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的乐章-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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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节：攻与守（完）
“东魔的纹章——破空”一个女性的声音清晰地传到了防御圈众人的耳中，不少人都下意识地转头看向了萨妮娅——然而我们的黑发少女和其他人一样一脸茫然——
“咚——咻——”破空的声音比萨妮娅使用的时候更加地尖锐，一个黑色的影子在声音尚未停下的时候就闪现到了短面熊的头部上方，紧接着——
“北斗的纹章——龙破”
“当轰——！！”纯金色的魔纹在空中爆发开来，那个黑影——明显是个人——高抬长腿，然后以惊人的速度向下劈去——
爆炸的魔力为她这一记劈腿加速，空气被撕裂，魔法的光芒在空中肆意飞溅。
“咚！轰——！”电光火石，连反应都没能给出一个的短面熊被这声势骇人的一击直接砸到了泥土里头，但僵尸的生命力以及这种庞大生物本身的防御力让它显然没有这么轻易就认输。
“南斗的纹章——快”
“蹭——”黑影来到了短面熊的侧面，但当这个庞然大物正下意识地撑起身子准备咆哮一声时——
“北斗的纹章——龙噬”
“咔——轰——嗤——！”清晰可见的骨骼碎裂声音从远处传来，不知名的人物直接一个高抬腿，将接近两吨的短面熊整只踢得立了起来——这还不是结束，在这个身形庞大遮天蔽地的家伙面前，那人再一次足尖轻点。
“东魔的纹章——破界！”
一拳向着短面熊粗壮的腹部击出。
“轰！！！”
黑色的魔纹在空气中整个爆炸开来，满是焦炭的地面自她所站的部位为中心震开了一道直径超过7米的洁净的泥土面——以至于远处的萨妮娅他们都下意识地闭上了双眼以防止灰尘入眼。
至于直接承受了这一击的短面熊……
它的身体被击中部位的毛片传来了清晰可见的波动——然后——一瞬间炸裂。
“呜——！轰——”整个腹部被炸得只剩下一条血淋淋的脊柱的短面熊轰然倒地，而那个身影再一次抬起了脚，狠狠踩下。
“咔——”她的靴底似乎有某种坚硬的东西，彻底地击穿了短面熊的头骨，令它死得不能再死。
“咆哮吧，火龙啊”——这一切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佣兵们呆滞地看着这个战斗力逆天的人物——实际上如果精力充沛的话他们之中很多人都可以做到单挑这头短面熊，但没有酷炫到直接秒杀就是了——呆滞的他们这才发现，这位神秘来客还有另一个同伴。
“嗤——轰轰轰轰轰——”
……最后孤零零剩着几根原木，在凶猛的火势之中轰然倒地，和僵尸们的尸体一起化为冲天大火，久久不息。
而这其中，拄着一根法杖的绿斗篷金发中年法师和他的女仆悠然慢步。
“哟，又见面了”
蓄着胡须，优雅得体的中年法师朝着脏兮兮，疲劳不堪的一干人等微微一笑。
“呼——”然后整个防御阵线的所有人都瘫倒在地，倚靠着彼此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
地上赖着的几十名佣兵，直到第一缕金色的阳光冲破了秋日的云朵，都没有爬起身来。
没有办法，一刻不停的高强度接力让所有人都耗尽了体力。
每个人都必须竭尽全力，一个同伴失去战斗力身后的人就必须立刻接上——萨妮娅他们是幸运的，这支小队除了约翰他们一部分人以外全都是精英，并且在耳闻目染之中那几名菜鸟虽然依旧有些心惊胆战，但行动起来也是十分可靠。
他们就这样坐着喘着气，没有人搭理那位某种意义上救了他们一命的中年法师——而对方也就那样子在对面站着，似乎欣赏着这片盆地的景色一般，泰然自若，优雅得体。
……
又过了差不多10分钟左右，终于恢复了少许血色的克拉克第一个站起了身，然后朝着对方走去。
“……”萨妮娅在身后看着他们默然不语，克拉克用朝着那位法师说了些什么，然后两个人一起走到了更远的地方，只留下那名女仆装扮的自动人偶。
