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杀神-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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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他早就知道夜离之所以要布下结界，也就是为了说话方便。而在我看来，只是他们越是这样的谨慎却越让我感觉到不舒服。
对于我的执拗和孩子气，两人应该是早有领教，知道今天不把所有的事情都给我撂明白了，这事算是没玩。经过了一夜，所有的事情都脱离了掌控，在之后的很多事情之中，还需要我的加入，所以他必须把所有的一切都对我坦白。至于之后我会如何选择，白起决定一切都听天由命吧！
“其实，继承一个神位，真正要经历的试练是有两个：一个，是融合上一任杀神的神格和海量的记忆，这个过称虽说痛苦艰难，可至少只要精神力坚定，还是可以硬挺过去的。古往今来，通过这项试练的人虽说不多，可是也可以用千数来计算。你现在见到神界才不过寥寥几十人，其中很大的一部分，是因为第二个试练。”
“第二个试练？！怎么还有第二次试练么？我怎么不知道？”
“是的。情欲、贪欲、嗔、怨、妒、恨……，要抛却身为一个凡人的七情六欲，做到无遮、无私、无欲、无情，秉持天道，将身和心都逐渐净化，最终与天地万物化为一体，达到人神合一的至臻境界，那，就是第二个试练。而也正是如此，通过这第二个试练的人却寥寥无几……。只有通过了两项试练的人，才算是真正的继承了神格。很多人通过了第一个试练之后，却不知道还有第二个试练，于是在不知不觉之中，背离了天道，从此神形俱灭。”
“呃……？！”白起的话让我燃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通过之前的种种事件看来，我应该是通过了第一个试练，而这第二个试练……。
似乎是看穿了我在想什么，白起眯起双眸瞄了我一眼，苦晒道：“你才刚融合了我的神格，连神识都还没有稳定就急着下凡寻找你前世的恋人，又和公良闫有了夫妻之实，七情六欲你几乎翻了个遍。而且，宫桀的前世记忆、公良闫和公良策灵魂的互换，还有你周遭是不是出现的桃花劫，你能说不是上天冥冥之中对你的考验？！”
天道无章，会在冥冥之中设下一道道陷阱，正如这神不知鬼不觉的第二次试练一样，让人在无形之中深陷其中，从此走向毁灭。
优胜劣汰，天道的法则从来都没有一丝人情可言。
一波汹涌的江涛咆哮着撞向岩石，溅起的水汽润湿了周遭的空气。也让白起的额角凝结了一层细密的水珠，顺着眉峰滑落在长长的睫毛之上，濡湿了狭长的黑涩眸光，却又强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又继续道：“好歹你也是做过皇帝的人，贪、嗔、怨、妒、恨你都可以看破，却独独放不下一个情字，而这，也正是你最大的弱点。”
确实，我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多圣洁的人。回顾一生，虽然在后世的史书中对我的评价十分之高，但是也只有我自己才知道——我是一个没有原则的人。
讲好听一点，这叫活的真心，随着自己的心意走；可如果难听一点，那就是没心没肺、冷血、滥情……。要我真的像那些伟人等高尚人士一样谨守慎行、洁身自好，我承认我做不到。
我贪钱，我也好色。
诸如自私、胆怯、无耻等七宗罪，多多少少也能在我身上找到不少影子。
而对于男色，更是我的弱点。虽然在遇到房莫之后已经稍稍有所收敛，但是难免心中还是会忍不住经常怀着龌龊的心思意淫着别人……呃，路人也有。即便这些人中没有像白起这样的冰山，可夜离……公良策……宫桀……说出来，还真是让人心虚啊！本来就是么，自己平白无故送上门来的好货色，为什么不要？！
外面彩旗飘飘，家中红旗不倒。不管怎么样，可至少对于我来说，俺们家莫莫，那都是独一份最特殊的那个。
（画外音：房莫：我了个去的。女人，终于知道你的真心话了！你……死定了！）
嘴张了又张，始终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对上白起和夜离四只眼睛射出来的凉飕飕的视线，心虚的撇过头去，连忙转移话题，故意气急败坏的一屁股坐下，呼哧呼哧的吐着热气，大喝一声：“而这也是我这破桃花运泛滥的最根本原因，是吗？”
