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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尚宫-第46部分

小说: 尚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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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说的,他还有另一重身份,便是亲人了。

  奋战了良久,他终于放弃了,开始蛮不讲理起来,使力撕扯着,却比以前多了几分小心,仿佛怕弄伤了我。我忙止住了他,自己几解几弄,打开了那个花结。

  他便吐了一口气,抱起了我,向床榻走去,自是一室的旖旎春光。

  我终于可以享受到与他的鱼水之欢, 身体不再感觉到难以启齿的痛楚,反而如坠梦里云端。我在他的怀里融化得如一汪春水,而他则如春水环绕的大山,两人亲密相连,难分难舍。

  以前这种时候,我不敢望他,闭了眼默默地承受,今天我却睁开了眼,偷偷地打量于他,但见他眉眼如苍山翠竹,俊美得让人窒息,即便他不是皇上,也有许多女人甘愿为他生为他死吧。

  他轻抚我的眼睛:“想看就看吧,半遮半掩的,算是怎么回事?”

  我便偷偷地笑了,侧了脸 ,却被他扭了过来。他亮若星辰的眼睛,仿佛磁石一般吸引住我全部的目光。我强忍着窘意,从上至下开始打量他。这回轮到他窘了,用手盖住了我的双眼:“别看了,别看了,有什么好看的?”

  我伏在他的怀里,问他:“皇上,你给臣妾的那枚戒指当真有用,只被人偷偷拿去一瞧,便定下了决心,让时家出了近百万两银子。”

  他道:“那是自然。凭此戒指便可调动全国各大银庄近百万两银子。这枚戒指可是大富商梦启园调银子用的信物。”

  “恰巧这时候又有不少新面孔住进我们家,有几位更是银庄的掌柜,他们自然以为这些人都是来送银票的。想来各地银庄也有异动,有人源源不断地调了银子走,他们自是以为全都送到了我这里。只是臣妾不知,皇上在民间还是一位富商呢!”

  他叹道:“朕做太子的时候,表面上狂放不羁,经常外出四下搜集美女。皇后乐见其成,也不大理我,倒让我有机会积攒些钱财。”

  我只感觉心酸,他之能忍比起我来,又胜了多少?

  我问道:“那些银子如今去了哪里?”

  “自是由信得过的官员拿了去赈灾,希望今年灾民的日子好过一点儿。”

  我依偎在他的怀里,良久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儿才笑道:“皇上,您没瞧见,她得知我捐银一万两的时候,那表情真叫精彩。”

  他便也笑了,过了很长时间才道:“如果她不是太顾着时家了,倒是一个好妻子…”

  我心底明白,正如他自己所说,某些东西一旦舍弃了,便会痛上好几个月,晚晚都睡不着觉,但有的时候 ,这种舍弃便是不得已而为之。人要有了切肤之痛才会明白别人的感觉。自宁惜文如此对我之后,我才真正明白了夏侯辰的处境。

  当亲人转为仇敌的时候,才是他最感痛心之时吧?

  所以无论太后怎么对他,他最终还是为太后留了一份颜面。但他不是圣人,甚至可以说使起手段来比任何其他人都狠,所以他最终还是除了这个祸害。与他在一起的这些天,唯有这一刻我是如此的与他贴近。我们俩都不是圣人,该采取必要的手段时定会采取,只是他拥有巨大的权力,因此带来的是旁人无止境的索取与贪婪,所以他才把自己藏得如此的严实吧。

  世家终成末路,浮艳曲终将散

  时家损失了一笔巨款,却带来了无尽的荣耀。夏侯辰一连升了时家好几位无爵位的子侄闲职,时家一时间算得上荣宠一时。不过暗地里,夏侯辰却开始培养各种官员,安插在重要位置上,以钳制时家的势力。时家因他安抚得当,对此倒没有起多大的反响。

  后宫之中,皇后的脾气却日渐大了起来。素环告诉我,以前皇后从不责罚宫婢,如今却稍有不顺,非打即骂。虽然她在夏侯辰的面前依旧是端庄贤淑的样子,可私底下,有许多宫婢都怕她怕得紧,有的则在暗暗另寻出路。

  我从不问夏侯辰有关皇后的事。她在我们心底是一个禁忌,我怕问了,脸上便会不由自主地表露出真实的心情,让我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一夕崩溃。

  但我心底明白,一切已成定局,只等着一根导火索引熄这一切。

  这一日,我见素灵又消失了,便问素秀:“素灵去了哪里?”