而这位有着和萨妮娅相同发色的人偶女士就这样直盯盯地看着我们的主人翁。
直到少女的眉头越皱越紧，她才开口说道。
“你是不是在疑惑我为什么可以使用战斗法师的技能？”自动人偶的第一句话就让萨妮娅和一旁的魔导士小姐惊得从地上跳了起来，她们互相对视了一眼，神色之中的惊讶和好奇显而易见。
“你……有自主思维能力？”魔导士小姐开口问道，而一旁的萨妮娅则想到了某些更为深刻的东西。
自动人偶的基本构成是核心－外壳－符纹库这三样，除此之外某些特殊型号的可能还会增加一两个核心或者外置的武装，但一般都是以这三大件为基本构成。
其中除却注定了输出力的各等级核心（核心等级对应职业者的阶级）以外，最重要的就是符纹这种只有极少数的炼金术师能够精通的东西了。
它们和魔法阵的原理异曲同工，同样采用具有魔力的古代文字制作而成，不同的在于符纹的构成要更加简单——但同时也复杂得多——这并不矛盾，符纹比魔法阵简单在于它只是单纯的文字而没有繁复图形，因此毋须高强度的精神力，只要记住文字就可以制作——而复杂，则在于它需要用一定的字符组合才能够发挥效果。
这也注定了大部分的自动人偶都是只有简单的几个指令的生硬机械。
‘步行，跑动，挥砍，防御’符纹库只拥有这四个最简单词汇的话，即便是以萨妮娅的水准也能够制作出一个用来战斗的自动人偶，但是这种人偶机械木讷，攻击单调，稍稍训练过即便是地方警备队都可以秒杀它。
而拥有智慧的自动人偶——萨妮娅眯着眼看向那名女性，黑发的自动人偶女士轻轻点头确定了魔导士小姐的提问，然后接着说道：“我的符纹库总含量是八百七十九万，因此是的，以人类的标准，我可以说是拥有自主思维能力的机械。”
“八百万……”魔导士小姐明显地陷入了冲击，她倒退了几步，然后呆滞地看着这名自动人偶陷入了沉默。
而萨妮娅则注意到了对方的自称，她的眼神有些复杂，数字方面没有对少女造成太大的冲击。毕竟她一直相信自己做不到的事情也有别人做得到——况且，重生都重生过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让萨妮娅思绪紊乱的是这种近似人类的错觉。
一个能够主动察觉到你的疑问，并且回答问题，甚至会考虑到你的心情的‘人偶’。真的只是一个在符纹库之中挑选合适的符纹指令来作出反应的机械吗？
她用漆黑的双眸看着对方，神色复杂，自动人偶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她迈着步子走了过来。
“薇福萝”黑色头发盘在脑后的女仆人偶无比人性化地朝着萨妮娅伸出了洁净的手，少女滞了一滞，然后略带迟疑地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好温暖……”她下意识地感叹道，然后才回过了神，抬起头对着对方微微一笑：“萨妮娅，我叫萨妮娅”
“请多指教”自称薇福萝的人偶朝着她，也露出了一个十分好看的微笑。
……
差不多在早晨七点的时候，三名剑圣回到了营地。
已经恢复了体力的佣兵们这时正在收拾战场——这当然是男性的工作，即便是在男女平等这一理念得到了长足进步现如今，大男子主义的家伙也还是络绎不绝——某种意义上。
于是和其他几名女性一起在树林中休息的萨妮娅有幸见到了自己这辈子的第一个——阳光烤焦了的吸血鬼。
这位‘阿利克爵士’显然不是浪得虚名，他身上那件外黑内红的典型吸血鬼长袍似乎是某种抗晒的装备——也可能是此时的阳光还不算剧烈，总之爵士虽然身上到处都是灰迹，脸上还满是烧焦的痕迹，但哼唧哼唧着却还吊着一口气没死。
湛蓝之剑的三位首席剑圣战斗力果然非凡，虽然说三打一有点不太公平，但人类在相同阶级上几乎没有单对单赢过异族的记录。
所幸这三人都是久经沙场，并且有一阶的压制使得他们只是有些灰头土脸就抓住了这个家伙。
剑圣三人组刚一回来，就把那名吸血鬼给丢到了萨妮娅她们附近的林子里头看管起来。
黑发少女明白这是克拉克打算造个笼子给丫带回帕洛西亚去。
作为黑暗种族的吸血鬼除了瓦尔卡米拉以外，最多的也是最出名的所属就是贝勒西卡了。而瓦尔卡米拉的黑暗贵族绝大部分都是站在世界守护者这边的，过着隐居生活的他们不可能也不会跑到奥托洛的偏冷地带画地为王。
