不了帮凶从犯的罪名!”

    “你……你这些话是什么意思?”胡子玉猛然一惊道:“你到底是谁?”

    那人一笑——笑得是那么凄凉!

    “我已经过誓了你何必还要再顾忌我?”

    胡子玉点点头他本来是智力过人、极其冷静的一个人可是今夜的事纷至沓来加上残酷的打击实在使得他乱了方寸几至于达到崩溃的地步。

    那人还有未尽然处必须要—一问个清楚——

    他继续问道:“你们既然杀死了梁大爷很可以就此罢手了何必还要再杀死梁二爷?”

    “那是怕他走口。”

    “走口什么?”

    “梁二爷武功不逊于梁老大梁老大的死瞒得过别人却是无论如何瞒他不过一来怕他走口再者怕他复仇三来又怕荷姑为此遇害……”

    “这件事又与荷姑有什么关系?”

    胡子玉道:“当然有关系。荷姑出嫁梁大爷为妾是梁二爷拉的皮条做的大媒梁二爷如识破其中机密焉能放得过荷姑……所以非下手不可!”

    “你们的心也太狠了这件事荷姑知道不知道?”

    “她不知道!”胡子玉用力地摇着头道“只怕直到现在她还是不知道!”

    那人默默地低下了头两行泪水顺腮而下。

    他心里由不住自语道:“父亲叔叔你们死得太惨了直到今天我才真正查明了你们的死因!”

    胡子玉哈哈一笑道:“足下可曾问完了?还有什么话要问么?”

    “差不多了。”那人缓缓站起身来道:“你们百密却有一疏是以事后仍然被人识出了谋害梁氏二老的是你们!”

    胡子玉一呆道:“这——这不可能吧!”

    那人道:“抛开了谭霜飞的独门手法乾元掌以外那位梁二爷擅施‘闭气’之法你们竟是不知!”

    “这……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那人道:“当时你们以为梁二爷死了其实他只不过在施展闭气法当场就瞒过了你们!”

    “啊——”这一次该轮到他吃惊了。

    那人冷笑道:“等到你们离开之后那位梁二爷重又醒转将你二人名姓模样绘影绘形地诉说与他妻子说完之后又停了半日才真的死了。”

    胡子玉冷冷一笑道:“这话我难以相信。如果那梁二爷的妻子真的知道了这件事就该召告江湖请当时一干武林中人主持正义又如何容得我二人逍遥法外二十年之久?”

    “说得好!”那人哈哈笑道:“只是那位梁二爷夫人却以为是他们家中一件私事不欲为外人所知从此以后这位梁夫人闭门谢客真心一意调教后人誓要为死者复仇!”

    胡子玉嘿嘿一笑道:“你这话可就说错了据我们所知梁氏二老都不曾有后啊!”

    那人冷声道:“真的没有么?”

    胡子玉沉思少顷道:“事后据荷姑说起梁大爷曾有一子但是并非亲生……那时年岁既幼更不在身边……”

    “就是这个孩子!”那人冷笑一声道:“你二人既然狠心杀人却连斩草除根这句俗话也不知道岂非是犯了杀者的大忌?”

    胡子玉长叹一声道:“如依着我二人是断断放不过那个梁家养子的!”

    “可是又为了什么?”

    “是因为那荷姑苦苦哀求声言要为梁家留下一条后根。她哭得凄凉把谭先生和我的心都哭软了……我二人当时研讨了一下因为那小子既非梁老大的亲生儿子此事又天衣无缝一时动了慈念也就算了。”

    “所以你就错了!”

    “为什么?”

    那人沉笑了一声道:“那人虽非梁大爷亲生儿子却是梁二爷的亲生儿子虽是梁二爷的亲生儿子却要称呼梁大爷一声爸爸!”

    胡子玉讷讷道:“这……是什么玩意儿?你说清楚一点好不好?”