  素秀的双手日渐好转,渐渐也能帮助素灵做些细巧的活儿,此时她正为我梳头,听我问话,便道:“娘娘, 素灵去尚宫局帮娘娘领煲汤的药材了。”

  这倒是真的,近日暑气正浓,我便叫素灵领点儿清热除暑的药材,叫人炖了。

  过了良久,才见她急匆匆地走了回来,手里提了好大一个纸包。我叫她马上使人炖了,特地交代她要注意火候。她垂头答应了。

  她抬头的时候,我见她左边脸颜红得有些怪异,便道:“素秀,素灵好像在日头下走的时间长了,有些中暑,你去取些冰来,用毛巾裹了,让她敷敷。”

  素灵听了,几乎哭了出声,跪下向我行礼,口中道谢。我只做出关心她的样子,其余一概不提。

  这段时间,皇后对我这里的一举一动清楚得让人生疑,自然是素灵暗自通风报信的。上次在御花园被宁惜文拦截揪扯,她便举止可疑,似在帮我,其实却在帮宁惜文。那时我便怀疑上了,几次暗中观察之后,终于确定了是她。我不知道她何时被皇后收买,但我要让她知道,她选择了错误的人。

  皇后可以利用宁惜文来打击我,我也可以利用她收买的人。

  实际上,素灵早已帮了我了,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天色刚好了几天,便又明阳沉沉的了。曹婕妤受了风寒之后,一直未好,据闻在住所昏昏沉沉的,御医开了好几副药,皆不见起色。过了十几日,她那边侍候的小宫女绛紫又病了。如此一来,引起了宫内其他人等的注意,御医更是如临大敌,将她们的住处隔离了起来,凡在里面侍候的人等皆不可随便外出,饭菜都由外面送了进去。

  而从朝堂上传来的消息也不容乐观。尽管赈灾取得了成效,可各地不时有病症出现,时不时出现死人的现象。虽然上次敲了时家一大笔,再加上国库的收入,银钱上倒没有出现什么大的漏洞,但各地不时发生病症,也够夏侯辰头痛的了。据闻雨水最多的姑苏,有的地方一村一村地死人,到最后一有病症出现,官兵便派人封了那村子,基本上那三村子的人便不得生存了。

  初闻如此严重的状况,我不由有些担心。如果曹婕妤的病症与外面的一样,那可是宫里的大事。难道如今京城没发生大的病症,倒先从宫内开始了?

  宫中可是全国医药防守最严的地方:如此一来,宫内岂不是要大乱了?

  我叫素洁带人多多准备了防疫病的艾草、藿香等等,发往各宫或燃烧,或制成香囊挂于腰间,又让御医准备了防疫病的汤药,每日派往各宫各处,让人早晚各服一剂,防止疫病突发。但是曹婕妤那里,御医却不能肯定是否是疫病,说是像又不像,病发得很是奇特。如此答复,惹得夏侯辰脾气大发,痛骂了御医一顿,最后为了保险,将她们一众人等送往千寿山隔离了事。

  我虽在尚宫局多年,但对药理并不擅长,为给夏侯辰分忧,仔细叫了御医来询问。御医得夏侯辰一顿痛骂,有些丧气,但听我询问,还是把她们的病症详细地告诉了我,“她们发病的时候,一开始也是恶寒发热,继而壮热无汗,头身皆痛,恶心呕吐,但此等病症应该有的目赤溲黄,她们却没有。特别到了后期,她们如若昏迷,则状如尸厥,神昏气闭,却没有抽搐谵语,更没有昏迷不醒、舌赤无津、快要毙命的状态。按理来讲,她们发病的时间如此之长,虽有御医看症,却一直未好得全,拖至后期,应必有此等病症出现。因此老夫不能肯定……”

  我道:“莫不是御医用对了药,让她们好转了吧?”

  那老御医瞧了瞧我,道:“娘娘恕医者无能,此等疫症,从未有人能彻底冶好,最多缓解病症而已。”

  我心底思量,如果真是疫病,那对宫里众人来说,便如晴空霹雳。曹婕妤虽已迁往千寿山,但她接触过的人,接触过的物品,不知道受到传染没有,届时岂不人人自慌?

  第二日,我才起身梳洗装扮好,便有人来报:“娘娘,百花阁出事了,皇后娘娘请您去看看。”

  我忙让素秀、粟娘陪了我往百花阁走。这是林淑仪的住处。林淑仪喜欢花,叫人在周围种满了各色花草,因而起名为百花阁。

  乘着一顶小轿到了百花阁,只见路口有太监把守,不准闲杂人等出入,前来探望的妃嫔更是被拦在了路口之外。见我的轿子走近,便有妃嫔过来行礼探问:“华夫人,听闻林淑仪也得了那种病症,皇后要将她迁往千寿山,她却死都不肯出宫。娘娘,如果宫中多人染病,我们可怎么办啊?”

  我唯有叫人停了轿子,下了轿来安慰,“御医未曾确诊之前,你我不必惊慌的。京城之内未见有疫病发生 ,宫里面反而有了,此事本就蹊跷  …”

  那三边,皇后身边的总管太监早已迎了上来,边走边向我禀告:“娘娘 ,皇后娘娘对林淑仪一直照顾有加,如今看见林淑仪如此惨状,心痛之余失了方才,便要奴才派人请了您来商量,看看怎么办才好。”说着便把我往偏厅里引。

  我奇道:“不是要去看林淑仪娘娘吗?怎么却到了此处?”