所以这位‘阿利克爵士’只有可能是贝勒西卡人。
想来他应该是打算跑到千重领这种混乱的地方当山大王吧——至于为什么会和狼人勾结在一起，萨妮娅懒得去想。毕竟这些黑暗生物就跟平民窟的犯罪团伙或者是上个纪元的那些城邦国家的皇室一样，大部分都是沾亲带故。
克拉克打算抓他回去帕洛西亚自然是有着许多不能明讲的打算，毕竟神圣帕洛西亚帝国和贝勒西卡积怨已久，不论是通过拷打这个家伙来获得某些信息还是用作战争交换——后者的可能性要低很多，因为贝勒西卡人大多宁死不降——都是儿童不宜的事情，因此我们在这里也不作过多叙述。
冗长的战斗终于在这一刻真正落下了序幕。
花费一天搭建的临时营地此刻已经化作一片焦炭，幸亏萨妮娅他们全都不是笨蛋，食物之类的必要物资已经早就放在了马匹背上——之前所言的‘马匹是走出这里的希望’可不仅仅指的是代步方面。
要重建的话也并不困难，但显然克拉克已经有了去意——萨妮娅确切地注意到这是对方在和那位中年法师交谈之后开始表达出来的。但分团长不说，她也不会去多过问。
克拉克不会害自己，至少到现在她是明白这一点了。
整理好之后的讨伐队，在原地饱餐一顿然后重新踏上了路途。这一次，他们又增加了两位新的旅伴。
萨妮娅看着身后焦黑一片的营地，又望了一眼远处灰色的城堡，长舒了一口气。
“走吧，到下一个城镇得好好洗个澡才行”她晃了晃小脑袋，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朝着身旁的米拉说道。
“嗯”白发的王女殿下用她特有的娴静微微一笑。
早晨的阳光洒满大地，拖着一辆超小型的盖着黑帆布的粗糙马车，长长的队伍再一次踏上了路途。
“汪！”而一直都没派上用场的，和马匹待在一起的某只大狗，十分兴奋地叫了一声。
R：停更三天，休息。
第二十九节：洛非镇
这一边开始的道路，显然是千重领极为稀少的较为平缓的地带。
在山里上上下下绕了足足一天的泥土路之后，一行人终于踏上了久违的青石板——即便这些石板大多斑驳不已，有些还碎裂长草，但终究，宽阔的路面比起崎岖的山路要更加好走一些。
这条路似乎是众多千重领地带被遗忘的地方之一，佣兵队走了足足半天的时间都没有遇上任何人。
别说商队了，就连村落都没有遇见一个。
只有被舍弃在石桥边的腐朽马车诉说着多年前这个地方也曾一度繁华过。
这条道路被遗忘的原因队伍里没人去追究，虽然沿途没能遇上人类聚居的地方以购买物资，但所幸他们自己携带的给养足够使用很长一段时间，并且路上也不乏水源地。
山里的水大部分都是很干净的，不同于大城市，人口密集区域兼顾护城河功能的水域——这些地方通常还充当下水道使用，因此有多脏就毋须明说了——千重领地区以及其他不少人类未涉足的区域里头的水源，通常都是可以拿来饮用的。
不过没有和外界相通的雨水在坑道、洞窟一类地方积攒而成的死水，以这支队伍里的人们的平均知识水平，是不会去碰的。
总之如此这般这般，毫无趣味可言的长长旅行，终于在第五天的时候结束了。
从那条斑驳的石板路离开以后，又爬过了两座山，绕过了十几道弯。
人类活动的迹象越来越明显的时候，马蹄底部的蹄铁重新踏上了青石板——这一次，他们不再是独自前行。
旅行商人们用敞篷式的马车拉着各种各样的货物，不时还有贵族驾着更加豪华的马车路过，那紫荆花、蔷薇、铃兰构筑的各式纹章让黑发少女是看得眼花缭乱。
骑士科毕业的她不论愿不愿意都在学院学了六年的贵族纹章学，即便那门课程萨妮娅就好像其他大部分学生一般敷衍了事，但她也至少是学了个基本。
在这片地区以这三种花作为纹章基本构成的大多是千重领东面的几大贵族世家，紫荆花是萨妮娅他们现在进入的这座城镇当权者科林家族的徽记，而蔷薇和铃兰分别是另外两个在附近颇有威望的士爵家族——之前路过的褐石城城主纹章也是一种铃兰，显然是和他们沾亲带故。
这种情况在任何一个国家都不算少见，贵族之间因为各种利益关系而联姻来联姻去的，加上文化传承的缘故——在上个纪元早年，甚至有许多不同国家的贵族都不约而同地使用同一种动物或者花卉作为纹章的记录存在。（现在也依旧有这种现象）
那时候要辨认他们谁是谁简直是在玩猜谜游戏——因此直到现代都存在的一个军事职业——纹章
