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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凉州词-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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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这小子是有些门道,不然,他的这条左腿早喂过我那些阴尸蚂蚁了。”巴图恨恨地说道。

  戒心拿眼瞪着巴图,要不是他全身都被铁索拴住,他真恨不得立刻扑上去杀了他们。

  “嗯。”华都咬牙道:“我看他热的难受,先给他降降温。”朝呼仑与姜豹使了个眼色,二人心领神会,由牢门外抬进来一只大圆桶,里面装着满满一桶水,水面上还飘着冰块,华都轻轻摇了摇手,只听豁喇一声,呼仑与姜豹便将那桶连冰带水地泼在戒心身上。

  “啊!”戒心手足被缚,无法躲闪,他全身原本酷热,冷不丁被这桶冰水由头顶浇下,顿时全身打了一个激凌,只觉得一股刺骨的寒意由头顶遍洒全身,直透骨髓。忍不住全身哆嗦起来,华都在一旁看得哈哈大笑,道:“有趣,再来一桶。”早有那巴图与长虎又拎了一只大桶进来,也不答话,又一桶冰水泼到戒心身上。

  戒心顿时如入冰窟,牙齿哒哒哒作响,却仍颤抖不止。

  “哈哈,你瞧他,你瞧他的熊样,他真以为他了不起,原来抵不住两桶水。”华都笑得面目扭曲,便有那长虎跨步上前,一把抓住戒心领口,狞笑道:“臭小子,还不求饶,叫我一声大爷,大爷就赏你一口热汤喝。”

  戒心此时全身已顷刻间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可他仍强忍着坚持着,心中一遍遍地告诫自己:“我要挺住,不能向他们求饶,不管他们使出什么样的卑鄙手段,我都不能认输。”他咬紧牙关,双眼紧闭,全身缩作一团,忽觉一股热流由丹田处升起来,慢慢地在腹内徘徊流转,戒心不再说话,忙暗运真力将那股热流导引至全身四处。

  那长虎见戒心似是冻得昏厥了,便一脚将戒心踹倒在地,戒心歪歪地倒下去,众人咦了一声,那长虎怕他死了,凑过去摸了摸他的鼻息,见戒心仍一息尚存,对华都道:“小王爷,这小子怕是冻得半死,昏过去了。”

  那华都便道:“这小子命硬,死不了。从今日起,每天赏他两大桶水,让他好好清醒清醒,直到他招为止。”

  “是!”阴山四鬼齐声道。

  戒心依着那摩罗心经的心法开始运功抵御寒冷,渐渐地感觉不到冷了,平日练到一半时,因浑身酷热难奈不敢再往下练,今日倒多练了一些,也不知过了多久,戒心翻掌收功。睁开眼睛,见华都及阴山四鬼早已走了多时了,他舒展一下四肢,觉得浑身说不出的舒服,竟没有一丝冷意,身上的衣服也因方才练功散出来的热量烘烤的差不多干了。

  戒心心中惊奇,思前想后,一拍脑门差点跳起来:“他们给我身上泼冷水,原来是想将我冻个半死,等我支撑不住了,再逼我招出阵法口诀来。想不到阴差阳错的,反而帮我驱散了部分体内的热量,老天爷可怜我,让我乘此机会练成内功,日后好寻机会逃出去。”

  如此一想,顿时激动得无以复加,知道他们明日还会来给他身上泼冷水,恨不得立刻天明。

  天明他们果然来了,是呼仑和姜豹两个人,他们仍抬着两大桶在外边冻过的冰水来。两个人看着面色依然红润的戒心,愣愣地看了他半天,面面相觑。

  “这小子真邪了,昨天看着都快冻死了,今天怎么又好好的,好象还是很热的样子。”

  “甭管它邪不邪的,热?热好办,,让他再尝尝冷的滋味。嘿,小子,你招是不招。”

  他们看戒心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们,一甩手,两大桶冰水又泼在戒心身上。

  “啊!”戒心又是一阵惊呼,这惊呼里却明显带着一丝喜悦。

  戒心假装昏过去,等他们一走,便爬起身来运功抵御周身的彻骨寒冰。

  他们一天天地来,戒心一天天地坚持练功,有时,地牢窗外大雪纷飞,地牢里的戒心却热得大汗淋漓,他不敢练得太快,他小心翼翼地,每天只比前一天多练一小会,他知道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大意,若贪图一时之快而走火入魔,他今生恐怕就再也从这里出不去了。

  日子就这样又过去了几个月,呼仑和姜豹看着戒心的身体非但没有垮掉,反而越来越强壮,害怕了。一天,两个人泼完冷水后,看着昏过去的戒心,互相嘀咕起来。

  “这小子是有点邪,难得他真有什么神功护体?”