  他道:“现在哪还有人敢去探视。她的寝宫奴才早叫人封了,御医未确诊之前,任何人等不得接近那里。”

  我暗暗齿冷,心想林淑仪与曹婕妤早先的时候死心塌地地跟着皇后,而一有风吹草动,皇后便想着将两人抛弃,着实让人心寒。

  一走入偏厅,只见角落之处燃有熏香,空气中充满艾叶燃烧的味道。烟气袅袅之中,皇后就坐在厅中的宝椅之上。见我进门,她站起身,疾步走向我,连声道:“怎么办?怎么办?如今宫中也有了这等东西。”

  我忙安慰她,“皇后娘娘,御医尚未确诊,又何须惊慌呢?”

  这时我听见远远的林淑仪的寝室传来两声凄叫,“不,我不去千寿山!若你们逼我,我便死在这里!”

  皇后见我听到了,无可奈何地道:“林淑仪染此病症,本宫也感心痛。说到底,她是由本宫引荐入宫的,还是本宫的远房表妹,可为了宫里的安危,本宫还是不得不派人把她送往千寿山避疫。但她怎么也不肯去,这不是叫本宫为难吗?

  本宫实不忍瞧她那个样子,唯有把你叫了来,商量看怎么办才妥当。”

  皇后脸上惶惶然的,显是第一次遇见此等情况,慌了手脚。我便问皇后:“娘娘可曾前去探视过林淑仪?”

  皇后未答话,她身边一位有些头脸的大宫女倒答了:“皇后娘娘何等身份,怎么能让她历此险境?”

  我心中不以为然,心想平日林淑仪跟着你也帮你不少,如今落得这样的下场,你却看都不看一眼,也太过绝情了一点儿。

  我素知皇后娘娘外表贤淑端庄, 实则凡事一概以己为先,便道:“既然娘娘不方便,那让臣妾代娘娘看看 ,总得劝说她离宫才好。此事既已传扬开来,宫内各妃嫔皆已知晚了,若处理不好,惹出血溅五步的场面来,只怕对皇上声誉不好,更影响宫内人心。”

  皇后容颜疲惫,道:“若没有了妹妹帮手,本宫便不知如何是好了。本宫实在不忍见她那个样子……”

  我暗暗冷笑,却道:“皇后娘娘慈悲,您既不去,便由臣妾代替也是一样的。”

  于是我便由皇后的太监总管领路,穿过花径一路往林淑仪的寝宫而去。有了上次的经验,素秀与粟娘也一路跟着我。只见长廊入口仅派两个人守着,整座宫殿冷冷清清,只有偶尔侍候林淑仪的宫女匆匆而过,脸上皆带了绝望之色。我知道这些人皆不准出入百花阁了,心中黯然。难怪林淑仪不愿离开皇宫前往千寿山,要知道因病出宫,便终身再无机会回宫。一到千寿山,除非皇帝前去狩猎,便再也无缘得见天颜,等于落得个终身软禁的下场。她怎么会愿意?

  那太监总管临到了门口,便不欲再入了,只在门外传话,“华夫人娘娘前来探望林淑仪娘娘。”

  他见我欲揭帘走进去,忙拦着,“娘娘,您身娇肉贵,可别再进去了……”

  我见有御医在帘后走动,便笑道:“御医为她治病,也没见有人染上的,可见此病并不可怕。为免皇上忧心,本妃总得让此事有个结果才是。”

  不理他的功阻,我揭帘走了进去。穿过二进的小厅,便是林淑仪的卧室了。

  一片好大的屏风将她的床与外面隔开,有两名御医在外间案台上讨论确诊。他们脸上皆蒙了一块布巾,见我进来,向我行礼之后才道:“娘娘,快用药巾掩住口鼻  …”

  素秀便从御医手中领了三块药巾,让我们三人盖住口鼻。我闻得这药巾上面有雄黄、丹参等的味道,便知药巾用防时疫的药水浸过了。又望了望周围,见房内两个角落处皆有香炉燃烧,空气中浮着同等的味道,皆是预防时疫的,心想宫内药物充足,她却还是病了,此病当真邪气。

  我问他们:“林淑仪的病状如何?”

  其中一人道:“禀娘娘,林淑仪身体时寒时热,壮热无汗,头身皆痛, 此的确是疫症的先兆啊。臣请娘娘立刻将林淑仪娘娘送出宫避病。为免传播,她身边一干人等,也要送了出去才行! ”

  另一个却道:“病症尚未清楚,怎么能随便下了判断?臣看此症倒不像时疫,倒像其他  …”

  我便问他:“像什么?”

  可他迟疑犹豫,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正在这时,却听里面传来宫婢们惊惧的叫喊:“娘娘,娘娘,您歇好了!御医在外间给她开药呢,吃了药便好了……”

  我一回头,却见林淑仪不知什么时候已出了里间,正扶在屏门上面,望着我们。只见她头发披散于腰际,双目无神,眼内似有红丝,脸色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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