    那人一笑道:“道理极为简单因为那小子是梁二爷惟一子嗣但是因为梁大爷无子依照族规梁二爷就把这个儿子送到了兄长门下领养直称其兄为父反倒称其父梁二爷为叔父了!”

    胡子玉怔了半天才讷讷道:“原来是这样……”

    那人一笑道:“那时此子不过六岁稚龄可是二十年后的今天这个小子应该是一条汉子了。”

    “这孩子还在么?”

    “应该健在!”那人凄凉又洒脱地一笑道:“一定在!”

    “有武功么?”

    “家学渊源又得青城鼻祖樊先生亲自传授焉有不擅武功的道理?”

    “这就更不好了……”

    “更不好的是——”那人缓缓接下去道:“那小子据说已经登程开始寻仇扬言天涯海角也要找到这两个仇人使他们受尽折磨而死以为死去的父亲和叔叔复仇!”

    胡子玉先是一呆禁不住冷冷大笑起来。

    那人一怔冷笑一声道:“有什么好笑的!”

    胡子玉道:“那小子来得太晚了!”

    “此话怎讲?”

    “足下请想”胡子玉道“眼前我就将要死在你的手中谭先生也将要死在司徒火一般旧日伙伴之手那小子这番心血岂非白用了!”

    那人凄凉一笑道:“等着瞧吧也许事情的展并非如此……”

    “一定如此!”

    胡子玉用手指着自己的双目道:“你可曾看见了我这双眸子就是那伙子人的杰作!”

    那人冷冷一笑道:“可是你并没有死!”

    胡子玉一怔道:“——可是你答应成全我一死的。”

    “我没有答应你!”那人冷冷道:“非但如此我还要救你回去我们这就走吧!”

    说完一双手掌突地向着胡子玉背上一拍拍时手指微挺已点中在胡子玉背后“志堂穴”上。

    胡子玉只觉得全身一震身子一栽顿时人事不省。

    那人冷冷一笑伸出一只手毫不费力地把胡子玉提了起来。

    月光一片正照着那人的睑——

    这个人非是他人就是那个单身的皮货客人——桑南圃。

    一盏孤灯明灭摇晃在凄离的客房里桑南圃来回地在房中踱着。

    今夜他显得那么的不平静!

    太多的事情困扰着他二十年前的血海深仇其中甚多不为自己所知的秘事一旦揭开了结果却使得他更烦躁坐寝不安!

    谭雁翎、胡子玉是杀害自己父叔的大仇人不容置疑了。

    “荷姑”就是今天的谭夫人——

    一想到她桑南圃内心就情不自禁地浮现出那日马车内的一段邂逅。

    那是何等端庄、美丽、贤淑的一个妇人她竟然会是早年串通情夫谋害亲夫的恶毒女人!

    如果不是胡子玉亲口道出桑南圃死也不会相信。

    但是现在他毕竟承认这是一件事实从而推想出那个美丽、活泼、聪明伶俐的谭家大小姐——谭贵芝也正是荷姑从配谭雁翎之后所生的掌上明珠了。

    想到这里他不禁对于造物者的捉弄感到有些啼笑皆非。

    他很庆幸这些秘闻在他一开始复仇的时候就知道了而非复仇的中途更不是结束的时候这样他心理上就可有一个万全而不突然的准备。

    复仇的对象应该一视同仁不分男女他要很冷静且理智地深思一切要一干作奸犯科残害自己家人的刽子手、帮凶从犯每一个人都得到应有的惩罚!

    他相信这一点他一定可以做到而且他已经开始做了。

    甚至于眼前他已达到了心目中预期的复仇效果——

    他也有寞寞的伤感!

    一个原本是完整幸福的家将要在他的蓄意之下开始一步步瓦解崩溃……

    巧合的是他的这种复仇意念竟然与“江南五刹星”复仇的手段异曲同工不谋而合只是他内心的筹划却要较五刹星更完美手段更毒辣!