我说我怎么近来这么受欢迎呢！敢情这全是老天爷给我的测验。最近除了在房莫的事情上出了点差错，其余的几乎都是运气好的出奇，又让我做神仙，又让我偶遇美男子，还以为是老天爷看我上辈子欲求不满，这下子想要补偿我一下呢！
原来不是俺魅力大！而是都等着看我的笑话呢！
哼！这样一来，白起同志方才的异样也有了解释，定是他在故意试探我，看我会不会被美男计打倒，对不起党和人民信任，霸王硬上弓，露出自己无耻的本来面目。
幸好，我意志坚定，在最后一刻把守住了贞操，通过了考验。看来，无论是做什么事，理智和运气都是相当重要的啊！
如若当时换了一个人——不是白起，而是夜离或者公良闫的话——我想我早就缴械投降了吧？！
心念急转，安慰性的拍了拍胸口，心虚的瞄了夜离一眼，凑到白起面前，低头悄声道：“那……那如果说我没有通过这第二个试练，我会怎么办！？”
第一百十一章 固执
“那……那如果说我没有通过这第二个试练，我会怎么办！？”
“你说呢！？”夜离凉凉的声音在不远处接口，道：“运气好点呢……，说不定还能混个散仙当当，若果你再这样下去，免不得要落个神形俱灭的下场！你死了不要紧，可白起的神格被你玷污了，到时候他做不成杀神，却被你连累的连一个普通人都做不了，落下一身残废，还被困在这结界之中无法脱身，你说怎么办？”
危险的逼近，夜离眯起了双眸看了看我的蛇尾，两指钳制着我的下颚，倾身撩拨着我发凉的唇角，恶作剧般伸出舌尖轻佻的顶了顶上唇。
“现在之前，由我和他为你顶着。用尽了全力，也仅仅是只能帮你暂时瞒天过海躲过天道法眼的窥探。想让你平平安安的度过这第二次试练，但是你实在是不可理喻，竟然越闹越不像话。不但让白起不得不褪身还神，用如此弱小的肉身硬抗你变身带来的天煞罡气，还闹得连老界王都出面了。结界破裂，本来一切都在我的计算之中，可是你的突然变身，加速了结界的崩裂，你说这是不是你的责任？！”
“我……我……。”呐呐无言，听着夜离的话，琢磨着这其中还真是有我的责任，可是心中却仍然不服，难堪的将脸色憋得铁青，冲着夜离吼道：“这能怪我么？！我怎么知道什么第二次试练？！你们全都瞒着我，明知道我就是这样的人，遇到这种事，能全怪我么？”
“嗨呀！你还有理了是不是？！告诉你？要是能告诉你我们早就告诉你了，还要等到现在么？真不明白神祗到底是怎么回事，竟然会选上你这个笨蛋，不仅顽固不化，还好色滥情，有哪个女人像你这样追男人追的满世界乱跑的？你没有男人就活不下去了是不是？竟然看见他跳下去后伤心成这样……至于么。你现在是神，为了一个小小凡人……丢不丢人？！”
“啊！！！呸！……什么叫小小凡人？就你丫伟大！今个我话就撂这了……我还就这痴情种了，怎么着？我也没求着谁让我成神啊！你以为我愿意啊？照着你的说法，不能有情、不能有爱的，这神仙做着有什么意思！？……”我这还真是豁出去了，在夜离和白起两张脸绿了又白、白了又青的情况下，愣是冷笑着大手一挥，豪迈道：“什么狗屁神仙！我不做了！谁爱做谁做去！眼不见心不烦。反正我男人都让你给逼的跳下来了，我就和他做对同命鸳鸯，死了拉倒！！！至于你……”我看向白起，气哼哼的道：“老白，算我对不起你，将你连累成这样。可是你也别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我身上来，要怪，就怪这老天爷不开眼，选什么人不好，偏偏选了我这么一个‘顽固不化、好色滥情’的继任者，说到底，将你害成这样的除了我梅某人，还有一个罪魁祸首，那就是天意。”
扫眉瞟了一眼一旁面色铁青的夜离，我故意将“顽固不化”和“好色滥情”二字咬的极清楚。小命都不要了，还要脸要皮做什么？你骂我不要脸，我还真就破罐子破摔和他耗上了。
果然，我的话说完，夜离就傻眼了。估计他也没想到我这堂堂做过皇帝的女人竟然像市井泼妇一样撒起泼来，这样的蛮劲，像他这样自命不凡的高贵神仙一时间竟也不知道如何应对。
伸着手指指了我半天，半天坑不出一口气来。双目看向白起，指望着这位能够给他评评理，谁料到白起十分干脆，不惜不怒，如雕塑一般的坐在了石桌旁喝起茶来。
“你……你们！”气喘了半天，仰天长啸一声：“……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今天我算是领教了！”
夜离是被深深地打击到了。
有些人是完全无法用道理来讲明白的。
自私的，就算是有数以千万计的生灵摆在面前等她挽救，她也绝对不会跳一下眼皮。或许白起也正是明白了这一点，所以才宁可放弃了一切优渥的条件从而做了这样一个让人难以相信的抉择吧！