  “他有什么神功?老子一指头就能戳倒他。”

  “可我们这么地给他身上泼水,要是常人,早死了。他怎么连一点冻伤都没有。”

  “这倒也是,或许这小子天生火气旺?或许我们冻得他还不够狠。”

  他们这么些天提水拉水的,胳膊早困了。望着满地的冰茬子,两个人有了新主意。

  第二天,他们不知从哪里搬来了许多大大小小的冰块,足足有几大车那么多,几乎塞满了整个地牢,那呼仑和姜豹戴着厚厚的手套,仍冻得双脚直跺,他们在冰块的缝隙里见戒心把身子缩作一团,面色如白纸般苍白,浑身颤抖不止,不禁得意地笑道:“这里现在整个是一座冰窖了,你有本事就化了它们,老子就服了你。”

  “好好享用吧,臭小子,受不了了,就摇摇那铃铛。再喊我一声大爷,我们就带你去见小王爷。哈哈哈。” 。。

第十七节
他们扬长而去,戒心夹在这些冰块的夹缝里,身上的热量一点一点地被吸入四周的大冰块里,他不敢懈怠,忙运起功来抵御,渐渐地稍好些,身上有了一些热量,可一旦停功,全身的热量很快就消耗殆尽,不得以只得又发功相抵,如此反反复复,周围的冰块融化了小小的一点空间,正可容身,此时寒冷已可耐受得住,心中一阵窃喜:“我总是怕练功时热量太大而走火入魔,现在这地牢就是一座天然的冰窟,以后练功再也不怕热量无法散开了。”

  他渴了就用铃铛敲下来些冰块嚼在嘴里,等着它们化成水再咽进肚里,有了水喝,他什么都不怕了,每日心无旁骛,勤奋练功,进入忘我的境界。后来他练内功时,索性躺在冰块上练,自觉功力进步神速,且每日都有小成。

  一天夜里,戒心把整个摩罗心经里的内功心法终于全部练完,此时只觉体内真气随意行走,无滞无碍,再无燥热烦闷之感,心中不禁悲喜交加,收功后去石壁上数了数,竟在这石牢里呆了一年一个月零五天。

  挪开石牢里剩下的一些冰块,戒心踮着脚,从那窗子里望出去,但见窗外远山上青草莹莹,一派隆春景色,不禁喃喃道:“又是桃花开的时候了。”

  “叮当!叮当!”戒心摇响了那个铜铃,不一会,那个常给他送饭的狱卒就引着呼仑和姜豹来到牢里,打开牢门,两个人看见戒心蜷缩在一小堆冰块中间,自他们搬来这些大冰块之后,他们就很少来牢里,此时见戒心蓬头垢面,须发皆乱,哪还有刚关进牢时的模样,与大街上的叫花子一般无二,那呼仑看在眼里,脸上露出兴灾乐祸的神色,道:“早想通了,何必受这些苦来,啧啧,叫我看看,哎唷,这衣服怎么这么臭,还废掉了一条腿,哼,算你还识抬举,听好了,叫我一声大爷,我带你出去见小王爷。”

  戒心垂着头,却不答话,他们以为他此时定是羞愧万分,不敢把头抬起来,那姜豹就不耐烦地道:“我们也不稀罕他叫,早早打发了他算了,免得他变卦不去了,小王爷又要派我们再去找这些大冰块。”他们上次弄这满屋子的冰块一定也是大费周折,那呼仑嘴里骂骂咧咧地由怀中掏出一把钥匙来,却不打开他手足上的镣铐,只把锁于墙上的两把锁打开,这样,戒心可以走动,又不至于逃走,呼仑又一脚踢在戒心身上,道:“还不快走,要大爷们抬你不成?”

  此时戒心只想着从这暗无天日的牢里出去,为了出牢,他只得把心中的愤怒和屈辱强压下来,他害怕被他们发现他身体早已无碍的秘密,假意地呻吟了两声,看他们面露鄙夷,就爬起身一瘸一拐地,仍拖着铁镣跟着他们从牢里走出来。

  出得牢门才发现其实这是一个不大的石牢,在关他的石牢旁边,还有四五间黑暗的屋子,俱是牢门紧闭,不知道有没有其他人也关在这里,顺着一条幽暗的甬道拾阶而上,不一会,就看见一个大铁门,走在最前面的那个狱卒打开铁门,戒心跟在他们身后,心中狂跳着:“我出来了!我终于出来了!”

  从那牢里跨出来,又是一断七八尺长的一截石堆砌成的过道,从那过道里出来,才知已是黄昏,眼前却是一座亭子,那亭子修在一个大大的假山上,戒心转身一望,原来那石牢竟是隐匿在假山之中,甬道出口处长着一些长春藤、牵牛花之类的寻常花草,假山四周种着些松、柏及果树,枝叶虬结形状各异,此时只看见一团团绿荫荫的轮廓,却显然是一座花园,戒心心中不禁叹道:“我还盼着卧大哥他们会来救我,他们既便知道我是被那华都抓走,又哪能想到我竟是被关在这花园之中。”又想:“我若是现在便施展轻功逃走,不知道会不会被他们追上。”他虽知自己这一年在牢中内功长进不小,可却从未试过,不敢就此孤注一掷,心道:“他们人多势重,若跑到半途又被他们捉回来,再关到那石牢里,恐怕这一辈子再出不来了。”他这一年来在石牢里已受尽折磨,再也不想回去了,忽又记起一件事:“三哥给我的那个金马头还在华都手里。”想到此,心中暗自盘算:“不如随他们去见华都,以说出阵法口诀作条件,让他交出金马头,等拿到手后再寻机逃跑。”他为自己能想到这个办法心中暗自高兴,他不怕他们看出破绽,也绝对不会为了要拿到金马头而把阵法口诀说出去,他知道他即使给他们说了,也难逃一死,“大不了一死罢了。”纵然是不幸丢掉性命,也实在比他在那牢里过的日子要强上一百倍一千倍。