    当他觉到以司徒火为的“五刹星”所联合的复仇阵营正自不择手段地向谭胡二人进攻时他乐得暂作壁上观——

    每一件使谭老头失意、挫折的事都使得他不胜快意。

    但他却不容许五刹星下手杀死谭、胡二人他坚持仇人必须要死在自己手下甚至于要他们跪在自己的膝前叩头泣求在他们丧失了一切生机之后自己才制死他们——

    面对着几上的灯盏往事把他拉入到回忆里……

    犹记得自己八岁的那一年婶母——也是自己生母千里迢迢找到了自己把自己送到了娘舅“铁萧”桑五湖门下拜舅父为父改称桑南圃此后的岁月自己随同舅父苦练武功。母亲惟恐走了消息狠下心来不来探望自己。

    十二岁那年自己武功已扎下了很好的底子舅父似乎已没有什么再可以传授他的了。

    那一年自己单身探母母子见面后不及一年母亲就死了。

    母亲临死的时候犹念念不忘嘱咐“复仇”二字!千嘱万嘱要自己立志习武要吃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母亲死了桑南圃再回到舅舅的家却见恶于舅妈那个狠毒的妇人生生的把这个孤伶伶的外甥看成眼中钉、肉中刺……

    往后的四年……他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挨下去的……

    也许是舅舅真的老了一切都由着那个凶舅妈……桑南圃想到了那漫长的四年真比狗还不如!

    ……所幸自己自幼即养成了坚忍卓绝的性情一切逆来顺受丝毫不怨言更可幸的是舅舅膝下那个漂亮多情的表妹时时对自己嘘寒问暖使得自己在冰雪加身的残酷世界里仍能体会出一些差堪慰留的温情。

    想到这里桑南圃的眼睛由不住湿了面前不禁浮起了表妹娟秀的笑脸谁又会想到那个好心美丽的女孩子竟然那般的命苦!

    舅父死了第二年表妹出嫁了嫁给了一家珠宝行的少东亲事是由小就定下的由不得她不从——

    虽然她心目中的爱人是桑南圃可是却无力反抗。

    桑南圃犹记得表妹离家时的悲伤情景哭得泪人似的……

    表妹出嫁以后自己因不见容舅妈被逐出走身上揣着父亲的一件信物历经千辛万苦来到了青城山所幸见着了父亲当年的恩师青城鼻祖樊先生。

    樊先生那年总有九十岁了本已不再收徒终因同情自己的身世在他垂暮之年又用了八年的时间把一身武功倾本相授——

    据樊先生赞许说自己一身武功已远远驾凌父叔之上为今日江湖武林中罕见仅有的人物!

    春花秋月光阴荏苒转眼间又是三年过去了。

    三年来桑南圃找遍了大江南北总算皇大不负苦心人想不到在心灰意懒之境在这偏僻的远荒小镇里探到了仇人的踪迹。

    他将要眼看着谭雁翎窒息而亡眼看着此一元凶大恶即将在自己膝下痛苦呻吟而亡……

    羁旅之中回忆起这件往事真有无边感伤。

    远处有人在敲着梆子数一数已是四更时候。

    他略微把身上规置了一下悄悄推开了窗户陡地飘身而出像是一片桐叶般的轻巧顺着迎春坊前面的那条石板道他放开了身法一路轻登巧纵直向着谭宅扑奔过去。

    谭家大厅里亮着灯。

    在遭遇到如此重大变故之后谭雁翎看上去似乎有些把持不住了。

    胡子玉双目已经上药缠着厚厚的一层布带呆坐一隅。

    自从桑南圃把他救回之后谭雁翎为他解开了穴道。胡子玉悲诉经过一字一泪直到现在才告一段落。

    谭雁翎呆坐了半晌冷哼一声道:“子玉你太糊涂了这种事只能你知我知焉能向外人提及太荒唐了!”

    胡子玉呐呐道:“我当时但求一死谁知那人偏要苟全我!”

    谭雁翎瑟声道:“生死事小……这些话不仅仅关系着你一个人……你知道我与荷姑……多少人都要受害——”

    长叹一声他恨恨地道:“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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