“死女人！真就这么冷血！？”暗骂了一句，夜离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深吸了一口气，用最温柔的语气扯出一抹僵硬的微笑：“真的不想做神仙！？你想想，你可是好不容易才通过了第一次试练的啊！也就还差一点点，你就可以……做神仙多好啊！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哼！”
“嘶——”火大的倒抽一口冷气，夜离感觉到自己的眼眶都有点发红，拼命的抑制住即将爆发的怒气，自我安慰着：冷静冷静！有求于人，要放低姿态，将来有朝一日……十倍！不！一百倍的讨回来！
“梅葚，你不会真这么绝情吧！？若是真不能破除这个诅咒，我冥神殿的黑水池、杀神殿的死亡之谷、地府的冥河全部被天煞之气笼罩，届时天河迸裂、煞气漫天，说不定还会重蹈不周山断裂带来的一系列灭世之灾……。既然神祗会选上你当这杀神，就一定有他的道理，那房莫不管怎么说都是一介凡人，就算再长寿，充其量不过能活个寥寥几十年，这几十年对于你来说不过是弹指一瞬间，你忍心就为这几十年而让生灵涂炭、苍生浩劫！？”
“呸！……凭什么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我的头上来！没有我的出现，你们的日子不照过么？”看着夜离的口气软下来，我的态度也变得不那么强硬了。但除了面子问题，我还是坚持着我的原则。
而他……我算是看清楚了，作为一个男人来说，能屈能伸是很重要的。明明也是和我一样的自私鬼，说白了就是为了自己的实力能够冲破三界之外，可是却偏偏要装做一番慷慨成词出来！什么叫做无耻？这就是。
照着他这么一说，我要是真做了这好人，不仅要九死一生的同他们一起修补结界，就算是保了一条命活着出去，还得收拾白起留下的烂摊子——同蓝驷假成亲，放弃我的房莫，然后安安心心、本本分分的同他们两人中的一个结为秦晋之好……我傻啊？！为了两个不爱的男人放弃整片森林！？
看见我脸上露出的不屑，夜离略略沉吟，板过我的身体，目光交织在一起，咬了咬唇，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长叹一声，道：“如果……我是如果，……房莫没死呢？！”
“……咦！？”
我挑眉。
过了半天我才反应过来，什么叫房莫没死？什么意思？是不是……？
看我表情犯贱，夜离知道下面的沟通有希望了——可即便是如此，一张俊脸却顿时变得十分难堪，僵硬着变得铁青，半晌，咬牙切齿道：“好吧！……我输了。”
夜离和房莫（公良策）之间的赌注，便是看我的选择。
房莫是笃定了我缩头乌龟，又倔强蛮横的个性；而夜离，则是做了一个十分错误的打算：就赌着我是个有“血性”！明“大义”！勇于承担拯救世界重任的“深明大义”的女子。至少，从我上辈子篡改了历史的遗迹上大略的可以判断，就算我人品不怎么样，可至少，是是非非还是会判断的。
其实……
我还真不是这样的人。
上辈子么……那只是个偶然罢了。
第一百十二章 战后
寥落的深夜，阴沉的黑幕将整座皇城笼罩了个严严实实，大杀戮之后的腥甜血气还未随风飘散，嗜血的黑鸦就已经密密麻麻的盘旋在了云霄之上。
满地断肢残骸，不成形的散乱零落挂满枝桠。在夜离的冥神练下，连残破的阴魂都无法逃脱，残尸变成了枯槁，一触即散，散发阵阵腐烂的臭气，这让人倍感凄凉。
妖界和神界的插手，让原本犒赏三军的喜宴变成了人族和妖族等得屠宰场。龙门殿之变，在以镜莱臣为首的镜氏家族的传扬下，在短短两天之内便传遍了天下。
而其中，最令人震惊的，却是一向只闻其名、不闻其声的神族出现。
冥神、杀神、一百零六星宿……不论是哪一个名头搬出来，都足以让人将嘴咧上半天，而时空界王的存在，更是带领着浑浑噩噩生活的人们进入了一个截然不同的玄幻世界。平淡惯了的人族，终于，在大灾难之后认识到了原先目光的短浅。
人族的团结一统事在必行，可关键，却是由谁能独占鳌头成为这人族的领袖？！
大宋朝廷之上，公良呈正突然宣布退出朝堂，安泰王爷也宣布离休准备带着小王爷宫桀北上求仙，无计道长的心灰意冷，决计从此引归山林不谈，宫子旻和宫子忻都断了一臂，胜负之数还在五五之间。
大周方面，镜氏家族由镜莱臣坐镇。手执大周传国玉玺，闭关锁国，由商转政，杀皇子、擒湘王，掐断了大周的经济命脉，掌控整个大宋也不过就是时间问题。
人界动荡，妖界也因为龙门殿之变死伤惨重，一直隐忍于世的仙道诸家在无计道长之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