  那呼仑与姜豹也不答话,引着他顺着假山上的一条石阶走下来,走出花园,穿过一些走廊几个院落,来到一座高大漂亮的庭院,戒心见那院落北首的一间屋子亮着灯,心想:“原来这便是华都住的屋子,我难道是被关在王府里?”

  呼仑、姜豹将他带到屋外,向屋内高声禀道:“小王爷,人带到了。”

  过了半晌,只听那华都在屋中道:“你们不要进来,让那小子……一个人进来。”

  呼仑听着华都的声音与平日有异,心中一阵疑惑:“小王爷只叫这小子一个人进去,不许我们进屋去,却是何道理。”只听那华都在屋中又道:“听见没有,让他一个人进来!”声音却明显透着慌张。

  呼仑与姜豹互换了一下眼色,呼仑道:“是,小王爷。”他转身对着戒心呶了呶嘴,示意他进屋去。

  戒心心中一阵窃喜,心想:“我一人进去最好,那个华都倒好对付些。”他拖着手腕和脚腕上的铁镣推开门,就在他抬脚跨进屋的那一刹那,只觉身后忽然吹来一阵冷风,还未明白过来,两个人影已先他跃入屋内。

  “小王爷!”跃入屋内的正是呼仑与姜豹,两个人同时发出一声惊呼。

  戒心手足被铁镣所缚,行动自然慢了一步,待他进到屋内,才发现呼仑与姜豹立于屋子中央,脸上俱是惊慌之色,屋子右首有一软榻,那华都正立在软榻旁边,表情怪异,身子一动不动,只有一双眼睛惊恐地望着他们,在他身后,一个蒙面黑衣人手持钢刀,正抵在华都的后心。

  呼仑道:“你是什么人,好大的胆,敢到西凉王府胁持小王爷。”

  戒心见那黑衣人中等身材,以黑巾蒙头蒙面,全身只露出一双眼睛,戒心看他的眼睛,心中一动:“这黑衣人是谁?他在这里做什么?他的眼睛我怎么觉得十分熟悉。”

  “叫你的人退下!”那黑衣人喝道。黑巾外的一双眼睛迅速扫了戒心一眼,钢刀一送,道:“我要的人不是他,快说,他在哪里?”

  华都哎哟叫了起来,那黑衣人已用钢刀尖戳中他后背,他挥手让呼仑与姜豹退后,呼仑与姜豹不敢上前,只得退到门口,那华都用颤抖的手指着戒心道:“你要的人是他,他就是戒心。”

  戒心听那黑衣人说第一句话,只觉得那声音分外亲切熟悉,及听他说第二句话,就全身忍不住地剧烈颤抖,眼泪刷一下从眼眶里滚下来。

  “三哥,是你吗?三哥,真是你吗!”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十八节
“你!你是……”那黑衣人望着他,吃惊地向后退了一步。

  “三哥,我是十三,我是十三啊。”戒心流着热泪向黑衣人一步步走过去。

  “啊!?你是十三?你真是十三,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你的腿……你的腿怎么瘸了?”那黑衣人全身一震,钢刀咣铛一声落于地上,他呆呆地立在那里,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头发散乱、满脸胡茬子,还瘸着一条腿的人,就是他日思夜想的戒心。

  “是我,三哥,我天天盼着能见到你,你让我想得好苦啊。”戒心一下扑到黑衣人的怀里。

  黑衣人拉下面罩,露出一张慈爱的脸,正是戒痴,他早已老泪纵横,泣不成声,断断续续道:“十三……你受苦了。”

  想到这一年多来所受的种种不幸和诸多委屈,戒心再也忍不住,趴在戒痴身上,放声大哭起来。

  他们乍地异地重逢,恨不得将这一年来所有的想念全都一古脑地说于对方听 ,全然忘记他们此时身在何处。

  戒痴此时怀抱戒心,方寸已大乱,哪还顾及得上身边的华都,那华都岂肯善罢干休,见有机可乘,一个翻身反手抓起落在地上的钢刀,从戒疾身后朝他后背砍过去。

  戒心在石牢日久,耳目已异于常人,躺在戒痴怀中,忽觉一束亮光一闪,已知是那华都由戒痴身后持钢刀来袭,眼看着戒痴已难躲开这一刀,戒心一步跨上前来,双掌便是一计“奋蹄向天”,这一招“奋蹄向天”本是戒痴七十二路“奔雷掌”中极厉害的招式,因戒心以前内功不济,难以发挥出此招式的威力,此时戒心的内力于一年前相比实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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